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發現,自己快成了武媚娘、呂雉兩人票擬路上的絆腳石。
兩人本來在一本正經地寫票擬,商量朝政,可由於自己的動手動腳,現在竟然都羞紅著臉。
一個素手持着青瓷管毛筆,墨滴自筆尖流下,都快掉到下面的小票上了。
另一個則來回翻動着一份普普通通的奏章,眼神遊移,顯然心思已經不在奏章上了。
李乾得意一笑,非但沒有羞愧之心,反而愈發變本加厲起來,又攬過兩女柔軟的腰肢進了懷裏,反正都分神了,不如就分個徹底……
只是還沒等他開始做壞事,老太監就噔噔地邁著步子,從堂外走了進來,望見裏面的情形,又噔噔地邁著步子,轉身走回去。
「站住!」
李乾一臉無奈:「什麼事兒?」
呂雉與武媚娘俏面紅的如熟透的蝦子,紛紛站起來快步向後間快速走去。
「陛下……」
老太監試探地望了一眼李乾的臉色,見他沒什麼慍怒,這才小心翼翼地道:「禮部尚書王莽求見。」
「王宗伯……」
李乾沉吟了片刻,便猜到了王莽的來意。
定然是為了中秋祭月的事。
中秋節越來越近,自己又一直拖着,想必禮部都快愁的火燒屁股了吧?
不過李乾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是禮部不着急,那他的想法說不定還沒用呢。
「請他進來吧。」
「是,陛下。」老太監應聲而出,不一會兒就把王莽帶進來了。
「臣王莽見過陛下。」
王莽一上來便着急乎乎地發問:「陛下,皇后的人選定好了嗎?」
「沒有。」
李乾搖搖頭,安撫住他:「關於祭月的事,朕已經有了打算,不用定下皇后的人選了。」
「不用?」王莽一驚:「可是陛下,皇後母儀天下,歷代祭月都要由皇後來,如今陛下不讓皇后祭月,豈不是不合禮法?」
李乾搖了搖頭,輕笑着道:「誰說不讓皇后祭月來着?」
「朕自然要讓皇後來。」
王莽一愣,小小的眼睛裏有大大的問號。
是我有問題,還是你有問題?
「朕現在雖然還不想冊立皇后,但心裏卻已經有了主意,要在這五十名后妃中選一個做皇后。」
李乾坐在椅子上,笑着道:「只要中秋時讓她們一同去祭月,那不就行了嗎?」
「以後的皇后要在她們之中選,這就代表皇后已經祭月了。」
??
卧槽,你可真是個小天才!
王莽人都傻了,大乾八百年出了一共多個皇帝,沒有一個能有你這麼優秀!
「陛下,這不合禮法啊!」
王莽苦着臉道:「祭月向來是由皇后做的,如今這麼多后妃一同祭月,會壞了規矩。」
「這有什麼壞的?」
李乾擺擺手:「尋常人家中秋時,還要全家老小的女子齊上陣呢,往年過中秋的時候,宮女們自己也會私下祭月吧?」
「可是……」
王莽的臉憋的發紅,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實際實行起來他不是這麼回事啊!
「陛下,天家的典禮哪能和尋常百姓家裏比?」
李乾無語,這個王莽就是太犟了。
他之所以把事情拖到今天,就是想脅迫他就範,可沒想到這貨還是這麼堅持。
「皇后祭月,為何不能帶着其他后妃去呢?」
李乾曲線開導,循循善誘:「王宗伯不如這樣想,今年祭月,為了表現朕對月神的敬重,特地讓皇后帶着其他嬪妃一塊去,這麼多人同去,難道不比只去一個人要更顯敬重嗎?」
王莽卻始終抓住重點:「陛下,那誰是皇后呢?」
李乾有些頭大:「皇后自然在這五十個后妃裏面,只不過朕現在還不知道誰是皇后,誰也不知道!」
「誰是皇后,自然是陛下能定的。」
王莽卻很堅持:「陛下只有后嬪,卻無皇后,於制不和,不僅是祭月,如此後宮大位空懸,實在是會令天下人心中難安!」
「就如百姓只納妾,不娶妻,便會惹來流言。」
「朕與百姓的情況自然不同。」
李乾辯解道:「百姓所娶的妾一輩子都是妾,但朕的后妃中卻會有人可以成為皇后。」
他已經搞明白了自己和王莽的爭執之處在哪。
李乾覺得,既然五十個后妃中有人以後會成為皇后,那讓她祭月自然是合情合理的。
李乾的着重點在皇后這個「人」身上。
但王莽想讓皇後去祭月,要的則是「皇后」這個名頭。
這恐怕也是朝中大多數大臣們的想法。
他們中有的人可能不在乎誰成為皇后,在乎的則是有沒有皇后,皇后能不能去祭月。
這才是雙方的根本衝突,是不太可能達成一致的。
果然,王莽並不會就此屈服,他拱了拱手,正要再言。
但卻被李乾制止了。
他無語地擺了擺手:「行了王宗伯,這件事兒要不改日再議吧。」
「今天的奏章還沒批,朕不能因為這個,耽擱了國事啊。」
王莽一口老血就要噴出來,難道立皇后就不是國事了嗎?
皇帝陛下不想糾纏,竟然就耍賴,還用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祭月的事兒實在是拖不得了,必須得定下來。
尤其是陛下若想來一個前無古人的祭月,那就更得提前準備了。
「還是按陛下的想法來吧。」王莽無奈地答應下來。
這裏就體現出,之前李乾和他聊的那一頓話的好處了。
若是沒有那件事兒,指不定王莽會繼續和他頂牛下去,不解決不算完,可如今竟然就直接妥協了。
「好。」
李乾笑呵呵地望着王莽:「朕讓后妃們準備一下,等中秋時的典禮,就交給王宗伯了。」
「是,陛下。」王莽拱手便告退了。
李乾望着他的背影,嘿嘿一笑,繼續批起奏章來。
立皇后的事,以後再說。
要是這麼早就立了皇后,很容易就讓宮外的一些人失望,又給另一些人確立決心……
再說了,具體立誰為皇后……李乾自己也還沒想好呢。
~~
離中秋節越近,京城中的氣氛就越是活躍,百姓們紛紛都盼著這一天到來。
原因很簡單,中秋節當晚,是除了上元節之外,唯一不用宵禁的日子。
就連除夕也沒這麼大面子,讓朝廷放開宵禁,但這中秋節和上元節就可以。
官員放假兩天,百姓們更是早早就開始籌備這一盛大節日。
在中秋節的當夜,京城中更是會出現一年只會出現兩次的「夜市」。
那些在夜市上賣東西的小販,只消半個時辰,就能賣出往常一天的錢,如此可見夜市繁華程度,乃是何等誇張。
當然,民間歡喜,宮裏也歡喜。
這都是因為李乾帶來的一個消息。
「觀音婢,到時候你們在皇城裏祭了月,直接去朱雀門的城門樓上就好了。」
鍾粹殿翡水閣中,李乾笑呵呵地望着面前的長孫無垢:「朕在那裏給你們準備下月餅、點心之類的東西,你們可以一邊吃着,一邊看外面朱雀門大街上的燈火。」
長孫無垢面上滿是欣喜之色:「陛下,那您呢?您也在嗎?」
「哈哈~」李乾乾笑了兩聲:「陳國那邊傳來了消息,朝廷禁軍這兩日就要與吳國短兵相接了。」
「軍務繁忙,朕一時間走不開啊。」
「陛下,只是抽出一會兒的時間都不行嗎?」
長孫無垢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就這樣望着李乾:「軍務再忙,送回朝廷來都要好幾天。」
李乾被她望的有幾分心慌,知道估計是瞞不過去了,苦着臉道:「朕其實是想,出宮看看。」
「但朕自己喬裝一下,混出去還可以,要是帶上你們……那就混不出去了。」
再說了,出了宮,一個男的帶着五十多口貌美如花的女子,大乾要是有新聞頭條,那第二天他李乾絕對跑不了這個頭條。
望着李乾,長孫無垢突然噗嗤一笑,款款走過來坐到他身邊,環住李乾的胳膊,沿着臻首望着他:「陛下想去那裏都行,何須用軍務做託詞呢?」
「唉~」她越是如此,李乾就越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兒。
「朕只是覺得,朕一個人能在京城裏玩,但你們就只能在城牆上看着,所以有點對不住你。」
李乾捧著長孫無垢的臉龐,肌膚如細綢般嬌嫩,呼出的氣息更是如芳如蘭,最讓他醉心的,還是這雙明亮的眸子,其中滿含溫柔與愛意……
長孫無垢向前一傾,埋首進了李乾懷裏。
「妾身等人自小就在外面長大,每年都能經一番這種情形,但陛下卻在宮裏悶了這麼多年,今年終於能出去看看,沒有對不住誰。」
長孫無垢仰起小臉來,笑着道:「往常妾身們只能在下面夜市上逛街,可如今卻能坐到城門樓上,居高臨下地看夜景燈火,這何嘗不是另一種新鮮呢?」
「你真這麼想?」李乾啞然望着她。
「妾身可不敢騙陛下。」長孫無垢嬌笑着回道。
李乾心裏感動的不行,環住美人的柔軟的腰背,低下頭就對着這張嬌美的臉親了幾口。
長孫無垢「呀」地一聲,急忙躲進他懷裏,不再仰起頭來。
李乾將她柔軟的身子抱的更緊,笑着道:「中秋的沒怎麼有燈火,等上元節的時候,朕再陪你們在城門樓上觀燈。」
中秋節的主要目的還是祭月,連帶着燈火都是來自上元節的附帶產品,但上元節可是有正式的燈會,其熱鬧程度更盛於除夕。
「真的?」長孫無垢忘了教訓,又驚又喜地抬起頭來,美眸中泛著絕美的光芒。
「朕還會騙你不成。」
李乾心中微動,俯首又吻了過去,這次長孫無垢卻想跑都跑不了了……
「陛下……這是白天……」長孫無垢柔柔的聲音好像被堵住一般。
「等一會兒就天黑了。」李乾悶悶地道。
「可這只是上午啊……」
長孫無垢本來還打算親自去找後宮嬪妃們,告訴她們這件事。
只是如今因為某些事故,不能去了,所以是她身邊的宮女把消息傳遍了六宮。
妃嬪們紛紛大喜,往年只有皇后能去的祭月,這次竟然都能有份兒,真是天上掉餡餅了!
但唯一遺憾的是,陛下說不會去城門樓了,否則這個中秋節就真的圓滿了……
~~
玉漏銅壺且莫催,鐵關金鎖徹夜開。誰家見月能閑坐,何處聞燈不看來。
殘陽西照,然而京城中的光亮卻未減卻幾分。
八月十五,從下午開始,熱鬧的氛圍就開始醞釀。
到了太陽行將落山之時,京城中一盞盞燈火次第亮起,一間間酒樓、店鋪都把攤子擺出了門口,打定主意要趁著這個不眠之夜,好好地賺一筆。
在這種興奮熱烈的氛圍之下,所有人都受到影響,就連呂大夫都大方地對患者表示,今天可以放假一天。
還沒等邢道榮撇嘴,他又補充道:「明天不用補。」
「嗷~」一聲興奮到極點的歡呼聲傳來,邢道榮一蹦三尺高,在院裏嗷嗷地轉着圈地跑起來。
李乾嘴角一哆嗦,忍不住道:「奉先,你之前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他指了指腦袋,小聲道:「傷到這兒了……」
「怎麼可能!」呂布當即叫起了撞天屈:「老爺,我都懷疑治的太輕了!」
他指著邢道榮這幅瘋瘋癲癲的樣,忍不住道:「你看,這肯定是氣血淤塞,導致火氣入心,要是我下的藥力通透了,那還能有這種情況嗎?」
「如今剛剛打開病灶,就得下猛葯,才能打破僵局,讓他的病情開始出現好轉!」
「我看明天要不還是補上吧!」
邢道榮剛跳起來,啪嘰一聲就摔在了地上,也不顧滿嘴的泥,當即就抬起頭來大怒:「呂布,你不要血口噴人!」
「吾何時火氣入心了?」
呂布捏了捏拳頭,暗戳戳地威脅道:「你這麼說話,還不是火氣入心嗎?」
「我……」邢道榮理智地閉上了嘴。
「行了,趕緊走吧。」
李乾領着老太監已經到了門口,笑着道:「今天晚上不去酒樓吃,咱們吃夜市。」
「好嘞,老爺。」呂布當即興沖沖地跟上,邢道榮也有氣無力地跟在了後面。
華彩繽紛,人流如潮,歡聲笑語,各色燈火通明,將偌大的京城映的宛若白晝,熱鬧非凡。
「冰山酪,冰山酪,吃上一個透心涼~」「櫻桃水晶糕!又香又甜!」「現烤現賣的羊肉畢羅,蝦畢羅,一口滿嘴汁兒!」「西瓜,大西瓜!不甜不要錢……」
小販們的吆喝聲充斥着整條街道,李乾四人向著東市的方向而去。
不過走在街上,可以很明顯地看出來,此時的行人大多都是男子,女子並不多。
到了中秋,天氣已經開始漸漸轉涼,李乾穿着白紗中單,外套著一席天青湖綢雲紋直裰,腰間系著溫潤的明月腰玉,腳踏緞面金絲雲履,一副儒雅公子哥的打扮。
只不過如今他意外地望向身側幾人:「不是說今天女子們也能出來逛街嗎?」
以往雖然沒有明令禁止,但還是有許多大戶人家讓未出閣的女子待在家裏,平日裏不能外出。
但今天中秋節卻不一樣了。
這是個女子祭月的節日,所以無論什麼樣的人家都不會再對自家子女約束,而是會一同出來,享受這盛大的中秋節。
只是李乾打眼一看,這傳言和事實好像不怎麼相符啊!
「嘿嘿~」
呂布的笑容給人賤賤的感覺:「老爺,如今那些姑娘小姐都在家裏祭月,祈求月神給她們找個好郎君呢!」
「這出來逛啊,得等到一會兒祭完月亮了。」
「原來如此。」李乾恍然點點頭。
老太監也笑着道:「老爺,今天還算不得什麼,等到上元節的時候才是真熱鬧……」
聽了老太監的講解,李乾恍然大悟的同時,還有些驚奇。
不只是今晚不禁止未出閣的女子外出,連上元節那天也是。
但上元節比今天更受歡迎的原因就在於,到了那天,不僅是未出閣的女子可以出來,年輕的情侶們更是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在一起,逛街、看燈會、猜燈謎……
到了那天,這種行為不僅不會被人們指指點點,而且還會受到所有人的鼓勵。
「說的這麼仔細,就好像你從沒過中秋、上元一樣!」
邢道榮拿着一紙包鹵豬血,用竹籤插著一塊一塊地扔進嘴裏。
「我們老爺家裏富貴,自然不能和普通人家一樣。」老太監怒聲道。
邢道榮撇了撇嘴:「就算是人家家裏的姑娘小姐,到了這個點兒也沒有關起門兒來的呢!」
「你們老爺莫不比大姑娘還嬌……」
話還沒說完,後腦勺就挨了呂布一巴掌,到嘴邊的豬血都飛了出去。
「不會說話就少說點,不要非議我們老爺!」
邢道榮望着飛出去的豬血,欲哭無淚,可眼下打也打不過,罵也打不過,只能乖乖受着了。
幾人步行緩緩來到了東市,這邊的情形才是真正熱鬧。
踏月影,竿旗穿市。望不盡,樓台歌舞。
月色嬋娟,燈火輝煌,寶馬香車,胭脂水粉,鶯歌燕語,笑語盈盈,道不盡的繁華,看不完的旖旎。
似乎是因為他們走了半天,所以那些大家閨秀們都祭完了月亮,一股腦兒地跑到了大街上來,想看看月神究竟有沒有應許她們的心愿,給她們送來個好郎君……
李乾用欣賞的眼光望着街上女子們,當然,也只是欣賞。
他主要的看的還是各種各樣賣吃食的,賣新鮮玩意兒的攤位。
但另一邊的呂布眼裏卻一個勁兒地冒賊光,一會兒打量打量這個,一會兒又瞅瞅那個,好不快活。
只是李乾不喜歡招惹這些大姑娘們,但卻有人想過來招惹他,只不過礙於呂布與邢道榮這兩個膀大腰圓、相貌兇悍的猛人,才不敢上前。
今天李乾這幅華麗的衣裝,再配上他的清秀俊逸的長相,還是很吸引人的。
至少方才老太監就偷偷附耳告訴他,右邊有個姑娘看李乾看的太愣神,以至於差點撞和前面的行人撞個滿懷。
「你怎麼就老看這個?」
李乾正吃着一杯冰山酪,望老太監的眼神頗為無語。
「嘿嘿~」老太監撓著頭:「只要是與老爺相關的,老奴就注意著。」
李乾不理會他,繼續欣賞著這夜市繁忙的景象,用銀勺一口一口地舀著白凈瓷碗中的冰山酪。
所謂冰山酪,又叫冰酪,也就是大乾版的雪糕。
做法便是將冰刨成碎粉,上面撒著霜糖,葡萄乾、乳酪、櫻桃等等水果甜品,吃起來香甜撲鼻,又沁人心脾。
著名大詩人楊萬里還專門寫過一首詩,來稱讚這東西,名字就叫《詠冰酪》:似膩還成爽,才凝又欲飄。玉來盤底碎,雪到口邊銷。
當然,這年頭兒糖可是真真正正的貴重品,產量少,是以沒錢的人只能吃放紅糖的冰酪,不僅不如霜糖的美觀,而且味道也要稍稍有些瑕疵。
但放霜糖的實在是太貴了,霜糖這玩意兒有價比白銀之說,有道是一兩銀子一兩糖,由此足以看出這玩意兒的昂貴之處。
所以端著一碗霜糖冰酪在大街上吃,在別人眼中也就差不多同「炫富」劃上等號了。
這麼帥氣清秀的公子,又家境優越,讓許多姑娘小姐們春心暗動,紛紛懷疑是不是月神顯了靈,送來了好郎君。
只是李乾左右分別站了兩個大漢:呂布和邢道榮,這兩人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狼狽為奸,擋住了那條通往情郎的星河長路……
但其實他們倆也別有魅力,尤其是呂布,五官端正,身形壯碩,猿背蜂腰,但他吸引的不是小姑娘,而是大媳婦。
走着走着,前方越來越熱鬧,是東市中有名的玩樂場所。
當然,此玩樂不是彼玩樂,這條街上有木台戲班子,有摔跤的、唱大戲的、胸口碎大石的、套圈的、投壺的……端得是熱鬧非凡,甚至還有兩名身強力壯的女子站在台上,表演摔跤。
李乾遠遠望見,就想過去長長見識,但呂布卻突然一愣,幫李乾指著前方:「老爺,那不是咱們那天碰到的,那個李博士嗎?」
「不對,他現在是員外郎了吧?」
李乾也一怔,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發現正是出來逛街的李格非、李清照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