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受束再臨雲霄城
元教一眾精銳,其互動模式,有些像是全職獵人中的幻影旅團,平實天南地北的散在各處,重要行動都是由尊主下令組織。
組織成員之間,有的熟稔,有的陌生,有的合得來私下有聯繫,甚至會好基友般一起行動,有的則習慣單飛。
菌人就屬於單飛的。一人便可抵千軍萬馬,沒有必要曲意自束,搞合縱連橫。
這人的心理有點變態,愛好是飼養植物,尤其喜歡用有機肥,後來獨愛人肥,被尊主挖掘之前是名植物選的研究僧。
其經歷也是挺讓人唏噓的,親媽野爹,單親家庭長大,敏感陰鷙。
小時候被罵雜種,被欺負,長大了不夠陽光,情商一般,沒摯友,沒女友。
搞出點研究成果,還被導師給侵佔了,惱羞成怒去理論,被早有準備的導師倒打一耙,開革不說,還因為傷人罪要蹲大牢。
親媽本就體弱,憂慮驚怒,沒多久就一命嗚呼,即便如此,也沒能免了坐牢之厄。號子里被久曠的犯人**,搞的像個太監似的,動不動就小便失禁,一身尿臊味。還因為太倔被逼添便坑。
然後,尊主出現了,天使投資,從此走上人生巔峰路,有冤有仇,十倍討還。
這些都是其深刻記憶,被王秀繼承了。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這軀體和菌孢之眼的相關術法。王秀不具備菌人那樣的激情,缺乏靈性,運用相關術法、又或駕馭受控傀儡,水平比之菌人低了不止一個檔次。
不過,最基本的控制有,這就已經解決了大問題,畢竟徐長卿現在要面對即將被穿越,軀體的安全很重要。
來不及多說什麼,給王秀下達了幾道簡單的,諸如收束部隊,全力護衛的命令之後,第三次眩暈就發作了,而後便是穿越。
臨穿越之前,他還想:「這紀元輪盤也真是厲害,就靠個追關聯靈魂的定位追跡之術的印痕,就能全大千世界的召魂投送。就是不知道這次投放結束后,靈魂回哪,要是靈魂回地球,那就大條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元神更加強大的緣故,這次穿越,明顯跟以往有區別。
第一次被穿越,他眼前一黑,失去知覺,再睜眼,就成了近未來世界的二傻子衛刀。
第二次被穿越,他在穿越后,並沒有特定的附在某人身上,而是可以自行選擇軀體。
第三次是特異情況,放逐,第四次同樣是特異情況,根本用的不是紀元輪盤系統,不能作為參考依據。
第五次則是利用蟹天羅,同樣情況特殊。
所以,這次是第六個世界,但實際上是第三次被穿越。
穿越的過程中,他就半夢半醒,彷彿在星海中快速遨遊,穿過無數光怪陸離的宇宙奇景,然後就是難以言喻的光暈通道,然後又是宇宙奇景……
最後階段,似乎又某個奇特的召喚,他的航向修正了一下,然後到地方了,再然後他感受到了熟稔的軀殼。
「是衛刀!竟然是衛刀!」
徐長卿略一思忖,便附身其上。
衛刀的身體是經過簡單的梳理的,包括燃脂、腺素調節等等。
最關鍵的是,仁義哥和大炳他們,按照他吩咐的做了。棺材,陰陽土,這就保證了這身體能夠放置較久的時間,甚至還能以類似龜息術的低速循環,繼續強化。
這樣的軀殼自然是很不錯的,他進入后不久,便完成了接管。
嘩啦,抽拉式的棺材蓋被他推開,他從裡邊坐起身,然後就看到了附近椅子上一名年輕人,屁股半離開座椅,手托扶手,宛如被定住了一般,嘴巴張開,用驚恐外加大腦短路的表情看著他。
「咳咳!」他咳出了兩口塵煙,心說:「再有下次,得交代他們時不時噴洒些水。」
「看什麼看,去叫仁義哥啊,傻乎乎!」
「啊,哦哦!」年輕人風也似的奪門而去。
徐長卿緩緩活動僵硬的身體,身體比較缺水,現在他的模樣比乾屍也好不到哪去,會嚇呆年輕人不奇怪。
時間不久,就聽到腳步聲響,然後仁義哥出現了。
「歡迎回來。」仁義哥笑著說。
「嗯,我還是衛刀。過去多久了?」
「大約三年又四個月。」
徐長卿聞言暗中算計,他第一次來這個世界,度過了三十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而回到地球,方菲表示不到兩分鐘。
姑且按兩分鐘約等於三十個小時的時間流比率算。
明顯數據合不上。他光是在死羊坑,就耗了差不多一個月,之前還陪華玉瓏他們玩了一周,前前後十多天。
若是按這個比率算,這邊絕對不應該是三年又四個月那麼短,太少了,三年四個月大約只夠兌換地球32個小時才對。
「這計時到底是怎麼個演算法?」徐長卿暗中留意時之沙漏,流速不算快,估計他這次能多滯留幾日。
「怎麼樣,還不錯?」
仁義哥笑笑:「脫離底層了,但各有各的難。」
徐長卿點頭表示理解,以前是光腳漢,去哪裡、給誰干,無非是玩命。反而沒那麼多說法。如今穿了鞋,競爭就來了。想要更多,想過的更好,有人仰望,有人眼紅,有人排擠,真正是有上有下夾中間,比過去那是強,但必然有各種不爽利。
「這次我會多留些日子,也能幫你們更多。先給我準備個蒸汽浴,我補補水,然後得去地面七天,強化一下。」
「地面很不安全。」
「沒關係,那些陰物察覺不到。」
於是兜帽打扮去蒸汽浴,之後再度吃了亂燉,直奔底層,埋土裡,厚土胎藏術。
這術主要不是為了提高身體各項指數,而是為了跟玄針這一土系法器匹配。
若這軀殼沒有土屬性,不走這一遭,玄針的被動效果就無法加持,法器也沒法較好的運用。
然而,厚土胎藏術也不是第一次用了,就連全新的軀體也不過七十二小時可成,為何這次卻要七日之久?
沒人注意這個小細節。
攪動滿城風雲之前,還聲名不顯,正是做些前置安排的時機……
與此同時,仁義哥張羅安排回歸事宜,七天時間裡,留意紅狼團的人們得知,該組織重要骨幹衛刀,遊歷歸來。
一場接風宴,在和平飯店舉行,雲霄城最好的飯店,包了一層,人到的比較全,其實算上非戰鬥人員,紅狼團都不到兩百人。
狩妖團、獵魔團,黑白都沾,也都不沾,專業性強,吃口窄,跟地球的武裝承包商有類似之處。
刀劍喋血,死傷難免,少不得孤兒寡母的需要照顧,這是沉重負擔,但不養則人心難聚,組織也很難有所作為。
近兩年紅狼團發展的不錯,卻也只有年會時才有機會到和平飯店聚餐一次,難得的饕餮機會。
徐長卿注意到,人們主要就是奔吃來的,酒少有人喝,甚至有的桌上乾脆就是飲料,沒有酒。
類似的情形,若在現代天朝,恐怕也就是喜宴的婦孺桌上能見到。
沒有酒精刺激,往往就放不開,一個兩個伏案大嚼,東道說點啥也是待搭不理的,氣氛未免尷尬了些。
可在這個世界,此情此景很常見,優質食材的成本高,並被嚴格管控,價位之高,可類比地球日本的和牛肉、甚至可以比肩裏海魚子醬和阿爾巴白松露。
普通食材也價格不菲,並且種類不多,即便是殷實的小富之家,想要天天普通食材過日子,每月就得將收入的一半以上投入進去。
大多數普通人家是混搭的吃,吃普通食材,等於是改善生活。
最重要的是,這種改善,並非為了滿足口舌之欲,又或營養需要,而是多吃好食物,意味著可以少吃藥。
吃藥多寡,是這個世界衡量貧富狀況的一個重要外在標杆。
上吃藥片,中吃藥膏,下則注射,當然還有更下的,象流浪漢什麼的,定期注射都保證不了,那就不是生活艱辛的問題了,而是朝不保夕,隨時都會畸變。
和平飯店提供的食物,材質優,種類足,是大享受。
那麼有人打斷此種難得的享受,自然十分招人恨。
比如說眼前這夥人,為首的小平頭表示,他們來吃中飯,聽聞紅狼團開宴,覺得大家是同行,應該來打個招呼,沒想到場面這麼喜慶。
紅狼團中有脾氣暴的當時就站了起來:「尼瑪誠心來搗亂是吧?」
小平頭背著個手繼續開嘲諷:「聽說紅狼團規矩嚴、講究多,瞧你這沒家教的樣子,不像啊!」
跟他一起來的人則當人形背景還兼捧哏,一個個擺出趾高氣揚、欠抽之臉。
更多的紅狼團成員忍不住火,就要發作。
便在這時,徐長卿發聲道:「來賀我們喜慶,我們歡迎,還有賞,但得講規矩,討喜的話,表演個小節目,我看就跳個舞吧。」
邊說,他邊把手中筷子立在案上,也沒有硬插或用手扶,筷子就那麼旗杆般立起來了,然後手豎著一揮,也不見刀、不見刃的,筷子就被均勻的劈成了十幾根。
等他說到跳個舞的時候,手再一會,這些木條便電射而出,直接命中小平頭一行人的身體。
這一劈一射,都十分見功力,前者難在恰如其縫、劈的均勻,後者則在於不但快,還能飛出弧度,畢竟小平頭他們不可能橫排成一排當靶。
但跟接下來的比,就又不算什麼了。
徐長卿坐在那裡,左手指尖無序的敲打著桌子。而小平頭他們,則如同鬼抽風般在那裡扭動著肢體。
最關鍵的是表情亮了,一臉驚恐駭然,額頭鬢角見汗,甚至口水飛甩,那是想阻止自己的行為卻又無法做到的表情。
細細的一根木刺,不比牙籤粗多少,也沒有扎多深或扎在致命地方,甚至都覺不出疼,可因為它身體不受控,這就太可怕了,足以讓人想到很多種恐怖的事,比如殺人、殺自己……
現場沒人樂,甚至都沒人說話,就連幾個之前全心全意對付美食的,都因為太寂靜了、並且別人都停筷,而注意到了情況不對,然後發現了詭異之舞。
還有上菜的飯店服務人員,也都驚畏的看傻了眼,都忘了走動。
僅僅是那麼一小會兒,小平頭他們就已經是汗濕重衣,徐長卿的手指敲打桌面一停,他們立刻軟倒在地。
半天爬不起來,但束縛消失了,他們拿回了身體的掌控權。
「跳的不好,但看在你們跪地的份上,我還是要打個賞,送你們一條消息。」徐長卿慢聲細語的道:「不管你們的主子是誰,回去告訴他,這次我能讓你們跳舞,下次能讓他全家跳樓,不信可以試試。你們可以離開了。」
小平頭一行連滾帶爬的走了。
徐長卿舉起杯,道:「膽慫早死,命硬手紅。為了這份挑戰命運的勇氣,共飲一杯。」
他的聲不高,但就像在每個人的耳畔說般清晰。
這次眾人都很給面子,舉杯共飲,不管是飲料還是酒……
衛刀學成異術歸來,很快在雲霄城傳開,好些組織勢力都加強了對這人的關注,並且警告成員,不要無腦挑釁。
當然,阻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不爭利益,那麼接下來就會淪落到為生存玩命了,誰也不想的,所以競爭必然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