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心中有秤論關係
將資信包通過網路郵寄給嚴和平之後,徐長卿就跟知更鳥他們分開了。
用之即來,揮之即去。這是一種說法。
特勤小組有其自己的一套運作模式,這是又一種說法。
兩者說法有機結合了,目前大家都滿意。
至於未來,徐長卿對自己的管控能力很有信心,他清楚什麼叫戰場鬣狗,也對『可靠』這個概念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高要求。
「那麼您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我不覺得是因為信任,我猜不出來,又想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所以只能問您。」
「當然是將特勤小組,通過這次事件,通過你的眼睛,用一種含蓄的方式報備。」
「少校,我雖然有責任定期彙報工作,但內容是要您審閱和簽字的,我不是組織上派來暗中監視您的。」
徐長卿放下果汁杯。「我知道,你這屬於光明正大的監視。」
「……」
「不要多心,我能理解。當和尚就要有撞鐘的覺悟。真要求逍遙,就壓根兒不該沾公門。別說是彼此還不熟,就算熟,也是要講規矩和程序的。」
「您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和豁達。」
「也分時候,和具體事情。下山入世就象是到了別人家的園子、宅子,守些規矩是應該的。」
方菲接話:「我感覺您這話里有轉折沒講出來。」
「是的。」徐長卿沒有往下說,而是打個響指。
端莊大方、相貌中上但比較大眾臉的侍者過來了。
「先生,您有什麼需要。」
徐長卿做了個請坐的手勢,並對方菲道:「有些話,直接跟你當這些同行談比較合適。」
說著他從桌下摸出一個監聽器,放在了桌上。
方菲面露驚訝,她沒想到對徐長卿的監控竟然嚴密到了這種程度。
那侍者見裝不下去了,道:「徐少校,對不起,我們……」
徐長卿再次做了個請坐的手勢。「任務,我知道,坐下聊。」
侍者臉帶著幾分無奈,坐到了方菲的旁邊,順手捯飭幾下,摘了些小零碎,服務人員的衣帽特徵立刻就消失殆盡了。
「《孟子?離婁下》里有一段告齊宣王,很經典,知道吧?」
特工點頭。君之視臣如手足……這段跟孔子的君禮臣忠說法一樣,都是講相關關係的,說白了就是你怎麼對人,人怎麼對你。很淺顯的道理。
徐長卿道:「我覺得,我做事還算有章法,也顧及了別人的感受。劉建軍少校拋出橄欖枝,我就遞上了一根繩索,繩索的一頭拴著我自己。然後你們呢?把繩索擼到我的脖子附近,再然後不斷收緊。」
「不是……」徐長卿這話說到後面就顯得誅心了,特工急忙解釋。
「不是?安排方菲做我的副官兼生活秘書,這個動作的含義你們當我想不出來?工作、生活之間的區別需要我特彆強調嗎?結果你們就利用了這個協議上沒有註明的漏洞。我忍了。現在你們更進一步,直接違反協議的相關內容,搞監聽了。我剛才的形容有說錯嗎?」
特工不吭聲了。方菲也一臉尷尬。
有理不在聲高,徐長卿的聲音不大,語氣也不急,但氣氛不覺間已然很凝重。
徐長卿語速緩慢的道:「不要再搞小動作。」之後語速正常:「好了,你可以走了。」
那特工一臉嚴肅的頷首致意后,拿起監聽器離開了。
尷尬的氣氛仍在,過了大約有四五秒,方菲就聽徐長卿問:「我剛才的表演怎麼樣?」
「啊?」方菲感覺自己的思路完全跟不上。
徐長卿喝了些果汁,解釋:「我們這次的對方手段下作、能力還強。特警隊能被滲透,那麼其他部門呢?我方是鐵板一塊嗎?離間計是可以一試的。」
這下方菲的思路跟上了。「對方在極力消減這個地區的玄門人士數量。但您是個繞不過的坎兒,他們先促成您的停職,達成羞辱的目的,緊跟著就是迫您跟公門反目……」
「嗯,山系、海系,中央、地方,還有某些居心叵測之輩、油滑鑽營之徒……我們內部的情況很複雜,也容易被利用。只不過他們的動作太密集了,這是我們的機會,給些反應,鼓勵他們進一步採取動作,才好看清楚誰在上躥下跳,誰被當了槍。」
「您演的真好,剛才我都以為……」
「也不全是演戲,上面安排你工作、生活一把抓,我是很反感的。上面智慧的地方,就是安排了你這樣一根筋的愛國英雌,如果是克格勃燕子那樣的特工,呵呵。」
方菲覺得自己實在不太勝任目前的工作,可聽徐長卿的意思,這恰恰是她被接受的原因,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擔憂。
「精疲力竭?」
「嗯,心累,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感覺大腦已經處理不過來了。」
此時此刻,同樣感覺心累的還包括向來以腦袋瓜好使,三步有謀,五步能斷的張軒。
他感覺自己的三觀已經被徹底顛覆了。
「饒了我吧,姐姐。」他哀求詭異闖入、並讓他見識了何為超自然能力的妖嬈女人。
「人家不嘛,人家還沒跟被取了幽精的人做過呢,感覺好特別哦,哈哈哈!」
這位妖嬈妹子給人感覺有點精神不正常,前半句話還羞答答的發嗲,後半句就成了女漢子,笑的那叫一個放肆豪爽。
張軒知道,今晚,以及這一幕,必將成為他一生的噩夢。
然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為了活命,他是不得不低頭。
兩人又做了了二十多分鐘,妖嬈女子發出尖銳高亢的刺耳叫聲,隨後從他身上翻下,道:「來,幫姐姐舔乾淨。」
張軒剛一猶豫,妖嬈女子一握拳,他就再度體會了渾身抽筋的痛苦,連話都說不出口。
數秒之後,痛苦消失,人卻感覺小死了一回,可這時哪怕已經疲倦要死,也得強大精神去做清潔服務。
妖嬈女一邊享受服務,一邊指點道:「失去幽精,簡單的講,你將失去性取向,並且精神性陽痿。」
張軒心說:「就算我沒失去所謂幽精,被你這麼一整,我也半殘了。」
這時就聽妖嬈女又道:「失去七魄中的非毒,你身體的免疫能力大降,癥狀跟艾滋發作雷同。」
「感覺如何?」
「那人非常歹毒,想讓我以一種生活不檢點,染臟病而啊……」
妖嬈女又調教了一把,然後說:「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你蜜汁怎麼樣。」
張軒恨不得將之千刀萬剮,可他現在只能忍。「非常棒。」他還配合的發出感嘆的聲音。
「是么,我今天吃了很多榴槤,他們說吃了榴槤,味道就不會太好,你的口味還真特別,平時喜歡吃臭豆腐吧?」說著還放了個蔫屁。
下面的張軒被噁心壞了,惱羞成怒,臉都憋的通紅。
「喲,這麼容易害羞啊?姐姐我最喜歡靦腆的小帥哥了,很適合當便器。」
「姐姐,求求你了,饒了我吧!」
「你這樣說,就是討厭人家嘍,人家好傷心。」妖嬈女一臉悲慟的蹙眉捧心,奧斯卡級別的演技。當然鏡頭不能拍下面,否則就太違和了。
「……」張軒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才好了,他裝過硬氣、他扮過軟蛋、他許諾過很多,他甚至都跪舔了,可這位那真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你究竟想怎樣?」
妖嬈女笑:「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你這麼經玩,那就多玩一會兒嘍。」
「玩壞我,那就別指望我替你們對付那個人了。」
妖嬈女哈哈一笑,扭頭對著一面牆壁道:「怎麼樣,我挑選的人頭腦還不錯吧。」
牆壁鼓突,宛如桌布從下面頂起來一般,先是形成人形輪廓,很快五官、穿扮的輪廓都出來了,然後就成為了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兜帽男。
兜帽男懶洋洋的道:「尊主只問能不能成事,不看其他。你攬活兒,功過都是你的。我只是奉命來告訴你,那位已經冒火了。」
妖嬈女一喜,抽了一巴掌張軒,命令道:「舔啊,讓你停了嗎?」然後對兜帽男道:「這麼說,把握更大了,裡應外合一起鬧,徹底推他下水。」
「哼,看在你那對波不錯的份上,提醒你,撞槍口上會求死不能的。那位六年前就從南殺到北,又殺到日本,你不會是覺得狼改吃素了吧?」
張軒明顯能感覺到,妖嬈女聞言下面就是一縮。
「還舔,回去舔你麻痹去!」妖嬈女一把將張軒抽開,湊到兜帽男身旁,就像對主人撒嬌的貓咪般拱蹭,媚笑道:「你會幫人家,對吧?」
「幫你去頂火?是什麼原因讓你覺得你下邊的嘴那麼值錢的?」
妖嬈女不以為意的繼續蹭,「可你剛才說了,我這對波很好玩。」
「可你叫床的聲音象夜貓子哭,零分。」
「草!」妖嬈女直接破口罵,可隨即臉上又宛如冰山融化般有了笑意,摸著兜帽男下面,湊近他的臉,昂著下巴嘻笑:「你吃醋啦。」
「野雞都比你矜持,我要吃你的醋,早成臘八蒜了。」兜帽男說著打開妖嬈女的手,向著大落地窗走去。
妖嬈女站在那裡怔了一會兒,尖叫道:「是因為婉婉那個賤人對不對?」
「你那張嘴啊,真是上下一樣臟。」
妖嬈女繼續尖叫:「你很好嗎?得不到那個賤人拿我當替代品,你個猥瑣的悶騷貨。你這輩子都註定只能看那個賤人在別人胯下婉轉承歡。」
兜帽男冷哼一聲,身體周圍光芒一閃,人就到了落地窗之外,然後飛墜而下,消失在沉沉夜色中。
張軒看的眼皮直跳,變色龍、擬態、閃爍、十二樓飛降……這個世界簡直了!
妖嬈**沉著臉,走到沙發前,大馬金刀的坐下,目光轉到張軒身上,呵斥道:「一點眼力勁都沒有,過來舔!我就是你媽,伺候不好我一痰盂扣死你!」
張軒心說:「我尼瑪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才會惹到這種瘋婆子啊!」
然而現在他又不得不裝慫了。
通過妖嬈女和兜帽男的對話不難發現,讓他去找那個叫徐長卿的人的麻煩,是妖嬈女想要在那個叫做尊主的人面前表現,而決定做的。
可兜帽男並不支持這麼干,因為就算做成了,徐長卿也會找人發邪火。
他想起了之前有關徐長卿的資料,六年前,徐長卿父親失蹤,本人輟學……
情報信息很容易就合上了,再結合高成功讓高宸捎的話,他愈發的清楚了徐長卿是個什麼人物。
同時也徹底信了妖嬈女的話,徐長卿拘魂攝魄,所以才把握十足的讓高宸給他捎話,除非他去認錯,否則這事就不算完。
「夭壽!這回是真惹到大麻煩了!」張軒現在感覺比吞了黃蓮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