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吳三安火氣慫主任，靈瑞家為寬忙訂婚
秋去冬來，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又即將春節。
除了張達偉離開去了另一家公司上班外，宿舍里的五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上著班，公司還是一如既往的比較忙，趙玖明的車間還一如既往的是加班最多的。
到了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原因，他們部門是公司最累的一個部門，一些新人來了后，有些不適應的，干幾天就離職了，所以新人能夠留下的比率比較低，這樣就導致了老工人就要經常加班，畢竟一個蘿蔔一個坑，流水線作業，少一個人產量都很難保證。
這個時候，趙玖明在車間里已屬於老工人了，基本上所有的崗位都學會了，除了吃飯時間頂頂旁人的崗位外，他主要的崗位仍然是界邊。說也奇怪，萬科長看著他能夠跟吳三安配合的比較好，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裡，一直安排他跟著吳三安搭檔。
經過長時間的與吳三安交流，趙玖明感覺他這個人也還是可以的，人也比較夠義氣，除了表面看起來兇巴巴的，但是人的本質還是不錯的。他發現跟吳三安做搭檔也有一個好處，一般的人不會去他們崗位上找茬，包括安全部查看勞保用品是否佩戴到位，包括質量部的人員到現場抽查他們界邊產品的品質控制情況，他們一般看在吳三安的面子上都是裝模做樣應付一下，所以他們的崗位上的績效評比一直算是優秀，因為此，趙玖明也感覺樂滋滋的。
後來，趙玖明了解，吳三安也是外省來的打工仔，也是為了生活而來求生存的，也是賺點錢為了以後蓋房子結婚用。所以後來的一段時間裡，他對吳三安的態度好了很多，兩個人基本上成了比較好的朋友，也是車間內吳三安唯一的朋友。
隨著公司的規模擴大，公司又在工廠後邊的空地上蓋了一棟7層的廠房，壓合工序也擴大了規模，在新廠房的二樓又增加了壓機數量，所以車間內又增加了兩個副主任的職位。負責趙就明這個班的副主任叫李明茂，也就是之前排版房的科長，是這次擴大生產規模后提拔上去的。李明茂之前只懂得排版房內的事情，現在負責整個壓合部了，開始對於其它工序上的事情還不是太了解。新官上任三把火，無論能力高與低，開始總是需要先鎮住人。
這天夜班，趙玖明和吳三安正在崗位上界邊，李明茂來視察工作了。他來到界邊好的線路板的存放架子上，開始查看界邊后的線路板是否有刮傷和人為情況導致的報廢。
說來也巧，在趙玖明的架子上發現了2塊人為產生的報廢板，在吳三安的架子上也發現了2塊因此產生的報廢板。於是李明茂大喊了一聲：「你們兩個給我過來，你們幹活不用大腦嗎？」於是，趙玖明和吳三安走到了他跟前，站在一邊聽副主任的教誨。開始被吊了幾句后，兩人也就沒有作聲。後來李主任說了一句：「你們再不好好乾，我首先砸了你們的飯碗，我需要你們兩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反思不夠徹底的話，你們兩個馬上給我下班，算曠工處理。」二人一聽，頓覺得不公平，吳三安接受不了了，跟李明茂在那裡吵了幾句。
趙玖明就站在一旁看，當然了他也心向著吳三安，畢竟他們兩個人都有過錯。其實大家積怨還是有的，本來壓板組和排版組是供貨關係，平時大家因為產量和品質的問題經常爭吵，那個時候算是各為其主，李明茂拿他們也沒有辦法。但是現在不同了，李明茂升職了，下邊的幾個小組都歸他負責。趙玖明在一邊看他們兩人爭吵，也沒有過去勸和，他不想介入進去，他認為這個時候吵吵也許更好。
李明茂兩人吵的越來越凶了，便開始動手打了起來。由於李明茂個頭矮，被吳三安打了兩拳。這個時候，趙玖明只能走到他們兩人中間，把大家拉開了。畢竟大家都是為了工作，又沒有什麼私人恩怨，還不至於因為工作而讓大家反目成仇。
趙玖明把吳三安拉到一邊，對他小聲說到：「這個人目前已成了我們的領導，不能像之前那樣對待他了。現在你已沾光，我們見好就收吧。如果按照公司的制度來說，我們一點道理都沒有。」吳三安火氣很大，聽了趙玖明的話后也沒有說什麼，還是兩眼怒瞪著李明茂。趙玖明接著說：「如果今天晚上這個事情就這麼算了，我們也就不跟他計較，如果明天給我們兩人開個警告，或者把我們兩人都炒掉了，我們再找他算賬不遲。」
趙玖明這個時候當起了老好人，又走到了李明茂跟前，說：「李主任，剛才我們有點慌張，不該跟你犟嘴。看在大家是初次冒犯你的面子上，看看這個事情能不能就這麼算了。」趙玖明說的倒輕巧，堂堂一個主任豈能這麼沒有面子，聽到趙就明的話后，李主任根本就沒有理他，只是雙手抱懷站在那裡，讓人分不清是不是打的肚子疼，還是保持著領導的氣勢。
趙玖明雖然對吳三安了解比較深了，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吳三安跟誰道過歉，包括這一次。於是，兩人走到崗位上開始幹活了，留下李明茂一個人站在那裡生悶氣。
過了一會，李明茂走到了吳三安跟前，說了幾個為什麼，他說：「你為什麼會動手，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你們為什麼上夜班的時候產品的質量管控就開始下降？為什麼和諧的同事關係居然能夠武力相加？」趙玖明在一旁干著活，但是對這些話他聽的清清楚楚，心裡都差點笑出聲音來。
吳三安也有點慫了，聽到領導都這麼禮賢下士了，所以態度也好了一些。他說道：「你挑出來的幾塊板是有報廢，但不是我們兩個導致的，一上來你就把我們罵了一頓，我們也有火。我們也想好好上班，也想把控品質，但是這些線路板經過很多人的手，不能說是我們搞得。」可能是跟領導說話吧，趙玖明感覺這是吳三安說過的最講理的話，沒有之一。
後來，兩個人又在一起掰扯了幾句，再後來，李明茂就走了。這個事情，趙玖明擔心了一兩天，一直感覺會有什麼處分下來。再後來，也沒有什麼發生，這個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因為這事，吳三安的光榮史上又增加了濃厚的一筆，敢動手打主任。不過這個事情沒有公開傳開，也就他們三人知道，其他同事並不知悉。
其實，在趙玖明這種都是純爺們的車間做領導，除了要有聰明的頭腦，年月上的資歷，縝密的思維，一流的口才，處理人的手段，打動人心的招數外，還要有唬人的本領。基層的操作人員，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需要下屬聽話，領導還是需要有手段的，什麼文的武的都要能應付。基層幹活，領導的主要工作就是管理，除了個人一馬當先做出表率外，就是管理-——管人和理事，雖然車間夠大，但是事情還是容易理清楚的，最主要的就是管人。
這個春節，公司放假時間短，只放5天。趙玖明、楊剛、吳忠三人不打算回老家了。吳為寬和計海賓兩人回家去了。按照吳為寬的說法，家裡催著訂婚了，跟女方溝通了這麼一段時間，需要給雙方父母一個交代，如果再不回去，女方的父母可能會多想，會想男方是不是心裡變卦了，也許會讓自己的女兒趁著年底接著相親了。
雖然是一起回家過春節，但是吳為寬跟計海賓沒有坐同一班火車。吳為寬是坐著去省會的火車，他想先去穆靈瑞那邊，兩人碰頭后再一起回家；計海賓則是直接坐火車到的市區，然後從火車站回家去了。
上午，吳為寬到了省城，在火車站口看到了已等待他的穆靈瑞。穆靈瑞今天為了等待吳為寬，專門請了一天的假，按照道理她今天是需要上班的。兩人見面后，說了會話，就坐著公交車去穆靈瑞的住處了。
穆靈瑞和吳為寬商量要選個日子舉行訂婚儀式，現在已到年底，年前已沒有時間了。年後初一到初三是不行，只能選擇初五或者初六。因為吳為寬需要回深圳上班，兩人商量后就將日期確定在了初五。這樣，大家回家后就可以跟父母說一下，父母會趁著過年的時候跟就近的親戚打個招呼，到訂婚的時候，這些親戚可以現場過來熱鬧一下。
吳為寬坐了一天的火車比較累，跟穆靈瑞說了一會話后，困得覺得睜不開眼睛了。於是，穆靈瑞讓他睡在了自己的床上，她則在一邊開始收拾一下回家要帶的東西。將東西都裝進背包后，她坐在一邊等吳為寬醒來，然後兩人一起回老家。
吳為寬的確很辛苦，火車上人很多，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自己站了二十多個小時，再加上沒有吃什麼東西，所以感覺實在是累壞了，倒頭就睡著了。
過了一會，吳為寬醒了，看到一邊的穆靈瑞正在看著他，然後說道：「我睡了多大會？」「三四十分鐘吧。」「你東西收拾的怎麼樣子，還要等多久回去？」「收拾的差不多了，也沒有多少東西帶回去的。」「如果你還困的話，可以再睡會，省城離家近，客車又多，回去很方便。」吳為寬說道：「睡這會就很管用，二十多個小時站在火車上就是一種煎熬，簡直是受罪。」穆靈瑞笑道：「以後可以在省城這邊找工作啊，離著家近，又不用坐那麼久的火車了。」吳為寬笑笑道：「深圳那邊工資高，要不是為了多賺點錢，才不去那麼遠的地方呢。再說了，要不多賺點錢，怎麼能支付給你彩禮呢。」穆靈瑞點了點頭，臉上泛起了一絲嬌羞。
婚姻就像圍城，裡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進來。對於吳為寬和穆靈瑞兩人來講，雖然兩人兩地工作，但是都超過了結婚的年齡，對於屬於自己的愛情都充滿了期待。兩人的性格倒是挺能互補，一個充滿激情，有時大大咧咧；一個小心謹慎，有時過於呆板。
吳為寬牽了一下穆靈瑞手，把她擁入自己的懷裡，兩人審視著對方，仔細的看著平日與自己一起隔空喊話的那個人。日日夜夜的思念，轉變成了觸手可及，心裡都還是比較激動的。過了這個春節，兩人就23周歲了，也超過了國家允許的結婚年齡，所以依照村上一些親戚的看法，這次訂婚可以更改為直接結婚了。
兩個人在床上纏綿了一陣子，之後兩人又在耳邊說了一會悄悄話。然後兩人穿好衣服，梳整齊頭髮后，便準備回農村老家了。吳為寬背著穆靈瑞的背包，右手拉著自己的行李箱，左手拉著穆靈瑞，在站台處便擠上了公交車。
經過了兩個小時的車程，吳為寬兩人坐車到了自己的村口。因為穆靈瑞家在村子南頭，吳為寬家在村子北頭，所以兩人便分開各自走路回家了。
吳為寬回到家裡后，看到父親正在院子劈柴，母親正在旁邊站著。兩人看到吳為寬后，都走了過來，吳為寬叫了聲：「爸，媽，我回來了。」母親忙問：「餓不餓？我去做點飯。」吳為寬說道：「不餓，中午飯我吃過了，等會一起吃晚飯就行了。」
三人走進了屋內，吳為寬將自己的行李箱放進了裡屋內，然後在裡面拿出了兩條煙，遞給了父親，說道：「爸，我給你買了兩條煙，你抽下看怎麼樣？」父親高高興興的接了過去，說了一句：「買這麼多幹嘛，有兩三包嘗嘗味道就好了，買多了浪費錢。」
吳為寬又給母親了1000元錢，說了句：「媽，我啥東西也沒有給你買，這1000元錢給你，你想買什麼就自己去買吧。衣服什麼的，我擔心買了會不合適，所以也沒有給你買，你看著以後自己買吧。」
母親說道：「錢你自己留著用吧，家裡夠花的。你那邊跟靈瑞有商量好什麼時候訂婚嗎？」吳為寬馬上想到了這個事情，趕快說：「確定了，年後初五。」母親又叨嘮了一遍：「初五，嗯，等會我去問下你六大爺，讓他看看這個日子好不好，對於兩個人的八字上面會會有影響。他爸，需要準備準備了，買帶肋骨的豬肉，兩條魚，兩隻雞，豬心豬肝等，今明兩天就買全吧，免得過年後沒有集市買不到了。」
父親聽到后，拆開吳為寬剛買的煙，拿了一包，說道：「我去前面店里去看看，把這些東西買一下。沒有正好的話，就讓店裡給我留意著，一定要搞的像模像樣的。」說完，父親就離去了。
母親對吳為寬說：「你自己在家裡坐會，我去你六大爺家去，問問這個日子好不好，有沒有忌諱。」說完，也一陣小跑走去了。
吳為寬一個人在屋內坐了一會，然後又走到院子里逛了一圈，還掄起板斧劈了幾段柴。這個時候劈好的柴是用於燒火炕的，北方冬天冷，通過燒火炕帶著屋內的火牆發熱，屋內就比較暖和了，晚上睡在熱炕上也是非常的熱乎。
隨後的幾天，吳為寬和家人一起，高高興興的在家裡過新年。平時串串門子，逛逛親戚，顯得時間過的比較快。
到了初五這天，吳為寬的父母一清早就開始準備訂婚需要的物品。將買好的東西都擺好，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其中有一箱酒，兩隻雞，兩條魚，兩袋糖果，一大袋瓜子，帶肋骨的一大片豬肉，還有豬心豬肝等。
過了一會，院內的幾個近親也過來站了站，看看準備的怎麼樣了，有沒有需要搭把手的事情。另外，吳為寬的母親還買好了一個紅色的手絹，裡面包好了2001元的彩禮錢，交給了吳為寬。
由於穆靈瑞家就在本村上，按照媒人的意思，可以稍微晚點過去，因為去的早了，也是坐在屋內喝水閑聊，對於新人來說，枯燥的坐在那裡也很不自在。於是，到了11點鐘，媒人和吳為寬才開始出發。
幾分鐘的時間，院里的三叔就開著金杯車將他們兩人送到了穆靈瑞家。到了后，媒人就笑呵呵的走進屋裡去了，裡面已有女方的幾個親戚在聊著天，一看媒人到了，讓他坐了上位。吳為寬在那裡從車上往下搬禮品，然後由穆靈瑞帶到了屋內，並跟他介紹了一下周圍的人，吳為寬按照她指引的，這個叫妗子，這個是舅舅，這個是姑媽，這個是姨母……吳為寬也跟隨著叫了一聲，隨後打開了糖果瓜子等分給大家。
吳為寬在屋內坐了一會，看著周圍的人都在聊天，自己也沒有什麼話題說，旁邊有人問他話時，也就應付著回答一下。他給穆靈瑞使了一個顏色，她便走了過來，吳為寬低著頭說：「坐了這裡，渾身不自在，你帶我去院子外邊透透氣吧。」穆靈瑞跟周圍的親戚打了個招呼：「你們坐著，我爸媽還在廚房了炒菜，我帶著吳為寬去打個招呼。」隨後，兩人就出了屋門。
到了廚房，吳為寬跟穆靈瑞的父母打了招呼。兩位老人也是很高興，老穆說道：「等會菜就都炒好了，廚房裡煙大，你們去北屋裡坐著聊天去吧。」穆靈瑞笑呵呵的說道：「他在那裡坐不住，才出來的。親戚都不認識他，他都不會說話了。剛才還說被人家那麼多雙眼睛看的直瘮得慌。」說完，爸媽在那裡也哈哈大笑起來。
跟爸媽打完招呼后，穆靈瑞將吳為寬頻進去了自己的卧室，兩個人依靠在床邊站在那裡。吳為寬在衣兜里掏出來那個紅手帕，遞給了穆林瑞，說道：「這是禮金，交給你，從此以後你賣身給我家了。」穆林臉都紅潤了，呵呵笑道，說：「如果你缺錢用的話，你就先拿著吧，反正禮金父母也不要，都是我自己存著。他們若問到，我就說給過了。」吳為寬將紅手帕塞進了她羽絨服的口袋裡，說道：「風俗就這樣，該給的一樣不能少。」
穆靈瑞今天打扮的很漂亮，穿著一身長款的緊身紅色羽絨服，腳蹬一雙黑色的長靴，烏黑的長發用髮夾扎住，略施粉黛的臉上顯出有些嬌羞。
吳為寬問道：「今天為了打扮自己，肯定捯飭了很久吧？」穆靈瑞白了他一眼，道：「本姑娘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人長的好看，不用打扮，今天我是本色演出。」說完，打了一下吳為寬的肩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吳為寬也笑道：「希望你這個清水芙蓉能夠堅持到永遠，以後化妝品都不用買了.……」
兩人正在屋內鬥嘴的時候，靈瑞媽在屋門外邊叫了一下靈瑞，說道：「讓吳為寬去屋裡坐吧，菜要開始上了。」兩人急忙走了出來，吳為寬道：「我來端盤子上菜吧。」靈瑞媽笑呵呵的說道：「哪有讓新親戚干這種活的，你進屋去好了，這邊由靈瑞的哥哥弟弟們做這些事情。」於是，穆靈瑞用手推了一下吳為寬，說道：「快點進去吧。」吳為寬低頭跟她說了句：「在裡面不是什麼好差事，要倒茶倒水，伺候人家。」「去吧，去吧，免得別人過來催。」穆靈瑞說道。吳為寬只好推門進北屋了。
喝酒的時候，吳為寬在那裡忙活著倒水倒酒，自己沒有吃下多少東西，也沒有辦法，桌上除了媒人都是長輩，這些活理應自己去做。
吳為寬來之前，他父親專門叮囑過酒桌上的規矩，倒茶要從最長輩開始，順時針或者逆時針去倒茶，倒酒也是這樣，倒完茶水后，壺嘴不要對著其他人，酒瓶倒完酒後，可以放在自己的身邊，看到誰喝完了，就要趕快過去倒滿。
就這樣，吳為寬一直在盼望著酒場趕快結束，免得自己在這裡如此的尷尬。說句心裡話，他實在不想干這些遞煙倒水倒茶的活，無奈，這都是規矩，也都是為了自己的訂婚事情，所以只能忍耐著並期待著儘快結束。
穆靈瑞在門外跟吳為寬招了招手，於是吳為寬便去了院子。穆靈瑞對他說：「你去屋內用盤子裝點瓜子和糖果出來，幾個鄰居家的老太太都過來了，說看看你。」吳為寬只好走到屋內，找了個大盤子，裝上了一些糖果和瓜子，跟穆靈瑞一起走到了門外，那些人在大門口站著。然後吳為寬給大家分了盤子里的糖果和瓜子，聽到周圍的老太太一個勁的說：「這個小夥子真好，個頭這麼高.……」吳為寬和穆靈瑞在一邊聽著這些讚美的詞語，還是顯得心花怒放的。
作為媒人的老杜來說，今天自然非常的高興，再加上他酒量比較好，搞了好幾次的車輪戰，他依然仍在狀態，最後老穆又親自過去陪他喝了三杯酒，算是有些醉意了。老杜做為媒人來說，在著這種場合的地位非常高，今天他坐在主位上，自然敬酒的人非常多。到了最後，老杜說：「趁著今天孩子們訂婚，我專門多了這個事，所以我也很高興，我也是第一次做媒人，生怕哪裡做的不好。事到如今，我也很高興，終於促使了孩子們的訂婚，後面的事情就是你們兩家商量著做了。當然了，之後遇到不方便說的話，我還是需要去雙方調解的。」周圍的人紛紛表示讚歎，並說了一些吉利話。
酒場終於結束了，女方又將送來的禮品退回了一半，這應該是當地的風俗吧。穆靈瑞的哥哥弟弟們將這些禮品搬到了車上，大家又將媒人扶著上了車。臨行前，穆靈瑞在吳為寬耳邊小聲說道：「等一會，你再回來，我媽說把那個豬心做一下，要我們兩個都吃了。」吳為寬點了點頭后，就上車走了。
回到家裡，吳為寬父母正在院子里等著，自己院子里的近親都在屋內坐著。老杜跟老穆說了幾句話，大概的意思是今天進展的不錯。晚上，他們一大家族的人還要喝酒慶祝一下，畢竟這是孩子的大事，也是家族的大事，加上春節，老穆家算是雙喜臨門了。
吳為寬想著穆靈瑞說過的事情，他在自己家裡忙活了一會後，便騎著自行車去了她家。到了后，親戚們也都走了，穆靈瑞的父親因為喝酒有點多了，去床上睡覺去了。穆靈瑞的母親將豬心在鍋里炒了一下，又給他們兩個下了一鍋麵條。原本兩人現在都不餓，但是母親說這是風俗，需要將豬心多吃些，所以兩人只能勉強的吃了一會。
吃完后，兩人又在穆靈瑞房間里說了一會話，這個時候天也已經黑了，吳為寬要回家了。穆靈瑞步行送了很遠一段距離，聽到母親在後邊的呼叫聲后，她才回去，吳為寬也就騎著自行車回家去了。
本章已結束，接下來請看第二十四章：訂婚惹眾舍友羨慕，遇雞瘟李季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