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未知
一直到話題終結,劉欣然最後一個問題也沒有問出口,反而保留下來,等待晚間的時候再一探究竟。
「你之前未曾提過時間期限,所以無論我什麼時候問,都是有效的。」
劉欣然在離開前,如此高速花少恭,原本就是漏洞百出的約定,終究是無力辯駁,只能夠隨了她的小心思。
回到王府的時候,劉欣然一直在捉摸著,廢太子的消息是否已經被楚子默知曉,按照她對楚子默的了解,他自然也能夠猜測得到下一個目標就是皇後娘娘。
東宮太子好歹也算是個痴情的人,只可惜遇人不淑,連同將自己多年的太子之位也賠了進去,這件事情在朝堂上定然也會引起軒然大波,年過半百的皇帝為了寵幸一個皇妃居然將東丘國的百年基業當做兒戲,如今這個時刻廢太子怎能不讓人暗自揣測。
在分神思考的時候,聽到了房間里傳來的聲音,劉欣然不由詫異,除了蘇荷還會有人出現在這裡,她講身上的落雪彈去,這才推開了門。
暖氣撲面的瞬間就看著蘇荷身邊坐著的慕容璃正在低頭淺笑,而蘇荷一絲不苟的泡著茶。
「王妃回來了?」蘇荷早就察覺到了,故意拔高了聲音,起身對著她笑了笑。
碩大的房間里,多了一個雕刻著麒麟的鎏金銅爐,裡面燃著炭火,這麼大的暖爐難怪房間里溫暖如春呢!
慕容璃福身給她請安,「璃兒在這裡等了好久了,王妃總算是平安回來了?」
什麼叫做平安會來了?劉欣然挑了挑眉,悄然看了一眼蘇荷,意思很明確:她這是要做什麼?目前是怎麼個情況?
蘇荷一如既往擺出厭煩慕容璃的表情:很明顯啊,有目的出現,受人所託唄!
按道理來講,當初在暗庄的後花園該說的話,都挑明了,這個慕容璃居然還出現,受人之託的話,不是楚子默就是她的哥哥慕容清。
「慕容姑娘這麼大的雪,今日怎麼想起來我這裡了。」
劉欣然一邊說著,蘇荷配合的將她身上的袍帔解開,動作很自然地坐在了另一旁的矮几上,手指在藤條編織的地方來回撫摸著上面的紋理。
「其實璃兒也不應該來打擾王妃的,只是子默哥哥叮囑璃兒,在年關到來之前,這場雪會持續久一些,」慕容璃不動聲色的端起茶杯,在掌心裡慢慢旋轉著,「所以吩咐璃兒給王府里各個房間都增配暖爐。」
難怪房間里多了個雕刻著麒麟的暖爐,果然又來這裡擺譜炫耀了,那敘述的語氣和口吻分明就是把自己當做了王府的女主人,居然還特地選擇了和楚子默書房相同的暖爐送來,以此證明自己比她這個明媒正娶的王妃還要能幹嗎?
最讓劉欣然意外的是這個慕容璃之所以這麼做,還是接受了楚子默的吩咐。
「原來如此,那還是多謝慕容姑娘了。」劉欣然淺笑著,「沒想到連這些小事慕容姑娘也會親力親為啊!王府里下人這麼多,何必要慕容姑娘操勞呢?」
「王妃客氣了,璃兒也是想要為子默哥哥分擔一些,」一邊說著看向了劉欣然的位置,「事無巨細原本就是應該操勞的,璃兒聽聞今日王妃代替王府去給剛受孕一個月的皇妃賀喜,想來也辛苦了,璃兒就不打擾了。」
「蘇荷那你送送慕容姑娘,外面雪很大,免得王爺擔心慕容姑娘的安全。」
劉欣然言語之間都是溫和淡漠,根本就不像是受了挑釁的樣子。
沒有達到想要看到的效果,慕容璃只是抿起嘴角,很是恭敬地對著坐在矮几前的她點了點頭,這才起身離開。
待到蘇荷重新回來的時候,剛剛推開門,一股冷風夾雜片片雪花飛了進來,只穿著衫裙的劉欣然趕緊吩咐她關門。
「來來,快,坐在這裡。」劉欣然樂呵呵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視線卻專註的打量著矮几上的棋盤。
「不是吧,」蘇荷剛剛轉過身,看到眼前的一幕有些詫異,「王妃你怎麼把藤條編織的矮几放在這麼大的暖爐旁,別再烤的燒著了,這可是藤條和竹節做的矮几啊。」
蘇荷邊說著邊抬手將身上的落雪彈去,解開了外面的卦子,放在了一旁,盤著腿坐在了她的對面,打量了一眼棋局之後,故意神秘兮兮的追問道:「怎麼樣,這心裡有沒有一點點的不舒服呢?」
知曉她話外的意思,劉欣然很是配合的點了點頭,調侃道,「何止是一點點的不舒服,都快承受不住了!」
蘇荷立刻來了興緻,搖晃著她的手臂,連帶著將她手裡捻起的棋子掉落了下來,「真的嗎?我的王妃啊,被這個慕容璃這麼挑釁,還長著王爺的名號,我都看不下去了!」
「說什麼呢,我指的是今日入宮的事情,要知道太子被廢的時候我可就在現場啊!」劉欣然顧左右而言他,看到蘇荷難以置信的表情,眼裡都是得逞的笑意,「怎麼,你以為我在說慕容璃的事情?」
劉欣然一邊說著,俯身去撿掉在地上的棋子,。
「你是說東宮太子被廢了?」蘇荷直起身子,追問了一句。
「難道聖旨還沒有傳到王府里嗎?」
這明顯不合理啊,按照往常這麼大的消息第一時間會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更何況楚子默還密切關注著皇宮的動態!
劉欣然話音剛落,瞧見蘇荷警覺的看了一眼門的位置,剛想要追問,就看到門再一次被人推開,穿著銀灰色狐裘披風的楚子默探身走了進來,雙肩上的早已經是一層落雪,連額前的頭髮都有明顯的冰碴。
活脫脫的就像是從剛從冰雪世界逃出來的雪人。
在彼此目光對視的時候,楚子默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聽說東宮太子被廢了?」
蘇荷原本也好奇這個問題,可是對於楚子默的突然出現之後,立刻識趣的從矮几前起身,畢恭畢敬的福身施禮,然後端茶倒水,服侍周全之後,才悄無聲息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