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武士絕殺二（5）
第99章 武士絕殺二（5）
……
嘭嘭嘭嘭嘭嘭——————
南次郎的球拍，如同太刀一般劃過凌厲的弧線。
說是弧線，但是也不正確。
因為這一拍，已經將空間給扭曲了，兩點之間直線最短，但是扭曲空間之後，卻有著更短的距離，這一球的軌跡到底是怎樣的？恐怕憑藉肉眼的觀察，是永遠無法得出的。
揮拍的動作只在一瞬間就完成了，甚至似乎沒有使用時間，網球沿著彎彎曲曲的線路，朝著楚天飛奔而過。
網球掠過之處，空氣哧啦地分開，空間不斷地震碎。
一股如同猛獸般的氣息，從網球上散發出來，球場中間的攔網轟地一聲炸裂，即使是那鋼鐵鑄造的欄杆，也在網球擦肩而過的瞬間，化作了一堆粉末！
網球轉眼間已經到了楚天的身前！
不像是網球，更像是，一名武者手中的太刀！
……
「真是絕妙的攻擊。武士絕殺？確實是呢。」
楚天的球拍微微下沉。
表情也終於有了幾分認真。
急速飛來的一球，如同激烈的刀鋒，直指楚天。這不僅僅是充斥著龐大力量的一球，更是凝聚著越前南次郎的精、氣、神，充滿武士之魂的一球！
富含生命的一球！
這樣的球技，才是真正地觸及「道」的門檻，萬法歸一，在楚天看來，即使是網球，修鍊到最後的層次，依舊是道。
「南次郎，看我這一招如何？」
楚天的球拍輕輕晃動，如同一柄輕盈的長劍，在空中波動著。明明是氣勢如虹、不可抵擋的一球，在到達楚天的球拍之時，一瞬間乖順了。
楚天的球拍輕輕一挑。
網球飛起，急墜！
吊短球！
並且，是幾乎達到了三分之一光速的吊短球！
這樣的猛烈的攻擊，按理說根本不可能用吊短球回擊；即使回擊了，也不可能保持這麼快的速度，因為這樣的速度根本就是找死！但是楚天，偏偏用了出來！
以三分之一光速前進的一球，偏偏輕巧靈動，急速下沉。即使是對面的南次郎，也獃滯了！
怎麼可能！
但是偏偏發生了！
「哧啦——」
空氣被分為兩半，中間留下了一道真空地帶。
空間卻很意外地，沒有被楚天震碎，所有的力量半分都不外泄，全部集中在了網球之上。看似靈巧的一球，其實才是最最猛烈的。
中間的攔網雖然炸裂了，但是楚天和南次郎，都是這個世界頂尖的高手。即使攔網沒有了，兩人的心中，依舊有著自己的界限……
球，一瞬間已經到達了南次郎的場上！
……
「領域！」
南次郎氣勢再次提升！
打回去！
一定要打回去！
陷入了亢奮狀態的南次郎，心中只剩下了這一個念頭。
武士絕殺，再次開啟！
武士絕殺，與其說是招式，不如說是狀態！
是整個人的精氣神，所有的一切注意力，意志與肉體，球拍與整個人，達到完全統一的爆發的巔峰。這是只有經過無數次的練習，擁有者超越常人的意志，將網球的執著與熱愛，全部關注網球之中的瘋狂的意志，才能夠做到的事！
在常人看來，根本不可能。這是將人的潛能、力量、氣勢，以百分之一萬的水準，爆發出來的絕殺！
將自我的意志，灌注於領域之中后。越前南次郎的領域，瞬間威力增大百倍，不論是探查感知，還是氣勢，亦或是賦予球旋轉，統統都是。
【天衣無縫的極致】，也和武士之魂結合在了一起，越前南次郎隱藏體內的「無我」的力量，在這瞬間，以爆炸般的形式釋放出來。
閉上眼見，用「心」感受。
整個廣場上的時間，剎那間對於南次郎來說，似乎靜止了。
越前南次郎的「心眼」、第六感、領域的探知，以及天衣無縫的力量綜合起來之後，終於捕捉到了這三分之一光速的一球。這樣的一球，已經不是肉眼以及五感能夠捕捉的了！只有憑藉其他的方法，全力感知。
越前南次郎捕捉到的瞬間，雙腳也動了起來！
領域賦予這一球旋轉，但是三分之一光速的一球，已經無法用旋轉去改變軌跡，只能拖延片刻。越前南次郎全身的氣勢不斷保障，身體與空氣之間爆發出「啪啪啪」的炸響，整個人的力量，幾乎超越了人類的極限。
「轟——！」
空間被撕開一條裂紋。
南次郎一腳踏出，將空間扭曲，七八米的距離，在瞬間濃縮至零。原本根本無法捕捉到的一球，在距離縮短至零之後，終於有希望打回去了！
「喝！！！」
越前南次郎大力抽擊！
武士的意志，附加於這一球之上！
比賽之中的南次郎，已經忘卻了一切，甚至連自身的負荷也不顧了，只想著打敗敵人。狂暴的速度下，凡人的身軀已經承受不住，鼻孔中流出了殷紅的鮮血。甚至，連耳朵在一瞬間，也失聰了。
越前南次郎只想著能夠打敗楚天。
擊敗一切對手，到達網球的巔峰，這是越前南次郎的選擇！
……
嘭！
嘭嘭！
嘭！
嘭！！
兩人你來我往，將自身潛力激發到極致的南次郎，居然和楚天激戰到了這種地步。整個球場呼呼呼的風聲不斷，記者們也紛紛退後了近千米的距離。附近的天空中，雷電交鳴，狂風急涌。兩人的交戰，已經改變了天象！
一排排的房屋，在楚天和南次郎的比賽下，一座接一座倒塌了，好在其中的居民，早就避難去了。整個網球場已經破爛不堪，連邊界線都不見了。但是兩人的對決，依舊沒有結束……
只有兩人的心中，有著一個完整的網球場……
……
「這、這就是……世界巔峰的對決？」
「天啊，這、這簡直是神跡啊！」
「攝像機，攝像機已經無法捕捉軌跡了！放慢1000倍后，還是捕捉不到網球的線路！到底快到了什麼層次！」
「網球，居然能夠這樣打……」
所有的記者們都獃滯了，觀看這這場百年難得一見，甚至是從古至今，從未有過的網球巔峰對決。
不論是楚天，還是南次郎。
不論誰輸誰贏，兩人都註定永載史冊……
……
……
「啵——」
對決之中，場上忽然一聲一聲輕快的鳴響。
從剛剛開始持續到現在的一球，終於落地了。楚天一個光速高吊球，落在了南次郎的后場，南次郎睜大了眼睛，似乎還不敢相信。
「1：0，拿下一場。」
楚天淡淡的笑道。
南次郎大汗淋漓，五感幾乎全部消失了，在高強度的對決中，身體機能幾乎全部關閉，只留下了與網球相關的運用。
「呼呼……呼呼……真厲害啊，小子，你居然還藏著這樣的絕招。我……我居然都沒注意到，呼呼……到底，到底怎麼做到的……我居然……居然沒發現……呼呼……」
楚天忽然搖了搖頭。
「南次郎，你沒有注意到嗎？自己的精神已經難以集中了，這一招的時間無法支撐太久。強招必自損，這招【武士絕殺】，同樣也是。你，看看自己的狀態吧。」
越前南次郎一愣。
低頭一看，視線逐漸地恢復，這才發現，握拍的手中，已經滿是鮮血。連雙腿，都在打顫。
停下來之後，才知道這招的負擔有多大。
這，確實是第一次使用武士絕殺。
沒想到……
「如果，我繼續打呢，會，怎麼樣。」南次郎低沉地問道，緊握球拍。
「你的這招武士絕殺，是精、氣、神，意志與肉體的高度統一，從而激發潛能。本質上，是在透支你的生命力。再繼續下去的話，你會死的。」
楚天冷靜地分析道，南次郎的一切，都逃不過楚天的眼力，「十分鐘，你最多還能支持十分鐘。」
「那，就再打十分鐘吧！」
南次郎如同武士一般，再次舉起了球拍。
不知道為何，南次郎現在忽然間十分肯定。眼前的楚天，就是當年的楚天！即使用的招式截然不同，南次郎心中依舊無比地肯定！
竭盡全力打倒他，南次郎的心中，只剩下了這一個念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