豪門盛婚1532

  可是很快的,不僅僅是一條車道,三四條車道的車子也都停下了,現場寂靜無聲。


  沒有人再按響喇叭去斥責為什麼最前面的保時捷豪車居然停在路中央,大家靜靜的等待著,等著趴在木板上的孩子安全到達人行道對面。


  終於,那輛保時捷開了,他朝著另外一條大道駛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大眾的視線里。


  葉念墨一隻手掌握著方向盤,另外一隻手觸碰著自己的下巴,手指上結婚戒指的稜角刮過肌膚。


  他已經有多久沒有想到那個可憐的孩子了?自從丁依依出事以後,他滿腦子都是怎麼找到她,竟然也不覺得恨她了。


  世界上沒有同等重要的東西,當同時失去的時候,你總能在心裡找到倚重的一方。


  車子的速度陡然加快,不久,葉家大宅的屋頂已經隱約可見。


  「少爺。」管家跟在他身後。


  葉念墨直徑往佛堂里走去,直接推門而入,管家只好獃在佛堂外,隨時聽候差遣。


  付鳳儀在念經,她閉著眼睛,面上一片安詳之色,見到有人來,也只是張開眼睛看了他一眼,隨即又閉上了眼睛。


  葉念墨第一次感覺到很焦躁,經文讓他痛疼和不安,好想讓這一切都停止下來。


  「信佛不是因為它有多麼神奇的魔力,而是因為它能夠在信奉之中找到自己存在的真正意義。」付鳳儀慢吞吞的說道。


  「奶奶!」葉念墨沉聲說道:「把依依還給我。」


  她睜開眼睛,望著佛像,「不可能,奶奶這是為了你好。」


  佛像莊嚴肅穆,她的身體微微一顫,心虛般的挪開了視線,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當她轉過身子的時候,直線才微微鬆動,「和她離婚,或者再要一個女人服侍你。」


  「兩個我都不會選的。」葉念墨道,兩人談話也已經再無可能,他轉身氣沖沖的離開。


  還沒走多遠,葉初晴聞訊趕來,「哥哥!」她還不知道付鳳儀把丁依依帶走的事情,看到丁依依沒有跟著來,於是道:「你和嫂子還沒有和好嗎?」


  葉念墨拍拍她的腦袋,對於這個他最疼愛的親妹妹來說,他又怎麼捨得讓她也陷入這種兩難的境地。


  「哥!」葉初晴對於這種總是把她當做孩子的行為表示抗議,「有什麼我能夠幫上忙的嗎?嫂子她也不是故意的,我相信以後你們還是會有孩子的。」


  葉念墨看著她,目光柔和,「我也相信。」


  他說完,理了理袖口,便離開了。葉初晴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有不祥的預感。


  她望著葉念墨走來的方向,那是***房間,說不定奶奶有辦法?她心裡這樣想著,也朝著佛堂走去。


  付鳳儀不喜歡別人在她誦經念佛的時候打擾她,哪怕是她最疼愛的孫子孫女也不行。葉初晴便坐在佛堂外,打算等待付鳳儀念好經后才進去。


  不一會,佛堂內傳來了付鳳儀的聲音,剛開始她以為有人在佛堂和奶奶說話,但是聽了幾句以後才發現奶奶是在自言自語。


  奶奶在說什麼?她一時間好奇,就走到門口聽了下去,這一聽頓時把她嚇得魂飛魄散。


  「佛祖,請保佑我們葉家子孫健健康康的,保佑念墨能夠重新找到一個攜手一生的女人。我知道我犯下了很大的罪孽,我要餓死我的孫媳婦,但是同樣的,我也會用我自己的命來贖罪,我帶走她,還葉家一個安定。」


  葉念墨坐在車裡,沒有立刻離開葉家,不遠處有一個身影由小變大,朝自己跑過來。


  等到身影越來越清晰的時候,他發現是葉初晴。她神色慌張,腳上還穿著佛堂里才會穿的棉拖鞋,不知道在呼喊著什麼。


  他覺得事情有變,便開門下車,朝她走去,「初晴?」


  「奶奶!奶奶她準備餓死嫂子!」葉初晴艱難的把這句話說出來,然互拚命喘著粗氣,試圖把語言組織好,「我到佛堂去找奶奶,我聽到她和佛像說話,說什麼要讓嫂子餓死,然後跟著嫂子走!」


  話還沒有說完,葉念墨已經掏出手機,按下一串號碼以後,「找到她,無論任何代價,找到她!」


  葉初晴在一旁已經按耐不住,等他掛下電話后立刻說道:「我去找媽!」


  「不用了。」葉念墨冷聲說道,「沒用的。」


  他轉身坐進車裡,車子在原地快速的轉了一個方向,然後朝著前方駛去。


  一天有24消失,一小時有60分鐘,人大約在五到六個小時需要進食一次,丁依依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腦海里亂鬨哄的,有時候什麼都想,有時候什麼都不想,有時候空空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窗外天色已經很晚了,應該有十點了吧,她走到窗戶面前,雙手攀著欄杆往外看去。


  對面也是一棟別墅,拜占庭式的建築風格,二樓的房間里,有一個人從窗戶面前走過。


  那是一個男人,光著上身,房間里有一個小型的籃筐,他正在投籃,姿勢標準。


  丁依依將目光收了回來,她沒有打算求助,心裡想著這可能是奶奶氣不過想要懲罰自己,等到奶奶氣消了就會放自己出去了吧。


  她嘆了口氣,坐回了床上,肚子餓得咕咕亂叫,嘴巴也越來越干,想要喝水的渴望愈演愈烈。她蜷縮在被窩裡,閉上眼睛,慢慢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是被餓醒的,肚子傳出「咕咕」的聲音,腸子都好像被攪動在一起。


  「唉。」她開口,才發現聲音都沙啞了,舔了舔干到起皮的嘴唇,她起身走到浴室。


  扭開水龍頭,水管里傳出「咕咕咕」的聲音,就是沒有一滴水流出來,她的目光投向了馬桶的水箱。


  掀開馬桶的水箱,她驚喜的發現水箱里竟然還有三分之一的水,顧不上顧慮那水臟不臟,她用手捧了一出一捧,趕緊喝了下去。


  水劃過喉嚨的感覺讓她有種重生的感覺,看著水流從自己的指縫間流掉,她有些心疼的看著。


  喝了水,身上有了力氣,她回到房間里,望著窗外的天空,想著奶奶什麼時候才會消氣。


  對於付鳳儀的做法,她並不生氣,只想著只要到時候奶奶能夠原諒她,念墨能夠原諒她就好了。


  對面二樓忽然亮起的燈光吸引了她的主意,是那個男人,她看到他起身,精壯的身體裹在浴袍中。


  他似乎沒有睡醒,在床上坐了一會,然後才站起來,接著走到了另外一頭。他竟然把咖啡機放在了房間里,丁依依驚詫的想著。


  不一會,男人端著一杯咖啡走到窗口,目光好像有意無意的往對面看來。


  丁依依嚇得往旁邊一縮,覺得對方應該沒有看到自己,便走回床上,沒過多久,她覺得有些無聊,便又走到窗口。


  男人還在喝咖啡,他確實沒有過多的往對面關注。他穿著白色的襯衫,手腕上掛著一串東西,因為距離的原因看得不真切。


  丁依依看著那個男人的眼睛,忽然覺得那個男人長得有點像一個人。對了,在焦作辦公桌子上的那個男人。


  她緊緊盯著那個男人,儘管因為距離的原因看得不真切,但是她覺得那個男人和自己當初在家裡找到的相片,以及焦作相框里的男人越來越相近。


  男人喝完了咖啡就轉身離開了,之後很長時間都沒有出現在房間里,再出現的時候,手裡拿著一本書。


  丁依依獨自呆在房間里,什麼事情都不能做,自然對對面之人在做什麼提起了興趣。


  她見那個男人坐在窗戶面前,將書本放在左邊,然後微微低頭,手裡握著筆不知道再寫些什麼。


  「現在用筆寫東西的人還真的是不多呢。」丁依依這樣想著,盯著對方寫作的姿態發獃。『


  她想到了葉念墨,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會很擔心,一定會擔心的吧,要不然想辦法讓對面的人給他報個信?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她不想讓葉念墨和付鳳儀之間的關係變差,而且她已經把這件事當成對自己的懲罰,感覺到心安理得。


  就在這時,男人起身了,她收拾好腦子裡紛亂的思緒,看到男人打開房門離開。


  飢腸轆轆的感覺難受極了,房間里什麼都有,就是沒有食物,她巡視了一圈,在書架上找到一個裝飾品。


  那個裝飾品是一個不鏽鋼的半圓,裡面站著一個穿著婚紗的小人偶,她把小人偶拿出來,拿著那個不鏽鋼走進浴室。


  水箱里的水剩得不多,她小心翼翼的勺了一點,先舔去不鏽鋼上面的水珠,然後才懷著如獲珍寶的態度把水喝光。


  水緩解了喉嚨里火燒的感覺,但是卻緩解不了飢餓感,她只能將目光再次轉向窗外。對面,男人已經回到了房間里,繼續坐在床邊書寫著?


  他在書寫什麼,那麼認真?這個念頭在她的腦海里一閃而過,然後被葉念墨的影子代替。


  不得不多,那個男人和葉念墨真的很像,哪怕是隔得那麼遠,但是只看輪廓還是讓人十分詫異。


  另外一邊,葉念墨陷入了絕境之中,無論怎樣他都找不到丁依依,每一分鐘對於他來說都是折磨。


  一大早他就回了葉家,管家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壓低聲音說道:「少爺,老夫人吩咐了,她現在誰都不見,特別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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