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瘋血，緣起（4）
第65章 瘋血，緣起（4）
……
「咳咳……咳咳咳……咳咳……」
……
聶人王還怔怔地看著楚天，一口一口的鮮血噴出。
直到覺察不到雙手，感覺不到雪飲狂刀握在手中之際，想要動手的時候，發現沒有手可以動……聶人王這才發現了不對勁。
他的兩條手臂，就這麼忽然而然地……斷了？
沒有絲毫預兆？
甚至，快得幾乎看不見？
什麼時候的事？
是楚天做的嗎？
轉頭，聶人王發現肩膀處，平平整整，切口簡直如同水面一般憑證，彷彿被天底下最最恐怖而凌厲的劍氣掃過，完美地讓人心驚。血液在噴洒，但是又似乎被虛無的劍意所阻撓。能夠干擾到事物的劍意，該有多麼恐怖……
殘留在上面的一絲劍意，侵入聶人王的心神，聶人王甚至有跪倒膜拜的衝動……
那是怎樣的劍意！
那是何等的強大！
這個世上，真的有這麼厲害的人！？
「你、你、你做了、做了——」
聶人王盯著楚天，眼中的恐懼不斷放大。
毫無疑問，不需要任何的思索，聶人王堅信，絕對是楚天做的！
居然斷去了他的手臂？
什麼時候？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前所未有的恐懼充斥著聶人王的大腦，對於死亡的畏懼，從來沒有這麼強烈過。聶人王甚至絲毫不懷疑，楚天只要願意，此時此刻，就能立馬斃了他。雙腿在顫抖，眼孔在收縮，想到以後自己的兒子可能還會遭受到楚天的報復，這股恐怖的難以想象的情緒，更是如同海浪席捲而來。
聶人王的眼中，一抹紅色的瘋狂色彩忽然湧現。
極度的惶恐，極度的擔憂，劇烈的情感波動，使得聶人王的大腦亂糟糟的。加上身受重傷，真氣亂竄，聶人王已經有些失控了。
眼睛越來越紅，越來越瘋狂。
轉眼間，彷彿充血了一般！
聶人王的眼睛，變成了血紅的色彩！
癲狂之下，聶家的詛咒——瘋血，終於發作了！
……
「瘋血」，困擾著聶家一代又一代人的詛咒。
發作的時候，會獲得龐大的力量，甚至於內力最大程度，能暴漲十倍以上！整個人的戰力，翻升不知道多少倍！原著中，被（假）獨孤一方狂虐的聶風，瘋血發作后，甚至能輕易宰了對手，可以想象其威力了！
唯一的缺陷便是，會讓人失去理智！
聶人王此刻，一系列的劇烈的情感波動，讓他在瀕死之際，瘋血發作了！殺戮瘋狂的氣息浸透著聶人王，這股恐怖的力量，讓聶人王的氣息不斷暴漲，暴漲，越來越強，越來越恐怖！甚至於，連原本正在流血的斷臂處，血液也止住了。
狂暴等等內力，強行將血脈得堵住了！
聶人王亂糟糟的腦海中，只記得楚天這個敵人了！
沒有雙臂，也依然朝著楚天瘋狂地沖了過去——
……
「吼吼吼——————————」
……
轟轟轟——
轟轟轟——
聶人王狂奔著，沖向楚天，身邊的土地紛紛炸裂，聶人王全然不顧，如同發瘋的野獸，進行最後的搏鬥。唯一留在了聶人王腦海中的，僅僅是殺了楚天這個念頭。
楚天的眼中，此時此刻，也終於有了一絲色彩。
那是滿意的色彩。
興緻高昂的色彩。
「——瘋血么？早就聽聞，可惜一直沒有見過，真是開了一次眼界……美中不足的是，現在才發作，沒有了雙臂的你，又能做什麼？」
楚天自語著，緩緩地舉起了手，難得地認真一次，中指與食指併攏，輕輕地在空中抖動。
遠處的雪飲狂刀，彷彿受到了牽引般，瞬間跳了起來！
呼啦！
雪飲狂刀刺向了聶人王。
御劍之術，這已經是超越了武者的範疇了！
嗤啦——
雪飲狂刀如同箭雨般射穿了聶人王的胸膛！
從背後射入，從胸前透出！
被楚天以御劍之術操縱的雪飲狂刀，力量何止增大了百倍？鋒芒的刀意，甚至將聶人王的胸口的一切，全部化作了粉末。
一個血淋淋的大洞，出現在了聶人王的胸膛之上！
楚天再次操縱！
雪飲狂刀再次從胸前射向聶人王後背！
再從後背到胸前！
胸前到後背！
來來回回，雪飲狂刀彷彿在楚天的控制下，不斷穿梭著，因為速度太快，彷彿有幾十柄刀刃不停貫穿聶人王……聶人王的身體速度逐漸慢了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失去了意識，只有雪飲狂刀依舊在來回不停穿梭著，一次又一次洞穿聶人王的身體……
最終，聶人王在楚天身前5米處，靜止不動了……
……
楚天點點頭，一副嚴謹的科研態度：「聶家祖傳的瘋血，對抗祖傳的寶刀，失敗。說起來，肉體凡胎，還是難以抵擋神兵的鋒芒啊……」
說完，楚天凌空一腳。
嘭！！
激射而來的雪飲狂刀，再次被楚天踢回。楚天像是踢足球般玩鬧著，雪飲狂刀化作一道厲芒射向聶人王的頭顱。
噗嗤——
一道鋥亮的刀光閃耀。
聶人王的上半個身體全部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只留下了兩條腿，孤零零地站著。雪飲狂刀，同樣不知道飛到了哪個角落了……
……
「完美！」
啪地一聲，打了一個響指。
雪飲狂刀似乎並不能引起楚天的興趣，楚天看也不看一眼，便縱身一躍，跳到了樂山大佛的肩膀之上。
樂山大佛的肩膀之上，顏盈一雙雪白如玉的臂膀撐著下巴，正觀看著楚天的表演。見楚天回來了，隨即小鳥一般撲進了楚天的懷中。
「楚大哥，你太慢了！」顏盈嬌嗔道。
「吶，難得裝逼一回，讓我盡興一下嘛。」
「那兩個孩子呢？楚大哥你怎麼不理了？我記得你說過的，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出又生』。」
「……有時候，拔草也是一種樂趣。」
「哦……不過，楚大哥你這次殺了聶人王，在江湖上的名聲一定會暴漲的。到時候，金錢幫的規模又要擴大了……楚大哥，啊，你太厲害了，我好激動！」
「喂喂喂，別激動行不？淡定一點……」
「……」
……
兩人的身形漸行漸遠，顏盈得知楚天的名聲即將上漲之後，更是如同孔雀開屏般，盡展姿妍，媚態橫生。
顏盈這丫頭此時滿心都是歡喜，臉蛋紅撲撲的，嬌媚地讓楚天大呼受不了。各種溫柔，簡直與之前判若兩人……
她喜歡顯擺，喜歡自己的尊貴的身份，喜歡穿金戴銀的生活。
她更喜歡楚天受人憧憬，然後自己也連同一起被敬仰。
偶爾回一趟娘家，看著以前的姐妹親朋羨慕死的樣子，顏盈可以激動自豪地三天睡不著……
她很簡單，簡單得有些市儈，至少楚天認為，這丫頭一直是一個普普通通愛慕虛榮的女人……雖然，自己不討厭就是了。
……
楚天消失在了樂山大佛很久之後，聶風和斷浪這才醒來。
只是，兩人已經找不到段帥了，聶人王也只剩下了兩條孤零零的腿。兩個小孩面面相覷，一時之間，還不知道用什麼方式去表現這份失落與痛苦，只是獃獃地看著。
唯一能確定的是，這份刻骨銘心的仇恨，以及那個叫做「楚天」的仇人，那面容，那聲音，兩人再也無法忘記了……
而後。
數個時辰后，天下會的探子來到現場，打探比試結果。得知了比試的勝負后，便飛快地趕回天下會。
同時，將已經成為孤兒的聶風與斷浪，一併帶回了天下會……
歷史的滾軸再一次運轉，重合，埋下深深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