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死力攀升步入道
幽魂和戰魂都是人工造物，是靠著類似於啟靈術的法門製造的。而死亡一系從來都不是一個善於創造或種田的體系，所以它的造物總是顯得昂貴。
而死魂，是自然生成，死界有著類似歸墟那樣的特質，一部分人死後，靈魂會前往那裡，在死界融合、留存、被侵蝕，最終就有可能成為死魂。
可以說，死魂是另外一種形態的祈並者，但它們信的不是某個神，而是死亡之力。是被死亡之力徹底征服的意識體。
死魂數量眾多，能招攬多少，全看施法者自身的能力。
徐長卿在這方面可以說是出類拔萃的，紅路一開，無盡生靈等待收割的魔誓一發，死魂擠破頭，他完全可以精挑細選。
毫無疑問，徐長卿也吹牛了，極界的魔物再多，也談不上無盡。
不過他不怕被找后賬，這戰職現在玩的再紅火，未來都是要扔的。
到時候整個戰職都自發的徹底剝離了，甚至靈魂中的關鍵信息也會刪掉，死亡之力想找后賬也做不到。
死魂比戰魂更給力，它們的智商終於能跟普通人看齊了，可調教的結果，就是它們有從烏合之眾成為真正軍隊的可能。
當然，這需要時間。
升到10級，除了能組建自己的白骨軍團，和白骨法師團，還有著等同於巫妖的許可權，可以役使死靈法師，而死靈法師，則可以招收不超過其等級數量的學徒。
所以說，死亡使者是個很給力的進階戰職，它給予的構建死亡金字塔的許可權，是為了未來的更高進階鋪路，比如亡魂領主，白骨統帥、死靈君王什麼的。
當然，想要這麼風生水起是有前提的，錢。
即便是文盲，都知道養兵從來都是一件很費錢的事。
而死亡一系額外費錢，因為不是生產，而所謂的以戰養戰，很多時候就是個笑話。
只有錢的本質是什麼，對死亡一系而言，自然是死亡之力精粹，卡能源就等於卡脖子，能源吞吐能力是文明的標誌，可不是說說而已，它真的是一個很多世界，很多領域都泛用的標尺。
並且，一直以來的交易方傳達了新的意志，它已經厭倦了目前這幾種魔物，除非有新類別或高級魔物，否則最好以正能量結算，還是像過去那樣獻祭，是會打折扣的。
很常見的商家手段不是嗎？先期為了培養客戶的使用習慣，賠本都能認，一如美團之類的公司，等到市場培養完畢，手中掌握了大量的客戶群，就開始賺上下家的錢了，不用我？客戶會很不習慣，飯店則會營業額大減。
就是這麼回事，哪怕你知道，也擋不住這大勢，已經10級了，各方面也都很給力，投入了這麼多，捨得乾巴利落的放棄？
不過需求正能量是什麼鬼？也是要玩平衡？或者涉及什麼高級技術應用？
徐長卿不太清楚，總之風光的背後是一般人所無法承受的開銷。能掙錢的確是本事，會花錢也是。
徐長卿也不得不承認，到了這個時候，就感覺錢不夠花了，之前砸在戾火和仙道繫上、以及採購各種物資的錢錢若是攢到現在，或許還能有點指望，現在嘛，金字塔什麼的就別想了，因為要像招攬死靈法師，至少得有法師塔，而法師塔從來都是昂貴的代名詞。
繼續當野法師吧。至於白骨法師團，老實說，初期的白骨法師團並沒有看頭，有養活白骨法師的花費和精力，不如培養一支由白骨戰士構建的迫擊炮小隊划算。
要知道他的特殊法器無量，可是一直趴在地球的互聯網體系中獲取信息內。而他的本體與之聯繫密切，這意味著他如果真要種田，完全可以在這個世界再現地球科技。
並且起步會很高，畢竟仙道體系的祭煉手段，對於製造精密零件而言十分拿手，他可以從再現很精密的車床起步，至於電能，對仙道體系也不是什麼問題。
原來就排隊槍斃，近了抽出武士刀開乾的白骨馬糞？嗯，這個思路完全可以有，想想還有點小喜感。
於是徐長卿決定了，先不上白骨法師團，而是培養白骨戰士團。
要知道經過百多年的發展演變，地球人類各國，在培養合格戰士方面都是很有一套的，按照其模版進行打造，初中文化的普通人都能在三個月後培養成合格的新兵，有著契約約束力的死魂就更不用說了。
於是他前往刀牙營地，準備再次購買一枚強魂，將之培養成軍事教官，再讓其訓練白骨戰士。
至於什麼嫡系部隊應該親力親為，摸爬滾打在一塊，將自己的性格烙印賦予團隊，使之成為一支有靈魂有性格的隊伍……
這些理論對他而言都是屁話，殺戮機器不需要玩情懷，他也不指望主觀能動性所帶來的戰力附加值。
在他看來，凡是指望爆種來更好的完成任務，甚至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的，都是邪路。
不信？看看魔物就知道了，一個嗜血狂熱下去，那都是捨生忘死的戰鬥英雄。挽救了它們的事業了嗎？沒有，該死還是要死。甚至正是因為無畏，而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傷亡，死的毫無價值。
戰術也是技術的一種，技術的差距不是靠精神和主義所能彌補的。
美國人的祖先可以用步槍和火炮成功佔領美洲，而現代美軍卻栽在阿富汗那個坑裡，不是因為阿富汗人有多牛逼，也不是因為美國人的雇傭兵制度（美軍不是強制服役，而是自願參加，跟參加工作一樣。）有問題，而是因為現代的外部附加因素太多。其中最重要的一條，不準殺了。
如果還允許像當年殺印第安人那樣，無論男女又或婦孺老弱，抓著就殺，那麼沒有陽奉陰違的村落提供後勤和情報，游擊隊戰法就是個屁。
就像邪魔世界的文明大戰，不要俘虜，見著就殺，邪魔的佔領區安全的很，絕對沒有路邊炸彈，冷槍冷跑，連鬼都沒一隻。
在極界也一樣，雙方見面，你死我活，沒有第三種結局。那麼能比的就是技術和手段，簡單、冷酷、直指本質，再無其他。
說實話，徐長卿反而喜歡這份簡單。沒有那麼多附加因素，不用把簡單的事搞的複雜的如同繡花，他覺得那些都是文明的包袱，如同過量的脂肪，影響著文明的健康和前進效率。
這或許跟他不斷的捲入血腥殺戮有關，他已經越來越看不上地球人類的那套溫吞玩法了。他覺得其中固然有很多無可奈何的不得已，但主要還是那幫統治者的私心作祟，為了保護階級利益，寧肯拖到拖不下去。
在極界，沒有這類問題。人類是苦逼的一方，不奮發就得死，所有人對於不作為的統治者基本都是零容忍，一旦表現不好，軍隊民眾一起反，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畢竟上邊有超凡人士罩著，他們雖然平時不管事，但刀卻絕對鋒利，有這樣的仲裁方，法律就不光是只對民眾起作用了。
刀牙營地是另外一套規矩，據稱核心規則只有一條：只要殺魔物，其他都好說。徐長卿之前還沒見過被扒皮填草、點了天燈的降臨者，不過這次回去，他見到了。
就在大篝火旁，一個又些像是路燈桿的十字架，倒霉鬼被架在上邊，人已經死了，但還在曝屍，一面是風乾的肉身，另一面是填草的人皮，如果他沒看差的話，就是跟他同一時期抵達的那名降臨者。
對方是他討厭的那種得理不饒人、無理也能攪三分的類型，對這種人他躲的遠遠的，前後見過三次，一句話都沒說。
現在死了也沒感覺。什麼唇寒齒亡、兔死狐悲，都沒有。
相較而言，他更關心營地中央的那堆篝火，總算看見了幾根柴，也有了明顯的火焰，這兆頭還算不錯，比之當初他剛來有不小的進步。
天空依舊是陰雲密布，不同於他初來極界的夏日，現在多了呼嗥的寒風，哪怕有營寨的結界削弱，耳邊也唱伴嘶嘶嚕嚕的風聲。
天空中飄飛著雪花，外界的景色是蕭瑟，營地中的景色則是凄冷，燃月仍舊站在篝火旁，面色紅潤，不受寒風的影響，連髮絲都不亂，彷彿他的身體根本不在這個世界。
燃月看起來不太開心，徐長卿問為什麼？
燃月一指屍首：「我對這王八蛋進行了一些約束，這王八蛋反手就跟魔物一起虐殺戰鬥修女，還給我挖坑。殺了都不解恨，氣死我了。」
「點魂燈，慢慢燒，能燒多久就多久。」徐長卿一臉平靜的說。
燃月的眉毛挑了挑，心說這位更狠，沒有比這更殘酷的懲罰了。
徹底寂滅，並且在這之前，承受極端的痛苦，魂燈的效果就是這個。這種痛苦不像對肉體的懲罰，一旦過限，痛苦程度反而會下降，這個沒有衰竭期，一點點將所有記憶都像燃料一樣燃燒殆盡，那種感覺，不是任何言詞所能描述的。
「羅思給他求情，希望能再給個機會，不說他自己，主要是影響不好，人類陣營經不起太多的內部耗損。」
「我說點掃興的話，一家之言，不中聽你也別往心裡去。」徐長卿平靜的道：「為什麼不能輸？為什麼都這樣了還覺得有機會翻盤？宇宙都有終結日，我們的陣營就一定要千秋萬代？正義就一定要勝利，邪惡就必然會被打敗？」
徐長卿這話一出口，就見營火外圍的那圈石頭，咔嚓嚓的都碎了，外面的冰寒立刻就往內里撲，一下子就將營火冰封了好幾圈。
燃月看的眉毛都立起來了。
徐長卿又道：「有些事，哪怕是明知要輸，該做也得做。這個世界，諸天萬界，沒有誰是不能死的，沒有那個國那個界是一定不滅的。我覺得大可以坦然一些，磊落一些。做自己，而不是因為輸不起，所以可以各種扭曲的人。」
再看營火，範圍是縮小了，但一圈新的石塊出現了，被重新圈起來的營火規模下降了，但卻看著順眼了，空氣中有了升騰的熱，之前的冰封被解凍，甚至地面解凍的區域比之原來，反倒擴張了一截。
一陣怪風吹過，石塊圈子之外的火灰被吹了起來，盪了徐長卿一身。但很快就被死神罩衣吸收了，繼而死神罩衣熱氣裊裊，黑色的煙升騰向上，原本的純黑，成了花灰，愈發的像一件呢子大衣了。
燃月目光灼灼的盯著徐長卿。
徐長卿也沒有躲閃，他笑了一下：「看來唱唱反調，也是有益身心的。」
燃月道：「我覺得沒那麼簡單。」
「我倒是覺得，除學術研究外，做人不該太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