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匪夷所思
劉欣然只覺得驚訝，畢竟楚子默鮮少會有這樣矯情的時候！
「坐下來慢慢了，既然不想喝茶，那就吃點東西吧！」
「不用這麼委婉的告訴我，其實是你自己很餓吧！」
被楚子默一遇到中了心事，劉欣然吐了吐舌頭，「的確，我是真的很餓了！」
旋即就吩咐人送來了清淡的白晝和一些小菜，劉欣然雖然感激，可是自然看得出來不是蘇荷的手藝，潛意識的開口詢問，「沒有因為我的緣故懲罰蘇荷吧？」
楚子默正拿著調羹攪拌著手裡端著的白粥，頭也沒有抬起來，只是嗯了一聲，後者反應慢了半拍，這才感激的道謝。
「你在謝我的同時，是不是應該順道認個錯？」他微微蹙眉，放下了手裡的調羹。
兩個並肩而坐的人，立刻回復了安靜的樣子，沒有起初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樣子。
「道歉？」劉欣然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順手用手指擦拭著嘴角，「不是在進門的時候就說過了嗎？離開房間的事情是我的錯。」
「不是這一件事情！」因為剛剛看到她擦拭嘴角的樣子，忽然就覺得這個女人真的有太多是他不了解的，怎麼可能會有如此舉止隨性的人呢？而且還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總感覺她有些時候像是與世隔絕，生活在另一個空間的人。
可是劉欣然卻不會知道此時他的想法，只是很好奇的反問，「那究竟是指什麼？」她思考了好一會兒，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很是內疚的回答：「是因為摔碎了那些瓷器嗎？」
畢竟她也是知道的，那些東西都是絕世無雙的古董，若是回到她穿越前的新世紀，恐怕就是古玩收藏家的命根子了！
「那些碎片還保留著嗎？我吩咐過蘇荷的，要將那些摔碎的殘骸保存好。」
楚子默略微沉吟了一下，自嘲的笑著，「難道你還有本事將那些碎片重新粘合在一起？就算做得到，也不是原本的樣子。」
說道這裡很是耐人尋味的掃了劉欣然一眼，慢悠悠的說著：「有些裂痕一旦存在，無論無何修復，也很難遮掩。」
她笑，一臉的無所謂，「殘缺美才會讓人難忘！」
『殘缺美』嗎？楚子默心中感嘆，原來這個女人是這樣理解殘缺的嗎？
「我會有辦法將這些東西恢復如初，不過……」她重新拿起調羹，喝了一口白粥，才繼續說完後面的話，「不過呢，如同你所說會有裂痕，但是一樣是舉世無雙的寶貝！」
「好，隨便你。」
這個回答，顯然打破了劉欣然努力維持的好氣憤，她也懶得再開口，專心去吃東西。
待到服侍的人出現撤去了晚膳后的碟子和瓷碗，又給兩個人端上熱茶，劉欣然看面前的人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不由暗自忐忑起來。
他冷若冰霜的出現，簡直拉低了整個房間的氣溫，如今用了晚膳居然還不走！
在墨跡了好一會兒，坐著可有可無的事情，將書案上的宣紙和書簡都整理了一遍，花費了比平時要長兩倍的時間，以此來緩解兩個人的沉默和尷尬，可是無奈的是楚子默依舊自顧自的靠坐在藤條編製的躺椅上，雙腳格外自然地搭在矮几上。
劉欣然咬了咬嘴唇，有些賭氣的開口，「看來這一次是你打算變相的監視我嗎？」
原本安靜靠在躺椅上的楚子默聽得笑了起來，「怎麼？難道我這個王府的男主人留在這裡很奇怪嗎？居然讓你理解成了監視，有意思，若是這樣說的話，那麼以往我們同一個房間休息，包括西河之行的親昵，都是什麼？」
顯然沒有料想到楚子默居然用這樣的話來打壓她，一時之間也是啞口無言。忍不住的悶哼了一下，毒舌就是毒舌，她壓根就不應該問出來的！
這下好了，好端端的生活被徹底打亂了，這算是自食惡果嗎？
索性也就繼續沉默，直接拿起一本書挑開了珠簾坐在了藤條編織的矮几上，用白色的狐毛毯子蓋住了雙腿，靠近身後的麒麟暖爐，分明是想要看書，求的寧靜，可是偏偏就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反而若有似無的隔著珠簾偷瞄一旁的楚子默。
其實她清楚，這樣的眼神對方一定察覺的到，只是任由她這樣做罷了，辛苦了一下午，有和楚子默暗暗較勁，反而在巨大的暖爐旁做了沒多久，居然就困得眼皮打架，連我在手裡的書掉在氈褥上都不知道。
反而是隔著一段距離的楚子默聽得一清二楚，這才起身走了過去，為了避免吵醒淺睡的人，他的動作很輕，避開了珠簾的碰撞，湊近了劉欣然的身邊。
沒有任何舉動，只是靜默的看著這個女人。
知曉了她午後在關雎宮的事情，其實心裡對她這個人是有些猜忌的，甚至懷疑和分析她之所以會出現在自己身邊，共同經歷了這一系列的事情，或許都是受到了皇帝的指使，從最初奉旨成婚，演變到現在的局面。
畢竟她和那位皇兄楚子柏的相處方式太過讓人匪夷所思，皇妃劉欣意的昏迷或許是個誘因，導致皇上不得不讓劉欣然出現為其診治，若非如此恐怕他這個被蒙在鼓裡的人依舊不知情吧！
如此的意外，如此的荒謬猜測，讓楚子默有些隱隱的不安，這才回讓他逗留到了此時此刻，他看著已經睡著的人，伸出手想要去觸及她的額頭，幫她整理散落的碎發，可是探出去的手懸在半空中，不敢再靠近，也無法再收回。
最終在脖頸僵硬酸澀的狀況下，劉欣然才很苦惱的睜開了眼睛，去看到楚子默怔愣在面前，有些發獃的看著她，直到察覺她的注視之後，才微微偏轉了視線，清了清嗓子。
「我好像睡著了！」她說了一句廢話，彎腰去撿落在氈褥上的書，在起身的時候，卻雙腳失去了知覺，酸麻脹痛的滋味太過明顯，因為習慣交疊盤腿的習慣，這下算是吃了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