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蔬菜大棚里求致富，趙玖申改行買木材
自從趙玖明離開了家鄉，沒有任何音信回來，他母親比較牽挂，因為這是自己的二兒子第一次出遠門，而且是去了那麼遠的地方。今天一上午她坐在屋門口那裡發獃，她在想兒子那邊的工作是否落實了，是否可以吃的慣那邊的飯菜，是不是寫的信已經在路上……她正尋思著，看到了大兒子趙玖康來了。趙玖康說：「娘，明天開始我找了幾個人幫忙，要在東邊那茬子地上建大棚，到時候你給欒莉幫忙收拾一下飯菜和看下孩子，大致四五天就可以把大棚建起來。」母親說了聲：「好」又問：「你二弟有音信了沒有？」趙玖明答道：「娘，這才走了幾天，也就是剛剛到深圳，他那邊安頓好后就會寫信給我們的，再說他都這麼大了，完全可以照顧自己，你就別操心了。」俗話說，兒行千里母必憂，哪個娘親不是想念著自己的孩子。
趙玖康的母親，是一個很傳統的家庭婦女，50歲出頭，臉上深深的皺紋寫滿了經歷，眼睛深深陷在眼眶裡，平時她不苟言笑，給人一種很抑鬱的感覺，她沒有多少文化，僅僅是上過小學一年級。她待人比較實在，總是很樂意去幫助別人，但別人對她的幫助，她總是找機會儘快還人情給別人。她是一個吃過苦的人，年輕的時候，農村不好過，她從小七八歲就開始拔草摘棉花掙工分，後來結了婚，有了孩子，家裡有點好吃的也都讓給了孩子。她自己很簡樸，一件衣服穿好幾年，在孩子們的眼裡，母親過年穿的衣服跟平時基本上是一樣的。
這幾天，天氣炎熱，綠油油的玉米在地里瘋狂的生長著，路兩邊的樹上到處是知了的嘶喊聲，中午大家基本上都呆在家裡避暑或者吃完飯後睡午覺。此時，趙玖康在家裡的院子里，找出了之前的兩把鐵鍬，用水在石頭上磨了幾遍，還找了之前放棄不用的兩扇屋門板，砍好了幾根粗木樹枝當作木樁.……他在準備明天挖土建大棚的工具。
大棚，就是指的種蔬菜的溫室，三面需要建立厚厚土牆，中間使用長竹子做檁，下面用水泥柱子作為支撐，整個大棚用透明塑料布包起來，天氣降溫的時候再用毛氈將塑料布蓋上，白天將毛氈掀開，讓陽光透過塑料布照射到大棚內部，晚上將毛氈蓋住整個塑料布保持大棚內部的溫度。
蓋溫室大棚，趙玖康是整個村子第一家，他24歲了，剛結了婚有了娃，所以趁著年輕有力氣打算拼搏一下，他想通過自己的辛勤勞動，向有限的土地里賺取更高的收入。第二天一早，趙玖申，李季等五六個幫忙幹活的鄰居拿著鐵鍬等工具來到了趙玖康的那塊空地上，大家用米尺測量好尺寸后，就開始用鐵鍬掘土壘土牆，溫室大棚的后牆要求很厚，因為牆薄了保溫效果不好。那個時候農村還很少有挖掘機，這個牆需要大家用鐵鍬一點一點的挖土築成，幹了一個上午，挖起來的土牆也才有半米高十幾米長。中午大家在趙玖康家吃了飯，大家閑談了一會，也沒有休息，下午繼續挖土築牆，還找了兩頭牛在挖成的土牆上來回走，目的是壓實，讓土牆更牢固一些。
修建了三四天後，大棚牆體的雛形已現，長度大約80多米，牆體高度1米多，再增加牆體的高度就需要兩扇舊的門板橫著放，南北各一塊，四周用木樁固定，向裡面扔土，然後用鐵鎚夯實，把門板拆掉后，這樣在原來牆體的基礎上又增加了一扇門的高度，繼續向前固定門板，繼續填土夯實，一段一段的完成整個牆體的增高，最終成型了的牆體高度大致在1.8米到2米左右，再用光滑的木板將牆體的周圍拍打平整，這樣牆體基本上就完工了。
牆體晾曬了幾天後，趙玖康便開始在裡面安裝水泥柱子，後面是一排高的柱子，前面是一排矮柱子，高柱子和矮柱子上固定一根長竹竿，柱子和竹竿都固定好后，大棚的骨架基本完成了。後來幾天，趙玖康又去市場選擇塑料布和毛氈，對比質量和價格后交了訂金，到時候銷售商可以將塑料布和毛氈送到家裡。
趙玖申是趙玖康的鄰居，他和趙玖明是從小光著屁股長大的夥伴，小時候基本上是天天聚在一起，讀書的時候也都是一起上下學，但他到初三就輟學在家裡了，平時除了乾田地里的活，農閑的時候就跟著建築隊搬磚做小工，現階段正好是炎熱的夏天，建築隊承包工程少，大家都沒有活干，所以這段時間他也呆在家裡。前段時間在趙玖康家串門的時候，聽說了趙玖明在市區應聘找工作的事情，趙玖申也很想出去打工，但是一聽到要求高中中專以上學歷，還要考試，所以只能無奈的斷了這個念頭。他跟趙玖康兄弟關係都很好，自老宅院的時候就是鄰居，雖然趙玖康比他大幾歲，但是很多事情上大家還都是可以玩在一起的，他一直把趙玖康當作親大哥一樣對待。
這天，趙玖申吃過晚飯後去趙玖康家串門，兩個人喝著茶在那裡聊天，談談大棚以後怎麼搞，種些什麼菜，以後怎麼賣出去等等。趙玖申提出了自己的一個新想法，他想讓玖康大哥幫忙參謀一下，他說：「這段時間也沒有什麼活干，基本上沒有什麼收入，年輕人每天呆在家裡也不像這麼回事，我學歷低，去遠方打工目前也沒有機會，看著你搞大棚了，我也想搞個賺錢的事情乾乾。我看著咱村子西頭有2戶人家在轉悠著收白楊樹，聽說收益不錯，這個項目投資小，三輪車自己就有，然後再買幾根粗繩，一把電鋸和幾把砍刀就工具齊全了。」趙玖康說：「想法是好想法，主要關鍵點是如何找到樹源，對於樹的價格如何評估咱們目前也沒有經驗。站在地上的樹，有粗的有細的，我們需要經驗去判斷能出多少方的木頭，按照賣出的價格，再判斷我們的購買價格底限，然後才好跟賣戶談價格。」做生意首先需要知道賺錢的具體來路，盲目去干，可能未必能賺到錢。趙玖康又說：「要不先這樣，這幾天你去村西頭找收木頭的那兩個人打聽打聽，看看他們是怎麼搞的，了解了他們的操作手法后再考慮自己怎麼干。」趙玖申點了點頭，覺得這個主意好，他決定了這麼去做。
後來幾天，趙玖申有點空的時候就騎著自行車去村西頭逛，見到熟人或者同學就打聽收白楊樹的事情，問詢了幾個人后，大致心裏面有點譜了。他在家裡收拾了一下那輛三輪車，把車身上面左右後的三個擋板卸掉，又去五金店裡面買了一個油鋸和兩根粗繩，準備最近幾天選擇日子開干。
收拾好工具的第二天一早，趙玖申又去了玖康家，看他正在吃早飯，就坐在旁邊說：「玖康哥，等下你跟著我一起去隔壁鄉鎮的王莊村去逛逛，那邊有幾個皮子場，聽說咱們這一帶收到的白楊樹都賣給那幾家皮子廠了，我們去看看那邊對收取的木頭有什麼具體要求，了解一下行情價格。」等完趙玖康吃了飯，兩個人就騎著自行車去王莊了，王莊在隔壁鄉鎮，距離他們家有15里路。到了王莊村后，他們看到路邊的地里晾曬著很多璇好的木材——皮子，於是停下了自行車，走進了這個加工廠。加工廠就在村頭的田地里，裡面有好幾大垛收購的白楊樹樹榦，這些樹榦截成長度是一樣的，那邊有一台璇皮子機正在工作，像削蘋果皮一樣的將整個樹榦都璇成比較薄的皮子，然後將皮子拉到外邊的田地里晾乾，最後將皮子銷往就近的木板廠。木板廠用這種皮子和各種膠水粘合在一起製作成為膠合板，膠合板可以用來製作各種傢具。
趙玖康和趙玖申他們兩個走到了一個工人跟前，叫了聲哥，問道：「最近咱這邊怎麼收的木頭，什麼價格？」那工人大哥倒也客氣，說：「價格在前面的小黑板上，你們可以去看看，你們是做什麼的？」趙玖申忙回答道：「我們是收樹的，專門過來看看價格，價格合適的話過幾天就送過來。」工人大哥說：「可以，最近價格比較好，賣樹的開始多起來了，這段時間生意都比較好做，我們這邊的皮子也很暢銷，基本上每天都有大卡車來拉。」趙玖康他們兩個跟工人大哥閑聊了幾句后，就走向了那個小黑板，小黑板上寫著：「所購樹榦必須直徑十公分以上，長度2米，木材在村南頭公磅稱重后，拿著重量的收據來此交易，價格……備註：只收白楊樹，樹榦需是剛砍伐的濕木。」兩人看完后就離開了，沿著公路向前走，看到好幾家皮子廠，大家的價格都一樣，交易流程也相同。
趙玖申決定再去看一下樹枝的加工廠，找了個人問了一下路。路人告知，村上只有一個樹枝的加工廠，就在村南的公磅處。於是二人騎著自行車又去了村南頭的樹枝加工廠，到了后，看到一個很大的院子，幾個工人正在那邊加工樹枝。加工過程也很簡單，就是把大大小小的樹枝用機器粉碎，然後將碎末裝在大袋子里，裝好的碎末用卡車運到縣城木材加工廠。木材加工廠將這些樹枝的粉末通過加入膠水並在高溫高壓下將其製作成不同規格的密度板，密度板也是用來製作傢具等。趙玖申他們了解到樹枝也是按照重量收費，但是所銷售的樹枝必須將葉子去掉。
二人了解清楚后就騎著自行車往回趕，到家后，趙玖康勸了一下玖申在他那裡吃午飯，大家都是從小長大的夥伴，所以也都不客套。欒莉給兩人炒了一盤雞蛋，又捧出了幾把花生，兩個人就著這兩個菜喝了一瓶白酒。
飯後兩個人坐在椅子上喝茶水，趙玖康想起了一個事情說：「還有一件事需要去做。」趙玖申忙問：「哥，還有啥事？」趙玖康說：「需要去找一個樹經濟幫忙介紹生意。」趙玖康所說的樹經濟指的是賣樹買樹的經濟人，這些人對於樹木有很多的研究，他們可以評估出這些樹的價格，然後告訴賣家和買家，最後在買家這裡按照成交的價格抽成，抽成就是他們的辛苦費。趙玖申恍然大悟，忙說：「對，對，我們不會評估這些樹有幾個立方的木材，樹枝會有多重，但是這些樹經濟懂，我們給他辛苦費抽成就是了。」但是這個樹經濟去哪裡找啊？於是他們兩個就開始盤算，從村東頭的人開始一直盤算到村西頭的人，趙玖康說：「好像村西頭的光頭三干過這個樹經濟，但是目前有沒有在干不清楚。」趙玖申說：「我去問問光頭三，等會我就回來，趁著這會午飯時間也許能找到他。」說完，趙玖申趕起自行車就去村西頭了。
光頭三，是大家給他取的外號，他在家裡排行老三，平時一直剃著光頭，所以周圍的人就把光頭三這個名字叫起來了。趙玖申找到了光頭三的家，推門進去，看到光頭三正在那裡光著肩膀看電視。一看到趙玖申來了，光頭三在椅子上站起來，說：「小來，你怎麼來了？」趙玖申笑著答道：「三叔，我來看看你。」光頭三哈哈大笑起來說：「說吧，什麼事？平時你在村東頭很少來我們西頭逛。」趙玖申也沒有遮掩，直接就說了：「三叔，我準備收樹，你在這個行業裡面是專家，你懂行，我想讓你指點指點。」光頭三搬了個馬扎讓趙玖申坐下，然後說：「這個活賺的是辛苦錢，人家東家把樹賣給我們，我們還要砍伐，然後把樹枝削掉，樹葉去掉，把樹榦按照尺寸截好，最後把這些裝在車上給皮子廠和樹枝加工廠送過去，屬於很重的體力活，賺這個錢也不容易。不過最近木材需求量大，樹的價格也好，賣樹的村民也多，收樹這個生意還行。昨天我還去東邊小高村看了幾十顆樹，按照這個行情收個二三十棵三十公分直徑的白楊樹，一天可以賺個三四百塊錢。」趙玖申一聽到他說昨天還在看樹，立馬精神上來了，忙說：「三叔，你是個經濟人，買賣雙方都信任你，你就分給我個活讓我乾乾吧，別人怎麼給你抽成我一樣給。」光頭三說：「別客套，你干，我肯定支持你。樹經濟也很難做，像一桿秤，要讓賣家和買家都覺得公平合理，這種情況下才能成交。賣家想賣個好價格，買家想低價收購，樹經濟就在中間協調。成交了，雙方皆大歡喜，成交不了可能就會留下話柄，賣樹的說你向著買樹的，買樹的說你向著賣樹的。」趙玖申說：「是啊，你是站在天平的兩端一樣的為難啊。」光頭三又說：「明天有個小生意，你做不做？」趙玖申一聽，忙說：「必須做，說說看。」「咱村北頭七爺爺家的院子里有四顆白楊樹，房後有三顆，說要賣，他計劃把樹伐了后準備一入秋開始翻蓋房子，這個生意小，買樹的一般看不上，院子里的樹又難伐，怕碰到鄰居家的房子。前幾天我帶了兩個買樹的去看過，別人一看覺得划不來就走了，你如果感覺可以，我們明天一早過去，都是一個村子上的，就當相互幫忙吧。七爺爺早就讓我給他賣掉了，就是老找不到買家。」趙玖申說：「好吧，三叔，咱就這麼定好了，明天早晨吃了飯後過去。」然後兩人又聊了一會，趙玖申說還有事就離開了。
趙玖申回家后，又去找了趙玖康，把跟光頭三聊天的經過跟他描述了一下，趙玖康說：「只要不賠錢就行，自己一個村子上的，權當幫忙幹活了。」趙玖申說：「哥，這段時間，你跟著我一起收樹吧，賺的錢平均分，一是給我壯壯膽子，二是你那邊棚里也沒有事干。」趙玖申這麼一說，趙玖康也就答應了。
第二天一早，光頭三，趙玖康和趙玖申三人來到村子北頭的七爺爺家。七爺爺一看買樹的是趙玖康和趙玖申兩人，說：「原來是你們兩個來買樹啊，剛才你們三叔跟我核算了一下，他說這七棵樹目前的價格大約在1100元左右，這樣吧，一個村子上的，我賣給你們1000元。」趙玖申說笑呵呵的說：「七爺爺，我們第一次干，就拿這幾棵樹練練手。」說了幾句話后，趙玖申和趙玖康兩個人就拿起了傢伙開始幹活了，先伐的是房子後邊的三棵樹，趙玖申爬上樹將繩子捆在樹頂的一個大樹杈上，趙玖康在離著樹北面十多米的地方用勁拉著繩子，趙玖申拿油鋸很快就將樹伐倒了，接著另外兩棵樹也這樣順利的伐倒了。為了不影響別人在路上通行，趙玖康和趙玖申兩人就把這三棵樹的樹枝都截成小段，將樹榦按照2米的要求進行截取，然後將樹榦抬到了趙玖申的三輪車上。
院子後邊的三棵樹伐完后，兩個人在地上坐著休息了一下，並商量了一下院子里那四棵樹如何砍伐，為了確保樹倒后不砸到周邊的牆和房子，他們採取先卸掉樹頭，再鋸倒樹榦的方法。趙玖康和趙玖申各自爬上了一棵樹，用砍刀將樹上的大枝都砍掉，又爬到高處將樹頭先砍了。白楊樹是速生樹，材質不結實，一會功夫，一棵樹的樹頭就倒地了，很快另一棵樹樹頭也砍掉了。剩下的伐倒樹身就容易的多，油鋸很鋒利，將樹的倒地方向確定后，也就一兩分鐘就可以將樹身鋸倒。
趙玖康和趙玖申將那七棵樹都伐倒了，將樹榦截好先放在車上，最後將粗一點的樹枝裝在樹榦上面。裝完車后，時間已經是下午1點多了，兩個人商量一下，先回家吃點午飯，吃完飯再去賣樹。於是，兩個人回家吃飯去了。
吃完飯，兩人開著三輪車來到王莊村南頭，先去公磅稱了重量，然後將樹枝卸在了樹枝加工廠指定的位置，卸完樹枝后又拉著載有樹榦的車過了一下公磅，一前一後的重量數值相減就得到了樹枝的重量。跟樹枝收購廠算完錢后，兩人又開著三輪車到了皮子廠，皮子廠老闆看了下公磅提供的重量數據，看了看樹的品種、形狀和質量，感覺這些樹的材料不錯，出皮子率高，很爽快的收購了。談好價格后，老闆讓趙玖申將三輪車開到院子南頭，將樹榦卸在了那裡。卸完后，趙玖申和趙玖康兩人一起來到了老闆那邊算賬，拿到錢后，他們兩個開著三輪車離開了。
兩個人開著三輪車到了村子外邊，停了下來，坐在樹蔭下算了一下這筆買賣的收入，樹枝和樹榦一共賣了1535元，給七爺爺1000元，按照行規一般樹經濟收費是東家成交額的10%，也就是再給光頭三100元，還剩下435元，每個人平均是210多元。一算賬可把兩人高興壞了，這可是他們目前最高的一次日收入。
初次收購白楊樹，給趙玖申和趙玖康帶來了不錯的收益，這也是之前沒有想到的。回到家裡放下車后，兩人就把1000元錢給七爺爺送過去了，然後約了光頭三一起去了村頭的飯館吃飯。在酒桌上，趙玖申畢恭畢敬的將一百元遞給了光頭三，光頭三說：「第一次合作就算了吧，以後有了大生意再收費。」趙玖康忙插話說：「三叔，這是你應得的，以後還需要你多多介紹生意。」光頭三說：「以後有的是機會，再過段時間，秋收后，農戶會把很多田裡和地頭上的白楊樹賣掉，那些活也好乾，在地里伐樹無障礙，樹可以隨便倒，不用顧及砸到東西。」最後還是趙玖申將錢楞塞進光頭三的口袋裡，他算是勉強收下了。
自這次收樹的經歷，趙玖申和趙玖康嘗到了做生意的甜處，後來幾天他們又增置了幾個工具，也悄悄的開始學習樹經濟的那一套理論，他們相信通過自己的聰明才智，如何評估樹的價格應該很快也能學會，以後沒有樹經濟的時候，自己也能核算出樹的價值。
本章已結束，接下來請看第五章：痴情男私會俏美女，發薪日眾人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