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掌控諸線襲破襲
天降之拳,迅猛剛烈。
林子安習慣性的把身邊人替換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
於是周媛媛成了替罪羊。
咔嚓!身影炸裂,渣屑紛飛,塵煙蕩蕩,地面被轟出一個米許方圓的坑,龜裂四散。
被轟碎的並非周媛媛,而是一段鐵木。
替身術,來自東瀛,當年徐長卿看會的,後來保留其技法思路,加以改進,彎了幾天覺得雞肋,就棄用了,如今是鬼道神通。
狐猴施展此術,關鍵時刻拳下搶人。
褲衩男也不理會,一拳不中,連連揮拳,搶攻林子安。
他的雙臂很有特點,似乎是機械義肢,靈活及強悍,遠勝普通人臂。
他的戰技,也是圍繞著這對鐵臂展開的,攻擊動作以拳擊為核心。
多少還有點泰拳的影子,不拘泥於固定的招式,腳、膝也被利用。
超自然的部分的主要體現,著是他的任何動作都會帶起六個逼真的幻影,就彷彿是六個影與本體合在了一處,每次動都彷彿是七個人的聯動。
林子安似乎不擅長近身格鬥,狼狽躲躥,隨手拉人擋槍。
這些人都變成跟了木頭,被硬沖直闖、肆無忌憚的褲衩男擊碎撞飛,他的攻擊有種震蕩之力,一旦命中,堅如鐵石的鐵木也必然炸裂。
林子安拉了兩三人之後便無人可拉,他之前翻手腕變魔術般弄出個檳榔般的果子,此刻已經狠狠嚼吃了好幾下,猛的一扭頭,沖著褲衩男呼!噴吐。
噴吐的效果宛如賣藝人的噴火表演,濃濃的、燦亮的一蓬,但卻是毒綠色的。
褲衩男被噴了個正著,緊跟著他向側面一閃,一記勾拳兜在林子安的左肋上,喀嚓!林子安斜著踉蹌許多步,然後劇烈咳嗽,吐出綠渣,還有鮮血,顯然,傷了內臟。
褲衩男也不好過,毒火不但灼燒猛烈,還有腐蝕效果,褲衩男一連捨棄三個影子,才算擺脫。再看那三個影子,都跟他一模一樣,且在硬扛不同程度的毒火腐蝕。
褲衩男只剩下三個影子,並且都在冒著煙氣,他再度惡狠狠的撲向林子安。
而林子安則雙手放光,遙遙在自己吐出的污穢上一照,喀喇!一段宛如由無數條蛇盤纏而成的藤木從地面升起,花瓣般張開,內中還拉著黏白的絲。
林子安邁步躍入其中,藤木一邊合攏,一邊下沉。
與此同時,數十根如同藤蔓毒蛇般靈動的飛躥向衝過來的褲衩男。
褲衩男狂吼一聲,一個身影邊急速膨脹、邊如炮彈般崩噴而出,很快化作一波氣勁浪潮,那些激突的如蛇藤蔓紛紛炸裂。
這氣勁浪潮也影響了藤木,使之藤條紛落、綠汁飛濺,但它終究還是沉下去了。
褲衩男緊隨其後,一拳灌落,轟!地面泛起漣漪土波,一個直徑約兩米的坑被轟砸而出,更多的綠汁飛濺,但林子安還是逃了。
「你被捕了。」粗重的聲音響起。
「等等,我是國際刑……」話音未落,一個魁偉的黑影已經從天而降。
褲衩男臉色大變,一邊變身一邊全力相抗。
轟!褲衩男被砸進了土裡。他的身下是更大的坑,直徑近五米的坑。
魁偉黑影用一隻大手,宛如普通人滿手抓大肉包子般抓著褲衩男的腦袋,將之拎了起來。
褲衩男已經軟成一團,感覺奄奄一息,幻影也都消失了。
「弱雞!」魁偉黑影哼了一聲,提著褲衩男走入燈光下,顯出面目。是融合了地靈鬼的棕熊。
兔起鶻落,總共也沒超過三分鐘,很多人甚至都沒能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周洪生、周媛媛父女自然是明白的,周洪生鐵青著臉,嘴唇氣的直哆嗦。
旁邊親戚勸:「揭穿了真面目,這是好事。」
特警一擁而上,將林子安的親屬羈押,這幫人基本是一臉懵逼,徐長卿也知道從他們嘴裡得不到多少有價值情報,但這個程序得走。
以密語詢問知更鳥:「發現了幾個?」
「兩個,蝰蛇和灰狼已經盯上他們了。」
「嗯。」
「老闆,林子安那邊……」
「不用管,這條線可以放的長些。」
與此同時,李朝陽勸華玉瓏:「玉瓏,我們連夜回京城吧。專機已經安排,正在過來,二十三點半能到機場。」
「不,我要……」
一名女生搶言幫著勸:「幫不上忙,還會成累贅,家裡也擔心。」
這時候余玄機行了過來,開聲道:「晚上不行,要走也是白天。今晚我安排地方。」又扭頭對於璇道:「你也一起。」然後一指沈莉莉「還有你。」
沈莉莉一臉驚詫,確認的問:「我……也去?」
余玄機半開玩笑的道:「你攤上事了,你攤上大事了!」
嗡!嗡!
強勁而特殊的發動機聲中,兩輛防地雷反伏擊車行了過來,這車準確的說,就是派拉蒙掠奪者的天朝山寨版,某些地方比原版還牛逼,十九局的常用車種之一。
後車門打開,下來兩名軍士,沉默的看著這邊。
李朝陽認得,剛才就是他們,突襲了醫療人員,場子里象他們這樣打扮的不多,全身防暴甲具,並且帶著精巧的防塵面具,渾身上下沒有一寸肌膚外露,看著就逼格很高的樣子。
華玉瓏湊到余玄機身邊小聲問:「長卿安排的?」
余玄機不置可否的呵呵笑了一聲,就拉著華玉瓏上車。
李朝陽翻白眼,還帶這樣的?跟綁架也差不多了。
人們上了車,車輛離開會場,十多分鐘後上了國道。
夜空中,有風衣人踩踏著巨大的紙鳶御風而來,看著高度差不多了,雙臂一張,鷹隼捕獵般向著行進的車輛之一猛然撲下。
幾乎在下一瞬間,車頂上有青色的光芒一閃,再閃就已經跟風衣人面對面了。
未等風衣人有所反應,臉就被一把卡住,幾乎是同時,轟轟轟……接連七道黑影,透體而過,每一次都帶走一個朦朧的人形光影。
砰!這人從空中墜落,被一把摁在路邊的人行道上,磚石碎裂,整個身子幾乎鑲嵌了進去。
這人肢體已經動不了,艱難的嘶吼:「徐長卿,元教不會放過……」
喀嚓!腦袋直接被捏碎。
徐長卿一臉平靜的道:「愛說廢話,回頭找個機會讓你說個夠。」
手斜著一指,少頃,空中有紙鳶落下,是一隻鷹,做工精良,蒙皮的。
猩紅的光芒在徐長卿手中耀動,這就是社稷之力的具象。統御九州之力,過去稱之為龍氣,如今散於萬民之手,又由官方代表,火德,紅色。
在紙鳶上一抹,便有燃燒般的火線在紙鳶表面擴散,燒過之後,唰!變小了,掌心可納,像個工藝品,可以當鑰匙墜的那種。
再一扔,呼!見風漲,大紙鳶。
徐長卿拎著死者屍體,踏上紙鳶,紙鳶飛起,很快融入深沉夜色中。
過了一會兒,余玄機接到徐長卿簡訊:「釣了頭豹子。」
豹子代表先天后期,也就是老牌的天驕那個水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有心算無心,豹子也可以被一波帶走。
徐長卿使用的是法器斗鬼令的另一種用法:北斗噬命,每一斗鬼都化作一次攻擊,帶走生命的一部分,七擊合一,挨了這一下,先天后期也瞬間如風中殘燭。
大約半小時后,歷城西北松林山的一處地下掩體中,風衣人如同鬼魅般,以一種近乎於飄的方式出現。
油燈之火如豆,有限的光源愈發襯托的掩體內陰暗森然。
一個年輕的男聲問:「事情搞定了?」
風衣男答非所問的哼哼:「我討厭這裡。」
「誰會喜歡呢,我愛夏威夷海灘。」
「抱歉,我只能送你去幽冥河灘。」
「你!」
唰!白光閃過,人頭落地。
徐長卿從黑暗中行出,上前將人頭拾起,道:「醒來……」
人頭睜開眼,惡狠狠的道:「與元教做對者……啊啊啊!」
面部肌肉劇烈扭曲,顯然是在承受極大痛苦。
片刻之後,徐長卿將頭顱隨手一丟,那邊,風衣男也站起身,用蛇信般的長舌舔去嘴角的血跡。
再看那屍骸,已經萎縮成乾屍。
徐長卿行到桌案前,翻看了石台上的陳列,其中就有一張小鮮肉的人皮面具。不久前他還見過,混跡在人群中,扮演湊熱鬧的赴宴者。
這人雖然只相當於先天初期的修為,但隱匿技術卻是大師級的,並沒有漏什麼馬腳,然而,元教教徒本身就有一個極大的漏洞——無法佔算。
早到第一次發生恐襲案,他就已經發現這個特點。但凡是元教陣營的,就附帶無法佔算的特點。
初時他還以為對方注意細節,且捨得耗工本。
後來就品出不對了,就連張軒那樣的衙內,嘍啰都算不上,僅僅是涉事,居然也能變得無法佔算。
再後來發現魔道玩的是『替天行道』,他就都明白了。天道加護,天機蒙蔽,不能占算。
這樣的特徵真的是挺讓人頭痛的,玄門中人,基本都習慣使用卜算之法。
比如他,雖然在卜算方面只是略通皮毛,卻實用的很頻繁,也不需要算死草一般盡皆掌握,只要有個大概方向就好。
比如索敵,一占算,大利東方,那麼去吧,多半有線索。
而如果沒這一手,正常向的反追蹤工作又到位。再加上注意細節,比如用人只用被蒙蔽心智的凡人,不用異能者,又或是隱匿手段極為了得的人,那麼他就會陷入極大的被動。
畢竟他代表的是人道的一方,守家在地,對方任何的破壞,都是在直接或間接的傷害他這一方。
可反過來看問題,這種被動優勢,也可以利用。
他雖然在跟昔日同學們的互動中麵皮掉了一地,但正式可一點都沒耽誤,他估摸著魔道在這次宴會中會安排眼線。而一旦見到他,少不得要關注留意。
所以他暗中在占算每一個或遠或近的參與者,這位就被他捕捉到了,現在更是死的不能再死。
對他而言,這是喜聞樂見的結果。
常言說的好,反派失敗,總是因為廢話太多。
對於替天行道的這些『革命先驅』而言,他就是反派,是朝廷的鷹犬,可惡程度大約是不遜色【洪熙官】中的馬寧兒的。
役鬼控屍、兇狠歹毒、六親不認、背叛同道、甘願給朝廷做奴才,雙手沾滿革命烈士的血……
呵呵,這也是極好的。
「咄!」一把火燒了魔道的臨時洞窟,他帶著飄然而去。
買貨要攢堆,好戲要連台,今晚的戲碼不少,需要他親自處理的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