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盛婚1496

  當她走到碟片架子的時候,膝蓋不小心磕到了架子的凸起,酸麻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痛呼出聲,蹲下身子就是一陣揉捏。


  這時候,架子下面一個匣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把匣子抱出來,掃掉上面落著的薄薄一層灰。


  匣子不大,但是卻很重,抬起來的時候裡面還有東西撞擊的聲音。


  她試圖把匣子上面的鎖掰開,發現是做無用功。於是她起身在架子上找了一圈。


  架子上每個角落她都找過了,沒有鑰匙,她又到葉念墨的書房去找。


  葉念墨書房裡每一個柜子都沒有上鎖,她隨意拉開一個抽屜,從裡面抽出一份寫著「機密」文檔,她將文檔放在一邊,繼續翻找著。


  終於,她在桌子下方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串鑰匙,她將鑰匙帶到樓下,沒試幾個就打開了匣子。


  匣子裡面是一堆玩具,她拿出一個被啃得有些掉皮的球放到一邊,又拿出了一個項圈。她想起葉念墨曾經說過,她以前養過一隻狗,後來生病死掉了。


  匣子的底部是一疊相片,她拿起來,看著相片里自己摟著一隻高大威猛的藏獒,藏獒毛皮發亮,眼睛在陽光下眯成一條直線,它身邊,扎著馬尾的丁依依笑得開心,緊緊的抱著那隻藏獒不鬆手。


  她坐在冰涼的地上,一張一張接著看著,從照片里看到的溫馨畫面讓她的心情沒有那麼糟糕,看到最後,一張圖片吸引了她。


  那是一個長得很好看,應該說是有些冷漠的男人,男人站在街道的一頭,眼睛不知道在看向哪裡,但是卻很溫柔,微微上挑的眼角都帶上了幾分笑意,看得人心情都跟著軟起來。


  她拿著相冊仔細的看著,忽然覺得那個男人和葉念墨有點像,五官有些相似,就連氣質也有些相似。


  又想起葉念墨了,她的心情也開始不平靜,就好像被棍子攪亂的池水一樣沒辦法安定下來。


  她將相片一股腦的全部放進匣子里鎖好,重新放在架子上,再也不肯多看一眼。


  次日,水北還是沒有來上班,高總管說她請了三天的年假,辦公室里的人都看著丁依依,自從那件事後,大家都盡量避免不提起,而這樣小心翼翼的態度,反而讓丁依依更加的難過。


  下午,丁依依和高總管請了假,直接去了機場,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弄明白,那麼一定會瘋掉的。


  聽著機場航班班次降落的信息,她站在出口處,無奈今天接機的人太多,她被往下擠出去,只有在人群里奮力的保持一席之地。


  不一會,從閘門處出現了一個人,她的眼睛驟然增大,帶著不可置信,哪怕人流將他淹沒,她也第一時間認出他來。


  葉念墨西裝革履,眉頭微微皺著,神色堅定的往機場外走,葉博跟在他的身後,

  丁依依心充盈著滿腔怒火,她疾步跟了上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問葉念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一定要問清楚。


  可是,她的腳步又忽然慢了下來,如果問清楚后,事情真的如她所想,所看到的那樣,那又該怎麼辦呢?


  就是這一瞬間的遲疑,很快她就被機場緊密的人流沖開,離葉念墨越來越遠,很快他的身影就小時在機場大門。


  葉念墨一夜沒睡,就是為了早點把事情處理完回來陪伴丁依依,他剛走出機場沒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他。


  水北疾步匆匆的走向他,「葉先生,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你,我來接朋友的。」


  她滿目春風,花了一天時間保養的黑髮此時猶如蕩漾在湖面上的微波一樣撩人。望著他的眼神裡帶著一兩分不敢顯露的愛意。


  「最近多謝你幫我照顧我的妻子。」葉念墨歲歸心似箭,但是對於水北,倒是存了幾分耐心,畢竟丁依依現在朋友不多,這點是他無論做什麼都沒有辦法幫助她的事情。


  水北笑著搖頭,「沒什麼,前天你說她關機讓我去看看,我也很擔心呢,不過最後幸好只是虛驚一場。」


  葉念墨對她點點頭算作勢打招呼,然後轉身就想走,看到站在不遠處的丁依依后一愣。


  丁依依站在那裡,來來往往的人從她身邊穿梭而過,她聽不見,響起的汽車鳴笛聲,她也挺聽不見。


  她看著水北站在葉念墨面前,看著兩人交談,看著水北臉上溫柔的笑意,世界崩塌了,面前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灰白兩色,那是絕望的顏色,正如此刻她的心。


  忽然,她看到葉念墨大步流星的走向她,她想拔腿而走,腳卻好像生了根一樣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走近。


  葉念墨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帶到自己身邊,一邊對不停鳴笛想提醒丁依依讓開的司機點頭致意,揮手示意對方可以過了。


  感受到身旁之人身體很僵硬,他拉著她回到車旁,關心的看著她,「怎麼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一定很不希望我在這裡吧。」丁依依冷笑,想甩開他的手,卻沒甩開。


  葉念墨皺眉,「你怎麼了?」隨後,他眼睛里閃過一絲瞭然,「因為我提前回來沒有告訴你?」


  「你回不回來和我沒關係。」丁依依腦袋裡什麼也沒有想,就只想和他好好大吵一架,把自己內心的慌亂以及難過全部都偽裝好。


  她說完,又直勾勾的看向水北,「不要臉!」


  葉念墨臉色難看,他拽著丁依依的手腕,開了車門,將她往車裡帶。看到她的手腕有些紅,下意識的放鬆了一點,「回去再說。」


  「回去再說?為什麼回去再說?」丁依依哭著不顧一切想下車,葉念墨的態度不明在她看來只是為了保護水北那個第三者而已。


  她的情緒已經接近了崩潰的邊緣,「我就不應該嫁給你,我就不應該再次嫁給你,是我自己跳進了火坑,是我自己犯賤!」


  「丁依依!」葉念墨火氣也上來了,他能容忍她所有的脾氣,但是他布恩那個容忍她後悔,只要一聽她那些後悔的話語,他的心就如同刀割一樣。


  他彎下腰,上半身伸進車內,下意識伸出手擒住她的下巴,她剛才那些後悔的話讓他發狂,力道也忍不住重了很多。


  直到她痛得驚呼出聲,他才如夢初醒般的鬆開手,身體忍不住後退,看著她下頜處地方紅紅的一片,他抿著嘴唇關上車門。


  葉博一直看著這一切,俊朗濃密的眉頭至始至終就沒有鬆開過。夫人不是那種亂吃醋的人,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很難過,而且這件事一定讓她不能接受。


  他看向站在一邊,目送著葉念墨車子遠去的那個叫水北的女人。夫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在、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水北告訴她的,而且很可能還不止這些。


  「你做了什麼?」他直接了當的開口,如狼的目光看著她的眼睛,不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她回望他,因為他眼中冷冷的探究而心中一緊,又因為自己的退縮而感覺莫名的生氣,於是她不退反進,「你不擔心嗎?」


  見他目光閃了閃,她開始找回自信,又跨近了一步,「你不擔心嗎?他們剛才那個樣子很恐怖吧,會不會吵架呢?」


  「不會。」葉博篤定的說道,他掃了她一眼,目光中帶著瞭然,「他們之間不會有事。」


  聽著他篤定的話,看著他的背影

  ,水北氣得跺腳,卻又無可奈何。


  而另外一頭,葉念墨開著車子,他的車速不算快,沉穩中看不見一絲急躁,但是他的目光卻透著一股子冷厲,手緊緊扣著方向盤,手背上青色的脈絡清晰可見。


  丁依依的目光從他的手背上挪開,重新投向窗外,看著飛揚在空氣中的細小灰塵,竟然像入魔了一樣。


  回到家裡,她先下車,站在汽車的一側,看著葉念墨把車子開進車庫。


  她盯著轉動的黑色車輪上的輪胎紋路,腦海里什麼也沒想,直到完全看不見后才轉身。


  打開門,一股子清新劑的味道迎面而來,那是張姐打掃后的習慣:總是在房間里撒上她自己製作的空氣清新水,裡面艾草水的味道聞起來有一股十分奇異的味道。


  她走到客廳,坐在一塵不染的沙發上,目光投放到前面牆壁上,那裡掛著一幅現代油畫。扭曲的臉,五彩斑斕的彩條,怪異的風格。


  葉念墨開門,走到她的對面沙發,坐下后擋住了她看向前方的視線,「為什麼生氣?」


  「不是說了要明天才回來嗎?」丁依依語氣里有著連自己都驚詫的冷靜。


  他抿著唇,一個男人,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面對這種咄咄逼人的詢問態度,沒有人會喜歡。「我確實說過。」他嘆了口氣,想著如何和她說。


  她的心在下墜,放在把手上的手反扣這皮質沙發,聲音發涼,「夠了。」


  「什麼夠了?」葉念墨皺眉,他覺得對方一定有事情弄錯了,他起身走到她身邊,伸手輕輕扣著她肩膀兩側。


  「放開我。」丁依依嘴裡的聲音就好像抽掉骨頭的動物,軟綿綿的,好像下一秒就可以飄散在空中。


  他低頭,像以往幾千次做的那樣,想要捕捉她眼眸中的神采,她卻不肯給她這個機會,在他靠過來的時候立刻伸手往前一推。


  對於她,葉念墨始終是放下所有裝備的,他順著她的動作往後後退了一兩步,小腿處靠在身後的茶几,茶几被力量推得往後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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