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歷史軍事>滿朝奸臣,你讓朕怎麼當千古一帝> 第一百四十九章 呂布約戰邢道榮!高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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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呂布約戰邢道榮!高粱

  一夜紅幔舞。


  直到早上陽光照進來,李乾望著懷裡西施完美無瑕的睡顏,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李乾伸出手指,點在美人無暇的臉蛋上,從如遠山般的黛眉,到挺翹的瓊鼻,到細膩如玉的臉頰……


  柔軟細膩的觸感從指腹傳來,不斷告訴李乾,眼前這個姿容近乎完美的女孩,是真實存在的。


  他的這番動作倒是讓熟睡中的西施眉峰微蹙,眨巴了一下粉潤的唇瓣,臻首轉向了另一邊。


  李乾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壓下心裡的衝動,沒繼續作怪,而是下了床穿好了衣服,向外走去。


  現在還不是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時候。


  人家唐玄宗李隆基還是整出開元盛世之後,才開始天寶的呢,到自己這怎麼也得先讓小命安穩安穩吧?

  出了景陽殿,老太監一早就在殿門口等著了。


  「陛下如此勤政,真乃大乾萬萬子民之福啊!」老太監躬身,腆著臉地笑。


  這是每天例行的馬屁,又被李乾劃歸為早屁。


  等到了晚上臨睡覺的時候,還有一次晚屁,這些都是例行的。


  當然,平日里自由發揮的次數更多,不做統計。


  不過今天李乾倒是沒笑著應下他的馬屁,而是拉著老太監的胳膊,兩人往前走。


  老太監一怔,急忙轉身瞪了一眼諸多宦官,小宦官們紛紛後退,和兩人岔開距離。


  隨後老太監才轉回頭來,試探地望著李乾:「陛下?」


  李乾笑著對他道:「大伴,你差人打聽打聽,昨天晚上是誰在秋水閣擺上的那麼多冰盤?」


  老太監聞言卻是一怔。


  皇帝陛下在宮裡的一舉一動,下面都有宦官和宮女來找他稟報。


  昨晚陛下不知為何生氣的事兒,自然也有人來告訴過他。


  只是沒想到陛下竟然動了心思,非要找出那人來。


  「是,陛下。」老太監當即拱手應聲。


  不管這是不是小題,皇帝陛下吩咐下來,都得大做。


  李乾想了想,又補充道:「再問問這後面是不是有人唆使,不管有沒有人,都要來告訴朕。還有,不要讓西施知道這事兒。」


  「是,陛下,奴婢一定盡心去辦。」


  這種事兒上老太監卻是不敢打包票,一定能問出來。


  宮裡什麼奇怪事兒都有,指不定哪天突然就死了個宮女,沒了個宦官。


  就算是獨具聖寵的大太監,也很難把偌大的皇宮都理個明明白白,指不定哪兒就鬧出了岔子。


  「好。」


  李乾擺擺手,這才露出了笑容:「這幾天先緩緩,不出宮了,過兩天再出去逛。」


  先避避風頭,萬一再被那群小流氓追了,豈不是太沒面子?

  「是,陛下。」


  老太監當即應聲,又腆著臉笑道:「陛下,是不是要去用早膳了?」


  「嗯。」


  李乾點點頭,坐上肩輿,想了想又道:「給西施也送去一份,待她醒了再讓宮女進去。」


  「是,陛下。」


  老太監應下聲,心中卻暗暗感慨,這陣子陛下臨幸過不少妃子,可送早膳的卻是不多,當下便記在了心裡。


  後宮中那麼多妃子,待遇自然是不同的。


  后妃的品級並不重要,全看聖寵,聖意在哪,自然誰就過的更舒心一些……


  同老太監交代完之後,李乾便坐上肩輿,向著前朝而去。


  就在李乾坐在寬敞明亮的政事堂里吃早飯的時候,離著紫微殿不遠的文淵閣中,秦檜也被人找上了門。


  「父親,王莽來了。」


  秦禧快人一步,搶先回到值房裡,告訴了正在小口品著蟹黃粥的秦檜。


  還沒等秦檜咽下嘴裡的粥,廊道上就傳來一陣急促的噔噔聲,顯然是有人踏著步子趕來。


  「秦相,下官王莽,見過秦相。」


  人還沒到,嗓門就傳過來了。


  秦檜微微一笑,看這架勢,應該是和陛下置氣了吧?


  不過也是,聽說昨天他在紫微殿和陛下說了一下午,要是兩人能意見一致,怎麼可能辯論整整一下午呢?

  「王宗伯,快請進!」


  秦檜放下手中晶瑩的象牙翠鳥調羹,示意秦禧去開門。


  雖然昨日里同王莽談的也不是很痛快,但秦相卻明白,這個時候才是冰釋前嫌,拉攏人的好時候……


  秦禧正往門邊走,卻不料那邊王莽根本不等他開門,風風火火地就直接推開了門。


  邦地一聲傳來,隨著木門和臉蛋兒的親密接觸,秦禧剛剛平下去的臉,又快速紅腫了起來。


  秦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著臉,整個人都懵了。


  「對不住,這位小兄弟。」


  王莽見摔倒了人,還很過意不去,上前就把秦禧攙……不是,是架起來了。


  「這是中書省的文書?」


  他上下打量了秦禧片刻,面帶歉意的同時,也微微皺起了眉:「在衙門裡也不穿公服,你是……」


  秦檜見兒子把握不住王莽,急忙從桌案後起身走過來:「王宗伯,這是犬子,衝撞了王宗伯。」


  另一邊又對秦禧訓斥道:「還不快給王宗伯道歉?」


  秦禧一個激靈,急忙放下捂在臉上的手,躬身致歉:「王宗伯……」


  他的話剛開了個頭,就被王莽托起來了:「此事乃本官太急躁了,你遭了殃,本官又如何能受你的道歉。」


  委委屈屈的秦禧終於覺得好受些了,對王宗伯這個糙漢子的觀感也好了幾分。


  王莽一下一下地拍著秦禧的肩膀,大笑著對秦檜道:「秦相,虎父無犬子啊,此子小小年紀就頭角崢嶸,日後成就定然不在秦相之下。」


  秦檜一邊笑著忽視了他的客套話,一邊在心裡納悶。


  看王莽這樣,怎麼也不像昨天和陛下吵了半天的。


  以他的性子,若是昨天受了氣,今天想必是沒這麼快把氣兒順過來的……


  秦檜心裡疑惑,但面上卻笑著請王莽坐下:「王宗伯,本相正在用膳,不妨一同吃個早飯?」


  他只是客氣一下,沒想到王莽竟然真不客氣。


  「哈哈,那就多謝秦相了。」


  王莽伸手拿起一個精緻的薄皮小籠包就扔進嘴裡,吭哧幾口便咽下去了。


  「今天一大早便來尋秦相,連飯都沒吃,下官多謝秦相款待!」


  見他的大手直接伸到凈白的瓷盤中拿包子,秦檜本來臉上都僵住了,可聞言后卻心中好奇卻更盛。


  看他這樣兒,怎麼也不像昨天受了氣的,倒像是很開心……


  王莽吃飯時不說話,連帶著秦檜也沒說話,一個右相,一個禮部尚書,就在這文淵閣值房裡吃起早餐來。


  不過王莽大口大口的吃相就讓人很有食慾,連帶著秦檜也多吃了幾口。


  當然,他讓秦禧又送來了一雙筷子,並且只要王莽抓過的東西,秦相是絕對不碰的。


  兩人吃過飯,王莽這才說起這次來的目的。


  「秦相,你回去問問李博士,他想進禮部那個司做員外郎?」


  秦檜正端著餐后的清茶漱口,聞言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


  「咳咳~」


  他拿著帕子不斷擦著嘴邊水漬,秦禧急忙過來接過他手中凈白如冷玉的瓷盞。


  「王宗伯……」


  秦檜壓下心中震驚,抬頭好奇地望著他:「如今員外郎可以調任了?」


  昨天還信誓旦旦地說著不能徇私,不能為了李格非就把人家乾的好好的員外郎調走,怎麼今天一下子就問具體要哪個挪窩了?


  雖然變卦快,但王莽卻絲毫不臉紅,大大咧咧多地道:「能不能調任,得看李博士願意去哪個司,下官再問問他們的意向。」


  雖說是詢問幾個員外郎的意向,可部里的一把手都這麼問了,你要是還佔著位子不挪腚……那以後的日子如何,可想而知。


  所以,王莽這句話,基本就代表著李格非想去哪個司,就能去那個司。


  秦檜一喜,當即表了態:「王宗伯放心,從禮部離開的員外郎,本相定然給他們尋個好去處。」


  不過說完他意識到自己失了態,放下手中的帕子,笑著問王莽道:「王宗伯覺得,李博士應當去哪個司好呢?」


  王莽皺眉了片刻:「秦相也知道,禮部四司,當以儀治司為首。」


  儀制司掌嘉禮、軍禮及學校、科舉等事務,可以說是禮部頭一等差事。


  祠祭司一聽名字就知道是幹啥的,而主客司則是接待來客外賓,偶爾要外出跑腿,和鴻臚寺職責有部分重合,但又不全一樣,精膳司則是和筵宴有關,各種大宴會、祭祀等等,就是他們和光祿寺一塊辦。


  這幾個司的職能真的和儀制司差不少。


  「不過其他三個司也能一展所長,但李博士最好不要去主客司。」


  秦檜思索了片刻,卻沒選那個最好的差事,而是道:「王宗伯,本相覺得,祠祭司較為適合李博士。」


  「哦?」


  王莽一怔,隨即失笑道:「秦相,此事下官難以做主,李博士又是你的長輩,你也難以做主,不如你回去問過他的想法,本官再行安排?」


  秦檜一驚,本來以為他是客氣,可如今聽這架勢,就算李格非要做儀制司的員外郎,他也能安排上?

  「王宗伯所言極是,本相糊塗了。」


  秦檜感慨著道:「畢竟是長輩官職調動,本相不能置喙。不若改日再請李博士與王宗伯詳談?」


  王莽卻哈哈一笑,擺擺手:「下官與李博士的日子多著呢,還是秦相問完再來告訴下官吧,屆時下官與那員外郎說一說,便可調任了。」


  說完他起身就要告辭。


  秦檜象徵性地挽留了一下,便送他到了值房門口,望著王莽噔噔地走下樓梯,離開了文淵閣。


  回到值房后,秦檜皺眉盯著桌上文書,久久不發一言。


  可能是覺得房間里的氣氛壓抑的喘不過氣來,秦禧便小心翼翼地問道:「父親,姑公大人要升任禮部了嗎?」


  秦檜於沉思回過神,望著秦禧腫脹的臉頰,輕輕點了點頭,本來他還以為秦禧這臉上異樣是因為出了什麼事兒,可見了方才他撞在門上的那熊樣,秦檜便明白了。


  想必是這孩子太笨,走路又撞到什麼了,不好意思同大人說,這才去外面躲了幾天。


  別人家的孩子都是越來越聰明,怎麼唯獨他越來越笨呢……


  秦檜嘆了口氣,這可把秦禧嚇得心裡咯噔咯噔的,試探地望著他的臉色:「父親……?」


  「是要升任了。」


  秦檜突然站起身:「你先讓人去遞帖,今晚為父要去拜訪姑丈大人。」


  「是,父親。」


  秦禧稍稍鬆了口氣,快步向外走去,卻不想腳下一急,被衣服下擺絆了一跤,差點又把臉撞在門上。


  「唉~」


  後面傳來秦檜的幽幽嘆息,秦禧嚇了一跳,急忙推門走出去辦事。


  這年頭上門拜訪都講究個禮節,尤其是讀書人之間,不能貿然登門,那是極大的失禮。


  若去拜訪,必須要先遞拜帖,說清楚來訪之人是誰,什麼時候去。


  一般來說,這種拜帖最少都要提前一天遞,但秦家與李家是親戚,所以講究也不是那麼多了。


  也就是兩家近年來交往不多,若交往頻繁,連帖子都不用遞,直接上門就可以……


  是夜,李府。


  秦檜帶著王鳳、秦禧登門拜訪。


  路過的李府下人無不戰戰兢兢地望著停在前院的豪華官轎,一邊害怕,一邊心中竊喜。


  怕的是秦相的威儀,這可是朝廷的宰相!


  從今日的拜帖遞過來開始,下人們就驚的不行,門子拿著帖子嗷嗷地就沖向了主房。


  李格非從未與自家下人們提過還有這門親戚,所以這些下人都被拜帖上的內容震驚了。


  秦相,竟然要來拜訪咱們家?


  激動不已的下人們早就躲在了廳堂后,遠遠望著。


  秦相一下轎子那種撲面而來、壓的人喘不過氣的氣勢,隔著那麼遠都能感受的到!

  雖說扒著牆根,也不免腿軟幾分。


  但讓一種僕從心中竊喜的則是,即便是那麼厲害的秦相,竟然也同自家老爺、夫人行禮,還乖乖地叫姑母、姑丈,連自家小姐都叫他的表姐夫!


  之前在家裡住了幾天的那傻小子,竟然還是秦相家的公子??


  直到一行人進了里堂,下人們這才紛紛回過神,開始小聲討論起來。


  「唉呀!我竟然幫秦相的公子端過粥碗?」


  一個膀大腰圓的丫鬟一隻手捏著裙擺,另一隻胖手勉強捂住三分之一的臉,頗為羞澀地道:「萬一他瞧上我,那可怎麼辦啊?」


  周圍幾人下意識退遠了幾步,其中一個青衣小帽的小廝強笑著道:「六丫,你前兩天不是還說,那傻小子就是老爺的遠房親戚,多瞅你兩眼還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誰說的?」


  六丫瞪著虎眼,頗為不善地望向那小廝,把他嚇得腳下一個趔趄:「我是說,你們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妄想接近秦少爺!」


  「是,是……」小廝急忙強笑著後退。


  管家等人都進到堂里伺候了,這裡也沒人敢和她頂牛,一個個小廝、丫鬟紛紛嚇得散開……


  正堂里,主賓就坐,李格非面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李王氏則招呼著丫鬟上茶、上點心之類的東西,一邊還拉著妹妹、周磊過來問好。


  「會之,小鳳啊,前陣子真是多謝你們了。」


  李王氏臉上的感激和感動不是裝出來的:「小磊入了大獄,多虧你們忙前忙后,還讓伯陽過來幫忙奔波。」


  「前幾日他出來了,本打算上門感謝,但又知道你們忙,怕耽擱了你們的正事,就只是送去了謝禮……」


  另一邊周夫人也拉著周磊上來致謝,容貌嬌俏、氣質清麗的李清照則在一旁靜靜地望著這一幕,將表姐、表姐夫的行為盡收眼底。


  王鳳急忙嬌笑著起身:「大姑、二姑,都是一家人,何須這麼客氣?」


  「我們也是一天天的瞎忙,若是兩位姑姑去了,還能不接待你們不成……」


  在幾名女人的你好我好之下,氣氛很快熱鬧起來。


  聊了半晌,飯菜上桌。


  這是家宴,也沒有什麼女子不得上席的規矩,觥籌交錯間,氣氛熱烈。


  秦檜笑著笑著,便提起了李格非的事:「姑丈大人才高八斗,學富五車,身在國子監教書,實在是太過屈才。」


  「不知姑丈大人是否有意再向上升遷?」


  這話一出,滿桌都靜了片刻。


  李王氏和周夫人齊齊望向秦檜,就連李清照也微睜著杏目、驚訝地望向自己的這個表姐夫。


  李格非卻輕笑著搖了搖頭:「會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太學教書雖然清苦,但與詩書為伴,也可稱自得其樂也。」


  李王氏見他如此說,怕得罪了秦檜,也強笑著回道:「會之,你姑丈就是這麼個性子,不擅長和別人打交道,要是離開國子監,這不凈在外面得罪人嗎?」


  秦檜也一臉敬佩,拱手稱讚道:「姑丈有陶公之志,小侄心中拜服,只是滿腹經綸,卻難以顯懷朝廷,濟世救民,豈不是太過可惜。」


  李格非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但還沒等他說什麼,秦檜就接著笑道:「小侄也想到了姑丈的顧慮,是以陛下問起時,小侄特意薦姑丈去禮部任職。」


  「禮部?」


  李格非聞言,原本要拒絕的話卻猶豫了片刻。


  禮部雖然不是頂尖,但卻是六部中最為清貴的一部。


  這是諸多翰林、學官鑽破頭皮都想去的地方。


  但李王氏卻注意到了秦檜的另一句話:「陛下問起?」


  她杏目微張,頗有一番風韻:「陛下竟然知道我們家老爺?」


  秦檜則微笑著道:「姑丈才學過人,譬若錐之處囊中,其末立見。」


  「那天陛下召小侄去政事堂中,說讀了姑丈的《破墨癖說》,頗受啟發,而且最喜歡那句碔砆之所以不可為玉……」


  他將那天的情況又說了一遍,引得座中人面面相覷。


  「陛下……真如此欣賞那篇文章?」李格非面上雖然沉靜,但早已捏緊了手中酒杯,指節都有幾分發白。


  他沒想到,起因竟然是文章!


  對於一個整天埋首於詩書、醉心於學術之人來說,自己的作品就像自己的孩子,沒什麼比作品受欣賞更開心的了。


  就如一個小說作者,沒什麼能比自己的作品被讀者歡迎更開心。當然,訂閱就更好了……


  對於李格非來說也差不多如此,更何況這個欣賞自己作品的人還是皇帝陛下,是大臣的君主,是天子。


  「那是自然,小侄又豈敢矯造聖意?」


  秦檜笑著道:「不僅如此,陛下對姑丈更是愛護有加,本來禮部尚書王宗伯無論如何都不答應再調任員外郎,說如今四位員外郎皆有定數。」


  李王氏忍不住嬌呼了一聲:「若是得罪了王宗伯,就算文叔他去了禮部,恐怕也……」


  李格非,字文叔。


  她剛想說不會有好日子,但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太合適。


  李格非也皺著眉頭,若真如秦檜說的那般,還不如在國子監繼續教書育人。


  秦檜卻笑著道:「小侄也曾去遊說過王宗伯,怎奈他卻不領情,直到昨日他進宮去面聖一番,與陛下相談半日。卻不想今日一早便來尋小侄,問姑丈大人慾去禮部哪個司,他馬上便去讓那員外郎給叔父騰出位置來。」


  李格非幾人聞言紛紛愣住了,這轉變也太大了?

  昨天還怎麼說也不答應,今天就直接問想去哪個司了?

  秦檜面上帶了幾分嚴肅,對李格非道:「姑丈,聖命難違,陛下賞識姑丈大才,為人臣者,正應應聖命而報效家國,姑丈值年富力強,正是大展宏圖之時啊!」


  李格非面上雖有幾分複雜,但還是很快調整回來,鄭重道:「既然陛下要升任我,那豈再有拒絕之理?」


  這話說的倒是真的,皇帝給陞官都不做的話,那接下來等著你的可能就是無官可做了……


  見李格非如此,秦檜也放鬆下來,笑著道:「姑丈願去禮部那個司為官?小侄告知王宗伯,幾日後就能上任。」


  他又補充道:「若一時考慮不清楚,可個隔幾日再差人來告知小侄。」


  李王氏一雙如秋水般的美眸望著自家相公,就連周夫人也緊緊盯著自家姐夫。


  陞官還能自己選衙門,這種天大的好事兒要去哪找?


  李格非卻沉思了片刻,直接在飯桌上就做了決定:「會之,多謝你奔走周旋。」


  「我還是覺得,祠祭司比較適合我。」


  秦檜目中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失望,但還是強笑著道:「姑丈不必如此急切,小侄若是告訴了王宗伯,那便改不得了。」


  李格非輕輕搖頭:「既然陛下對我有希望,那我便不能辜負陛下一番苦心。」


  「我知道儀制司乃禮部第一等差事,但儀制司職責太重,而我從未接觸過國子監學官之外的職責,若貿然接此重任,難免出差錯,不如先在祠祭司適應一番。」


  國子監的學官們幾乎都在盯著禮部的位置,他就算不故意去了解,每天耳濡目染,也能對其中的門道一清二楚了。


  秦檜點點頭,舉起酒杯表達敬意:「姑丈穩重,思慮周全,小侄敬佩。」


  李格非也輕聲笑了笑,客氣地和他舉杯。


  見李格非的升遷似乎已成了定局,李王氏半喜半憂,但望著自家相公沉靜的臉,總體上還是支持他的。


  而一旁的周夫人更是歡喜地望著自家姐夫,開始緩和有些凝重的氣氛,便展著美麗的笑顏道:「就是不知道,陛下究竟和王宗伯說了什麼,讓王宗伯一下子就轉變了態度,還把禮部的衙門隨便姐夫挑。」


  秦檜很開心,恨不得抱著這個二姑婆親上兩口。


  「這個小侄倒是不知道了。」


  他故作不解地搖了搖頭:「或許只有陛下和王宗伯知道吧,可能姑丈也知道。」


  「我也知道?」


  李格非卻是一愣,不解地望著秦檜。


  秦檜點點頭,對他道:「姑丈,陛下很欣賞你的文章,更是對你神交已久,你就任之前,最好還是先求見陛下。」


  他之前說了那麼一大通,連提拔李格非都是皇帝陛下的意思。


  如今再說這話,桌上幾人便下意識地以為這也是皇帝陛下的意思了。


  李格非沒有拒絕,頗為鄭重地點了點頭。


  秦檜則笑著道:「既然皇帝陛下要見您,必定會同您說起禮部之事,也定會說出王宗伯。」


  李格非也點點頭,生疏地端起一杯酒,反敬秦檜:「會之,無論如何,多謝你在其中幫忙了。」


  秦檜也急忙舉起酒杯對飲,心說我以前可沒這麼大面子?

  觥籌交錯,主賓盡歡。


  明月高掛之際,一行人酒足飯飽,秦檜也笑著提出了告辭。


  「會之,鳳兒,你們路上可要慢些,小心些。」


  李王氏小心地叮囑著。


  其實現在已經宵禁了,按理說不能再在街上走。


  但設定規矩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能讓有些人不用遵守規矩。


  兵馬司巡夜的官兵就算瞎了眼,也不可能敢攔下當朝右相的轎子。


  雙方遇到之後,更大的可能還是由官兵送秦相回府,為他保駕護航。


  豪華的轎子離了李府,秦檜一家三口坐在轎中。


  即便是夜間,但走在平整的青石板路上,轎夫行轎依然如水上行舟,很是穩妥。


  轎廂內壁上立著四盞明燈,王鳳如水蜜桃般嬌媚的面容在昏黃的燈光更多了幾分明艷。


  「相公,沒想到你還是個願意幫人說好話的人呢。」


  她輕蹙著眉峰,望著對面的秦檜:「今日竟在姑丈面前,幫著陛下說了這麼多好話……」


  把什麼事都歸功於皇帝陛下,這可不像是他的風格。


  秦檜卻輕輕一笑:「若不這麼說,為夫又如何能知道陛下同王莽說了什麼。」


  要是直接問王莽,以他的性子定然不會說。


  可現在激起李格非的好奇心,讓李格非去試探,情況自然就不一樣了。


  相信定然能從陛下那得出答案……


  翌日,得到秦檜消息的王莽立即就開始了運作,祠祭司員外郎只是經了三年初考,就已經高升為正五品通政司右參議,這也算是個不錯的補償,自然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要知道大乾對官員的考校乃是每三年一考,三年初考,六年中考,九年考滿,方能正常升一品。


  但很多官員都不用走這個途徑,因為種種意外,上官賞識等等,總是能提前升遷。


  所以大乾官員的平均升遷時間是五年左右,想高士廉那般熬了七八年的,又是從京官調為外官,委實能得到不少人同情的……


  李格非的升任也很順利,在皇帝、右相、王莽的齊齊運作之下,吏部那邊很快就下了就任文書。


  他在一眾同僚的紅眼下,遷出了國子監序列,來到了禮部。


  不過接到就任文書的李格非並未先去禮部報道,而是來到了承天門,遞上了要面聖的帖子……


  「李博士要見朕?」


  紫微殿中,李乾聽了這消息,一下子站起身來。


  老太監臉上的笑也有幾分不自然,因為那日京兆府衙門外的衝突,他也在場。


  要是李格非來了,也定然能認出他來的。


  「陛下,帖子已經遞過來了。」


  李乾無奈嘆了口氣,嘟囔了幾句,武媚娘和呂雉也沒聽出什麼來。


  「陛下,這李博士是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呂雉睜著一雙明媚的大眼睛,不解地問道。


  「哈哈~」


  李乾乾笑兩聲:「他自然是有些特殊的。」


  在京兆府衙門外把秦檜的兒子打了這件事兒,他還沒和別人說過呢。


  見皇帝陛下不願意說,武媚娘和呂雉也不好再問,只是美眸中的好奇之色卻難以消去。


  「陛下……要不奴婢去回了他?」老太監試探地問道。


  李乾皺了皺眉,還是搖了搖頭:「算了,你讓他來吧。」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再說了,李格非是自己提出要提拔的人,現在他來面聖,自己又不見,這也不像話,平白讓人多想。


  「是,陛下。」老太監領了命,當即向宮外走去。


  「等等。」


  李乾又望著老太監道:「讓別人去傳話,你在這等著就好。」


  「是,陛下。」老太監巴不得如此,免得一會兒平生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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