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南山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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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也可以說是原因。
孫無夢的能力來源於四所，他有能力的原因就是他身上有病毒。
南山這些人的異能卻是天生的，那麼為什麼會天生異能
孫無夢不是生物學家，也不是研究這方面的科研人員，所以他不說話，只是看著魂先生。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說一句，魂先生這麼問他，就是知道孫無夢不知道異能的來源。既然魂先生這麼問了，就表明魂先生準備告訴他。
「我說的只是南山山人異能的來源。」南山山人是南山成員的自稱，山人也有隱士高人的意思。
「天生異能的來源」
魂先生點頭，然後用一句話說明了所謂的來源。「異能者的na和正常人不一樣。」
血刃也很驕傲地看著孫無夢，就像一個急於炫耀自己玩具的兒童。「南山是自然的產物，我們也是最尊重大自然的一群山人。」
異能者和正常人肯定是不一樣的，但是孫無夢不知道這個不一樣會是哪裡不一樣。
按照那些電影或者小說中描述，不一樣很可能是腦域開發、細胞突變或者外界刺激。
孫無夢也曾想過基因不同，但是他更願意相信是細胞突變或者腦域開發。因為基因是遺傳自父母的，如果這個人的異能來源於基因，那麼他的父母也勢必有異能。如此推測，擁有異能的人很多。
「na不需要遺傳嗎」孫無夢問出了自己的疑慮。
魂先生伸出右手，兩道冰晶組成的鏈子糾纏在一起，看起來就像na鏈。「這是普通人的na，這是異能者的na。」
魂先生說完，又伸出左手，一粒很小的冰晶粘在了那條na鏈上。
冰晶很小，小到幾乎無法被看到，至少像一頭笨熊一樣坐在那裡的土藏就看不到。
那條鏈也不大，頂多只有巴掌大小，在魂先生的巴掌里旋轉，很像真的na。
冰鏈的每一個細節都和真正的脫氧核糖核酸雙鏈分子鏈一樣。
只有一點不同，一顆冰晶貼在冰鏈上。
就那麼一點，幾乎可以忽略的差異。
然而差異畢竟是存在的，分子鏈上的那一點差異，又會產生怎樣的不同
魂先生的那一點冰晶很隨意，所以他手中的冰鏈可以有無數種形態。
正因如此，南山的山人們裁各有不同。
每一個人都是特別的，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就因為那一點冰晶，或者說，就因為na上多出來的一點。
那一點可能是多了一點鹼基，也可能是多了一點脫氧核糖核苷酸，還可能多出一條脫氧核糖核酸。
孫無夢有些瞭然，怪不得零所難以複製南山，怪不得血刃會說南山是最尊重大自然的。
因為零所不知道要在哪裡改變基因才能造出異能者，因為只有大自然才能造出異能者。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建議血刃替你檢查了吧」魂先生的手微微擺動，若有風，冰晶隨風而散。
孫無夢這時候才發現，魂先生的手很好看，雖然那雙手浮現出屍體一樣的顏色，但真的很好看，各個關節的比例大小，近乎完美。
可惜的是，這雙手卻長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血刃能夠探查到異能者基因上的變異點，然後複製」
「可以這麼說，所以血刃才能夠複製別人的異能。」魂先生不經意間把自己的雙手隱藏在黑布下面，因為他察覺到孫無夢看他雙手的視線，這讓他有些不適。
儘管魂先生的動作很小，但孫無夢還是有些尷尬，而化解尷尬最好的方法，就是換個話題，或者說答應對方的建議。「呃如果是這樣，我可以讓血刃替我檢查一下了。」
雖然答應是因為尷尬，但孫無夢卻很放心，因為他的na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病毒。
病毒雖然也有na，但是病毒的na很少，有的病毒內部只有一個核酸分子。
血刃不知道孫無夢同意他檢查的原因，他也沒有興趣知道孫無夢改變主意的原因。
他喜歡殺戮，所以喜歡用刀。其實與殺戮相比，血刃更喜歡替人檢查身體。
魂先生是有私心的，任何人都有私心，所以他沒有告訴孫無夢。
血刃的確能找到異能者na上的變異點，但他不能複製。
他只能掠奪。
也就是說，被他複製了異能的異能者，都會變成普通人。
血刃在笑，他雖然狂暴，但不是瘋子更不是傻子。他知道破碎的假面不會甘於成為南山的下屬，他知道他不能控制破碎的假面。
血刃不喜歡一切難以控制的東西，所以他也不喜歡這個破碎的假面。
既然不喜歡，就把他的能力奪來吧。
血刃站起身，走到了孫無夢身後。「小子，你怕疼嗎」
「不怕，你要怎麼做」
「我的手會穿透你的身體，尋找你na上的漏洞，然後我們會想辦法補全它。」孫無夢不害怕，但血刃有些怕，他怕孫無夢反悔，所以他再次提及會治好孫無夢。
孫無夢身上的衣服也是用病毒製造出來的，所以在他的控制下，他把後背漏了出來。
「後背不怕我殺了你」血刃有些嘲諷地說。
「如果你真打算從後背殺了我，那你也不是血刃了。」孫無夢冷笑道。
血刃笑得更冷，他是南山領袖，也是南山最強，他從不在背後殺人。但是，他會讓孫無夢生不如死。
可是下一秒，血刃笑得很冷，他的笑變成了冰。
冰本來就很冷，除了冷以外，冰還有一個特徵，那就是僵。
血刃抽出了手，有些訕訕地說：「你剛才說你是四所的哈。」
孫無夢笑得沒有那麼冷了，但是破碎的假面上的笑容讓人很不爽，很想把這張破碎的假面打的更碎。「病毒之所，有問題嗎」
「魂，我就說沒用吧，他們這種人和我們的身體構造不一樣的，我看不出來他有什麼問題。」血刃快要哭了，他的能力是微觀查看和掠奪。能夠通過接觸看到對方的na序列，然後掠奪對自己有益的片段。
可是孫無夢體內的na完全正常，或者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然而除了那些尋常的分子雙鏈之外，孫無夢的體內還有無數雜亂的na碎片，那些碎片包裹在蛋白質之中，血刃探查他們的時候，覺得自己是在一片泥沼里找東西。
這種感覺很不好，這種感覺很像用手去掏黃金，液體黃金
魂苦笑，他早就知道不可能這麼輕易奪取孫無夢的能力。「破碎的假面，你的能力貌似是病毒的變化和再生。」
「嗯。」
魂深吸了一口氣，他暗暗發誓，如果面前這個人再說一個「嗯」字，他就要把他凍成碎片「簡單點說就是隨意變形，有點像一群鼻涕蟲混合在一起吧。」
孫無夢一口氣被憋在了嗓子里，即使他再愚鈍，也能夠感受到魂先生的憤懣，可是為什麼呢孫無夢根本不知道魂先生生氣的原因。
魂人如其名，就像一個遊魂，他的脾氣比遊魂更難預測。
孫無夢發現魂是他遇到過的最難以理解的男性。
上一句話還算正常，可是為什麼下一句就出來一堆鼻涕蟲
「破碎的假面，我們南山可以和你合作，但是我發現你好像沒有多少誠意。」魂不理睬孫無夢，自顧自地說。
孫無夢很無奈。「我沒有誠意」
「我們談了這麼久，你還用假面示人，難道不是沒有誠意」
「你和血刃不也是把真實面目藏起來了」孫無夢不想和魂多說什麼，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多說多錯。但其實他不知道，他少說更錯，不說罪錯，怎麼都是錯。
「可是我們之中也有一個人是坦誠的。」魂有些無恥地指著土藏。
孫無夢說：「難道你是想讓我把他臉上包的那層土剝下來」
魂有些驚訝，說話的聲音也近乎走音。「你還能透視嗎」
孫無夢不知道為什麼魂的反應這麼激烈，他解釋說：「不算，我的眼睛能夠熱成像而已。」
他只是把熱成像這個能力說了出來，並沒有把那副眼鏡的功能全盤托出。
魂放下心來。「沒能瞞過你，那我們繼續談合作的事情」
「不想看我的真面目了」
「算了。」魂先生髮現孫無夢油鹽不進，難免有些灰心。
魂先生在南山屬於智囊一樣的地位，他先是引誘孫無夢接受血刃的檢查，想要趁機吸收孫無夢的異能。失敗之後，又想知道孫無夢的真實身份，沒想到又被孫無夢無意中拒絕了。
「合作的話，自然是好。不過我希望雙方都不要干涉對方。」孫無夢說。
「你的意思是」
「我們彼此都應該為彼此提供情報，然後想出有計劃的行動方案。由於我只是一個人，所以我可以接受加入南山。但是，我習慣獨來獨往，希望血刃不要把我當成你的小弟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以為你丫三眼二郎聽詔不聽宣信不信我分分鐘把你砍成碎片」血刃越聽越來氣，最後甚至揮舞武士刀，大囔大叫起來。
魂伸手制止了血刃。「可以，本來南山也不接納你這樣被改造出來的異能者，這樣的處理辦法也算合理。」
孫無夢笑笑。「破碎的假面是我的一個身份，但我不想以破碎的假面的身份加入南山。」
「你還有別的身份不成」
「嗯，就叫楠吧。」孫無夢說完，他的身體發生變化，原本黑色的兜帽衫變成了一身枯黃。
枯黃，落葉的顏色，也是衰老的顏色。
孫無夢臉上的面具也變成了一張焦黃色的如樹皮一樣的面具。
焦黃，病態的顏色，也是枯萎的顏色。
楠是一種木，紋理細密，材質堅硬，帶有異香，在以前一般是製造船舶和宮殿的上好材料。而更重要的一點，她的名字里有「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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