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回
第三百三十九回
後土娘娘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淡笑道：「昔日雖然我巫族屹立在北俱瀘洲之上，但是此刻巫族已滅，貧道這個巫族聖人自然也不願意摻雜其中了。」
方辰聞言，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尷尬之色，苦笑道：「貧道也是無奈，替老師執掌天道，有些事情還是必需要做的。巫族雖然秉天地而出，但是娘娘卻是以盤古之心來助長巫族整體實力，造就十二祖巫。娘娘可知道，你以秘法所引來的盤古之心並非當年的盤古之心了。其精血不純，所以才造就了巫族的嗜殺的性格，所到之處，赤地千里，民不聊生，枯骨遍地，若是再讓巫族進攻下去，恐怕整個地仙界除了巫人，再也沒有其他的生靈了。貧道雖然有為自己門下弟子考慮的一方面，但是更多的是因為巫族的殺戮之心，恐怕連娘娘都不能控制。這樣，就算是巫族得了地仙界，也不過是曇花一現，眾聖包括西方的二聖人都會連起手來了。結果還是相同，只是受苦的還是那些凡夫俗子而已。娘娘當年以大慈悲之心，身化輪迴，當明白方辰心中的無奈。」
後土娘娘聞言臉色蒼白，她這個時候才想起巫族的不同來。當年的巫族雖然有無數巫人，祖巫實力強大，縱橫天地，無人敢擋，巫妖大戰，更是驚天動地，但是也未象如今這樣，一路過去，雞犬不寧，根本就是一個殺人魔王，哪裡還有當年祖巫的風範。當年的巫族雖然好戰，但是也不會亂殺無辜，何曾象今日這樣，赤地千里，枯骨為火的現象。後土娘娘雖然成聖，成聖就有氣運。可綿延整個巫族，使巫族強大發展，縱橫天地，福澤綿延。這也就是當年後土娘娘身化六道輪迴，為巫族贏得了數千年的氣運的原因。就是連共工與祝融怒撞不周山，撞斷了盤古大神的脊樑，使天河之水倒瀉而下，生靈死傷無數。這樣地罪過，也能使巫族留下了一線生機。同樣，若是巫族得了氣運，天道自然也會向後土娘娘傾斜，使其觸摸大道，自身的道行更加上升一個層次。這就是為什麼眾聖都在爭奪氣運的原因。但是，反過來，若是巫族殺戮無道。有損氣運，同樣，聖人的氣運也會受到損傷，不利於聖人蔘悟天道中的變化。兩者相輔相成，不可分割。
可是如今巫族眾祖巫在地仙界殺戮無數。氣運受損，連後土娘娘都會牽扯其中。後土娘娘如何不吃驚。可以說，若是此刻沒有滅了巫族，恐怕時間久了。後土娘娘的損失就更大了。
「師弟，這盤古之心？」後土娘娘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
「盤古之心乃是一個秘聞，娘娘雖然是巫族聖人，想必也未曾見過盤古之心。自從盤古大神身隕之後，知道盤古之心去處也不過是我與老師二人而已。」方辰嘆了口氣，道：「這盤古之心是用來封印所用的。」後面地話方辰就沒有說了。
後土娘娘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不久之前，就聽說師弟閉關。有可能是受傷了。今日看來，師弟是真的受傷了，而且還是受貧道之累。若不是貧道好強，召喚盤古之心，使封印力量減弱，恐怕師弟也不會去加強封印，自己也不會受傷。說的也是，當年貧道化身輪迴之後。巫族也曾試圖召喚盤古之心。卻沒有任何的動靜，但是貧道卻能隨手招來。當時還以為貧道乃是聖人的緣故。今日看來。不過是對方的計謀而已。順手消弱了盤古之心，還在其中加入了煞氣。難怪巫族變成了如此模樣，若不是師弟，恐怕我後土罪過大矣。」
方辰搖了搖頭，道：「娘娘也不必如此，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盤古之心中的能量遲早是要耗盡的。結果都是一樣，只不過是時間地問題。只是晚出來，老師的把握就大點而已，我等也有了安全保障。」
後土娘娘臉色一變，忍不住說道：「聖人不滅，乃是當年老師所說，按照師弟的言語，這聖人還會身隕？」言語之中，顯然有些不信。聖人不死不滅，三界都知道，三界中的眾仙都期盼著能成聖，不就是看中聖人不滅的道體，大劫不滅，成為永恆地存在。後土娘娘到底是自后成聖之人，雖然神通道行在眾聖中都是上乘的，但是到底對聖人的理解還差了許多。
「當年封神之時，盤古三清起小蕭牆之禍，使玄門沒落，老師大怒，在萬仙陣過後，賜給道門三清三顆藥丸，曾說有朝一日，道門三清再起內訌的話，就是三聖斃命之時。所以一直到大劫來臨地時候，三聖才各自出了三十三天。也同樣因為如此，佛門才有機會在三界中昌盛數千年。雖然老師是克制了盤古三清，但是通樣，聖人不是不死不滅的道理也被打破了。只不過知道的人很少罷了。」方辰搖了搖頭道。
後土娘娘點了點頭，心中一陣驚訝，但是很快就冒出一個想法，又看了看方辰，暗自的搖了搖頭，方辰嘆了口氣，道：「娘娘心中的疑問貧道也是知曉，只是眼下並非說出實情的時機。娘娘今日前來，也是有緣，通天教主正在碧游宮中參伍誅仙劍陣，娘娘又有鴻蒙珠在手，還是早些回山參悟吧！或許能有什麼地方娘娘沒有想到。鴻蒙珠乃是混沌中生成的寶物，又豈是一個世界那麼簡單。」
後土娘娘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但是很快就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貧道就先告辭了，師弟有何吩咐，可派人前來招呼一聲就是了。」卻是絕定與方辰靠攏了。方辰點了點頭，又沉浸在大道之中。
後土娘娘也不在意，就出了宮門，那孔宣又送了一陣，廣場之上，後土娘娘看了看孔宣一眼，隨手一翻，只見玉手之上有十二團精血，晶瑩剔透，隱約可感覺出其中蘊含著一股龐大的能量。
「這是十二祖巫精血，乃是當年貧道身化輪迴之後，其它祖巫所留，今日就賜予了你。」說著十二團精血就落在孔宣手中，而後土娘娘足下生出一朵祥雲，冉冉出了天柱山。
「師父！」孔宣手上捧著十二團晶瑩剔透地精血匆忙的走進了大殿。臉上卻是露出一絲驚訝，更多的是恐懼，北俱瀘洲深處的那個傢伙，他可是知道，更為重要的是，那巫族為何變成今日的模樣，更是離不開這士二祖巫的精血了。如今這十二祖巫的精血落在孔宣身上，讓孔宣又喜又驚，隱隱之中，更有一絲期待，也有一絲惶恐。
「唉，這個後土娘娘。」方辰臉上卻是露出一絲笑意，彷彿這一切都是在自己地掌控之中一樣。孔宣臉上露出一絲欣喜，知道此事既然是在方辰地掌控之中，自然也就有了安排。
「孔宣，這十二祖巫的精血倒真地是純正的祖巫的精血，不是已經被污染的盤古之心中所包含的盤古精血可以比擬的。若是將此精血中包含的龐大的能量吸收了，不但你的法力道行會有很大進步，而且肉身也遠遠在昔日的十二祖巫之上。就是聖人對上你也得小心翼翼。否則連大道之體都會受傷。」方辰臉上露出一絲讚賞之色。
「師父，天道平衡，既然有如此多的好處。恐怕也有不利的一方面吧！」孔宣並沒有露出絲毫得意的神情來，收入與投入總是成正比的。如此多的好處，肯定有諸多不利的一方面。或許還有許多意想不到的艱難險阻，如今顯然還不是得意地時候。
「恩。難得你如此情況下還能保持平常心，看來後土娘娘倒有幾分慧眼識人的本領。」方辰點了點頭，道：「你可知道無論是道門還是佛門，都有一種護教神功，比如道門的八九玄功，佛門的七十二變，說是能練到極致都能以力證道。」
「劉師弟所練的？」孔宣疑問道。
「不錯，也可以相當於護教神功。只不過不能以力證道罷了。」方辰點了點頭，冷笑道：「它們雖然神通廣大，但是遠遠達不到以力證道的程度，所得也不過是一個猜想而已，而真正能以力證道就是巫族，盤古大神一脈又豈是如此簡單。道門三清得其元神，巫族自然能得其體魄與神通。道門三清能證道，巫族自然也能證道，只不過他們沒有那個時機而已。」
「師父的意思說弟子有那個機會？」孔宣懷疑的問道。
「以前你是沒有，連貧道都沒有。否則貧道早就證的大道了。但是今日看來，你是有這個機會了。不過，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了。」方辰嘴角忽然露出一絲笑意。
孔宣頓時有種不妙的感覺，小心翼翼的問道：「師父，是不是很難啊？」
「若是不難，豈不是任何人都能以力證道了。」方辰笑罵道：「你知道盤古真身是怎麼來的嗎？」孔宣搖了搖頭，方辰嘴角露出一絲獰笑，道：「是不斷的破壞，不斷地重組得來的。你想成為人上人，聖人中的頂尖存在，就必須吃盡苦頭，你還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