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三麻子之死(7)
「嘻嘻……」王鳳蘭羞澀地笑了起來,「你看著嫂子好?」
我忙點頭:「是啊,嫂子最好。」
這雖是醉話,但起碼有一半是發自內心的透露。
「瞎說啥,快扶你嫂子去西屋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呢。」三麻子一步闖了進來,正色道,「過去給你嫂子鋪下被褥,回來把碗盆收拾下去涮涮。」
王鳳蘭忙擺手:「叔,不用,我自己過去就行,我看郭子也醉了……」
她說著偏腿就往炕下出溜,腿剛搭炕沿上,一頭差點栽了下去。
我一驚,伸手一把抓住她:「嫂子,小心……」
「沒事,沒事……」王鳳蘭雖這麼說,但手卻緊緊抓住了我的胳膊,伸腿下炕,一個趔趄又差點栽倒。
她是真醉了呀。
我半抱半架地把王鳳蘭往西屋拽,她則緊緊貼住我,胳膊摟著我的脖子,喃喃地道:「不用,不用,你,你真好……」
我心裡是又怕又興奮,把她架到西屋,放到床沿上,就欠身去鋪被褥,她突然側身抱住了我的腰。
我腦袋轟的一炸,懵了。
「郭子,你真好,嘻嘻……」她把臉貼在我的背上,喃喃地說著。
這時候,特么就是聖人也把持不住原始本性呀,何況我這個江湖老油條?
我氣也喘不動了,身子抖得不行,心臟咕咚咕咚跳的跟疾奔的馬蹄。
特娘的,今天就是今天了!
我反身一把抱住她,貼嘴就親了上去,她不閃不躲,極力迎合……
這一下,真是山呼海嘯,雲雷翻滾,天搖地動。
好久好久,她才在極度興奮中沉沉睡去,我也酒醒了大半,看著枕邊的她,這才猛然想到了後果,心下暗暗叫苦,拿著衣服就溜回了東屋。
此時大約是晚上十一二點了吧,麻子早已睡下,屋裡漆黑一片。
我偷偷地爬上炕,剛要鑽進被窩,忽聽麻子咕嚕一聲:「咋回來了?過去!」
啥,啥?我一愣,低聲道:「過去幹啥,我已經造下大孽了,過去送死?」
「你已經死過一回了,不過去死的更慘,過去或許還能救你一命,明白?」三麻子話語不急不慢,看來這老東西一直在琢磨後事呢。
「明白個啥?她若醒了,我豈不……」我仍忐忑不安地不敢挪窩。
「就是要讓她醒來,過去,猛造,一直到天亮,趕緊的!」麻子語氣嚴厲,不容遲疑。
我娘,這是要我命啊,我不知他心裡咋想的,但肯定有了處理後事的策略和辦法,要不也不能這麼堅決。
我只好硬著頭皮,拿著衣服又躡手躡腳地來到媳婦,見王鳳蘭仍在呼呼大睡,便小心地上了床,挨著她的身邊,鑽進了被窩。
我剛膽戰心驚地躺下,她嗚嚕一聲,翻身就摟住了我。
我也不知她這時是故意的還是在睡夢中自然動作呀,也不敢動,就那麼直直地躺著,心裡怕的要死。
可過了一會,她仍不動,借著酒勁,我膽子又大了起來。遂慢慢地轉身,搭手摟住了她的腰,她仍不動,我便開始肆意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突然,我感覺胳膊被人拽了一下,猛睜眼,見王鳳蘭驚訝地在俯視著我,而外面的天色已亮。
「你,你咋在這兒?」她滿臉疑惑,滿眼驚詫。
我心裡咕咚一下,假裝迷糊地嗚嚕道:「你,你拽我過來的呀……」
這下輪到她迷糊了,臉皮急抖了幾下,眉頭擰成了個疙瘩:「我?」
「是啊,我不過來你還硬拽……」我假裝無奈地道,緊張地看著她的表情變化,生怕她嗷的一聲突變臉,那樣就沒法收拾了。
她眨了眨眼,似乎想起了些情景,臉色騰地紅了,嚴肅道:「快穿衣服,滾!」
我靠,看來她真惱了。
我忙應著起身穿了衣服,下床往外走的時候,轉頭回望,見她雙手抱頭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地虛望著床角發獃。
她懵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懵了之後會怎麼處理我,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不過三麻子應該早已想好了對策了吧。
回到東屋,見三麻子已穿好衣服正坐在那兒盤腿打坐呢。我輕輕地叫了一聲:「三爺……」
手就往西屋指了指。
麻子撇了我一眼:「做飯去!」
於是我來到灶房,開始刷鍋做飯,直到飯做熟了,王鳳蘭還沒從西屋出來。
這下我又緊張起來,她要咋的?她會咋的?往大了說,我特么就是死罪呀。這特娘的壞了,我暗暗後悔昨晚不該沖*,可也怨不得我呀,那情景,那種酒,就是個太監也會上勁,也會發狂的。
我忐忑地轉頭往西屋門口窺望了幾次,沒聽見裡面有半點動靜。
她,她不會要尋短見吧?
我想到這兒,心裡咕咚一下,急來到東屋,見三麻子仍在閉眼打坐,伸手拽了他一把:「三爺,她咋……」
話剛到這,忽聽西屋隱隱傳來一陣哭聲。
完了,完了,這下可真完了呀。
我急的抓耳撓腮,不知該咋辦好。三麻子瞪了我一眼:「你死人呀,快去哄哄她……」
事情已經到這地步了,我只有硬著頭皮上了,遂深吸一口氣,大著膽子,揣著小心來到西屋門口,隔著門縫輕叫了一聲:「嫂子,嫂子……」
這不叫還好,一叫,她的哭聲竟更大了,我忙不迭地推門進去,扎撒著手:「嫂子,嫂子你別哭,我,都是我的錯,你,你打我吧……」
因為細思極恐,我渾身抖得像個篩子,腦袋一片空白,喃喃地說著:「我,我也喝醉了,迷迷糊糊地,只感覺你摟著我……」
話剛說到這兒,忽聽院門響,腦袋轟的一炸,懵了。
「嫂子,支書嫂子,咋還沒起來?」是李冰冰在外面叫。
王鳳蘭猛抹了把眼淚,抬頭沖我道:「開門去……」
我贊,這麼說這女人不想把事情鬧大?
我忙應了一聲,顛顛地來到院子里,沖外面問道:「幹啥呢,這太陽剛露頭呢。」
李冰冰一聽是我,說道:「都啥時候了咋還不起來。」
我也不敢再說別的呀,就過去開了院門,見她圍著個藍頭巾,手裡拿著鞋樣,朝我瞪了一眼,低聲問道:「昨晚三爺沒跟你說?」
「說啥?」我一愣,突然想起了麻子應付她的話。
「那老東西,咋這麼不想事呢。」李冰冰說著就進了門,扭著屁股徑直往屋裡走去。
我暗暗叫苦,這……
「有啥事,支書嫂子有點感冒,別打擾她了。」我急步到了她前面,不敢攔,也不敢推,怕她生疑。
不料,她一聽這話,臉部誇張地一擰:「啥,咋感冒了,我去看看。」
這下我更懵逼了,心裡那個悔呀,早知道就不說這話了。
這時,三麻子在屋裡接上了腔:「是侄媳婦嗎,快進來吧,我正想讓郭子去找你呢。」
靠!靠!靠!
三麻子,你喪盡天良活該死,這不是沒事找事,往火里澆油嗎?
可我也不敢說別的了,就跟在她的屁股後進了我。還好,她沒直接去西屋王鳳蘭那兒,而是問著:「三爺,啥事要找我?」
抬腿進了東屋。我暗暗鬆了口氣,把在了東屋門口,以便擋住她去西屋的路徑。
麻子說要讓我去找她是要她辦一件事,就是他腿病又犯了,問問她前夫張二娃以前當兵的時候受傷是咋治的,有啥特效藥或偏方沒。
這顯然是託詞,沒話找話的那種,可李冰冰不知道呀,認真地想了想,搖頭說沒有啥好偏方,他頭痛的時候就吃點止痛藥。
麻子說那就算了,這話就圓了起來。
李冰冰說完,又伸頭瞅了眼西屋,說道:「支書嫂子還沒起來吧?感冒嚴重不?我去看看。」
說著就要往外走,我忙道:「別介,支書嫂子還在睡覺呢,頭痛的厲害,別打擾她。」
「那你還不快去衛生室拿點感冒藥?熬碗薑湯喝也行,驅寒……」她道。
我說這不剛做好飯嗎,還沒來得及出去。
她說那我來熬薑湯,你快去村裡衛生室拿葯去。
不容我分說,她挽挽袖子就往灶間走,這時候了我也不敢再攔她呀,只好繼續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