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0章:大打出手
被扼住了咽喉,離死亡便已經不遠。
北堂越脆弱的喉骨被掌控在拓跋烈的掌下,若是再用上一點力便能捏碎,只是他唇角的輕笑依舊刺眼,帶著淡淡的嘲諷彷彿在挑釁。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帶著只有兩人才能看懂的決絕和狠厲。
拓跋烈很想殺了北堂越,可若真殺了他的話,姬清殘缺的力魄便很有可能下落不明。更何況,他知道姬清的意思,她不想他對北堂越動手。
他的手不斷的收攏,可卻並沒有完全的下死手。
不過,北堂越也沒有尋死的打算。
「嘭!」就在肺部的空氣變得極為緊張的時候,只差一點便會窒息而亡的時候,北堂越一拳狠狠轟擊在拓跋烈的胸前,將他震開也將自己從瀕死的邊緣解脫出來。
「咳咳……」北堂越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窒息帶來的眩暈讓他在疼痛之中有一種快意,似乎在用這樣的方式贖罪。
他做了一個自私的選擇,可那個人向來柔軟善良,定然會不忍責怪他。既然她不會,那他就找一個敢於對他下手,甚至很想對他下手的人。
輕笑一聲,北堂越就連笑聲都變得有些干啞。
他摸了摸脖子,修長的手指從頸上被掐出的一圈紅痕上滑過,似乎略微能感覺到和別處肌膚的不一樣。這深深的痕迹足以見得拓跋烈並沒有開玩笑,在剛才那一瞬間的暴怒之中,他是真的想要他死。
可是北堂越卻並不在意。
他眼神中帶著狠意,拿出一枚丹藥丟入口中之後聲音已經恢復了正常,邪肆的挑眉問道,「打一場?」
「隨時奉陪。」
「在天帝城開打?這個主意似乎不錯。」
「你覺得呢?」拓跋烈厲眸掃過北堂越,聲音冰冷,「落日沙漠。」
他還沒有那麼失去理智,就算再怎麼想狠狠教訓面前的這個人一頓,他也不會傻到在天帝城中動手。
從北堂越剛才轟過來的那一拳中,他清楚的感覺到北堂越也是破虛境的修為,兩個破虛境的修鍊者在天帝城中動手,只會將這座才剛剛興建起來的城市給毀成斷壁殘桓。
「竟然不傻?」北堂越有些失望,轉而笑道,「落日沙漠見。」
從驚夢澤到落日沙漠距離十分的遙遠,但是對兩個破虛境的強者來說,千萬里的距離也只在彈指之間。
兩人走了之後,一道青色身影出現在拓跋烈的書房門外。
他剛才感覺到這裡的異動便立即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晚了。看著書房之中的一片狼藉,蘇言眉頭微皺,清雋的黑眸之中神色越發的清冷。
「蘇軍師,您怎麼在這裡?」安風剛好回來,見到蘇言有些吃驚,不過等他看到書房之中的情況之後,頓時嚇了一跳,「這……這是怎麼回事?」
蘇言皺眉,「你去後院看看情況。」
「是。」安風領命,動作迅速的離開。
得罪城主大人也不能得罪城主夫人,因為拓跋烈向來將姬清的安危看得比自己重要得多。
安風去看了姬清的情況,很快便大了迴轉。
「怎麼樣?」蘇言問。
「城主夫人在陪小少爺和小小姐玩,並沒有受到影響,應該對書房這裡的一切還不知情。」安風回答道。
「我知道了。」蘇言點頭,「你先下去吧,今夜不用守在書房。」
「蘇軍師您呢?」
「我今夜歇在前院的客房之中。」蘇言開口叮囑,「這裡的安全,你不用擔心。」
至於拓跋烈,他相信他自有分寸。
趕到落日沙漠之後,拓跋烈和北堂越便一言不發的開始動手。兩個男人發怒的原因不同,但是卻內心中的火山卻在不停的噴發,這讓他們的交戰都帶著絲絲火星,完全狂暴得猶如兩頭兇猛的野獸。兩人在對上之後便開始沉默而激烈的廝殺,沒有一點留有餘力的打算。
落日沙漠之中的狂沙風暴當初令姬清等朝天凰秘境的人前行艱難,可是卻也沒有兩人的聲勢嚇人。
長槍如龍,利劍如電。
一身玄色衣袍的拓跋烈面色沉凝,氣勢凌人。
他手中的天羅槍舞得密不透風,天羅槍上滋滋作響的金芒在空中幻化出一道道極為密集的靈力,最後交織成一張大網朝著北堂越的方向撲去。
北堂越閑庭信步一般的瀟洒隨性,邪肆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笑,手中長劍猶如流星墜空一般的朝著巨網激射而去,將兜頭兜腦罩來的巨網破開一個大洞,從容不迫的從其中鑽出。
風更烈,沙更猛。
兩人邊打邊移動,到最後落日沙漠之中再也看不到一星半點的綠色,銀色的月光之下,一眼看去全然是焦黃一片的沙土,所有綠洲都在毀天滅地的戰鬥之中被狂沙吞沒。
然而,不論北堂越一開始表現得多麼的輕鬆,到最後還是漸漸的落了下風。
隨著北堂越的靈力消耗得越來越多,他身上的傷痕也越來越多,最後一身紫袍上染上了點點血痕,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反觀拓跋烈則好得多,雖然有幾道傷口但是卻並不狼狽。
「服不服?」拓跋烈聲音冰寒。
拓跋烈長槍所指,北堂越的身形有些踉蹌,但是那雙瀲灧的桃花眸中卻帶著一股狠勁,「讓我服氣的人要麼還沒有出生,要麼已經死了,你是那種?」
「呵……」拓跋烈一聲冷笑,手中的天羅槍發出一陣清越的龍吟,強悍的氣勢直衝雲霄。
既然不服,打得他服!
越戰越烈,等到北堂越的靈力耗盡,拓跋烈的氣海丹田之中靈力也所剩無幾。
雖然不動用節點氣海之中的靈力,他也能勝過北堂越,可是卻也沒有那麼輕鬆,更何況在對戰之前他便已經將節點氣海之中的靈力給封印住,並沒有打算在這個方面占什麼便宜。
「若想對我趕盡殺絕的話,現在是個好機會。」北堂越長劍撐著身體,邪肆而挑釁的看向拓跋烈,漫不經心的說道,「埋骨黃沙,似乎也算不錯。」
「我殺的人不少,你想死我也不怕髒了自己的手,不過你必須在死前將拘魂鈴交出來。」
「哈哈哈……」北堂越仰天大笑了一陣,將手中的長劍朝著一側一扔,就這麼在地上坐了下來,「拘魂鈴中的殘魂早就被我取了出來,現在已經放在另外一處地方了。不過,你若是想要殘魂,我可以給你。」
「你用這個來留自己一命?」拓跋烈厲眸冰寒。
「我想要活下去不只是有這一招,若是真拚命的話,你以為你能輕易殺死我?更何況,你真的會殺了我嗎?」星夜之中,北堂越瀲灧的眸中笑意淺薄,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兩年來我一直在想一件事,當年為什麼柳菲會說柳清的身體之中住著一隻怪物,而我當初為什麼能感覺到柳清的性格突然變化……現在想想,其實姬清早就和我有過交集,不是嗎?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她若是知道你想對我動手,一定會阻攔你。」
「你……」拓跋烈沉聲開口。
北堂越打斷他的話,「你不用急著否認,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那樣的情況,但是卻無法抹殺曾經的存在。」
「你想如何?」
北堂越忽地一笑,拿出兩壺酒,「不來點酒?」
「我的更好。」拓跋烈也隨意坐了下來,從翔龍戒之中取出許多壺銀質酒壺裝著的桃花釀,財大氣粗的在黃沙之後排成一排。
「姬清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她會帶著今生的記憶會回到前世的小時候?」北堂越問道。
「你以後自會知道。」拓跋烈淡淡開口。
這件事不是很大的機密,特別是對於北堂越這個當事人來說,但是他卻沒有心情和北堂越解釋,所幸敷衍了一句。
他也問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失憶這件事應該不簡單。」
原本他對北堂越觀感並不好,可也許男人之間的感情就是這麼奇怪,暢快淋漓的打了一場之後,看到北堂越這張俊美得比女人還漂亮的臉,他竟然沒有想一拳揮上去的衝動了。
北堂越朝口中倒了一口酒,倒是沒有敷衍他,「當然不簡單,北堂軒弄出來的玩意兒能簡單嗎?」
「為了什麼?」tqR1
「你想知道?」聽到拓跋烈的問題,北堂越反問了一句,唇邊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又自顧自的說道,「當然是為了在她的記憶中抹去我存在的痕迹,只有這樣她才會答應成為太子妃,而不是三皇子妃。」
拓跋烈的臉色難看起來,眼神沉鬱得嚇人,「你確定她當初想成為三皇子妃也知道嫁人是什麼意思,而不是你用吃食和小玩意兒哄騙了一個小女孩?」
「當然不是,如果你知道她為我做過什麼犧牲的話。事實上,我後來才知道北堂軒也是忌諱這一點,所以才非要將她的記憶封印,徹底抹去我的痕迹。」
「什麼犧牲?」拓跋烈眸色變冷。
「哦……」北堂越邪肆一笑,回了一句拓跋烈剛才敷衍他的話,「你以後自會知道。」
「還想再打?」
「我會怕你?」
結果自然是又打了起來,等到兩人再一次躺倒在沙地上,北堂越看著沙漠之上的星空,緩緩說道,「明日,我把殘魂送到她手中。那時候,你什麼都知道了。」
【作者有話說】:還記不記得在登天梯上的幻境之中,越哥哥對清清表白,然後在清清那一次離開幻境之後偷偷的親了清清?辣么……鳳凰時光回溯的能力有限,這個「親吻」是不是真的發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