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4章：由不得你
「你……」明德長老終於還是憋不住，怒聲問道，「千山明月聖泉是我們明月宗的鎮宗之寶，向來只獎勵我們宗門出色的年輕天才。你……你們五爪金龍一族提出這個要求，這和明搶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了。」姬清耐心解釋，「我現在是和你們商量，這是不用動刀動劍的，也不會死人。可若是真要搶奪的話，定然會打起來，這一打起來就要死人了，是不是？」
「所以啊……雖然和你們這些靈界宗門有著深仇大恨，要血債血償才能平息我們心中的怒火，但我們五爪金龍一族也不是喜歡喊打喊殺的人，你們明月宗也不要逼我們動手才好。」姬清很無奈，卻又語重心長地說道，「畢竟，我們都是很心善的人。」
明德長老簡直欲哭無淚，「……」
這究竟是誰逼誰？
不喜歡喊打喊殺？還都是很心善的人？
呵……這是在說笑話吧？
當他們剛才沒有聽到五爪金龍一族一個個毛遂自薦要去殺五大宗門的人的聲音嗎？！是誰說十個人太少，都不夠殺的？！
「明德長老，您想好了沒有？」
「我……」
「龍星辰，龍星淵！」姬清高聲吩咐，「去將明月宗的白雲長老和跟他一起來的修鍊者抓來，讓他們幫助明德長老下下決定。對了……記得動作柔和一點，不要弄死了。」
「是！」
「等等！」明德長老連忙出聲，「請留步，請留步！你們提出的要求實在是讓我們明月宗為難，還請給我們一點時間考慮商議一下，就算……就算答應下來，這使用聖泉的時間也要具體定下來不是？」
白雲長老不能死，以後明月宗也還要靠著五爪金龍一族才能渡過浩劫，五爪金龍一族不能惹啊！
就算憋屈，如今明德長老也只能好言相商。
「也對。」姬清頷首，微微笑道，「那給你們一點時間思考。」
她轉眸看向站在一側的蘇言，沖著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和明月宗商議，幫助他們快點下定決心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好。」蘇言清雋黑眸中閃過一絲笑意，朝著明月宗的方向走去。
他並不喜歡和人口舌之爭，但若論談判周旋，他卻如魚得水。
搞定了一個，姬清笑盈盈地看向站在山門前的數千人，清聲問道，「接下來，有誰還要和我談一談呢？」
五大宗門眾人，「……」
……
五大宗門強勢而來，鎩羽而歸。
並不是他們心甘情願被姬清威脅，而是因為以後有求於人而不得不低下頭顱。
就連素來神秘超然的天機門都在五爪金龍一族放出消息之後讓白璇璣親自登門，他們這些宗門又怎麼敢不和五爪金龍一族交好？除非是他們活得不耐煩，想要在大浩劫之中覆滅還差不多。
和五大宗門不同的是，夜翼族始終沒有消息，似乎淡定得很。
距離白璇璣送來飛鶴傳書已經三日過去，這一日拓跋烈等五人皆是等在龍魂谷中，並沒有去其他宗門中收取各種「賠償」，也算是給天機門一個面子。
時過正午，一道翩然白影乘坐白鶴從空中降臨，在離地面還有數百米的高空之中一躍而下，穩穩落在地上。
白衣飄飄，無塵無垢。
站在龍魂谷山門之前的女子一身素白衣裙，容貌清麗出塵，身形窈窕，一身極為淡漠清冷的氣質猶如雪山冰蓮一般，叫人有一種不敢親近也不敢褻瀆的疏離感。
「來者可是天機門璇璣長老？」龍星辰上前一步，恭謹地對來人行了一禮。
「是。」白璇璣點頭，「貴族的族長可在？」
「族長等候多時，還請璇璣長老跟我來。」龍星辰在前面領路，並沒有進入龍魂谷中，而是將白璇璣朝著天帝城引去。龍星淵則飛快地將白璇璣到訪的消息稟告給拓跋烈，讓他們有一個準備。
「這不是進入龍魂谷的路，你帶我去哪裡？」走了一段路，白璇璣突地開口問道。
「龍魂谷沒有適合待客的地方，現在帶您去天帝城的城主府。」龍星辰恭謹回道。
「那是什麼地方？」
「是我們來靈界之前，在碎片世界中建立起來的城市。」
「嗯，去看一看。」白璇璣不再問話，隨著天帝城在她眼中越放越發，她眼中的興味也變得越來越濃。
……
等龍星辰帶著白璇璣走近城主府的待客廳，拓跋烈等幾人已經迎在待客廳之外，在白璇璣走近的時候，便相互見了禮。
幾人在待客廳中落座，侍女將熱茶奉上，旋即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熱茶清香，然而除了茶盞輕磕在桌面上發出的響聲，卻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沉默了一炷香時間，白璇璣聖潔絕美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率先開口，開門見山地問道，「不知道拓跋族長找我有何事相商？五爪金龍一族將請天機門上門一敘的消息三日之內便傳遍了靈界，拓跋族長還真的好大的手筆。」
「明人不說暗話，我想見天機門自然是為了靈界浩劫一事。」拓跋烈湛黑鳳眸中眸光冷冽，看向白璇璣的眼中沒有絲毫溫度，「靈界將有浩劫一事是天機門傳出來的，我們五爪金龍一族能阻止靈界浩劫一事也是天機門傳出來的……如果天機門的消息屬實，那麼還請將靈界浩劫的具體情況告知，讓我們五爪金龍一族也好有所準備。」
「有什麼準備？」白璇璣輕笑問道，「好判斷是繼續留在靈界，還是趁早從靈界離開？」
一針見血。
雖然拓跋烈等人的確是有這樣的考量，可從白璇璣口中清清淡淡地問出來，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冷嘲，叫人心裡覺得不舒服。
「璇璣長老。」姬清微微一笑，清聲接過話頭，「若是你什麼也不說，我們五爪金龍一族定然是會準備從靈界離開的退路的。若是你將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我們覺得事情可為的話，也自然會認認真真地考慮一下，要不要為抵擋靈界浩劫做準備……你覺得呢？」
「我覺得？」又是一聲輕笑，白璇璣猶如冰山雪蓮一般清麗的面容上露出一絲悵然之色，「你們以為從靈界離開能去哪裡？你們以為靈界都躲不過的浩劫，這三千小世界就能躲得過？呵……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果靈界不能在浩劫中幸免於難，三千小世界也會隨著崩潰，處處都將生靈塗炭，無一倖免！」
「靈界和三千小世界有關係？」姬清乾淨黑亮的杏眸中露出淡淡驚訝，開口問道，「白雲長老說過，三千小世界和靈界都在我們進入傳送陣看到的那一片星海之中，是獨立的存在。現在為什麼你又說靈界和三千小世界有關係？」
難道……是為了加重砝碼，讓他們打消離開靈界的念頭？
「自然有關係。」白璇璣指向龍魂谷所在的方向，「你們在龍魂谷里裡外外布置了不知道多少陣法，這些陣法都是一個一個獨立的存在，但是在這些陣法被布置好了之後，又可以將陣法構建成為一個整體，使得陣法的威力變得更為圓融強大，對不對？」tqR1
「是。」
「靈界和三千大世界也是這樣的關係。」白璇璣解釋說道，「碎片世界有碎片世界的世界陣法，大世界也有大世界的世界陣法，那麼整個星空難道不會存在著更為龐大的自然陣法？當然也是有的。」
姬清凝眸問道，「所以……你說靈界和三千小世界息息相關？」
「是的。」白璇璣頷首，「你們看到的那一片星海中也存在著陣法，所以……若是靈界一旦崩潰，連鎖反應一定會讓三千小世界都一起崩潰。有的，只是先與后的時間問題罷了。」
「按照你這樣說來，我們五爪金龍一族不管願意不願意，就哪怕單純是為了讓五爪金龍一族自己的血脈延續下去，也必須要選擇抵擋靈界浩劫？」北堂越瀲灧的墨色桃花眸若有所思，「為什麼，就非我們五爪金龍一族不可？」
「首先，你不是五爪金龍一族。其次……」白璇璣忽地從椅子上起身，身影在待客廳中滑過一道白影，瞬間出現在北堂越的面前，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作為一名仙靈族人，如果你能為我師兄犧牲一半的性命，我們對抗靈界浩劫的機會將會大大增加！」
猶如鬼魅一般地出手，誰也沒有看清楚白璇璣如何動作，可她的手卻已經扣住了北堂越的手腕，雙眸中滿是驚喜，「等下你便跟我回天機門，今日到五爪金龍一族來也不算白來，居然讓我碰到了一個仙靈族人，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放手！」北堂越狠狠甩開白璇璣的手，眼中目光冷厲，「我不可能將凝練分身的機會讓出，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為什麼？你已經開始凝練分身了，不是嗎？」
「我是已經開始凝練分身了，但我不是為你師兄而凝練！」
「那可由不得你。」白璇璣臉色一沉，眸光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