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
第九十九回
「弟子方辰拜候禹王陛下,弟子上承天道,聚集神州龍脈,尚缺九鼎以鎮人族氣運,今日得遇神州九鼎,心中著實驚喜,還請陛下賜予神州九鼎,以鎮神州氣運,延續神州龍脈,再現神州盛世。」方辰也跪在地上,面對九鼎,神色虔誠。
一邊的菡芝仙子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對面的九鼎,居然是遠古時期禹王以身鑄造的神州九鼎,用來鎮壓神州氣運所在。
只聽方辰聲音剛落,地宮之中,忽然射出一股金黃色光芒,接著整個地宮都充斥著金色光芒,沉穩而厚重,威嚴而尊貴,與剛才的金龍遙相輝映。原本銹跡斑斑的九鼎,此刻也都恢復了原來模樣,周身金黃,卻是相傳用首山赤銅、禹王身軀所鑄造而成的寶物。九鼎緩緩飄至半空中,成九州模樣,將方辰身上飛出的金龍包裹在其中,而這個時候從京師方向也飛出九道金光,紛紛注入其中,金光大作,隱隱傳來龍吟之聲,響徹整個神州。
一道金光忽然注進方辰泥丸之中,方辰忽然神情一震,彷彿自己落入一處所在,波濤洶湧,不時的有滔天巨浪不斷的沖刷著大地,不時地可看見一個又一個的人類落入波濤之中,轉眼間就消失了不見蹤跡,只留下親人的哀痛之聲。忽然,一道金光從空而落,耀人雙目,方辰再看時,卻見一座座高山屹立在眼前,高山沿著波濤而進,一處缺口,就見一座高山落下來,不斷地堵住缺口,只可惜,缺口越堵越多。卻不見洪水有絲毫退卻的跡象。
「大禹治水?」方辰神色一動,忽然想起這個典故來。果然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面上飽經風霜,手中持一利斧,或戰于波濤之上,或斬水怪於白雲之端,或劈山峰於天地之間,赤足蓑衣。經歷於風雨之中,卻掩藏不住的是雙眼中的神光炯炯。
「大禹!」方辰驚呼道。能有此大神通,大毅力者非大禹莫許。果然畫面再一轉換,卻見大禹身著袞龍袍,手中執一大斧,立於一山前,見其形狀,方辰從《紫府天章》中可以推斷出乃是首山。首山出銅,乃是天下之冠,製成兵器也是百兵之首,卻見禹王執利斧,居然將首山挖了個空。以三味真火煉成一口寶鼎,寶鼎將成之時,禹王連帶著手中的利斧一起投入鼎中,一道金光閃過。卻見九鼎閃爍著金光,停在空中。一聲渾厚的聲音傳了過來。
「朕今立九鼎,以定洪荒人族氣運。有此九鼎,神州人族氣運綿長;有此九鼎,神州人族興旺發達;有此九鼎,神州人族永立天地之間。」聲音如洪鐘大呂,響徹天地,整個洪荒震動。一道巨大地功德金光從三十三天外而降,沒進九鼎之中,卻是上天有感禹王威德,特降下無量功德,以護佑人族。
方辰心中一嘆,正待收回神念,卻見一道金光沒進自己神識之中,仔細察看。臉上卻現出一絲微笑。
「師父!」耳邊卻傳來菡芝仙子的嬌呼聲。
方辰點點頭。猛地一聲大喝,曰:「九鼎成山河。永鎮人族。」但見地宮中金光一閃而沒,原本九鼎處卻現出一尊大鼎來,高約丈余,重若萬斤,雄渾而厚重,高貴而莊嚴,成青銅色,上印日月星辰、山川河嶽、蟲魚鳥獸、農檣嫁穡等等無所不包,無所不含。
「師父,此鼎喚何名?又有何作用?」菡芝仙子望著眼前的大鼎,雙眼中禁不住地是震驚,依照她的眼光,也知道面前的大鼎乃是一宗寶物。
「此鼎乃是山河鼎,乃是禹王用自己金身鑄就,用來鎮壓神州氣運之物,乃是與神州龍脈相輔相成之物,有龍脈而無山河,不過是無根之萍而已,而無龍脈有山河,不過死水一潭,無所顏色而已。原本我倒不知道等我聚集了神州龍脈以後將如何,今日我才知道,這山河鼎就是收集龍脈之所,有此鼎鎮人族氣運,分於九州,卻等於可分成龍脈無數,何時當改換朝堂,自有龍脈運行。」方辰言語中露出一絲興奮。
「因為我搜尋了九支神州龍脈,身上不知不覺地帶有一絲神州龍氣,故能感覺出這山河鼎得存在,以自身龍氣為引,將神州已經出世的龍脈聚集過來,重聚了這山河鼎,當神州龍脈全部收集完畢,這山河鼎就會重新分成神州九鼎,以震神州氣運,只要後人不要象呂洞賓一樣,將它取出來,神州人族自然無憂。」
「這山河鼎雖然不為我造化宗所用,但是卻也因此賺的氣運無數,只要人族存在,我造化宗就會存在。而你等,也因為如此,福緣深厚,日後若有天劫降臨,恐怕也不過是樣子而已。」
方辰哈哈一笑,頓時收了山河鼎,袍袖一甩,頓時將菡芝仙子包在其中,又放出九龍車,龍吟陣陣,化成一道金光消失在遠方,不見了蹤跡。
一年後,帝踏峰下,群修雲集,有崑崙的清風真人、青城希夷真人、希然真人、龍虎山張朝陽、純陽觀地天問真人、天風真人、蜀山的閑雲老道、五台山的本相、本塵、本參等佛門高僧一一趕到峰下,不時地相互問好,但是眼神卻望著帝踏峰下的無數草廬,那裡有不少異類修真者,有端坐在蒲團之上,有盤坐在烏龜之上的,有騎鶴者,形態多端,表面上仙風道骨,但是無不是異類修真者,此時都是趕來聽方辰講解大道之人。不過,前來聽講大道,也不是人人都可聽的,只有通過了考驗才有資格來聽大道的。就算這些異類反對也是不可能的,一方面造化宗有周天星斗大陣作為護山大陣,而另一方面,卻是因為清風等正道門派地堅持,這些人也是無可奈何,只得遵從造化宗的安排。
至於清風真人的到來,說是造化宗開山在即。前來賀禮,但是實際上,卻是各有目的,一方面擔心方辰收了無數異類修真者,導致神州修真界的排名出現了變化,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方辰要宣講《勾陳天書》。其中奧秘無數,記載著無數神通手段,就算不能使用。但是借鑒一些還是可以。所謂大道通天,萬法歸一,其實某些道理卻是相通地。多一樣神通,自比少一樣神通要好,更何況,日後要是與這些傢伙遭遇上了,對對方的手段也能了解不少。
忽然,空中金光一閃。無數朵白雲幽幽而下,從帝踏峰上飄落下來,一個年輕人引著一對童男童女沿著第一朵白雲緩緩而落,而身後還緊跟著無數朵白雲,瀟洒無比。等到那三人到達峰下之時。身後的白雲卻排成一排階梯,彷彿從雲端而來,連帶著帝踏峰上的大殿,彷彿是在雲霄中出現地凌霄寶殿一般。
「貧道造化真人門下弟子張紫然奉師命。恭請各位前輩駕臨還丘山造化宗。」充當迎賓使得卻是坤元仙君之子張紫然。
「造化真人門下果真是好資質。」清風真人雙眼一亮,眼前這個傢伙居然也有化神中期的修為,更為重要的是雖然是異類出身,但是根基甚為牢固,在修行界也是相當不容易的。這些異類出身者,沒有系統地修真理論,或是憑藉本能,或者走其他捷徑。本能者修行緩慢。恐怕還沒成功就被別人所殺,而走了捷徑者,雖然修行迅速,但是根基不穩,很少能過天劫,成就天仙之境。而眼前之人,異類出身,但是根基甚深。看其根骨。化形不過兩三百年,居然有此修為。可見方辰授徒非同一般。
「嗯,造化道兄果真厲害。」一邊的閑雲老道一腳踏在白雲階梯之上,臉色忽然一變,這哪裡是那種虛無縹緲的白雲,彷彿就是實實在在的階梯一般。聽說造化宗地山門有周天星斗大陣遮擋,想必這些白雲就是周天星斗大陣的一部分,否則也不能用來做階梯所用,不但可以作為接引來客,還可以在片刻之間化為虛無,補充到周天星斗大陣之中。各大名門大派無不有陣勢來保護自己的山門,一旦有客來臨,可以憑藉某些法寶作為迎賓的手段,也可以暫時關閉大陣用來迎賓,但是關閉大陣或者恢復大陣,麻煩不比,不但要耗損真元,還浪費時間,若是對方是敵人,趁機攻進山門,那後果就大發了,但是有某種法寶來代替就不同了。一方面不用關閉大陣,以防萬一,而另一方面,這法寶有人控制,一旦有危險,可以很快地而有效地打擊敵人。比如蜀山有金橋,乃是模仿老君的太極圖所做,崑崙有玉如意,乃是模仿元始天尊手中的法寶所做,如今這造化宗有白雲階梯,卻是更為奇妙。
那些正道中人紛紛由白雲階梯上了帝踏峰,峰下只剩下眾多異類散修。張紫然又說道:「家師在山上已經布下了諸多考驗,能過考驗者,可在還丘山下聽道,不能過者,可獲千年血精果一枚,可助諸位道友穩固根基,抵禦域外天魔的侵襲。」千年血精果,乃是海底千年血珊瑚地結晶,雖然不能起什麼大作用,但是能清神凝氣,穩固根基,抵禦心魔,乃是這些異類修行者地上佳寶物。而這類寶物,也就幾大龍宮中才有,如今卻是被方辰取了出來,作為禮物送與他人。
「張師侄,你可知道你師父設置了那些神通來考驗峰下的那些修行者啊?」希夷真人仗著與方辰交好,悄悄地問起張紫然來。清風老道等人也紛紛豎起了耳朵來。
張紫然聞言臉色微紅,好半響才說道:「老師門下,除了菡芝師姐、長生師弟、龍女師妹三人不到一個時辰就通過了考驗,到達還丘山下外,兩位師娘要了兩個時辰,晚輩要了五個時辰,九妖師姐要了整整一天,趙涵師姐要了一天半,趙師兄在其中受了傷,如今還在紫氣升騰閣中閉關,我父親和老樹伯伯要了整整半個月才從裡面出來,但是也是元氣大傷,前兩天才出關來。若非當初師父壓了我地元神,恐怕我也要在裡面載上一個跟頭。」
清風等人面色一變,本來以為方辰說設些考驗不過是個虛話,哪個不想自己門派發揚光大,這些異類雖然根基不穩,但是也可以當作炮灰或者是門面,沒想到今日方辰居然真的設了一個考驗。居然還如此厲害,別人不知道,那坤元仙君與老樹妖卻是知道,這樣地程度居然出來是最晚的,還受了重傷。這考驗究竟是何物,居然如此厲害。
「守道、守信,你二人下山去,也去試試。」希夷真人忽然神色一動,對身後的兩個道士說道。一邊的本相和尚見狀雙眼一亮,其他眾修士卻是臉上露出一絲奇色。
「師父(師伯)!」守道、守信二人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的掌門人居然下出了這道奇怪的命令來。
「師兄!」希然真人見狀,眉頭也皺了一皺。這些考驗不過是為那些異類所設,與自己這些正道有何關聯,還讓自己的門下兩個得意弟子受苦。卻不曾知道希夷真人與方辰交往日久,心中暗自猜想其中若沒有古怪,方辰也不可能將自己的門下弟子,妻子朋友一起送了進去。
「圓通、圓慧、圓音、宗仁、宗愚,你五人也進去走上一遭。」本相和尚忽然出言道。一下子將五台山、九華山地五味弟子一下子包了進去。
其餘眾掌教見狀,也只得吩咐門下一兩個弟子自願前往。只可惜去者寥寥,這些傢伙心中卻是明白,反正自己掌教來此也是為了聽方辰講解《勾陳天書》的,與其受了苦難才來聽講,還不如跟隨著掌門來聽講,方便了許多。
那還丘山的宮殿內,方辰端坐在業火蓮台之上,對身邊的司雪與南宮婉兒笑道:「希夷這個老傢伙確實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居然知道那些考驗中有好處。本相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主。」
南宮婉兒嬌笑道:「這兩個跟在你後面得了不少的好處,聽紫然說你門下眾人都被送了進去,自然也能猜到這其中有問題了。」一邊的司雪也連連點頭。只有方辰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