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回等待三年零三天
「晉兄,這難道也是你的意思?」雖然早就知道會有眼下的一幕,景心遠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不由得怒氣滿臉的向景心遠質問道。
「是的,對不起,還望景兄多多見諒。」晉心遠只得輕嘆一聲,微微對景心遠說道。
景家眾人聽到晉心遠親口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得全都心中冒起了怒火,景心闊早就忍不住了,不由得怒喝一聲道:「退婚,門都沒有,我們景家絕不接受!」
「是嗎,看來你們景家打算敬酒不吃吃罰酒了。」聽到景心闊的話,替天宗八長老一拍桌子,猛然站了起來,神情冷冷的緊盯著景心闊,一個小小的雲靈,自己一巴掌就能拍死一大堆,還敢口出狂言。而其他的替天宗弟子,見到八長老發怒,也都把身上的雲氣儘力瀰漫開來,惡狠狠的盯著景家眾人,看情形隨時準備向景家眾人動手了。
「父親,二叔,三叔,今天怎麼這麼熱鬧啊,難道景家有喜事不成。」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景昊冕的身影走進了客廳,神色間一副歡喜的摸樣。
景昊冕回到景家大院后,看到景家所有的人都圍在大廳門口,不知出了什麼事情,立即撥開人群,走進了大廳。
「冕兒,你怎麼回來了。」看著景昊冕走進大廳,景心遠大吃了一驚,臉色頓時大變,他十分擔心兒子受到刺激后,再次做出傻事來。
景昊冕進門的瞬間,就看到了晉家父女和替天宗八長老,這幾個人他都認識,感覺到大廳內的緊張氣氛,看到一排不認識的囂張跋扈的精壯漢子,他立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由仔細打量著替天宗眾人,再看一眼灰袍老者,心中不由一怔,這人相當於景家眾人,實力強大得太多了,而且此人此時滿臉殺氣,似乎準備出手屠殺景家眾人了。
最後,景昊冕的眼神落到了晉淌兒身上,只見她秀髮烏黑,髮髻高盤腦後,肌膚勝雪,一雙大眼透著水靈,身穿著一件簇新粉紅長裙,胸前一雙高峰聳立,纖腰如柳,長裙下翹臀若隱若現渾圓結實,雙腿修長高挑,九天仙子般模樣,禍國殃民的身材一覽無餘。
景昊冕的突然出現,使大廳內的氣氛暫時緩和下來,替天宗所有的人,頓時都把目光投射到了景昊冕身上,就連那替天宗的八長老,本來正在發怒,見到景昊冕走進大廳,也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父親,這些人好像很不友好,又是來退婚的嗎?」看著眾人的神色,景昊冕神色淡定的走到父親身邊問道。
「是的。冕兒,你先回房去吧,這事你不用管了。」景心遠無奈的點了點頭,拉著景昊冕的手就要往大廳門口走去,免得在場使他再次受到羞辱,又做出什麼事情來。
「父親,你放心,我沒有事,這裡你就交給我好了。」景昊冕輕輕掙脫父親的手說道。隨即冷冷的目光,把所有替天宗的人掃視了一遍。
見到景昊冕的目光,替天宗眾弟子,全都忍不住心中一顫。最後,景昊冕走到晉淌兒身邊,目光注視著她,冷冷的說道:「親口告訴我,你是來跟我退婚的嗎?」
「不是啊,是啊。」被景昊冕冷目注視,晉淌兒也不由得渾身一顫,隨即語無倫次起來,一時之間竟然亂說一氣,就像正在做賊忽然被人發現了一般,頓時連呼吸都急迫起來,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到底是,還是不是?」景昊冕緊盯著晉淌兒厲聲問道。
「小子,就憑你這個反向修練,實力一天不如一天的廢柴,也敢妄想高攀我替天宗宗主的親傳弟子嗎。現在我來告訴你,我們就是來退婚的,只要你老老實實的聽話,這裡的五萬雲舞幣就是你的了,就算是給你的補償,我替天宗也算是仁至義盡了。」隨即,這替天宗八長老蔑視的看了景昊冕一眼,輕哼一聲,順手掏出一個錦盒,重重的摔在了景昊冕身前。
景昊冕彎腰拾起錦盒,打開盒蓋,裡面果然是雲光閃閃的雲舞幣。
景家眾人見到替天宗五八長老氣焰如此囂張,不由全都心中怒火頓起。
眾人正要發火時,只見景昊冕把雲舞幣全都倒在桌子上,一枚一枚撿起,不停地數著放回錦盒裡,大家一時看傻了眼,就連父親景心遠,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雕兒,你在幹什麼啊?」三叔景心廣來到身邊,厲聲問道。
「三叔,你的生意做得不錯,幫我看一看這裡面有沒有假幣,別讓老傢伙以假充真給糊弄了。」景昊冕面帶笑容的對景心說道。
這一下,不但景心廣愣在了當地,就連替天宗眾人也覺得不可思議,不少人都鄙夷的毫不掩飾的笑出了聲:廢柴,果然是廢柴,廢柴中的廢柴。
「冕兒,趕緊放下。」景心闊怒氣沖沖的跑了過來,阻止景昊冕的行為。
「二叔,你是個明白人,他們退婚損失的是他們自己。就算他們不來,等有時間了我還要去晉家和替天宗退婚呢。現在人家又主動退婚,又送錢,我還少跑一趟,何樂而不為呢。二叔,你也幫我數,這五萬雲舞幣可是不少,我一個人數有點慢。有錢了,一會到鎮上我請客。」景昊冕旁若無人般邪邪的向景心闊笑道。
見到景昊冕的怪笑,聽了景昊冕的話,景心闊頓時醒悟:「老三,趕緊幫冕兒數錢,仔細點不要數錯了,也不要讓假幣矇混過關。」
景心廣徹底懵了,不知道這叔侄兩個到底怎麼回事,口中喃喃道:「瘋了,都瘋了,真丟人。」
在眾人迷惑不解中,景昊冕和景心闊嬉笑著,你一把,我一把的很快把桌子上的雲舞幣全部裝進了錦盒裡。
「老傢伙,你不夠意思啊,不但少了三枚,還有三枚假幣。」轉頭向景心闊問道:「二叔,是不是你私吞了三枚,還放進了三枚假幣,老實交代。」
「我沒拿,也沒有放假幣,冤有頭債有主,你可不能誣賴我,你二叔我從來不做這種無恥的事。」景心闊嘻嘻笑道。
「算了,不要了。」景昊冕大氣的說道:「老傢伙,錢我收下了,本來我要當場解除婚約的,由於你們言而無信的欺詐行為,說好的五萬雲舞幣,居然少了三枚,還有三枚以假充真,我很不滿意。所以嗎,你替天宗給我記好了,少一枚雲舞幣算一年,假一枚雲舞幣算一天。也就是說,從今天算起,三年零三天後,我二十歲的時候,會親自上替天宗,打敗那個我早就不打算要的那個女人,徹底把她踹得遠遠的。你們把那個女人當寶貝,我看也尋常得很。在提醒你們一次,記住了,千萬別忘記了,三年零三天後,我二十歲的時候,將親自去替天宗退婚。不要求我留人了,求我也沒有用,那女人我堅決不要。」景昊冕隨即把錦盒瀟洒的裝進自己的空間儲物袋內,一眼寒霜的看著替天宗那八長老。
聽了景昊冕的話,替天宗八長老不由得猛的再次站了起來,眼中閃射著怒火,渾身雲氣開始瀰漫起來,一股強悍無比的氣息籠罩向景昊冕。
在這股強悍的氣息下,景心遠等人心中猛然一驚,體內的雲氣竟然無法凝聚起來,雲王的威壓,雲靈修為者真就無法做出任何反抗。
儘管替天宗八長老實力十分強悍,但景昊冕仍然氣定神閑的冷冷注視著他。現在想僅憑氣息來壓制住景昊冕,這替天宗的八長老可就打錯了算盤,大錯特錯了。以景昊冕數千年的修為,儘管實力喪失殆盡,修為付諸東流,但絕頂超級的境界依然存在,別說是一個小小的雲王了,就算是雲皇雲宗,在氣息上,也無法壓住景昊冕。
看到景昊冕在雲王威壓下氣定神閑的一幕,所有的人都驚呆了,能在雲王高手的威壓下面不改色心不驚,在場數十人中,只有景昊冕一人能夠做到,最震驚的要數景昊冕的父親景心遠了,兒子的表現,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小子,別只會說大話,我就給你三年零三天時間,看你三年零三天後有沒有本事來替天宗。」替天宗八長老氣得一臉黑氣,真想不到,自己的威壓,竟然沒能壓制住一個僅僅壘雲師初期境界的小子,就連任何不適都沒有造成,他真的沒有臉再出手,如果再要動手,傳揚出去,豈不招世人唾棄。
「雲舞幣暫時借我用一用。」景昊冕冷冷的大聲喝道:「你替天宗只管放心好了,我只是借用,到時候一定會連本帶利,加倍加倍奉還。」
事情鬧到這一步,替天宗眾人和晉家父女也沒有臉再待下去了,不用景家相送,一個個灰溜溜的離開了景家。
「哥哥,你不用跟他們生氣了,不值得。」看著景昊冕冰冷如霜的表情,綺縵兒快步來到他身邊安慰道。長這麼大,她還從來沒有見哥哥生過這麼大的氣,剛剛哥哥的眼神實在太嚇人了。
「縵兒,你什麼眼神啊,我生氣了嗎?」景昊冕反問道,隨即說道:「我揚眉吐氣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裡會生氣,今天真的好高興啊。」
「壞了,哥哥氣糊塗了,不會發狂吧。」綺縵兒心中擔心不已道,也難怪,哥哥這幾年無法修練,而且修為還在一天天倒退,放誰身上都是難以接受的,今天又被人家強制要求退婚,真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慰哥哥才好。
「冕兒,你沒事吧?」景心遠也立即來到了景昊冕身邊,十分關切地問道。他突然間覺得兒子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從來也沒有見到過兒子有今天這種表現,是福是禍,也只有小心往下看了。對於兒子極其反常的表現,景心遠有些提心弔膽的感覺。
「我沒事,真的沒事,父親只管放心好了。」景昊冕回答著父親的關切,眼神也隨即恢復了正常。
「冕兒,想開些,退就退吧,我們再找好人家的女孩,晉家女孩也就那樣,別放在心上。」三叔景心廣也十分關切地勸說道。
「三叔,我真的沒事,你不要擔心,我今天還賺了五萬雲舞幣,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景昊冕微微笑答道。
「冕兒,二十歲之約可不要太當真,說過了,出了一口氣也就行了,千萬別放在心上,根本沒有必要去冒險。」景心遠輕嘆一聲。兒子剛剛的表現確實讓他大吃一驚,而想起他向替天宗承諾的三年零三天之約,確實太冒險了。這次景家算是徹底把替天宗給得罪了,一旦到時候去了替天宗,他們豈肯輕易放過,實力強悍的替天宗,在整個雲舞星大陸都是有名的,景家絕對無法抗衡。
「大哥,我堅決支持冕兒,替天宗簡直是欺人太甚,不讓他們受到一些教訓,還真的以為景家沒有人了呢。」景心闊自信的說道,只有他知道,景昊冕絕對有這個能力,現在連五品丹藥都打算煉製,也就是說,冕兒已經是一個五品煉藥師,三年後,完全有這個本錢。
「二哥你就別添亂了,冕兒不懂事,你可是老大不小的了,也跟著冕兒瞎起鬨,這不是害冕兒嗎。冕兒,不要聽你二叔瞎說,那替天宗我們根本不用搭理,讓他們自己玩退婚去吧。聽三叔的沒錯,千萬不能聽你二叔的。」幾個擔心的說道。
景心闊微笑不語,也懶得跟他們爭辯,心中卻暗道:你們知道什麼,我就絕對看好冕兒,誰叫你跟冕兒的關係不夠鐵,一點內情也不知道呢。活該,瞎擔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