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游殺巨鼠智領先
蛇無頭不行,動物往往都有領頭者,頭羊、頭狼。
家庭模式的,往往是大帶小,身體力行的傳授捕獵技藝。
他第一個殺死的,追的最猛的那個,就是個大的。
現在招呼其他老鼠死追的,這也是個大的。
找機會把大的弄死,其他的就好對付了。
他沒往遠跑,目標是街對面的商鋪,也是被洗劫過的,櫥窗被砸爛,門洞開。
這次沒玩跨欄。
這邊的櫥窗不是那種兩邊窗檯窗沿、中間卡玻璃的,而是裡邊能擺服裝模特的櫥窗,玻璃牆在外側,內里是檯子,檯子比較深,碎玻璃碴又高,這種欄誰跨誰傻缺。
跟之前一樣,他也不敢太過深入,內里漆黑一片,也沒有探索過,誰知道有什麼?
況且從光亮處進入黑暗處,眼睛需要幾秒鐘適應,現在這個節骨眼兒,這幾秒比較要卿命。
就是以門窗這些出口和簡單障礙,跟老鼠拼智慧。
跟動物鬥智,這個相信是個人就有信心,只要夠鎮定,即便沒什麼戰鬥經驗,算計個鼠輩也還是能做到的,剩下的就看執行力了。
他現在的執行力跟原本比自然是天上地下,但就普通人而言,還是可以的。
這次他是直接從門裡衝進去,三步兩步上了櫥窗檯。
然後一邊蓄勢以待,一邊大口喘氣。
就這麼三五分鐘的劇烈運動,他已經很累了,握著長矛的手都在顫抖。
黑鼠們吃一塹長一智,這次它們就沒有冒失的直接往櫥窗上躥跳,它們的分量,以及小短腿,再加上櫥窗玻璃碴的客觀因素,也不適宜這麼干。
在領頭者的帶領下,三頭老鼠進了屋,直到這時,之前被他抽傷的老鼠才趕了過來,看那蔫蔫的樣子,顯然是傷的不輕。
徐長卿在本源世界就見過被車碾壓的野狗,不止一次。
或許是因為年少情況時就殺人無算,他的心比較冷硬,不會像普通人那樣對野狗的凄慘生出憐憫和同情。
他以另外一種角度觀察,看到的是動物頑強的生命力。
由之引申,他知道這老鼠受了傷,關鍵時刻仍舊犀利,輕視不得,而且這次事件之後,若能活下來,八成用不了幾天就會好。
當然,忍受傷痛和飢餓,那情形非常可憐。
但他沒資格去同情對方,他的情況也不比對方好多少,別看他現在似乎經營的不錯,一個小風浪就能將他掀翻在地,慘淡收場。
老鼠終究不比人的智慧,它們的整體攻勢沒什麼戰術,同時也顯得松垮,以至於徐長卿成功的偷了些時間出來,思考、策劃、安排、喘息。
作為一個戰鬥老手,他很懂得利用空蕩調整放鬆,為下次的爆發做準備。
這也是對自己的一次次壓榨,幾次過來,即便想爆發也沒的爆了,力量、速度、準頭必然會跌落一個台階。
但這也比空有一身力量卻用不出來,又或精神亢奮,腎上腺素分泌過量,成了類肌肉鬆弛劑效果,迅速將力量放空,軟做一團強的太多。
黑鼠們終究還是選擇了戰鬥,那頭老的牽頭,直接跳撲過來。
而徐長卿好整以暇,手中矛是一個叉魚的姿態,老鼠跳,他斜下叉,彼此都配合的很到位,長矛直接就從老鼠的嘴裡捅刺了進去。
這老鼠是完了,但跟它一齊發動攻擊的眼看就要成功躥上檯子。
徐長卿很鎮定的一腳兜過去,將之踢的滾落台下。
與此同時,第三隻老鼠卻成功上了檯子,向他撲咬過來。
這回,就真的有那麼幾分拼人品的成分了。
徐長卿拼贏了,成功的躥下檯子,險之又險的躲過了一次撲咬。
但危機並沒有過去,現在的情況是,台上一隻鼠,地下一隻被他踢翻但沒有大礙的鼠,而他在地上,長矛的矛頭在大鼠的肚子里,想抽出至少需要個兩三秒,但他沒有那個時間。
事實證明,徐長卿是全盤規劃的,跳下來之後,三步並作兩步,跑步躥上了米許高的櫃檯。
這櫃檯原本是接待以及收銀用的,收銀機早就被惡意砸爛了,櫃檯上空空如也,布滿灰塵。
讓徐長卿欣慰的是,這櫃檯承受住了他的體重和縱躍的衝力。
要知道這類商鋪為了節約成本,往往是使用薄板或刨花板,這類的材料都是不吃力的,尤其在潮氣頗重的魔土環境中。
以拖槍的方式,他在奔躥縱躍的過程中,總算是將槍頭從大鼠嘴裡抽出來了。
大鼠已經不成了,在地上站都站不穩,還在吐血,而他的槍頭也報廢了。
經常做飯的人知道,帶骨肉之類的是很費刀的。
刀都容易鈍,更別說炭化加工的木矛頭了。
另外兩隻老鼠雖然沒有退,卻也沒有及時發動攻擊,實際上若是它們銜尾追殺,還是有一定成功率咬上徐長卿一口的。
但它們都是剛長大不久的幼鼠,空有個頭,經驗技術什麼的卻不成。
見大鼠成了那樣,它們就慌了。
眼前的對手太難對付,它們寧肯去狩獵蟑螂,雖然蟑螂肉有一股永遠揮之不去的腳臭味,卻也比玩命強。
徐長卿暗鬆一口氣,不打最好,或者讓他多緩一緩,這一通上竄下跳,他累的夠嗆,而且感覺越來越不濟,都完成了剛才這一系列動作,已經又開始喘了,雙腿雙臂的肌肉都在微抖。
這意味著力量透支了,下次再做什麼動作,就未必能按照心中想的來了。
就在這時,外邊突然傳來鼠叫,又急又慘,透著絕望和恐懼。
房間里的兩隻老鼠被這叫聲擊垮了,吱吱叫著奪門而逃。
等徐長卿出門,見其已亡命而去,已經在幾十米外了。
是什麼令其如此恐懼。
答案就在街上。
小珂。
她已經成功撲殺了一隻老鼠,另一隻是之前被他用矛抽傷的倒霉蛋,驚恐絕望叫聲主要就是它發出的,它跑不快,眼睜睜的看著小珂撲至,然後被咬死。
這位化身成了金剛狼的繼承人,又有暮光繼承人的特徵,牙尖嘴利,指骨伸長,牙齒變尖銳,算是比較少見的異能,撲上去一通瘋狂撕咬,變異鼠慘死當場。
很顯然,這位在這四里八鄉也是掛了號的。變異鼠視其為食物鏈的高層,不敢與之戰,尤其是沒了老傢伙,連起碼的門面也懶得撐了,直接撅起屁股狂逃。
接下來就是對峙,狼女隔著半條街,眼神冰冷的盯著他,緣由惹人發噱,但現場氣氛肅穆凝重,徐長卿也不好意思笑場,還是學上次,舉雙手表示沒有敵意。
以他的經驗判斷,以狼女之能,判斷有沒有敵意,應該不是靠動作和表情,而是感知。
西方外道,稱之為高等直覺,都是一回事。能直接感受到對方的真實情緒。
他原本就很擅長以此來對人物做判斷。
當然他的更細膩,能進行靈魂層面的微表情判斷。這也是他朋友不多的原因,沒人喜歡跟能直視靈魂的人打交道,他也會像暮光之城中能聽到別人心聲的愛德華那樣,感到疲累或不快。
等後來能自如掌控的時候,他已經習慣了孤獨。
而現在,他面對的也是個習慣了孤獨,確認他么有敵意后,狼女一手拎著一隻變異鼠的腿,沉默的離開了。
徐長卿發現,她是能夠直立行走的,只是佝僂著背,並不是駝背,而是形成了習慣,而她的骨骼比較常人也確實有所變形。
徐長卿也算是醫生,對人體肌肉骨骼心裡有譜,狼女的上臂明顯要長,盆骨的結構也與人類有差異,但她實際上仍舊不適合像動物那樣的奔跑,頭椎、髖骨、胳膊、腿……不合格的部位很多,尤其是缺少一條靈動的、在奔行時保持身體平衡的尾巴。
狗人就沒有尾巴,只有屁簾般短翹的掃帚尾,估計是用來轟趕騷擾菊花的蒼蠅的。所以這種怪物是像人一樣直立奔行的。
他見過它們奔行時的樣子,像是電影里的印第安人,又或生活在叢林里的非洲土著,奔跑時舒展而狂野,比普通人快。
狗人還有靈敏的嗅覺,能夠聞到五公里之外的血腥味。
所以他現在雖然很疲憊,卻不敢久留,據他觀察,這個地區至少住著一窩狗人,三到五頭,被打殺死的那個應該就是其家庭成員,因為它們尋找過,並差一點發現了它。
三隻戰利品,他只帶走兩隻,捅破肚和捅破嘴的,捅破頭還被砸在櫥窗台上的,就留在了那裡,它的皮毛已經被碎玻璃割爛了,相對而言價值最低。
他走後不久,狗人果然來了,兩頭,它們很迅速的饕餮完被徐長卿捨棄的那隻變異鼠,又嘗試開始尋找更多。
順著鮮血的氣味尋找,先是遭遇了刺鼻的熏草味,這種草點燃后的煙味,被嗅覺靈敏的近距離聞到,會形成傷害。
比切洋蔥時辣眼睛還難受。
狗人痛苦了好半天,它們也試著循著另外的線索找了,公寓樓讓它們望而卻步,它們知道那裡是狼女的領地,它們並不怕狼女,卻也不會因為一隻獵物去招惹對方。
轉過天,徐長卿就有鼠皮的手套戴了。
尋常的鼠皮薄了點,就跟兔皮一樣,都不太適合做皮草,處理起來很麻煩。
但變異鼠的皮卻比較合適,類同山羊皮,做勞保手套是合適的。
對拾荒者而言,一雙好的勞保手套的價值不言而喻。
兩隻變異鼠,又讓他的拾荒計劃往後拖了一天,連帶遭遇變異鼠那天,就是兩天。
兩天的時間裡,他除了做了鼠皮手套,處理了鼠肉,還泡煮晾曬的了腸衣。
腸衣大家都知道,外科縫合傷口用的,直到而是一世紀,很多地方還在用羊腸衣。變異鼠的腸子也很適合做腸衣。這類物品,備一些總是沒錯的。
另外,這時的氣候,真的已經不太適合穿毛皮衣了。
實際上由於陰煞的原因,目前的氣候是屬於那種早穿棉襖午穿紗,抱著火爐吃西瓜的天候,一早一晚,尤其是后夜,是十分陰冷,但白晝,尤其是午間前後,夏日的炎熱已經開始體現威力,而他拾荒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需要給自己準備點輕薄透氣的衣服。
於是他找到一條半爛的塑料編織袋,應是拆下一堆塑料線,而後又以銅絲為原料,砸扁一頭,打眼作成了針,弄了鼠皮坎肩,鼠皮護膝和護肘,這樣既能保護關節,有了褲褂也仍舊能用。
再次外出拾荒,目標是教程的那間商務大廈,這次沒有遇到變異鼠,也沒有遇到狗人,他順利的找到了一跳彈性很好的牛仔褲。
女士的,褲腿上有圖案還鑲嵌著閃光片,感覺十分土鱉,那也被他現在光腿強。穿上!
嗯,褲腿短,七分褲,腰胯合適,感謝大臀女士,感謝高腰褲,否則他得露半拉屁股蛋子,前邊還不能拉拉鏈。
這種較為完整的房舍就是這樣,能搜刮的基本都搜刮乾淨了。
而像床墊、傢俬、電器之類,潮濕令其爛的很快,能用的少之又少,反倒是那些半坍塌的廢墟中,有可能埋著好貨,不過搜刮那樣的地方,氣力、工具、準備都是不可或缺的,還需要點機械學、建築結構學的知識,以及一點點運氣,是他接下來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