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魂光高絕壓芳華
在空闊的指揮大廳，艾拉見到了徐長卿。
憑藉第一印象，她確認徐長卿就是奧伯龍的所有者、狩獵者協會的會長，因為其氣質跟這兩個概念，以及這裡的環境氛圍很搭。智慧、冷漠、孤絕。
「請問，你是天網、奧創、矩陣、賽昂人那樣的已覺醒人工智慧嗎？」
徐長卿覺得自己就夠開門見山和坦誠的了，結果現在遇到了個比他更愣頭青的。
「不是。」
「人造生命？克隆人？生化人？」
「不是。」
「那麼你就是在與世隔絕的環境中長大的，或是來自其他世界。」
徐長卿摸摸下巴：「在你眼裡，我就那麼非人類？」
「嗯，我不覺得這個世界能培養出你這樣的特質。」
「有人認為你是精神病患者嗎？」
「沒有，不過不少人認為我很天真，包括我父親。」
「哦，這麼看來，我自己確實是有問題了。之前跟甘地、馮迪和曼爾蘇見面，他們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或許跟當時的場景和談話氛圍有一定的關係。你還沒有回到我，你是在特殊的隔絕環境中長大的，還是來自別的世界？」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有其他世界？」
「我見過智慧能量，然後我就認為有其他世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恭喜你，猜對了。我來自極界第四紀元。」
「看來你是為了智慧能量來的。」
「目前來看，只能說有一定的可能，我尋找的很可能是智慧能量進化到某個階段的變數。」
「這麼說，你會像我父親他們那樣，用人體做實驗？」
「嗯，不排除這個可能。」
「知道你就是這樣的人，不過至少你還算坦誠。」
「我的優點之一。我知道這種行為是違背世俗道德的，但我至少可以做到向自己交代，不是良知，而是因果平衡的一部分，我索取，我回饋，回饋多餘索取。我是這麼認為的。」
「就像狩協在阿爾法空間站做的那樣？」
「嗯，算是吧。其實更主要的是從技術角度推了火星共和國一把。」
「那未必全是好事。」
徐長卿點頭。「我知道，所以我仍在努力。」
「籌建真正的星盟？」
「也許，假如火星共和國有非打不可的想法，三國鼎立是個比較好的格局。」
「真是大計劃。」
「還行吧，差不多習慣了。」
「那麼我們這些人呢？你知道，他們只是難民，是從人體實驗的虎口中逃脫的，已經被死亡。」
徐長卿笑了笑：「就是忍受不了無辜者在你面前賣慘，嗯？」
「那不是在賣慘，是真的慘。」艾拉義正言辭的糾正。
「抱歉，在我看來都差不多，苦難的具象，無聲的乞求，心靈的拷問，行為的選擇。然後想到了同類情意，想到了某些心靈雞湯，諸如最偉大的情感，就是愛。你願意相信這些，對嗎？」
「是的，我願意。」
「即使知道了馬克西姆的那些作為？」
「是的。」艾拉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
徐長卿點點頭：「現在，你有面子讓我幫點小忙了，這些人我會給予妥善的照顧，包括他們的病症。」
「謝謝，看來你的內心深處也是有光芒的。」
「我覺得人類就是站在黑暗中嚮往光明的一個種群。不過這件事，我只是表達對意志堅定、矢志不渝的人的尊敬。」……
兩人交流的時候，卡德加已經派遣戰術小隊，對熱風空間站進行了全面的搜查，除了寥寥無幾的生活用品，攜帶型的核裂變反應堆，以及一些生活設備，再也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奧伯龍來之前，艾拉他們僅僅是勉勵維持著空間站居住環的最基本運轉。
這些物資，連同海盜船和海盜艇，都被撞上了奧伯龍號。
奧伯龍號足夠巨大，11艘海盜艇，只需要六邊柱體的一個面，就可以停下，海盜船，也就佔據一個面的一半，就這還是豎著擺放，卡德加甚至能在其泊位上直接安排施工。
跟艾拉細聊，徐長卿才知道這位真聖母還有約翰?康納他媽的一面，交遊廣闊，腳跨黑白道，並非那種只會揮霍錢、偶爾發發大小姐脾氣的千金嬌娘。
當然，她之所以能又一次的逃脫，完全那是因為沒人真的要弄死她，大不了豬油蒙心，揩揩油什麼的。
不過這位是空手道九段，尋常三兩個大漢還真就不是其對手。所以也並非是一路靠著被日過關斬將，況且只是有錢和會脫，可得不到黑道之流的尊重。
單以經歷而論，這位也是堪比紅拂女的奇女子了，風塵里打過滾，被她睡了或睡了她的，過50了，這還都是有客觀原因，而不是因為生活作風糜爛。
挨過刀、遭受過毒打、因為在出了事故的鎘礦脈中搞營救，呼吸有毒的空氣，吃被污染的食物，不得不終生服用抗癌藥物，並且沒有了生育能力，還在愛神星為一個流鶯出頭，被兩個痞子用槍頂著腦袋給輪了……
吃過很多苦，受了不少罪，比紅拂女出身好的多，可惜馬克西姆並不是她的李靖。
所以當徐長卿真正了解了這個人之後，心懷浪漫理想的傻逼青年，這樣的話是罵不出口的。這種把自己完成阿甘式人物的傻妞，就像他之前說的，意志堅定、矢志不渝，這樣的人贏得了他的尊重，尤其是他很清楚自己其實是個掛逼，真要擱在人家的位置上，怕是很難達到這種境界。
當然，他不艷羨，人跟人的思路不同，換成他，會發揮自身優勢，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金錢做文章，把更多的實惠送給小行星帶的人，而不是衝上一線賣命。
極界第四紀元人類的醫療技術十分先進，不過徐長卿在生物工程、基因工程方面取得的成就更是高屋建瓴，雖然都是打造腦算機的捎帶手，可就沖不到一年就培養出現在所用的軀殼，就足以說明技術水平。
有著這樣的技術，艾拉和難民自然是因之受惠。僅僅是十幾個小時后，氣色便明顯大好。
「你掌握的醫療技術，可以更多的彙集那些需要的人嗎？」艾拉又道：「我知道，我提這樣的要求，會讓你感到不快，是得寸進尺，是在消耗僅有的一點臉面。但我還是得做，我認為值得，我要試試。」
徐長卿心說：「情商也許不高，但人家這智慧也不算低，基本的揣摩人心還是能做到的。」
「其實，我比你想象的要大方。只不過，我有我的形式原則，在我的世界，沒有什麼是無緣無故的。」
「等價交換。」
「可以這麼理解。」
「那麼如果我把自己奉上，能換到些什麼？我知道，我的某些東西，在你看來還是有不錯的價值的。」艾拉大膽的直視著徐長卿。
徐長卿點點頭，指了指艾拉的心臟「這裡閃爍著人性的光輝，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非觀並沒有扭曲的太厲害，我知道什麼是光，什麼是真。」
「我這一生，都在為心中夢想不停的抉擇，交易。我願意把自己再賣一次，就算你是另一個馬克西姆，也認了。」已經恢復昔日風采的艾拉說著緩緩的跪下，解他的褲帶。
徐長卿平靜的道：「你確定要這麼做。」
「是的，我想你能感受到我的真實情緒，這有曲意奉承的成分，我覺得這樣會讓你有更大的滿足感，但另一方面，也是我自己願意。難道沒有人告訴你，你有一種近乎致命的獨特魅力？」
「孤絕的那種嗎？」
「不，睥睨天下的那種。」
艾拉說完這句，徐長卿就感覺下體進入一個溫暖的腔體中……
有人算過一筆賬，說是主角費盡千辛萬苦，無數次的險死還生，終於升到100級，主角的拖油瓶馬子之一，撒個嬌、賣個嗲，被主角用合修大法傳功，腿一叉就升到50級。所以主角的拖油瓶馬子才是真傲天，最效率，而主角其實只是幫真王開路的逗逼戒指老爺爺。
要是這麼算，徐長卿差不多是天下少有的吝嗇主角，艾拉奉獻了自己，結果只是得到了醫療向的承諾，這連徐長卿掌握的所有高價值之物的零頭都算不上。
但換個角度，徐長卿又有典型的接盤俠的嫌疑，論新鮮度，兩個有槍的痞子都遠排在他前頭。他似乎比接了年老色衰的三級電影明星還虧，典型的被老牛吃了的嫩草。
還有個角度是靈魂向的，雖然表現方式不同，但艾拉在向著本源世界的著名聖女特蕾莎修女的方向進發，而他則如同不斷的向深淵飄落的羽毛，黑暗越來越多，光明越來越少，只剩頭頂的一束，供他仰望。
從這個角度看，雖然艾拉是跪著給他吹，但他絕非那個高大者，相反，他才是那個抱住光芒大腿的，那場交易，就是他環抱的動作，人家給他吹，不過是恩賜給他的麵皮。
這樣說也許十分文藝，但從慾望的角度，徐長卿還真就不是俗世慾望所能滿足的。雖然這種超凡脫俗的逼格並不穩定，但大多數時候，他還是能將王女的跪舔也等閑視之的。
至於七十二個處女什麼的，機器一開，環肥燕瘦，隨便造，賜於青春永駐之軀，他不相信有多少女人能擋住這種誘惑。
所以他跟艾拉，是一筆並不算糊塗的糊塗賬，對於艾拉這種靈魂發光的真聖母破鞋，他更多的感覺是一種對等的尊重。可以說，他這一生，截止到現在，只有一個半女人讓他忘記了性別之分，發自本心的給予對等尊重。
那半個是空海，之所以是半個，是因為沒有實實在在的事件將那個人鮮活的塑造出來。他看到的那些，或許只是一廂情願的假象，在那背後，或許沒什麼讓他發自肺腑的豎大拇指說句牛逼的。
艾拉卻是完整的一個。從一開始的不屑，到現在的了解……
雖然艾拉從某種角度講宛如20世紀90年代天朝流行的某些武俠小說的女主般，不綠不奸不舒服斯基，讓人頗有種飯里夾屎，屎里還有毒的倒胃口，可若撇去男女之別，艾拉還真就算那種鮮活卻又高貴的角色，比什麼神奇女俠之流的更光芒耀眼，真就是特蕾莎那種談起這個人，可以無視性別的說個服字的那種。
現在，奧伯龍戰艦的指揮大廳中，艾拉是有資格站在他右手斜后側的那個，卡德加作為副官，則在左手斜后側。
徐長卿一向大方，不過艾拉現在只是有知情權，想要拿到更多的自由操作權，可不是肯全方位的伺候徐長卿就能獲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