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大祭司的離去……
第四十六章 大祭司的離去……
第二紀元時代，376年，1月1日。
上午十二點時分。
新年祭典是在正午時開始的，整個過程將持續一個下午，雅典公民將在祭司們的引導下舉行規模宏大的祈禱儀式。祈禱儀式舉行的地點是中心廣場，那裡被祭司們用特殊的方法製作出來了數座大理石雕塑，具體效果墨菲不是非常清楚。在祈禱結束后，公民們將由大祭司賜福，然後便是神跡以及最終的儀式。
在最初的時代，一切事務都必須簡化，因為根本沒有那麼多的人力和物力。
墨菲的打算就是等將來由其他人自動完善起來。
整個祭典的過程幾乎沒有墨菲什麼事，關於宗教方面的安排全部由大祭司一手操辦。況且就算是讓墨菲安排，他也不知道具體該怎麼做。他所要做的，僅僅是在神跡降臨時站到中心廣場的祭壇上而已。
墨菲可以向女神低頭，但是宗教必須向他低頭。
這是他所能容忍的最低限度。
………………
地球之所以會有神權和王權之爭，那是因為自稱上帝的那個神根本不存在。
即便存在著，也因為規則的原因無法影響現實。
根據《聖經舊約》的記載，神最強大的能力也只不過是進入信徒的夢中罷了。
但是在這個世界，智慧女神雅典娜是確實存在的。
而且親自降臨到過墨菲的身邊。
她應該會明白什麼叫做各取所需，她需要信仰，墨菲需要權力。
《全面戰爭》輔助系統是墨菲最大的依仗，作為一個神靈，尤其是一個智慧女神，她應該不會愚蠢到現在就和自己爭奪世俗的權力。一個無知懦弱著只會畏懼那些微小的可能，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將一切都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是無能的表現，也是最爛的解決辦法。
因為根本不可能辦到。
真正的掌權者應該是在為自己準備好足夠的籌碼之後，才考慮翻盤。
難道你會因為一個人才能勝過自己就不去用他？難道你會因為一個人將來可能是你的對手就不去和他合作？
如果真的是這樣。
那你就永遠無法成為一個掌權者，你只能躲在一個角落裡意淫。
這個世界很難形成絕對的掌控。
真正的統治是平衡與約束，利益和籌碼才是掌控的最佳渠道。韓信的才能做一個皇帝綽綽有餘，但是他最終的結局是什麼？
如果你能夠明白。
那麼掌權者的道路就已經在你心中。
………………
——
莫名其妙的畏懼，是無能與懦弱的最佳體現。
下午一點。
冬季的大雪已經融化的差不多了。
溫暖的陽光灑落在眾人的身上，整個雅典內城都維持著一股莊重肅穆的氣息。
公民們安靜地聚集在中心廣場上，他們將在祭司們的引導下進行最後的祈禱儀式。這是請求智慧女神雅典娜的恩賜，請求奧林匹斯眾神的祝福，也標誌著雅典神權的真正形成!
這也是墨菲唯一到場的一個儀式。
在祈禱時，墨菲必須與大祭司一同主持，這代表著神權與王權的和睦，代表著力量的凝聚。
代表著整個雅典所有人都將齊心協力將一切建設的更加美好！
哪怕是一個白痴，也知道手足相殘會帶來怎麼樣的可怕後果。在這樣一個一切才剛剛開始剛剛建立下根基的時代，如果總督大人與大祭司之間存在著矛盾，恐怕雅典的未來就是沒有未來！墨菲耗盡心血凝聚起來的向心力，恐怕會在瞬息間毀於一旦！
在這個未知的世界，公民們需要奧林匹斯眾神的庇佑，需要一個精神的寄託。
但是更是需要總督大人的領導，需要一個英敏神武的領袖！
現在唯有將拳頭握緊了，打人才有力。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至於將來誰最終會是最後的勝出者，就把這個問題留給將來罷。
連這一點自信都沒有，就不必再談什麼將來了。
畏首畏尾，何以擔當！？
何況有著《全面戰爭》輔助系統的幫助，將來誰笑到最後。
還很難說。
………………
中心廣場之上。
祭司們吟唱著古老的祭文，這聲音中彷彿帶著神奇的魔力，安撫著所有人的心神。
墨菲肅立在祭壇最前面，他的身邊是一臉莊重肅穆的大祭司，而後便是戰神祭司長與愛神祭司海倫。最後位置的則是墨菲所提拔的將領們。
這代表著整個雅典目前的權力分配。
隨著祭文的吟唱，一絲絲金色的光輝從智慧女神雅典娜的神像上灑落。
眾人沐浴在光輝之中。
墨菲環視四周，隨即朝著智慧女神雅典娜的神像單膝下跪，而在他的帶領下，所有人都朝著女神的神像緩緩跪下。隨即，在大祭司的引導下，雅典的公民們開始祈禱，低聲吟唱著傳承自諸神時代的古老祭文。在莊重肅穆的宗教氣氛下，所有人的精神開始凝聚，而一絲絲肉眼看不見的白色光點也從眾人的身上浮起。
這些白色光點凝聚成絲線，然後通過大祭司連接到了智慧女神雅典娜的神像之上。
金色的光輝更盛！
所有人都在寧靜與祥和之中感到到一股暖洋洋的氣息，而一些隱藏在他們身體之中的疾病，也消失無形。
祈禱結束。
墨菲緩緩起身，在所有人的面前，大祭司朝著他稍稍俯身示意，隨後默默站到了他的身邊。
這是再向所有人，雅典的公民們，領地的基石與支柱，向他們表達著一個意思。
告訴他們。
代表著王權的墨菲向奧林匹斯眾神低頭，但是代筆著宗教的大祭司則必須向他低頭！
如果按照中土的說法。
這就是尊卑有序。
也代表著規則與體系已經形成。
公民們發出歡呼聲，高聲讚美著智慧女神雅典娜，讚美著他們英明神武的領主大人。
金色的光輝逐漸消散。
大祭司猶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落在了墨菲的身上，她嘴角勾勒起一絲淺淺的笑意。溫柔的目光注視著站在祭壇之上接受公民歡呼禮敬的墨菲，大祭司神色間稍稍露出一絲猶豫。隨即，她彷彿做了某種艱難的決定，她十指交疊，淺聲吟唱起來了隱晦深澀的咒語。
逐漸消散的金色光輝突然凝聚了起來，彷彿是被某種力量左右著。
這些金色的光輝匯聚到了墨菲的上空，最後化為了一個金色的王冠懸浮在了他的頭頂！
王！
王！！
王！！！
祭台下的公民發出一陣陣驚呼！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跪伏，便彷彿是浪潮一般，雅典的公民們接連朝著墨菲跪伏了下去。
這是女神的旨意！
他們如此告訴著自己，女神在告訴他們雅典將誕生一個王者！
………………
由金色光輝凝聚的王冠只持續了不到幾秒鐘。
智慧女神雅典娜的神像上，肉眼不可見的白光一閃，由金色光輝凝聚而成的王冠就消散了。
而大祭司柔美的容顏上突然一片蒼白！
她的胸口彷彿被重擊一般劇烈的起伏著，一絲嫣紅的鮮血從她嘴角溢出。
抬手不留痕迹地擦去嘴角的鮮血。
大祭司用無比留戀的目光望向了墨菲，她淺淺地笑著，一如當初的溫柔。
這一刻，這個溫婉的女人竟然美得有些驚心動魄！
她緩緩轉身。
帶著一絲孤寂、落寞與解脫，朝著智慧女神雅典娜的神殿走去。
她走得很慢。
彷彿不想就這麼快將這段路走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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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廣場的外圍。
阿爾托莉雅站在房頂上遠望著廣場上所發生的一切。
數量接近八千的公民的將中心廣場堆得人山人海，但是她還是一眼就找到了墨菲的所在。
「他們竟然真的有自己的神！」少女看著神像上灑落的金色光輝，喃喃道。
傳承自上古精靈的一絲血脈告訴她，那是真正屬於神靈的力量！
而不是人類城邦中由先祖崇拜所凝聚出來的信仰，那種只能化作光，卻沒有任何作用的能量。信仰是能量，但是只有神靈才可以將它們化為實質性的力量！
一直以來，她對於雅典人擁有自己的神靈都將信將疑。
可是現在看來。
一切都是真的，他們真的擁有自己的神靈！
當金色的光輝化作王冠懸浮在墨菲的頭頂上時，少女臉上突然迸發出來了一絲光彩！
她將修長白皙的手指按在了腰間的【誓約-勝利之劍】的劍柄上，低聲呢喃道：「現在，或許可以了吧？」
終於可以解脫了嗎？
不用再背負如此沉重的使命了？
當把劍交給他，一切都應該結束了吧？他是如此的優秀，彷彿天生就應該是一個領袖！他應該會比自己做得更好的吧？
或許，等把這件事情辦完。
就可以去看一看母親了吧？嗯，也許應該去一趟林中之森，聽說那裡有半身人？
應該會有很多很多好吃的吧？
母親是月下行者，這個時候應該不是在翡翠之森吧？
該去哪裡尋找她呢？
少女如此想著，心中有些苦惱，不過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絲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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