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道法縛魂出門殺
是男人就活過一百秒。
徐長卿現在要面對的其實遠比這個複雜。
魔物仗著自身的特殊,施展的道法確實犀利。
這方面沒什麼好抱怨的,畢竟他自己也是掛逼一枚。
自己怎麼恃強凌弱虐人,現在怎麼被虐,報應不爽。
何況魂鐵原礦這種天材地寶,想要拿牢了,不經歷一番劫數、磨難,幾乎是不可能的,本就因果極重,牽連甚廣。
他甚至有意為之,為的是消減自身的三災七難成色。
修行有災禍、劫難,說它是活久見也好,自己作也好,總之是會有,日積月累,趁你處於低谷,齊齊登門,就成了災和難。
而像他這樣的掛逼,更是人恨天妒,所以自己主動些,嘗試解決各種隱患,捋順各類關係,別等都砸過來了,才去扛。
各種傳記上把三災七難說的如何火玄神秘,其實就是這麼個事兒,跟人生哲學都能掛上鉤:人生得意莫猖狂,謀求長遠律自身。
所以徐長卿的心態還是很不錯的,沒有驚慌失措,更沒有氣急敗壞。
他甚至成功的做了些小小手腳。
我是拿你這正牌道法沒辦法,但拿你有辦法啊!
誅仙劍能刺著你,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當然那麼短的時間,他能做的也非常有限,也不宜動靜太大,以免惹出大變數。
小小的一個針對靈魂的術法,徐長卿原本以為是他的天賦,如今則覺得多半跟真靈碎片集合物有關,也算是修行掛的一部分。
這術法施展后,魔物的靈魂對他而言就算是上了色了,哪怕他的靈魂強度被消減到普通人的程度,五百米內,也能察覺其存在。
是的,徐長卿壓根就沒想著跟魔物玩什麼生存大比拼,找到,尋個合適時機,直接弄死,再來一次……這樣的套路才是正路,跟一個活地圖兼反覆挑戰高難度的遊戲玩家在其熟悉的地圖上按規則比誰更能熬,這是多麼有病兼蛋疼的事?
與此同時,小菊已經率先展開旅程。
即便是分成十二等份,她的靈魂強度仍舊是普通人中拔了尖兒的,就是那種隨便看兩本心理學的書籍,研究下魔術戲法,就能成功扮演靈媒之類的存在,敢上直播,讓N多現場觀眾嘆為觀止、痛哭流涕的。
小菊發現自己以一個色衰女人的身份活轉了,皮膚粗澀黯淡鬆弛、**不夠飽滿還下垂的厲害,黑木耳,色素重的讓人抓狂,另外就是有血、有污濁、疼痛……
之前在這女人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已十分瞭然,值得一提的是貌似是施暴者的幾個臭男人在那裡生活燒水磨刀,聽其談論內容,似乎是要煮了吃。當真是利用的到位,一點都不浪費。
「以為老娘錦衣玉食幾百年,失了仙道手段就只能乞討?瞎了你的狗眼!」
她心中如此想著,很快就又想到了吳勉。當初,是吳勉通過重入凡俗的遊戲,讓她明白了靈魂強大,意志堅韌的重要性,而現在,當初的遊戲更是成了她能淡然面對魔物犀利道法的根本。
已失去的一個典型體現:總是在遇到人或事是,想到那人在時、又或受其指點、得其助益的種種好。
有多好,就有多痛,失去的痛,未珍惜的痛,如蟲噬心。
小菊莫名火氣,她很快意識到這是靈魂被等分削弱后,無力鎮壓七情六慾的緣故。
無所謂了,她要這幾個臭男人死,然後煮了他們喂狗……
魔物是第二個展開旅程的,化身一個油光滿面、矮粗敦實的男人,五官每一個都顯得那麼另類,人嫌狗棄,丑出新高度那種。
但它不是很在乎這些,清醒后,第一時間來在空地,爬到高處四下里看了看,便心中有了譜,隨後朝著某個方向大步流星而去,從始至終,都沒理會自己不著片縷的情況。
徐長卿比魔物晚了能有將近十分鐘。
又花費了五分鐘適應了室內燈光亮度,接著儀器指示燈星亮的光芒大量自己所在的環境。
識別度很高,他當初救了AAK他們,在將軍坪拾荒,無意中找到一家秘密冷藏室,解救了白延彬和魏光榮。
如果他沒看差,眼前就是那間冷藏室,四號,他是那個當初救人時,在設備中查到相關檔案,卻沒見到人的四號。
很奇妙,魔物說競技場景是三年前的魔土,而他的起始點竟然是這個相對熟稔的所在,並且扮演了三年後失蹤的四號冰凍人。
是魔物將他帶回三年前,並與世界產生了真實的互動?
不,他不認為魔物能犀利到切換時空,並且還是跟現實緊密關聯的時空。
若魔物真有這樣的本事,那它就是跨維度存在,根本不需要玩這類所謂公平競技的把戲,有太多的辦法將他和小菊虐成渣。
比如回到他剛穿越那會兒,在他進入謝春華身體沒,被抬回薛家灣急救的路上,突然出手,他即便不至於當場身殞,也必然大受損傷,再步步緊逼,他多半會完蛋。
所以他更傾向於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幻。
是魔物施展的直接對目標靈魂產生法則束縛的道法所構建的。
其本質,就是對根源級的信息鏈做文章,類似於黑客帝國中的矩陣,只不過這個更犀利。
如果只是矩陣,他摒棄五感,直接倚靠感知,比如說靈魂出竅,那麼就能發現真相。
但這個不行,法則模型更加嚴密,針對修行者的感知,也有互動回應。跳不出這個樊籠,自我就會產生本能的認可,成為一種真。
只要是真,就有價值,有意義,會造成實際傷害,會死,科學側稱之為腦死亡,仙道稱之為魂滅。
借著指示燈的光芒,拿冷凍艙的透明艙壁做鏡子,他粗略的看到了自己現在模樣。乾乾瘦瘦,中年大叔,眼窩深陷、鬍子拉碴、頭髮亂糟糟,一副悲催像。
低頭審視,又細細感受,說手無縛雞之力可能是誇張了,但氣力絕對低於普通成年男人,估計也就是十五六歲少年的水準,前提是先得解決了僵直、麻木等長久冷凍的後遺症。
理論上,他最好能接受為期至少半個月的恢復性調養,針灸、肌肉按摩等等。
不過現在肯定是沒那條件了,先把保暖問題解決了再說吧,他現在一絲不掛,而這裡的溫度也就是五六度,再這麼熬耗下去,他保不齊就得失溫掛掉。
介於有軍用級的可控聚變發電設備,他對這裡還是比較熟稔的,知道就在隔壁的操作間,衣架上就掛著件白衣。
需要留意的是,操作間與這冷藏室之間的玻璃牆,因建築變形而擠碎了,他現在是光腳,玻璃碴會傷害到他。
結果剛一出門,就吃了有經驗的虧。
當初他們發現這個地下設施,這裡空空如也,可此時此刻,這裡卻出現了一頭狗人!
他現在是普通人,沒有感知,聽覺什麼的也沒有強化過,沒能及早的發現狗人,現在直接暴露在了狗人的視野中,對方已經發現了他,並且立刻撲了過來,彼此間距短過十米,留給他做出選擇的時間最多不會超過兩秒。
他立刻閃身進屋,反應不可謂不快,但狗人的速度更快,距離門口已經不足三米,留給他的時間更少。
他注意到了門上的電子鎖,因為有電,指示燈是亮的,在周遭一片黑暗的背景下,它是很顯眼的。
但他沒有掌握多少電工知識,倉促之下,怕是來不及啟動電子鎖,鎖死房門。
不過,關門這個動作可以有,希望可以爭取到一點點時間。
或者用摔門來描述更準確,徐長卿在這一刻是發了大力的。
門砰的一聲關上,緊跟著就被狗人一爪撓開。
很好!
爭取到了一點時間。
狗人這時候的最佳選擇應該是直接用身體撞門而入,但它習慣性的選擇了利用利爪撓門。門面上被撓出爪痕,但門本身開的不夠大,它還得配合一個衝撞的動作。
狗人也確實這麼做了,多浪費的這一點時間讓徐長卿成功的撈到了一片碎玻璃,而且是在一眾碎玻璃中經過簡單挑選的。
可這玩意不是刀子,握拿不慎會先傷到自己,也只有殊死搏鬥不計代價的情況下,能較好的利用。
當然,現在就是殊死搏鬥,狗人對他的威脅度極高。
一個躥身,他拐進了二號和四號冷凍艙之間。
狗人緊追而至,彼此的距離更近了,下次狗人的利爪就能探到他。
但他又拐了一下,拐到了二號艙後面。
狗人的一抓險險落空,距離他的後背不及五厘米。
這次一定能追上。
的確。
不過相鄰的二號艙和四號艙直接如果還能稱得上空間寬裕,二號艙後面就真的是比較緊窄了。
幾十公分之外就是牆,並且有著管子、電纜什麼的。
這樣的糟糕地形,要遲滯也是先遲滯徐長卿,哪怕他瘦小。
除非……
徐長卿主動做了個空中擰身仰倒的動作。
此時狗人已經轉過彎,看到這個情形毫不猶豫的來了個餓虎撲食。
結束了。
徐長卿從容的雙手捧刺,將尖銳的玻璃刺入了狗人頜下頸部。
兩個要點成為他成功完成這一擊不可或缺的助力。
一個是手臂粗的管子,這管子從牆上的埠伸出,連接冷凍艙,它的存在讓他不是直接摔在地上,而是擔在距地五十多公分的空中。
這半米的距離讓他的捅刺更有利,關鍵是時間,他若是倒在地上,就會錯過最佳攻擊時間。
而所謂的最佳攻擊時間是第二個要點促成的,那就是這裡狹窄的空間,對於壯漢般魁梧的狗人來說,這裡並不適合它發揮,它寬闊的肩背,導致它抬起的雙臂受到牆壁和冷凍艙頂端的阻礙,雖然只是剮蹭,可在這關鍵時刻,誰先誰后不及一秒之差,造成的結果卻是天差地別。
狗人被一擊要害,它的普及雖然不至於威力消失,但準頭至少失去了。
接下來,徐長卿享受了被疊羅漢的痛苦。
狗人兩百多斤的體重飛砸在他身上,光是這一下,就讓他有屎尿齊流的衝動。
更何況他的身下並不平整,除了那根管子,還有線纜什麼的。
不過這一刻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狗人雖然被重創,但遭受的並非那種立刻身死的傷。
它的死亡的確已成為必然,可在這之前,它有機會拉徐長卿做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