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盛婚1400
她寫得很認真,還查了語法書確保自己的英語語法不會出錯,直到洋洋洒洒的寫了兩頁紙后她才收手。
從抽屜里拿出信封以及蜂蠟,將信件裝進去,又用蜂蠟封好后她才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
午飯,她認真的給自己做了石鍋飯,開開心心的吃完,下午的時候就拿著一本書坐在走廊的藤椅里,一邊吹著風一邊懶懶的讀著書。
夜晚是她思念的時刻,她會想葉念墨在做什麼?愛德華在做什麼?想著如果見到葉念墨的那一刻,她要說些什麼。
時間日復一日,轉眼間角落裡的禮物越來越少,很快就剩下最後一份。
一大早她造就走進酒店,和熟悉的前台小姐打招呼,乘坐著電梯來到取禮物的房間,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和大多數時候並沒有什麼不同。
房間里,厚重的窗帘已經被拉開,陽光迫不及待的撒滿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抱著藍色包裝的盒子靜悄悄的放在桌面上,被陽光曬得暖暖的。
她坐在舒適的一椅子上,神色安詳,不慌不忙的拉開盒子最上麵粉色的綢帶,包裝紙在她的手中發出西索的聲音。
那是一個漂亮的盒子,深藍色的緞面材質包裹著正方形的磨具,盒子最上頭有一顆藍色寶石,也是唯一的介面。
她伸手按下藍色寶石,寶石往下深陷,然後呈現六瓣的形狀往外倒去,逐漸顯露出盒子里的樣子。
那是一枚很古樸的戒指,簡單而不失去華麗,而這枚戒指她沒見過,卻知道它的重要性。她和葉念墨結婚的那枚戒指。
她神情專註的看著那枚戒指,以至於有人接近她都沒有發現,只到一隻溫暖的大手輕輕的覆蓋上她顫抖的眼睛。
「我回來了。」葉念墨低沉的說道。
她沒有動,只是放在桌子上的手由掌心轉變為拳頭,「我知道了一切。」
葉念墨是詫異的,他放開手,轉而走到她的面前,俯身伸手緊緊握著她的肩膀,「告訴我,你全部都想起來了?」
丁依依搖頭,「沒有。」她沒有錯過他眼睛里一閃而過的失望,「我沒有想起來,現在都沒有,但是我知道這是你和丁依依的婚戒。」
她的視線投放到藍色盒子里的戒指里,輕聲說道:「為什麼我會把它丟掉呢?」
「發生了什麼事?」葉念墨神情嚴肅,他沒有告訴她,當他推門而入已經做好了禮物沒有被拿走的覺悟時,看到現場他有多麼驚訝。
那一刻他的心情澎湃得無法用語言去形容,因為任何一種語言都顯得蒼白而無力。
丁依依的肩膀往後一縮,然後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那本筆記本,她握得很緊,神色好似在糾結以及猶豫,終於下定決心般的將筆記本遞給他,「你看看,我覺得這是丁依依當初寫下這本筆記本的初衷。」
葉念墨鄭重其事的接過,神色嚴肅的翻開第一頁,修長的手指竟然在微微發抖。
丁依依沉默的站起來,她走到門口,轉身看著神情專註的男人。
她看著他沉默而專註的側臉,修長的手攆著頁角,每一頁他都看了很久很久。
離開房間,給予他私人空間,丁依依嘆了口氣,這是他和丁依依未完的愛情。
她一個人繞著酒店走了一圈,速度算不上快,心境卻忽然很平和,哪怕他知道在房間里的男人此時或許傷心的,激動的。
再次回到房間里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剛進門她就被抱住了,抱著她的手臂那麼緊那麼緊,彷彿死也不要放開。
她有些吃痛的想要開口說話讓葉念墨放手,卻感覺脖頸微微發涼。
「抱歉,真的抱歉。」葉念墨埋首於她的脖頸間,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他抱得越來越緊,嘴裡一直重複著道歉的話,語氣哽咽,那是丁依依第一次看他失態。
她靜靜的站著,任由他抱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轉身走進浴室,身形有些狼狽。
浴室里響起水聲,不一會水聲停下,葉念墨走了出來,他側著頭不願意讓丁依依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我想這是丁依依一定是想寫下對你的情感,她希望有一天你能夠看到這些。」丁依依低聲說道,聲音越來越低,「原來當初我真的愛你至此。」
她心中鬱結,丁依依那麼濃重的愛,可是自己現在除了悲傷以外沒有她對他那麼濃烈的感情了,或許以後也不會有,那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葉念墨重新走到桌子面前,拿起那一本筆記本,下一秒毫不留戀的撕開。
聽到紙張撕裂的聲音后丁依依震驚極了,她想要上前去吧那本筆記本給搶回來,卻無濟於事。
整本筆記本很快就變成了一碎片,葉念墨沉默的把這壘碎片碼好放在桌子上。
「你瘋了啊,這是她留給你的,你怎麼就能撕了!」丁依依朝他大吼著。
葉念墨擒住她的手臂,將她逼到牆角,身體覆蓋上去,明明動作那麼犀利,眼神卻溫柔得一塌糊塗,「正如你說的,那是依依想要給我看的,現在我和她的愛情已經走到了分叉口,如果你願意繼續當Emily,那麼這份筆記本的內容於我來說已經不再重要,她永遠在我心裡。」
丁依依沉默的想要躲開他的視線,卻無處可逃,她掙扎著,祈禱著,最後還是只能直視著他,良久她終於開口,「我不知道,」她扯出苦澀的笑,「從一開始就是別人告訴我你有多愛我,我有多愛你,我不相信從別人嘴裡說出來的愛,但是有了這本筆記本以後,我發現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對你的愛可能比別人所說的還要炙熱得許多。」
她絮絮叨叨,拚命想要表達自己的想法,卻顯得有些語無倫次起來,到最後還動用了手勢,只想表達自己的意思。
「所以呢?」葉念墨嘴角的笑容慢慢拉大,他引導著她,「慢慢說,你想不想找回那個自己。」
丁依依垂頭,聲音低到塵埃里,「想。」
「你說什麼?大聲告訴我好嗎?」他又逼近了一點,帶著笑意的唇瓣靠近她小巧而精緻的耳朵,滿意的看著耳垂蔓延上好看的桃粉色。
丁依依閉著眼睛抬起頭,「我想找回自己,但是我怕做不到,我怕永遠都記不記來,我怕做不回以前你們喜歡的人。」
話還沒有說完她的唇瓣就被堵住了,那個吻來得很急,她的頭只能被迫的往後仰著。
葉念墨及時伸出掌心墊在她的腦後,眼中笑意更深,吻也更加的深沉。
終於他捨得放開她了,他的額頭抵靠著她的,神情饜足,聲音慵懶極了,「我說過,你可以是丁依依,也可以是Emily,你就是你。」
這不是丁依依第一次聽到這句話,但絕對是最讓她驚詫的一次,這下換她止不住自己的眼淚了。
她哽咽著,「愛德華走了,我一直覺得是我的錯誤,所以憋著不哭。」
葉念墨心疼的將她攏入懷中,輕聲說道:「如果這是他的選擇,那麼尊重他,放開他。」
兩人抱了很久,直到丁依依不好意思的從他的懷裡退開,「抱歉,我失態了。」
「我也很抱歉,在你最需要人安慰的時候不在你的身邊。」葉念墨說得很認真,認真得讓她忍不住臉紅。
「不是有你的禮物嗎?」丁依依展顏一笑,「這半個月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出人生大戲。」
話剛說完她的肚子就咕噥咕噥的叫喚起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隨後手腕被牽起,葉念墨拉著她的手出門,「吃飯。」
她看著拉著自己手腕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眼裡透露出濃濃的擔憂。
吃完飯以後,葉念墨沒有立刻回酒店房間,而是拉著她的手到了商場,他走得不快,卻始終牽著她的手沒有放開。
逛到一家首飾店,葉念墨停留在一排首飾盒上,「你喜歡哪個?」
丁依依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選了一款由各種細碎寶石鑲嵌而成的盒子,「這個吧。」
葉念墨點頭,付了款后這才帶著她回到了酒店。
天色已經很晚了,葉念墨開車把她送回了公寓,就在她要下車的時候他拉出她,然後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晚安。」
丁依依沉默的點頭,然後下車,等到要開門進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鑰匙找不到了。想起今天大半時間都在酒店裡,她想著鑰匙可能就在酒店。
她立刻攔車去酒店,計程車沒有過多久就追上了葉念墨的車子,她卻見他沒有往酒店的方向而去。
「師傅,改成跟上那輛車子吧。」丁依依想著就算到了酒店也沒辦法進入房間,只能和葉念墨拿了。
前方的車子拐道拐了一半后就消失了,這是一個公園,四周都是鬱郁青青的樹木,司機也只能看見忽閃的燈光。
「車子估計就在這附近熄火了。」司機停下車子說道。
丁依依付了錢,「謝謝。」
下了車后她才感覺到夜色的冷意,走了一段路后終於看到了車子的身影,她正想開口,看到現場的一幕後卻選擇了沉默。
葉念墨手裡拿著那些筆記本碎紙片,一張一張的整理著,然後鄭重其事的放進去剛買的寶石盒子里。
他的神情很專註,對待手裡的每張紙片都小心翼翼的,好像捧著珍寶。
丁依依不忍心打擾他,正想轉身去另外一個地方等待,卻不小心踩了身後的枯枝,等她回過頭時,恰好和對方的視線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