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萬里之外奠基業
地月聯邦因為大戰態勢突然降臨，而一片混亂。讓執政者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自身對民眾的控制力，遠不及預想中的那麼強。
聯邦內部甚至發起多場規模或大或小的叛亂，而引發原因，基本都不是火星共和國間諜搞出來的。而是資本家。
與此同時，資本權貴們也見識了他們自己無能的一面。他們是成功的商人、是企業家，金融家，玩錢什麼的很有一套，但他們在馭民和控制、指揮軍隊方面並不行。
不是一般二般的不行，而是出手就是幫倒忙，往砸鍋了搞的那種不行。
過去他們看不起政客，覺得那些人都是搖著尾巴舔他們靴子的狗，他們只要揮動支票本，就無往而不利，反之，對方屁事都成不了。
的確，事實證明，拖後腿很用意，他們確實有把一件能成的事攪黃的能量。可當他們想往成了做事，錢就不那麼好使了。
或者說，錢能解決大部分事情，但錢到用時，那也是恨少的。從民眾那裡抽錢，然後讓他們去忍，這個容易。反過通過給給錢來撫慰民眾，讓他們稍安勿躁，這個坑他們填不起。
軍隊方面也一樣，他們的錢的確是能左右一支軍隊的情況，甚至能讓指揮官滾蛋或上任。可真到了用時，他們指揮不動，也無權指揮。他們名不正、言不順，需要通過政客指揮。
這意味著真要把政客逼急了，當他們用符合程序的辦法，將之拉下馬之前，政客就能給他們造成莫大的傷害。所需要的，就是現在這樣的民怨沸騰的環境，然後堵上自己長期積累的政治資本，就能駕馭民意，搞死他們。
這樣的認識以前也不是沒有，只不過紙上來的終歸前，沒親身經歷，感觸不深。這次算是補了這麼一課。
所以無論是政客還是權貴，這次事件都有種豁然警醒的心靈觸動。
普通人就比較遭罪了，一個核輻射飄移傳聞，都能讓某些人把三十年都吃不完的含碘鹽買回去。那麼面對星球大戰，又該如何備戰別慌呢？
恐慌造成了物價飛漲，物價飛漲造成了恐慌加劇，恐慌加劇開始使用非常手段，非常手段遭到防暴部隊的打擊，而防暴部隊造成的流血事件導致恐慌進一步加劇……
半年時間，因為大戰將起的言論，直接死亡人數超過2億，後續問題引發的死亡人數目前還無法計算。
仇恨積鬱，很多人表示，以後再也不會跟火星人做生意什麼的了，甚至呼籲官方，跟火星人一決雌雄。
邢美珍沒看到地月聯邦，尤其是地球，民怨沸騰，混亂叢生的情形，她和艦隊在火星休整三天後，就參與到了作戰序列。
一些情況，確實像她預料的那樣，地月聯邦的軍隊現在很強勢，火星共和國的幾隻艦隊都被盯住了，動彈不得，雙方劍拔弩張，隨時都有可能擦槍走火。
邢美珍奉命去壓制一支不斷向火星挺近的聯邦艦隊，令其不要太猖狂。
邢美珍玩了出邪的，近距離發射太空魚雷，近到對方來不及調好密集陣速射炮攔截。
而封禪、秦瓊、尉遲則以較高的速度與之擦肩而過，碎片風暴都無法追及，並且從始至終都是隱形的，聯邦艦隊其他船隻最後能沒搞明白為什麼友艦附近突然就出現了太空魚雷，死神天降。
他們一下損失了三艘主力戰艦，卻連對手在哪，以及具體是如何攻擊的都說不清楚，僅是猜測是能躲過探測的超遠程太空魚雷，然後又順勢推導出遠比己方戰艦探測距離遠的隱形戰艦什麼的。
總之，戰事報告連他們自己都看不過眼，遭了這神秘悶棍后，他們也確實不敢再冒進了。
與此同時，徐長卿還在率領艦隊前往寶貝星的路上。
這支三艘的小艦隊上的活人只有一個，就是他自己。未來，三艘艦船會在寶貝星通過吃掉自己，連完成奠基。而他則會在奠基之後，乘坐超高速艦船隻是返回。
所以這趟旅程若不得太多閃失，一旦有所差池，他會困頓而死。
這樣的孤獨旅程，對他而言並不算什麼。
他甚至對此有些癮症，每隔一段時間，就徹底離開一切喧囂，在寂靜之旅中思考，自省，觀察和審視自己的靈魂核心。
從某種角度講，對普通人而言，他已經是個合格的精神病患者。癥狀或許還來的淺些，但病症種類卻是越來越豐富了。
120多天後，目的地抵達。
太陽距離海王星是30AU，寶貝星與太陽的平均距離是它的20倍，即600AU。
而徐長青乘船從天王星出發，速度每天0.2AU，這是大約125萬公里每小時的速度，也就是說，從地球到月球只需要不到20分鐘。
當然，實際上不能那麼算，以徐長卿掌握的引擎技術，加速到這樣高的速度，仍舊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也就是說，真要跑月球這樣的短途，跑不出這麼快的速度，而去寶貝星那樣的長途，實際上跑的更快，125萬公里每小時不過是平均速度。
跑了這一趟之後，巨大的燃料消耗讓飛船成功瘦身，假如這裡不像他探測到的那樣，那麼他基本就回不去了。
還好，寶衛五，寶貝星最大的衛星，早在天衛三青雲基地建造時，就專門飛了艘探索艦看過，實際情況與探測回饋的信息高度吻合。
它擁有大氣層，大氣總質量接近地球，其主要成分是氮，高達96%，如此濃度的大氣層，代表著劇烈的大氣摩擦。
不過徐長卿使用的艦船，可比給邢美珍他們的先進多了。電磁力場護罩，免受顛簸之苦，艦船調整好姿勢后，以一個合適的角度切入到大氣層中。
高度不斷下降，距地面一百公里左右，進入到大氣對流層。然後開始減速，從每秒兩千米以上，到每秒不足百米。
速度還是略快，最後用噴射反衝力緩落。
噴射器的高溫尾氣將寶衛五的地表物質融化、揮發，在空中遇冷凝結，變成白霧，形成氤氳，巨大的戰艦宛如落葉般從容飄落，聲勢浩蕩，逼格一流。
正值寶衛五的夜晚，天空黑暗，星辰難見，只有少數幾顆亮星能被肉眼看到。
當然，它至少有主星寶貝陪著，那效果，差不多就像是在地球上看太陽，不過沒那麼亮，甚至比明月還黯淡些。
在這樣的夜晚，普通光學探測器是拍不到什麼畫面的，徐長卿麻木的心靈缺乏情趣，對下船賞景沒什麼興趣。
不久之後，天空下起了甲烷雨，液態甲烷，距離停泊點不遠處，甚至有甲烷的湖泊。
白天到來，寶衛五的天空，是幽藍色，甚至不如地球的夜晚來的亮堂，尤其是這個時代的地球，到了夜晚，城市的輝煌燈火跟天空的星光月光交相輝映，已經很少有什麼漆黑不見五指的情況。
越是孤獨越容易想念繁華和熱鬧，不過這種情況徐長卿經歷多了，知道是這山望見那山高，真要回到繁華世界，他很快就嫌煩了。人就是這麼難伺候，怎麼都不對。
寶衛五的地形平坦，沒有大的起伏，最高的山峰不過300多米，被隕石砸出來的。
系列設備出動，不但有飛行器，地形車，還有機器人。
從還在小行星帶蟄伏時開始，他就一直在構建著大計劃，其中最核心的，是腦算機。
他在一段時間內，非常羨慕計算機的功能，超強的運算能力，能幫著做很多事。然而他經歷的世界，還沒有哪個在這方面的技術，能達到牛逼的飛起的地步。
後來他就思考一個問題，自然仙道被他認定是逼格超高的能量文明，那麼在這個計算方面，仙道的逼格在哪裡？
這個問題後來找到了答案，近乎烏龍的一個答案，就在他自己的腦袋裡。已知的計算機，還沒有哪個比人的大腦的計算能力更牛逼。前提是腦域開發要完成，並且要有那個控制精度。
也就是說，完全開發的大腦，再加上相應的方法，大腦就能變成比他所知道的任何超算機還要超算機的超算機。
他在第四紀元沉醉於技研的那十年，沒少在這方面花費精力。
成果自然是有的，畢竟他都已經分拆靈魂這種特殊能量了，搞定物質相對容易的多，尤其是有自然懲戒者的尊好的情況下。
所以徐氏超算機走上了一種與眾不同的道路，以地球普通人的視角，姑且理解為生物計算機吧。
他現在用的軀殼，不過是搞這種腦算機的附帶產品，生物工程、基因工程那一大套，腦算機的精度更高，軀殼不過是指頭縫裡漏點技術就能搞定的。
如今唯一制約腦算機的，除了攀爬難度外，就是製造時間上有硬性要求，快不起來。尤其是在這個世界，沒有超凡手段，因此他也只能搞出低配版。
這也是虧得他謀划長遠，很早以前就想過在一個沒有超凡之力的世界，該怎麼展開自己的技術。順著人類科技樹的路線，就把腦算機的低配版推導出來了。
以腦算機為基礎的人工智慧，結合偽器靈，是比較犀利的。像他的硬骨頭號，雖然智腦瓦力是偽器靈無量的拷貝，但也可以看作是獨立的。用的就不錯。
在這裡，在現在，不過是相關應用的又一次重複。
這種重複他並不覺得厭倦，卻也沒什麼新鮮感可言。所以他不去遊覽，也不去看具體的工作，僅僅是關鍵問題上做決定，剩下的時間一直玩他的東西。
他就像個自閉症患者，一個人，面前什麼都沒有，也可以在那兒玩個天荒地老，玩大腦、玩記憶、玩靈魂、玩儲存的各種知識，推演、計算……
他覺得，也許某天，他就成了一台超級腦算機，隨便算點什麼課題，當注意力回歸現實時，幾百年的時間也就過去了。
當然這次他不需要玩那麼久，選寶衛五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它跟土衛六相似度較高，有燃料，有金屬，在不需要養活人的背景下，還有什麼比在這種地方打造金屬艦隊更爽的事呢？天上下的就是燃料，地下踩的就是鋼鐵。
設備在第二天就找到了赤鐵礦，同時，方圓兩千公里的地形地質也勘探出來了。分析一番，然後就是挪挪屁股，飛船最終落在一處環形山中，基地就在這裡開建了。以後有需要，再向其他地方拓展。最終會像風中的蒲公英般，落子處處，遍地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