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盛婚1434
貝克沒有說什麼,扯了兩句后掛斷,辦公室外正好有同事走過,他瞥了對方一眼,見對方走到自己門前,便輕輕的嘆了口氣,「唉,該來的還是會來。」
會議室還關著門,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從口袋裡掏出煙盒,從鐵質的煙盒裡拿出一支煙,在之間把玩了一會兒以後才扔進身邊的垃圾桶,推門而入。
「貝克局長啊,好久不見。」東江市的省長笑眯眯的對他說道,「我們這些老骨頭也快退休了,外面的世界是屬於那些年輕人的。」
貝克用剛捏過煙的手指放在鼻子下搓了搓,也跟著笑了笑,只不過笑容很淺,「多虧了省長的領導。」
「別這麼說,我也做了很久了,很快就要換屆了,熬過這一段時間我就退休咯。」他起身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你知道今天我為什麼要來找你。」他頓了頓,「一件小事嘛對不對,那個男人手持兇器闖入了民宅,為了避免他傷害自己的家人,受害者正當防衛。」
貝克一言不發的站著,他的鼻翼快速的聳了聳,想要再嗅一嗅指尖上的煙味。
按壓在他肩膀上的力道重了重,「你也很快就要退休了,那些事情就給年輕人去做吧。」
「省長。」他開口,「我想想。」
省長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據我所知,你已經不止妥協過一次了,那就再次妥協吧。」
他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走出了會議室,很快門外響起了和他打招呼的聲音。
看到貝克從會議室出來后,其中一名警員叫了聲,「局長,上面下來公文了,讓去開會。」
「說我病了。」他答到,然後出了門。
看守所里一個女人慢悠悠的走著,她的臉十分恐怖,被燒傷的肌膚糾結在一起,再加上她冷冰冰的眼神。
「我要見葉念墨。」她再次和身邊的人重複道,心裡對即將要見到的人滿懷著憧憬。
當通知她,說是有人要見她的時候,她是多麼的開心以及激動,無論如何,只要他肯來就好。
進到密閉的一個房間里,她看到的卻是有幾面之緣的貝克,心中立刻失望起來,對葉念墨的絕情也帶上了恨意。
「你似乎認識我。」貝克一直覺得對方很是熟悉,但是光看臉又沒辦法猜出對方是誰。
「我要見葉念墨。」傲雪重複的說著,眼神里是不死不休的執著,「只要你們讓我見他,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貝克看著面前精明的女人,他是司法人員,本應該追求司法公正,但是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不是你想要去做便能做得上的。
他起身,「抱歉,他不會來。」
傲雪的聲音如影隨形,「其實你們干不掉我吧。」她冷笑,「我也懂得法律,那麼久都沒有對我採取任何措施,是不是有人在背後保著我?」
她知道徐浩然的背景,心裡暗想著肯定是他在背後保護著自己,心裡的底氣也就更加足了點,「既然你們也沒辦法制裁我,那麼就趕快放我走。」
貝克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慢慢的緊握成拳,他側身看了對方一眼,這才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間。
屋外清新的空氣讓他好受了一點,他拿出手機準備給葉念墨打電話,念頭一出又立刻被掐滅,有錢人的世界他不會懂,無論是之前的葉子墨還是他兒子。
與此同時,咖啡館內,看到葉念墨,丁依依顯然挺高興也很詫異,「一個小時了嗎?時間過得真的很快呢。」
葉念墨摸了摸她的頭,滿眼的寵愛,「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雙方又說了幾句,丁依依站起來,「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等看不見人以後,焦作看這葉念墨的臉,「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你有很點情緒波動。」
「我不需要治療。」葉念墨淡淡道。
對方聳肩,拿過丁依依畫的畫,「這是我和我的助理讓她畫的,並且在她畫畫的過程中引導了她,把她腦海里所想的全部都畫出來。」
葉念墨看著面前色彩偏冷的畫,沉聲問道:「這說明什麼?」
「她現在的心理還算是健康,」焦作身邊,扮演他妻子的助理說道:「你看她畫的生活的爐子,太陽,還有正在玩水的孩子,運用的是橙色的,冰藍色等等的顏色,也就是她本質還是積極向上的。」
葉念墨聽完她說的才介面道:「她一直在失眠。」
「只要是人都會想很多事,總會失眠,相反的,我覺得你比她更容易出現心理問題,因為你對她太過執著。」焦作看著面前的男人,然後站了起來,「總之我們的認定是這樣,建議多陪陪她,從心理解決讓她失眠的根源。」
他往門外走去,走了幾步后又轉回身體,「對了,還有徐先生,他的情況會比丁小姐眼中很多,也需要後期的心理干預。」
丁依依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焦作兩人已經走了,她有些詫異,「他們已經走了嗎?」
「恩,有事。」葉念墨道。
她坐回原位,笑著說道:「那兩個人真是太有趣了,我還幫他們給孩子畫了一張畫,我覺得我畫得不錯,真希望那個孩子能夠受到老師的誇獎。」
葉念墨憐愛的看著對方,忽然說道:「想去哪裡玩嗎?」
「什麼?」丁依依一愣,顯然沒有從他的話回過神來。
葉念墨起身往櫃檯走去,不一會就拿回來一卷世界地圖,像模像樣的把地圖攤開,認真的找了起來。
丁依依見他來真的,笑著推了推他的肩膀,「別鬧了,你不用工作了?」
「沒事。」葉念墨的目光落到了地圖上的某個地點,「冰島?」
「冰島?聽說那裡很漂亮,」丁依依不知不覺就被他的話帶動,若有所思的想起來,等回過神來才笑道:「都說了現在不適合去了。」
她的心情忽然又有些低下,「現在真的不適合去吧,太多事情了。」
「我來。」葉念墨認真的看著她,「所以你不想看到的,不想聽的,不想做的都由我來。」
丁依依笑了,偏著頭思考著,「聽起來好像是宇宙黑洞,什麼不想要的都可以往裡面塞。」
他握著她的手,默認般的揚了揚嘴角,輕聲道:「那你願意嗎?」
空氣里瀰漫著淡淡的曖昧味道,咖啡館放著的悠揚音樂成為了最好的催化劑,丁依依看著他,竟然有些挪不開眼睛。
這樣的甜蜜持續了一天,直到夜晚降臨,丁依依又開始焦躁了。
已經九點半了,現在去睡覺是不是好一點,她走出浴室,剛才按照網路上搜出來的資料去泡了熱水澡,又喝了一杯牛奶,可是現在還是很精神。
「咚咚咚」門口傳出敲門聲,葉念墨的聲音響起,「能到樓下來一趟嗎?」
她下了樓,看到電視打開著,而葉念墨按著遙控不知道在選擇什麼。
「想看什麼類型的電影?」他沒有回頭,視線一直停留在電視畫面上。
丁依依坐到他身邊,看著電視屏幕上一排排影片,心裡也有些想看電影,於是建議到:「要不就看鬼片?」
葉念墨很快就選中了一片,點擊過後,類似於鼓擊樂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電視畫面先是一片血紅,一條看不到盡頭的小巷裡,一個消瘦的身影蹲在了地上,不遠處的路燈下,飛蛾繞著忽然閃動的電燈飛著。
悠揚的自行車鈴聲響起,一個騎著老式自行車的男人醉醺醺的往家裡趕,嘴裡哼唱著不成調的崑曲。
看到一個身影蹲在角落裡,男人嚇得手臂抖了抖,車子往牆壁上撞去,他急忙剎車,整個人從車上跳下來。
「你這小娃娃,這麼晚不在家裡睡覺跑到這裡來做什麼,你媽媽爸爸呢!」男人一見到是小孩,立刻破口大罵,酒也醒了一半。
角落裡的孩子動了動,消瘦的肩膀慢慢的轉過來,就在這時,路燈又快速的閃動了一下,年輕男人嚇得後腿一步,嘴裡罵了一句粗口話。
小女孩長得十分機靈可愛,只不過臉上好像長期照射不到陽光一樣慘白慘白的,聲音聽起來也怯怯的,「我沒有家,只有這個。」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裡抱著的一個小匣子,聲音十分輕柔,「我沒有家。」
男人嘆了口氣,在動亂時期,妻離子散的人太多了,而最可憐的就是這些孩子,什麼都不懂就失去了家人。
「現在晚上一個人太危險了,這樣吧,你到我家裡住,明天你就走,我也窮,什麼都沒有,養不起你。」男人嘆了口氣,從牆角推起自己的自行車,自顧自的走了幾步。
身後冷風刮過,他後背一涼,下意識轉頭,看到小女孩一直抱著那個硃紅色的小匣子站著。
她一半臉在路燈橙黃色的光線中,一半臉在陰影里,身上穿著的深藍色棉布袍子更是好像要隱藏到黑暗中去似得。
「你還去不去了!」男人嚇了一跳,忍不住後退一步,心裡想著,這***不會是遇上活死人了吧。
小女孩輕輕的點著頭,拿著硃紅色的匣子跟在他身後,腳步輕得聽不到聲音。
男人特地看了看她的腳,見都有實打實的踩在地上,而且也有影子,這才真的放心了下來,推著自行車帶著孩子回到自己破敗的小公寓裡面。
「你睡床上,我睡沙發上。」進了公寓,他點了一盞蠟燭,看著小女孩被蠟燭燈光照得暗晦不明的臉,他又點了一盞,感覺屋子裡亮堂多了,他這才往窗戶旁邊一個很破的青色沙發那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