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絕強轟擊碎時空
什麼樣的防護,在絕對的力量前也得跪,騎士長本身可沒有大魔那樣強橫的肉體,一飛斧下去,極端力量的擴散直接將其化作齏粉。
給人的感覺,騎士長被某種邪惡的法術給轟爆了,連其坐騎都受波及而喪失了過半軀體,猩紅色的血霧又在極短時間內如煙消散。
與此同時,老法師法杖內嵌的即發法術在層層能量防護下消散,華服男子射出的弩矢則如同沒入重水中的木塊,激起無形的漣漪之後,力盡懸浮在了徐長卿身前,其上的光芒也消失了。
破魔也是一種能量,在徐長卿想法設法給自己布設的多層能量罩的消耗下,所謂的法師殺手也歇菜了。
老法師臉上掛不住了,華服男子也面沉似水。徐長卿太過狠辣,出手不留情,騎士長身份非凡,這下仇算是固化了。
不過正因為這樣,反而不急著打了,還有援手沒有趕到,他們需要援手,否則即便是勝,在場的大多數恐怕也得慘死在這個邪惡的野法師手中。
華服男子正要繼續一本正經的扯淡。
就聽自己隊伍中有人驚叫,他不以為意,以為是被騎士長的死刺激到了,可緊接著就聽到轟隆隆的巨響。
那是宛如天塌地陷的宏大而又沉悶的聲音。
這聲音震撼人心,讓人發出本能的心悸,所有人,包括徐長卿都忍不住向聲音的來處看去。
就見宛如核爆的巨大覃雲正在衝破萬米高空,衝擊波將天空中的雲朵悉數吹散,也就那麼幾秒鐘的功夫,能量颶風便越過高聳的山脈,刮到了這裡。
嘩!
巨響聲中,宛如大海漲潮般,所有樹木的樹冠都順著一個方向傾斜歪倒,無數的枝葉被灰色的颶風狂卷而起,吹響更遠的地方。
華服男人所在的隊伍,戰馬有不少驚了的,發出鳴叫,又或亂踢亂跑,可這些跟颶風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隆隆的風聲已經淹沒了一切聲響,颶風雖然沒有將人直接吹上天,卻也頂的無法站穩。
徐長卿將身前的能量護層調節成錐矛形狀,又以五行土之力為繩索,將自己鎖在大地上,這才沒有像氣球般被吹走。
「直接炸碎空間,然後生成通道嗎?好一個簡單粗暴的法子。」
衝擊波造成的膨脹之後,緊跟著就是反向的收縮,同樣是狂風,雖不及之前,卻仍舊猛烈。
徐長卿懶得再理會華服男子等人,就駕著這股狂風,以能量構架無形******,乘風越過山脈,向著爆炸點趕去。
他現在靈魂青中透藍,念控能力更強,可以輕易束縛超自然能量的形狀,這也是多層能量護盾、改變護盾形狀、以及構造無形之物的基礎。
給外人的感覺,就見徐長卿身周有能量光芒一閃,隨後整個人就像超人一般乘風飛走了,當然速度遠沒有超人快,但那也顯得很叼。
老法師王啟年之前是聽到了徐長卿跟華服男子的一些扯淡內容的,此刻意識到,恐怕徐長卿的烏鴉嘴成真了,於是匆匆吩咐了幾句,也施展飛行術,追著徐長卿去了。
華服男子留下一個那些摔傷的、馬驚跑一時找不回來的,領著大部分人順著大道進入嶙峋山脈,趕往通天塔。
不久之後,先後又有人趕到,他們從留下的人那裡獲知了情況,便都趕往通天塔。
與此同時,徐長卿已經越過了通天塔,繼續向北。
流侯並沒有在通天塔開啟大型通道,換成徐長卿也不會那麼做,畢竟風險很大,有什麼理由在自己的巢穴那麼搞?
流侯選擇的地點是濕地深處的一座森林中。不過如今這森林基本已經被毀了,作為大爆炸的核心區域,那裡已經基本上看不到聳立的樹木,即使是外圍,也都成了光禿的枯乾。
森林中央有個巨大的焦坑,半徑是以公里計算的,這時雖然被大量的塵埃搞的難以視物,但以徐長卿的能力,找到這裡並不算難。
能量紊亂,到處充斥著能量湍流和輻射,這大大縮短了他的感知範圍。
甚至為了保護自己,他刻意縮減了範圍。要知道感知其實就是精神能量的投放與返還,返還時的精神能量既然可以攜帶信息,也就存在被侵蝕污染的可能。
所以遇到這種破碎空間,導致未經世界法則規範化的混沌力量蜂擁進入的情況,還是小心點比較好,一個搞不好沾染了能量向的毒素或病菌,那就麻煩了。
落到地面,徐長卿深一腳、淺一腳的前進著,大地的創痛清晰的傳遞他心中,讓他感到悲哀和憤怒。
這是來自世界之子的影響。他在承受時間懲戒,卻並沒有喪失尊容,他仍舊是世界之子,這個身份在這個時代是絕無僅有的,但既然存在,世界也不會隨意就剝奪他的資格。
混沌,這種力量他並不陌生,可以說,幾乎一切體系都是混沌之敵,因為哪怕是死亡系,它也是有體系,有法則可言的,只不過相對於人們習慣的高度秩序,顯得混亂了一些。
甚至就連惡魔,在混亂中也存在著一定的秩序,若真沒有規矩,那就沒有上下之別,沒有軍隊,只有徹底一盤散沙。
而混沌是徹底的混亂,是一堆扭曲畸形和毫無意義。在以秩序歸類梳理之前,它就是包羅萬象卻又什麼都不是的一種態。
這些東西的危害,主要體現在跟信息片段的融合,發生宛如化學反應的現象,改變物質、能量原本的屬性信息,使之扭曲,不再是原本的性質。
徐長卿便小心翼翼的躲避著這些東西。混沌是無所不包的,所以可以將之理解成一種萬能之惡,可以跟任何存在融合,並將之改變。
惟一能剋制混沌的就是秩序,而秩序的根本是信息的規範和強化,深入的說,它是直達物質和能量根本的一種力,是從微觀的極致開始改變的現象。
水平不夠而與混沌對抗,就好像一顆蘋果的內核都爛掉了,卻努力保持著表皮不破,消耗極大。
正是因為這樣,大多數低階超自然能力者,在面對混沌之力時是非常無力的,常常被扭曲。
仙道體系建立諸天萬界最大的意義,便是它以秩序在混沌之中劃出這麼塊有序區域。它就像漂浮在海洋中的一枚內里裝了淡水的球。
當然,實際上它要複雜的多,它與混沌海之間是進行交換的,三十三天就是那個核心控制室,同時也是氣門芯所在處。
它是最刁斗森嚴的壁壘,同時也是最脆弱的環節。
從這個角度講,紀千仇搞破壞真心選了個好地方。
徐長卿還不知道這裡就是三十三天,他就是單純的覺得紀千仇技術牛逼,並且思想瘋狂。
他佩服這個人的本事,同時極度厭惡這個人的行為。不惜引人混沌的這種瘋狂,在他看來就是最最缺乏底線的作為了,畢竟它破壞的是諸天萬界的秩序,這樣的存在多幾個,那麼就不是一個世界毀滅那麼簡單,而是整個大體系都要完蛋。
究竟諸天外界有多對不起你,才需要這樣做來報復,又或這根本就是自身慾望的極限放縱,對造成任何結果都可以接受。
不管是極限復仇者,還是超級敗家子,這樣的存在在他看來就應該有一種結局,神魂毀滅,永生不得超生!
他雖自私,但終究還是有陣營的,在秩序與混沌之間,他絕對堅定站在前者陣營。這就意味著,終究還是有些存在,是見之必殺,不可饒恕的。
極端的情緒在心中醞釀,表現出來反倒沒了特徵,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在暗中默默積蓄。
向內深入走了一段之後,徐長卿停住腳步,越是接近核心,環境越是惡劣,簡直比核爆中心還可怕,他的準備還是不夠充分,又或者說,這個時候並不適合偵查,他這等於是向著太陽衝鋒。
一根金石的長矛在他手中生成,威頌效果發作,他一錘將之釘入地底千米以下。隨即化作一團光消失無蹤。
這是利用世界之子的知道坐標就能隨時傳送的能力。他比較摳門,過去一直不肯使用,這時卻不是節省之時。
再度現身,已經是在礦鎮,他頒布命令,不死奴僕開始全力製造符石,材料都是他親手祭煉的,分黑白兩種。兩儀歸元陣,他需要這樣陣法來遏制混沌之力的危害。
而這時,老法師王啟年已經跟其他高手匯合,所有人都一臉嚴正,神色深處透著不安與驚恐。
正像王啟年說的那樣,這是最壞的一種情況,若不能制止,那麼就不是滅國而是亡種,這個世界的所有物種。
「那個將我們引來的神秘法師呢?」
儘管發生了極度不愉快的事,但新來的這幾位還是比較傾向於一種可能:
徐長卿是為了將他們引到這裡,才做出那些暴行的。至少主要目的是為了這個,若非如此,有的是折中的辦法,完全沒必要搞出那麼大的動靜。
這個美麗的誤會,主要還是源自看問題的視角。
首先,這些人承認徐長卿是強大的,甚至在單對單的情況下,勝過他們任何一個。
畢竟他們做不到一招將青年紅龍卡莉絲打的奄奄一息。
如果這條消息還可以理解為某種哄騙普通人的障眼法,那麼一飛斧劈死光明教會和諧派的聖教軍騎士長,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得假了。
馬屍和騎士長的甲胄和一對小腿至今還在鎮口,他們都是親眼見了的。
他們自問發不出這麼恐怖的、勢不可擋的一擊。
而且徐長卿所做的事是經得起調查的,也沒過多久,痕迹還很重,無論是那片被砍伐又重新變充裕的樹林,還是那座化木為石的大橋,都是證據。人口嚴重凋零的魚人部落和狗頭人群落也說明了它們最近遭遇了慘事。
這些已知的情報勾勒出的是一位強大的、性格乖戾、手段殘忍、但屁股坐在安分守己的人類一方的施法者形象。
以其能力,哪怕是徑直闖入王宮,國王也會原諒其冒失,客氣招待,而無論是皇室、還是貴族,為了跟這樣的人建立交情,都不惜砸下重金,想要什麼?土地?人口?金錢?材料?法師塔,只要說,就會盡量滿足。
為什麼?
因為真正的強者不是大風吹起來的,而人類要想屹立於這個多智慧種族的世界,必須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尤其這種動輒能活幾百歲的強大施法者,皇室、貴族,別說跟這樣的人結盟,哪怕就是能令其欠下些人情,就基本保住家族基業的傳承。
任何人想要動這個家族,就得考慮這個家族利用欠下的那個人情,請這位施法者出山所帶來的後果。
正是因為這樣,徐長卿的那些作為,在這些人看來,顯得非常的違和。完全沒有必要,直接放屁,人們就會說香,何必要脫褲子露鳥,搞的彼此都尷尬?
但這人就這麼做了。他們一度懷疑這是為了打響名號而搞出的事。
一個野法師,不曉得是得了什麼遺產,又或靜極思動,總之通過這種噱頭十足的行為來吸引整個世界的關注。
老法師王啟年之前就是這麼想的,眾強者集結,很重要的一個目的,就是教這位新出現的強者做人。
這個圈子也是有約定成俗的潛規則的,做的太過就會遭到大家的一致抵制、甚至抹除。畢竟凡人的國度真的承受不住大法師的肆意妄為。
但現在,所有人都踟躇了,超乎想象的危險擺在他們面前,是前進,還是龜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