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由西遊想到的
第五十一回 由西遊想到的
望著空中逐漸成形的車駕,眾人中有喜有憂,那坤元仙君等人明顯的感覺到這不是一件簡單的車駕,至於功能雖然兩人並不知情,但是也知道這下方辰是賺大發了,而閑理等人則是暗悔不已,早知道如此,剛才在洞府之中,拼著與佛宗結下因果,也要將此寶物奪回來,只是此時卻已經晚了。
閑理朝本相大師望了過去,滿臉的譏笑。不過可惜的是乾瘦的本相卻無絲毫神色,也不知其心裡有何感想。
半空中的方辰並不知道眾人心中所想,此時的他正被這大鰲車駕中的所傳來的信息給驚呆了。上古時期,大巫龍伯釣出大鰲之後,還丘、代嶼兩座仙山沉入海底,從而引發了第一次巫妖大戰,因巫族力大,而祖巫之首,帝江以速度而稱雄三界。東皇無奈之下,取大鰲之骨,製成代步之物,不但防禦力驚人,更兼速度極快,可劃破虛空,穿裂空間的限制。如此才勉強抵住眾祖巫的進攻,而第二次巫妖大戰之時,兩敗俱傷,東皇滅、祖巫隕,不周山倒,天地倒轉,天河之水一瀉而下,將無主的東皇鑾駕衝進茫茫大海之中,化成了一座仙府。
方辰哈哈一笑,以火紅葫蘆收了鑾駕,如此才落下雲頭來。
「恭喜真人獲此寶物。」閑理皮笑肉不笑的稽首道。其餘眾修士也紛紛恭賀,不管心中有何等想法,此時都雙眼驚奇的望著方辰。
希夷真人先尷尬的笑了兩聲,方才問道:「道友,觀此車駕恐怕並非普通的代步之物了,我等確實好奇,能否與我等解釋一二?」眾修士見已有人出頭,也紛紛跟著點起頭來。
方辰淡淡一笑道:「此乃上古大神,天帝東皇太一得代步之物,名曰九龍車。」
上古大神?東皇太一?眾人聞言大吃一驚,眾修士都是博聞廣識之人,更何況上古大神東皇太一得名字卻是聽過,雖然由於時代的遷移,時間的流逝,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上古密辛,但是東皇太一得名字卻是聽過。
閑雨聞言,掃了眾海外修士一眼,點點頭道:「真人果真是福緣深厚,連妖族至寶都能得到。」方辰聞言皺了一下眉頭,九龍車雖然是妖族至寶,但是也沒見過你這樣提出來的。這海外修士大多是異類得道,都是妖族中人,只要稍微有點野心的人,恐怕都會以此為借口,找我要這九龍車了。掃了眾海外修士一眼,果真看見幾個人眼中露出異樣的光芒。心中嘆了口氣,正待說話。
一邊的希夷真人忽然出言道:「我等雖然為人族修士,但是不成仙道,終入輪迴。又如何能知道前世是人是妖?所謂正邪不過是相互的意識形態不同而已,勝者為正,敗者為邪。天地為公,萬物皆有道,何分人妖。」
方辰吃了一驚,沒想到在神州大地上,正邪大防,人妖大防乃是修真界的常理,這位老牌的修真門派居然改變了如此,當初聽說青城也是蜀山劍派中的一員,整日喊著斬妖除魔的傢伙,今日怎麼改性了。其實不光是他,就是在場的眾修士哪個不是如此。雖然在場的都沒有麵皮上不對,但是人族看不起異類得道之人,在遠古時期就傳了下來,到了封神之戰時,大部分都是異類得道的截教戰敗,這些異類得道之人,更是成了過街的老鼠了,只能躲在深山中修鍊,偶爾跑出來的,要麼就是兇殘的妖怪,要麼就是準備積累功德的善妖。但是不管是善妖也罷,還是惡妖也罷,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象宋朝時期的千年蛇妖白素貞又能如何,不知道積累了多少功德,最後還不是被金山寺主持法海收了過去。一直以來,這些名門大派,殺妖取丹彷彿也成了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一樣,說話之時也可以隨口說了出來。好似千百年來,能說出這番話的只有希夷一人而已。難怪眾修士如此驚訝了。
不管他是不是真心說出此話,但是方辰也知道,此話確實幫自己解決了一樁麻煩,於是也稽首道:「希夷真人道行高深,所言甚是,貧道以為,我等修行中人,不論正邪,而只論善惡。連如今神州都在到處傳頌構建和諧社會,貧道以為,我等修行中人,應以追求仙道為目標,以善為先,積累功德,構建和諧修真界。」
「道友果真仁慈,當功德無量。」本相大師乾瘦的臉孔上,露出一絲祥光,雙手合什,朝方辰行了一禮,而其餘眾修士不管心裡贊同不贊同,此時都紛紛誇讚二人仁慈。
坤元仙君見閑雨別有用心而道出的麻煩已經解決,哪裡還願意呆在這裡,連忙哈哈大笑道:「平日里,雖然有眾多道友來此採摘奇珍異草,但是卻很少有人去我洞府坐坐,今日難得有神州中土的幾位大德之人,來此更是讓我坤元仙境陋室生輝了。若不嫌簡陋,不如到貧道仙宮中去坐上片刻,奉上一些茶水,聊表寸心。」
一邊的老樹妖也連連點頭道:「如今天維之門重現之時指日可待,修真界繁榮就在眼前,我等整日參禪打坐,莫不是追求長生之道。神州中土修真源遠流長,有各種奇功妙法,諸位又都是大能之人,不弱趁此機會交流一下彼此的心得,也好共同進步。更何況,百年之後,就是東西方論道之時,我等皆是神州所出,難道還怕那些蠻夷不成?」眾修士聞言連連稱是,於是紛紛取了飛行法寶,在坤元仙君的帶領之下,朝坤元仙宮飛了過去。
大殿之上,眾人坐定之後,希夷真人笑道:「仙君倒是弄了一個好地方,如今神州靈氣匱乏,若非有祖宗餘蔭,恐怕我等也只能搬到這海外來落腳了。」
本相大師也點點頭道:「幸虧,真人出世,否則,就算我等有祖宗餘蔭,恐怕日後有朝一日,我五台山也要搬到海外了。雖然名是五台,其實卻不是五台了。」
「大師,如今真人出世,我等也不必有此憂慮了,修真界大興也必在眼前了。」坤元仙君笑道:「我海外雖然有少許靈氣,但是哪裡比得上神州的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鍾秀神奇,哪裡是我等能夠享受的到的。」神州中土有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若非名門大派居住,就是一些大能之人佔據其中,確實不是坤元仙君這些異類中人可以比擬的。
「雖然天維之門即將重現,但是若是說我修真界大興卻不盡然。」閑理忽然出聲道:「天維之門再現,天劫就會降臨。那些數百年前應該受劫的人並未有天劫降臨,讓他們的法力又有了數百年的積累,如此一來,道行不得進,法力卻增進了不少,天劫若下,恐怕很少有人能躲得過去的。嘿嘿,真羨慕本相大師了,佛門中人,由輪迴入西天靈山,不再有天劫之苦。」
本相大師搖了搖頭道:「若是能選擇,貧僧還是願意天劫降臨,不但我等有了期望,而且進入西天靈山後,仍然可以探求大道的存在。」原來西方的八寶功德池雖然能夠重鑄佛門金身,但是自身的法力永遠只能停留在那一刻,不得進步,如此一來,就算能得長生,不沾因果,但是卻只能做人下人,哪裡能被佛祖所重視。
「萬物都有兩面性,有好處的一面,自然也有不利的一方面。」方辰淡淡的說道:「有佛就有魔,無魔自然也就無佛了。」
本相大師聞言,大聲喚了一聲南無阿彌陀佛,道:「真人此言甚是有理!」
「哼哼!如今正道昌,魔道衍,哪裡有什麼魔門中人?真人危言聳聽了吧!」閑竹冷哼哼的望了方辰一樣。
「道友有所不知,半年前,貧道在江城之時,就曾見過一個魔道中人,名喚丁輝,所用的功法彷彿與洪荒大神血河老祖的血滴子有點相似。」方辰淡淡的說道。
「血魔君丁引?」大殿內忽然傳來幾聲驚恐之聲,卻是閑理真人、希夷真人與本相大師所發出的。
「大師,這個血魔君又是何人?居然讓諸位如此驚慌?」方辰所知道洪荒中眾多秘聞,但是卻不知數百年前的修真秘聞,故此問了起來。
希夷真人嘆了口氣,掃了蜀山中人一眼,道:「血魔君丁引本身天縱奇才,身兼正邪兩家之長,后入魔道,習得血神經,如果真人所言不錯的話,那這個血神經恐怕就是傳自洪荒大神血河老祖之物了。血神經煉起來兇殘無比,不足為外人道也,但是丁引卻煉成了血神分身,凡是被血神分身纏上的人,性命就不在自己手中。更為恐怖的是,若是找不出他習練血神經的血池,就休想殺死他。故此說,血池不幹,血魔不死。」
方辰心中一動,猛的記起《紫府天章》中記載的洪荒逸聞,相傳盤古開天地之時,清氣上浮是為天,濁氣下沉是為地,而濁氣中含有無數污穢,逐漸沉於九幽之中,形成血海,一日,從血海中孕育了一胎盤,是為血河老祖,號稱血海不滅,血河不死,乃是聖人以下,強悍的存在。當下嘆息道:「如此說來,這血神經必定是傳自血河老祖了。」
「說起來這丁引也是天縱奇才,我等實不如也!」希夷真人嘆息道。
「我佛門有大法四萬八千門,門門皆可證的菩提正果。這丁引所修的雖然是旁門,但是也確實是個厲害的角色,若是他能上體天心,少造殺戮,恐怕日後成就魔道至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本相大師嘆了口氣道:「可惜老僧不如旃檀功德佛、地藏王菩薩,否則必前往渡上一渡。」
「大師,這地藏王菩薩,晚輩倒是知道,乃是有大法力之人,可是這旃檀功德佛,晚輩卻是知道當年西遊的時候,他還是在齊天大聖的保護下才到西天的,他身無法力能降妖伏魔嗎?」方辰身邊的坤元少主仗著自己輩分最小,就問了出來。
「紫然,不得亂說。」方辰雖然自己也甚是想知道其中的秘辛,但是還是輕輕的喝了坤元少主一回。
「哈哈,這位小施主有所不知,我佛門有大法四萬八千門,門門皆可結金身,成正果。旃檀功德佛既為佛,自然有大能了。」本相大師滿面春風,道:「旃檀功德佛原是如來佛祖坐下二弟子,因犯罪過,故此被貶下凡間,但是佛性不滅,輪迴十世,仍然不忘渡化世間無辜之人,故此每世都前往西天求取真經。其實那行走十萬八千里,不過是個道行不斷提高的過程。其中過我佛門八戒而已。如此到達西天之後,道行已經達到前世模樣,經過八寶功德池轉上一轉,法力自然也就恢復了。」
方辰心中一動,所謂的佛門八戒乃是指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不眠坐高廣華麗床座、不塗飾香及不習歌舞伎樂、不食非時食。而旃檀功德佛雖然將佛門東傳而有大功德,使其成就金身正果,但是最重要的是恐怕是這旃檀功德佛在前往靈山大雷音寺的途中,經過無數次考驗,將其從一個凡人,在沒有絲毫法力的情況下,不斷地提高自己的心境,使其最後到達八寶功德池之時,能夠自然而然的獲取了數萬年的法力,成為旃檀功德佛。如此說來,這西行一趟,就是專門鍛煉其心性的,如今我雖有神州龍脈在手,但是要過橙雲,生出紫府元胎來,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功德,境界也不知道要到何種程度。不弱也學一學這旃檀功德佛,也來走上這一遭,感悟人間的酸甜苦辣,使自己道心穩定,或許能夠抵擋的住這《紫府天章》所帶來的影響也說不定。思索之下,決定待將自身的兩件宮廷至寶送到江城,讓司雪送回京城后,自己也封住自身法力,也來行走一番,以期望尋找出解決自身問題的方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