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寵婚4
他灼灼地注視著她,竟莫名其妙地想要吻她。他沒有付諸行動,因為這個女人是一個撒謊騙人的高手,他對她,應該是只有強佔,不該有半分溫柔。
剛剛灑出來的酒有一些已經沿著桌面灑到了葉子墨和夏一涵的衣服上,但是目光對峙著的兩人好像都沒注意似的。
服務員見這邊酒水灑了一地,從遠處拿了抹布趕過來。
夏一涵自己也沒想到她會那麼激動,這會兒平靜下來以後,才意識到她可能有些失態了。
「對不起,葉先生,我……」
她道歉的話還沒說完,葉子墨長臂一伸,抓住她手臂往身邊一帶,她旋即坐上了他的大腿。
他貼近她的耳邊,在她耳畔低問:「為什麼不讓喝?心疼?」
這低低的一句話輕易撥動了夏一涵的心弦,她以為昨晚之後她永遠都不會為這個男人心動的。她以為她可以恨他一輩子,可只是一天時間,只是這樣一聲不咸不淡的問話,為什麼就讓她狂亂不知所措了。
服務員也以為兩個人是在吵架,剛要過來收拾殘局,沒想到又看到兩個人那麼親密地摟抱在一起。
這個時候如果到兩個人身邊收拾東西,恐怕是太不解風情了,她只好拿著抹布又走開,沒走多遠,見服務員端菜過來。
「你還是稍等一下再上吧。」她小聲提醒,上菜的服務員往他們這邊掃了一眼,點了點頭,也走開了。
夏一涵閉著眼努力去回想他昨晚是怎樣的殘忍,怎樣的面目猙獰。努力了幾秒鐘,她才平息了心跳,一邊用力掙脫,一邊冷著聲音回答他:「您誤會了,葉先生。現在就我一個人在您身邊,萬一您喝多了,我沒辦法對您的父母以及您的未婚妻交代。」
她的腰上一松,葉子墨已然放開了她。
「不需要你交代!」他冷冷地說完,又揚聲說了句:「服務員,再上三瓶白酒!」
「你,你不能再喝了!」夏一涵的話,葉子墨像沒聽見。
「好!」服務員應聲,又拿了三瓶白酒過來,放在桌子上。
「先生,您稍等,我再給您拿乾淨的杯子來。」
這時菜也陸續地上桌,打掃衛生的人過來撿起地上灑了大半的空酒瓶,快速離開。
服務員把杯子拿過來,掃視了一眼葉子墨冷若冰霜的樣子,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直接把三瓶酒都給他打開后,轉身就走。
葉子墨又一次把酒拿在手中,剛要喝,夏一涵再次起身,一把搶下,把酒瓶重重地放回桌上。
「葉子墨,你為什麼要這麼喝酒,不要喝了!」
「確定不要我喝?」他彎了彎嘴角。
「是!」她仰著頭,無比堅定地說道,沒想到他又一次伸出手臂,攔腰把她摟抱到懷裡。
他因喝了烈酒而灼熱的氣息在她耳邊繚繞。
「我需要發泄,不喝酒,那就只有用你發泄了!」
話一說完,他立即偏頭吻上她微張著的小嘴。
不溫柔,吻來的急且狠,甚至像是在泄憤似的啃咬她。夏一涵一時慌了神,努力要掙脫,沒想,越努力,他摟抱的越緊。
吻著她的同時,葉子墨站起身,抱著她,大踏步往外走。
他記得,旁邊就有一家他名下的五星級酒店……
葉子墨就這麼把夏一涵給抱到了門口,大中午的,酒店裡用餐的人很多,大家都看的傻了眼。
本來他們這對超級的俊男美女一進門就夠惹眼的了,再加上「小兩口」你爭我奪地搶酒,最後又上演了熱吻奔走,要不引起轟動就怪了。
渴望著愛情的年輕服務員們被這麼熱烈的場面給迷暈了似的,直接給兩個人讓了路。
等葉子墨抱著夏一涵走出門去,領班問了句:「他們買單了嗎?」負責接待他們的服務員才恍然大悟般的追了出去。
「對不起,先生,您二位好像還沒有買單。」服務員攔住了兩個人的去路,夏一涵慶幸總算有人可以救她了。
她已經被葉子墨霸道的吻弄的全身無力,想要反抗,又抗不過他強壯有力的身軀。
葉子墨抬起頭,掃了一眼服務員,對她打斷他懲罰這個女人感覺相當不悅。
「馬上會有人來買單!」
雖然他一看就是貴不可言的人,服務員也想要相信他的話。可萬一他只是一個騙子呢,她就得真金白銀的自己出錢買單啊。
服務員堆著一臉笑,求助地看向被吻的滿臉通紅的夏一涵,客氣地說道:「這位女士,您看,您可不可以說服這位先生先買一下單。我也是打工的……」
她話還沒說完,葉子墨已經騰出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扔給她。
「裡面的現金全拿去!」
夏一涵趁著葉子墨拿錢包之際,掙扎著要從他單臂中跳下去。誰知他動作那麼快,錢包離手后,手又快速移回,握緊她的腰。
她一動也動不了,又痛恨他這麼對她,可是想到他在葉理事長家的威脅,她又不敢輕易得罪他,只能不停地求他:「你放開我,求求你了,放開我好不好?」
本來服務員是不敢動客人錢包的,可她看這男人好像沒什麼耐心,只好快速把他錢包打開,抽出幾張紅票子又馬上拉好拉鏈。
「對不起,先生,對不起,我也是沒辦法,希望您能理解。」說完,她把錢包遞給葉子墨。
夏一涵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把錢包接回,又利落地放進口袋。她想趁機從他身上跳下,又一次失敗。
明明看著他臉都紅了,以為他是喝多了。擔心他才不斷地阻攔他,誰知道他酒量能有這麼好,根本就沒有半點醉意。他完全不感激她的勸阻,還要這麼狠的允吻她,她柔嫩的唇瓣早被他吸的紅腫了,她這算是農夫與蛇嗎?
早知如此,她就應該看著他醉,然後給管家打個電話,讓他通知他爸媽把他領走。
她真是太急,太笨了。
葉子墨重新加快了腳步,只是目視著前方,根本不看她一眼。
「葉先生,您放我下來好嗎?我不再阻止您喝酒了,您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喝傷了,喝死了,我都不管,行了嗎?這話她可不敢隨便說出來,否則那就是等同於找死。
「我現在已經不想喝了。」他涼涼地說道。
夏一涵有些泄氣,可也不能這麼眼睜睜看著他把她抱出去,然後不知道對她再做那種讓人極度痛苦的事啊。
在她想著要怎麼擺脫他的時候,他已經抱著她出了酒店大門。
那家五星級酒店就在一兩百米的地方,再走幾分鐘就到了。
「葉先生,您要是不想喝酒,真的想要女人,可不可以叫宋小姐。或者其他人也行……反正您知道的,很多女人會願意。」
葉子墨不回答她的話,繼續往前方酒店走。
夏一涵也意識到他的目的地是那家金碧輝煌的五星酒店,看來是鐵定了心的要再佔有她。
她不能再只是低低的請求了,這樣太沒力度了,等他真把她帶進酒店恐怕就來不及了。情急的她也不再叫什麼葉先生了,直接朝他喊了一句。「你放我下來!」
他依然不動,她深吸了幾口氣,小臉綳的死緊地加重語氣:「放我下來!你難道是又想要強暴我嗎?」
這話總算讓葉子墨有了些反應,他停了步,還真的把她放了下來,甚至讓她都覺得有點兒意外。
他葉子墨要女人,向來是你情我願的,還真沒有像這麼強要過誰。
昨晚對夏一涵的粗暴佔有,確實是由於盛怒所致。現在她的話提醒了他,就算是現在需要發泄一下心情,他也不會勉強她。
夏一涵雙腳終於落了地,轉身就跑,還沒跑出幾步,就被他淡漠的一句話說的停下腳步。
他說:「不想給莫小軍報仇了嗎?」
她光想著逃開,甚至一獲得自由,第一時間就想跑。這會兒,他威脅她的話又一次在耳邊響起。
葉理事長是他父親,而且她要是沒看錯的話,那個父親總想著討好他的兒子。只要葉子墨一句話,恐怕葉浩然就不會追查了。
她躊躇的樣子落入葉子墨的眼中,他痛恨她為了另一個男人輕易動容。
「過來!」他冷聲命令道。
夏一涵咬了咬唇,好不容易拉開的距離,現在必須要自己走回去,站到他的面前。
她真卑微,可她不得不卑微。
邁著艱難的步伐緩慢走到他面前,她抬頭看著他,不說話。
「夏一涵!」他連名帶姓地喚了她一聲,聲音里沒有一點溫度,彷彿這個女人從未擾亂過他的心。
「你以為你到葉理事長面前檢舉揭發一下,就真能如願以償的扳倒於珊珊和她爸爸?」他甚至帶著幾分嘲諷和輕蔑的語氣問她。
其實她心裡何嘗不知道,就算葉理事長現在追查了,時過境遷,證據怕也毀了,恐怕再翻案難度也是極大的。
她不是不知,她只是不想放棄可能的希望,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希望,她也願意為小軍盡她最大的努力。她總想著,說不準葉理事長那邊下大力氣去查,臨江警方迫於壓力,會有人說出實情,做人證。雖然那種可能性很小,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啊。
她沒回話,但葉子墨從她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想法。
「看來你對目前的局勢還很清醒,你只是想賭一把看吧。不過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你不會贏的!你早應該打聽一下,姓於的派系,恐怕就不會貿然又天真地想著找葉理事長來給你伸冤了。」
派系?這個問題夏一涵還真的從未考慮過,但是葉子墨一句話立即讓她認識到,這是一個關鍵的問題。
葉浩然的確是出了名的清官,可畢竟也只是外面流傳的。事實到底是怎樣的,他到底會不會結黨營私,又豈是一個小老百姓能知道的。
「他是葉理事長的人?」夏一涵不確定的問,問的時候她真希望她是太敏感了,是她猜錯了。
葉子墨只是冷哼一聲,反問她:「你猜呢?」
「難道你沒有在我家裡見到於珊珊嗎?」
沒錯,她是在他家裡見過於珊珊的,只是當時仇恨遮住了她的心智,根本就沒有想太多。
一瞬間晴朗的天好像陰沉下來,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
她仰起頭,悲戚地看向天空,無聲地問著莫小軍。
「小軍,你說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普天之下真的沒有正義了嗎?難道費盡周折,還是得不到一個公正的結果?」
她那眼底的悲戚甚至是絕望讓葉子墨的心忍不住一沉,也只有一秒鐘而已。
隨即,他跟自己說,你哪怕是再同情這個女人,她也是有目的的接近你。有些地方可能是冤枉了她,但是她接近你是利用你,這是不爭的事實。
她愛莫小軍甚於生命,這是事實。
這所有的事實擺在他面前,他難道還能像個傻子似的,抱住她,安慰她,讓她別怕,給她希望?
他不是聖人,也不會那麼做!
「就算他是他的人,也不代表你就不可能達成目的了。」他淡漠地說道。
夏一涵重新把目光移到他的臉上,沒錯啊,他說的沒錯,她都做了這麼多,不應該放棄希望才對。
可她還能做些什麼呢?
「如果你真的想要給他報仇,我可以幫你。就算他所有的證據都沒有了,我也可以輕易的讓於珊珊和她爸爸兩個人都坐牢。」他說的雲淡風輕,可她能聽出他語氣里的篤定。
也許對她來說千難萬難的事,對他來說只是一抬手那麼簡單。
不管是他的實力,還是他作為葉理事長獨子的身份,想要弄掉那父女兩個,恐怕都是易如反掌的。
他的話好像重新給她帶來了巨大的希望,她差點驚喜地問他,真的嗎?
還沒問出口,她就已經意識到,他話還沒說完。
他答應幫她辦事,一定不會沒有條件吧。他不喜歡她,不愛她,又怎麼會願意去幫她完成她的心愿呢?經歷了那麼多事,她真的不會那麼天真了。
「什麼條件,葉先生?」她直視著他的臉,無驚無懼地問道。
她心裡其實已經有了一種猜測,可她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她想知道他說出那個條件的時候,她能不能做到。
葉子墨一根手指挑起她尖巧的下巴,似乎饒有興緻地看向她的眼底。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你從來都不笨。」
「不,我沒猜到。葉先生,我想請您明確地說出,幫我需要我付出什麼。」
他的手指從她下巴上移開,指腹輕輕從她唇上慢條斯理地劃過,她的身體輕輕的顫抖。
「你的身體,夏一涵。這回夠明確了吧?」
她早猜到了,但是親耳聽他說,又是另一回事。他在跟她談交易,這個她曾經以為深愛上了的男人,在她耳邊說過喜歡抱著她,想她的男人,他轉眼就來跟她做交易。
她想很有骨氣的不答應,但她就是太過於清醒,知道靠她一己之力,沒有辦法讓小軍瞑目。
為了小軍,她已經失去了純潔。雖然她痛恨他,覺得他是世界上最最最可惡的惡魔,她也不得不一次次地低頭。與其要永遠這樣被他威脅,不如乾脆利落地和他交易。
小軍,你會怪我嗎?
就算你會怪我,我也要這麼做。
只要能把那對父女正法了,我的尊嚴可以不要,我的身體可以不要,甚至我的生命都可以不要。小軍,你能明白我的心思嗎?
她那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更讓葉子墨打從心底里覺得煩躁,放在她嘴唇上的拇指也加大了力氣。
「你只有三秒鐘的時間,一……」
「我答應!」夏一涵還沒等他數完二,已經扭頭脫離了他的指腹,乾脆地給出答案。
「葉先生,既然我們這是一筆交易,我想,總要有個服務期限。還有,我希望您能給我一個保證,保證您確定會幫我把這件事辦了。畢竟您說了姓於的是您父親的人,我不知道您有什麼理由會為難自己人。」
談判的夏一涵還真有幾分商人潛質,葉子墨的唇邊不由得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給你一個保證,完全沒問題。這樣,一年之內我沒有把他們父女兩人送進監獄,我會賠償你一千萬。你覺得這個保證費夠不夠?」他也是一副商人的模樣。
「不!」夏一涵急切地搖了搖頭:「我不需要錢,我只要看到他們坐牢。」
「聽我說完,你有一千萬能做什麼事,再來考慮我這個保證是不是有效。第一,你可以請幾個保鏢保護你的安全,我知道這不是你想要的。那就說第二點,你最想要的是讓他們付出代價,你要知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你有這麼多錢足夠買兇讓他們全家下地獄了。」
夏一涵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也許是因為一直在一般的家庭生活,根本不知道金錢的威力。經他這麼一說,她才意識到,確實有錢給小軍復仇是一件非常輕鬆的事。
他給她這個保證,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保證。真有一千萬,不管他有沒有讓那父女兩個都坐牢,她自己也有能力復仇了,所以她選擇跟他,是只有贏,沒有輸的可能。
「關於這點,我會寫進合同,保障你的權益。」
極嚴肅地說完這句話,他的唇邊掀起一抹邪惡的冷笑,淡漠地說道:「放心,我絕對不會白白睡你的。」
夏一涵的臉色忽然漲紅,一種屈辱的情緒湧上心頭,她咬了咬牙,故作鎮定地回答他:「多謝葉先生給我這樣一個機會,也謝謝您想的這麼周到。」
她也要感謝她的親生父母給了她一張不難看的臉吧,要是她生的丑些,恐怕想要被他潛規則,還不夠格呢。
「別客氣,待會兒你就會知道,完成這件事可不只是躺在那兒享受那麼簡單的。」他湊到她耳邊,惡魔一般的低語。性的暗示讓夏一涵的臉紅的更厲害,別說待會兒,就是此刻,她已經知道這件事不容易完成了。
她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緒,一臉嚴肅地問他:「您已經給了我保障,那麼也請您把我的服務期限說明吧。」
他心裡冷哼一聲,想脫離他嗎?想要達成目的就跑嗎?想的太天真了。
「期限是,沒有期限,直到我膩煩趕你走為止。」他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
「你!」夏一涵咬著嘴唇,不可思議地死死盯著他,她以為他會告訴她,一年,兩年,最多是三年。怎麼而已想不到,他會給她這樣一個答案。
那豈不是說要是他不厭倦,她得留在他身邊做一輩子無名無份的晴婦嗎?
如果這件事換做昨天之前,在他強暴她之前,她也許不會這麼難以接受,甚至內心裡會是願意的。現在,情形完全不同了。站在她面前,要她無期限獻身的人,是她憎恨的人,她完全不想見到他,更別說跟他有肌膚之親。
她糾結的表情出賣了她的想法,葉子墨的面色又是一沉,冷冷說道:「你可以拒絕。」
她眼前又閃現出莫小軍被燒焦的屍體,那具屍體已經燒的面目全非,只要一想到那慘象,再難的事她也不會皺一下眉了。
她仰起頭,堅定地看著他。
「我接受,葉先生!」
很好,為了那個男人,痛痛快快地爬上別人床。
這是他葉子墨提的要求,她同意,要是別的男人提,比如海志軒,她也會願意吧。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葉子墨的心情更壞到了極點。
他一臉冷漠地注視著她,輕蔑地扯了扯唇。
「既然接受了,以後隨時讓你床上伺候著,再不準給我有半分不情願,否則我所有說過的話都可以作廢!」
已經同意了,夏一涵的心反而平靜下來。雖然還沒看到最想要的結果,其實也已經算是一種塵埃落定。
她平靜無波地開口:「我會盡職盡責,讓您滿意的。」
他不再說話,緊抿著嘴唇大踏步地往酒店的方向走,夏一涵深吸了一口氣在後面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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