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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5章:使計封印

  姬清並不是一個不仔細的人,相反,也許因為女子天生的本能,讓她在某些時候眼光十分的敏銳。


  在天凰秘境的時候她曾經派女屍傀儡去追過北堂軒,在女屍傀儡和北堂軒相遇的時候,女屍傀儡曾經有過片刻的失控……那時候,她便覺得女屍傀儡有些不對勁。


  雖然並沒有什麼發現,但是北堂軒死前看女屍傀儡的眼神,一直留在她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哪怕是現在,只要想到北堂軒那詭異的眼神,她便覺得渾身不舒服。


  檢查下也好。


  天色已經晚了,夜幕四垂之下走廊上的燈籠也被點燃,將一條蜿蜒的長廊照亮,在黑夜之中多了幾分暖色。


  姬清和拓跋烈穿過長廊,走出了內院。


  「怎麼會這麼著急?」姬清邊走邊說道,「我以為你最早會明日再解決此事。」


  「也許不是我著急。」拓跋烈淡淡回了一聲。tqR1

  「哪是誰?」


  「……」


  「不是我,不是你……總不可能是蘇言……」


  若不是拓跋烈說起,蘇言又怎麼會知道這麼一回事?


  「呵……」某人發出一聲冷哼。


  姬清,「……」


  她所幸也懶得問了,這該死的男人,不想說的事情她怎麼也問不出。


  三進的宅院並不算大,不過盞茶時間就走到了外院拓跋烈的書房外面。


  夜色之中書房亮著明亮的燈光,燈光將一道清俊的剪影照在窗棱之上,哪怕只是一道影子,卻也無端給人一種清逸出塵的感覺。


  似乎是聽到了腳步聲,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人影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很快。」蘇言見到拓跋烈和姬清走近,點了點頭。他今日穿著一襲半新不舊的靛青色長袍,衣角上綉著幾桿筆直疏淡的清竹,和他的氣質極為相襯。


  「如你所願。」拓跋烈冷然回應。


  姬清,「……」


  這兩個男人,也不知道在打些什麼啞謎。


  姬清還是記得正事的,她將女屍傀儡從逐鳳戒之中取出來,看向端著茶盞的蘇言,「蘇軍師,麻煩你看一下這傀儡是否有什麼不妥。」


  「是。」蘇言放下茶盞,忽的仿若極為隨意的說道,「姬靈師以後直呼我名字就好,若是你能放下之前恩怨的話,便不用這麼客套。」


  話音一落,他沒有看著姬清,反倒看向拓跋烈,「我想,將軍應該不會反對才行,畢竟,我們以後會成為夥伴,更是摯友。」


  「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就好。」拓跋烈淡淡開口。


  姬清,「……」


  猶豫了一下,她笑著看向蘇言,「以前的事情自然是一筆勾銷,不用再在意。不過,我直呼你名字的話,以後你也直呼我的名字就好。」


  夥伴,或者摯友,她其實已經信任他了。


  「好的,姬清。」蘇言的笑容風光霽月,極為清朗。


  不過,他並不是慣常喜歡笑的人,這個笑容也很是短暫,很快便猶如漣漪消失在水面之上,短暫得令人想要回味一下都記不的。


  他看向了屋中的女屍傀儡,前前後後繞著女屍傀儡走了一圈之後,他突地抬頭,「介意我扯開傀儡的衣服仔細檢查一番嗎?」


  「……」姬清點了點頭,「請便。」


  蘇言走到女屍傀儡的正面,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便扯開了女屍傀儡的衣襟,第一時間看向了女屍傀儡的左胸。女屍傀儡的衣襟被扯開,露出胸口那一大片白膩的肌膚,然而這並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女屍傀儡左胸的洞口。


  在見到左胸那渾圓的洞口之後,蘇言眼中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神色。


  並不止於眼神查看,蘇言突地伸手朝著女屍傀儡的左胸探去,大大的手掌竟然整個將女屍傀儡的柔軟包裹在掌中。他眼神冷凝,若有所思,雖然做著這樣的動作,但是卻並沒有迤邐之色,而是十分的清風朗月。


  姬清微微蹙眉,很快又將眉頭舒展開來。


  如果是一般的人做如此的突兀舉動,姬清一定會覺得那人是喪心病狂,竟然連一具傀儡的便宜都要佔。但是蘇言……她覺得蘇言這人太過冷淡了,冷淡得似乎並不明白男女之情為何物,他如此動作多半是發現了什麼。


  果然……


  蘇言收回了手,甚至還略微有些嫌惡的用帕子擦了擦手才說道,「女屍傀儡的胸前有一個極為複雜的陣法,這個陣法存在已久,是用某種特殊手段銘刻在屍體內部的,應該是煉製傀儡的關鍵。不過,這個陣法前段時間似乎被激活過,這一點很是異常。」


  「被激活了?」姬清詫異。


  不期然的,她想到了女屍傀儡曾經片刻的失去聯繫。


  會不會這兩者之間存在什麼關係?

  「對,被激活了,並且似乎還有一些篡改。」蘇言點頭,「那人對陣法的改動並不算高明,但是卻能看出那人對這陣法十分的熟悉,只是對陣法的掌握並不精通罷了。」


  「所以,那人也懂得如何煉製傀儡?」拓跋烈突然出聲問道。


  「很正確。因為會煉製傀儡,所以這才對這個煉製傀儡的核心陣法十分熟悉,又因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才無法徹底的掌握這個陣法的精髓,那些改動並不高明,反而顯得拙劣。」


  這就如同背誦文章一般,有一個人能將一篇文章誦讀得倒背如流,甚至能用這篇文章解決一些實際的問題,這樣很好。但是,這卻並不代表這個人就能寫出比這篇文章更好的文章,也不意味著他的學識能勝過文章。


  所以,當他為了某種目的想要改動這篇文章的話,便會暴露他的馬腳,讓人看出他的並不高明。


  姬清懂了。


  可是這種明悟,卻讓她心中有些發寒,她看向蘇言,「你真的確定改動這個陣法的人,會煉製傀儡?」


  「很肯定。」


  「我知道了……」姬清眼神複雜的看向房中的女屍傀儡,「我想,我知道改動這個陣法的人是誰了。」


  「誰?」


  「北堂軒。」姬清聲音肯定,「絕對是他。」


  她將當初女屍傀儡追擊北堂軒時候的異常情況說了一遍,眼中之中多了幾分思量。


  如果她的猜測沒有錯的話,改動陣法的人就是北堂軒,那北堂軒做這一切定然有什麼目的。


  那時候北堂軒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知道她不會放過他,那麼,他會做什麼呢?


  姬清霍的抬頭看向蘇言,「蘇言,你能不能看出那改動是做何用處的?」


  「這個陣法非常複雜,我需要再研究一些時日。」蘇言聲音清朗,彷彿冬日落下的初雪帶著絲絲冷意,「建議你最近不要再使用這女屍傀儡,讓阿烈代你保管。並且,這女屍傀儡需要封印起來,免得生出變故。」


  「交給我。」拓跋烈頷首。


  「那我開始準備封印陣法。」


  「好。」


  寥寥數句,為了穩妥起見,拓跋烈和蘇言兩人便輕易就敲定了女屍傀儡接下來被囚禁的結果。


  蘇言忙著準備封印陣法,姬清在腦海之中思索著北堂軒、柳家還有女屍傀儡之間的聯繫,而拓跋烈的視線卻偶爾看向蘇言和姬清兩人,手指不經意的摩挲著衣袖之中的某個硬物,眼中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


  作為一個男人,有些東西能讓,有些東西……自然是要讓它在萌芽狀態便被掐滅。


  書房之中,三個人都沉浸自己的世界之中,皆沒有關注在直直站在書房中間的女屍傀儡。


  在明亮的燈光之中,女屍傀儡彷彿瞬間活了過來一般突地眨了眨眼,烏黑清澈的眼睛中一片陰鷙,似乎在醞釀著極為強大的風暴,可是卻兀自忍耐著不爆發出來。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拓跋烈淡淡的朝著女屍傀儡瞥了一眼,就在他目光落在女屍傀儡身上之前,女屍傀儡眼中的神色及時的為之一收,那雙眼睛一下便恢復了毫無焦距的樣子。


  剛才那一幕極為的短暫,短暫得就算髮現了什麼,也只以為是錯覺。


  蘇言很快就準備好了封印陣法,拓跋烈取出一個大大的木箱子,將女屍傀儡的身子摺疊起來塞入木箱之中,便讓蘇言將陣法銘刻在木箱之上,權當封印了一件危險武器一般。


  等到封印完畢,蘇言和拓跋烈對視一眼,蘇言先開口,「剛才有動靜?」


  「有。」拓跋烈聲音冷然,帶著絲絲嘲諷,「女屍傀儡果然有異樣,並不幹凈。如果不是覺得我們都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又被即將封印的消息刺激,那東西還不知道要藏多深。」


  「藏得再深,也被封印了。某些人的盤算落空,以後想要興風作浪也難。」


  「希望你的封印牢靠。」


  「自然是牢靠的。」


  「你們在說什麼?」姬清看向兩個,頗有些不解。


  她只覺得這兩人今日書房一見面便開始打啞謎,一直持續到現在,說的東西讓她頗有些一頭霧水的感覺。


  「你不用懂。」


  「你不用懂。」


  這一次,拓跋烈和蘇言異口同聲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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