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雞飛蛋打(5)
這一跌,讓我大半天沒緩過勁來,屁股也火辣辣地痛。
如蘭也顧不得害羞了,拽著扒下我的褲子一看,驚叫道:「破了,破了皮了,血糊糊的……」
只破了點皮?沒事,只要沒傷著骨頭就好。
我用手摸了一把,看看掌上的血漬,強打精神道:「這才哪兒到哪兒呀,別說屁股,就是腦袋掉了才碗大個疤,沒事!」
說完硬站起來,繫上褲腰帶,沖她道:「走,媳婦,繼續樂著!」
我這一開朗和無所畏懼的心態把她的驚容也一掃而光,笑問道:「你,行嗎?」
「上馬!」我不答話,而是爽朗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一下子橫抱起來,樂呵呵地繼續往前走去。
她雙臂緊緊摟住我的脖子,頭埋在我的懷裡,深深享受著我男人的汗味,久久不吭聲,似乎很陶醉。
我走啊,走啊,抱著自己的女人,爬山越嶺,涉溝穿林,一氣又往大山深處走了六七里,竟沒感到累。
終於,我們來到了山坡北側的一處有林子又有柔軟雜草的愜意地帶,山底的潺潺溪水讓我停了步,低頭對如蘭道:「媳婦,咱今天在這兒樂呵樂呵吧,等天晌的時候我領你到溪溝里抓魚,咱烤著吃!」
她自然應允,從我懷裡掙下來,腳剛一觸地,驚叫著一個趔趄差點栽倒。
「咋的了?」我一把扶住她,驚問道。
她嘻嘻笑道:「腿麻了……」
「啊?快坐下我給你按摩按摩。」我趁機說道。
如蘭呲牙咧嘴地被我攙著坐到草地上,我讓她躺下,就坐在其身邊,擼起她的褲腿,第一眼觸下去,心裡便猛地一顫,我娘,真白呀。
我沒心給她按摩了,心裡咚咚挑著,又把她的褲腳往上推了推,到了膝蓋處,雙手就捏上了。
她則閉眼安靜地躺在那兒享受著我嫻熟的按摩手法。
三按兩按,手就順著她的肉肉的膝蓋,隔著衣服往上移動……
她身子猛地顫了一下,閉著眼嬌嗔地道:「別胡來,老實點。」
話是這麼說,但卻不掙。我也應著,手也不停。
就這樣肆意著,慢慢從腳按到了腹部,又從腹部繼續往上按去。
漸漸的,她的呼吸急促起來,臉色也泛紅了,緊抿著嘴唇,閉著眼,身子在微微顫抖。
好了,時候到了,我暗暗吞了口口水,先脫了自己的衣服,又開始抖著手給她解。
她下意識地一把抓住我的手:「別……」
一下子睜開了眼,目光觸到我結實的胸脯上,又羞的閉上了。
我見此,就老實不客氣地又動了手……
這一戰,直乾的地動山搖,天旋地轉,狼吼虎嘯,好久好久,我們才漸漸平息下來,癱在柔軟的草地上,相擁著,看著天上的白雲飄飄,真是心曠神怡,滿足感充塞著全身每一個毛孔。
「你……真厲害。」她頭埋在我懷裡,柔柔地說道。
「你更好。」我喃喃地回道。
「你是不是以前有過女人?」她的問話有氣無力,似無意也似有意。
我哪能承認,說活了四十年,和你是第一次呢。
她不信,說那你咋懂的這麼多技巧和姿勢?
我說曾看過一本破了邊的書,裡面有文字有圖畫的,很吸引人,就記住了,一直沒機會施展呢,現在和你終於有了。
她嬌嗔地用小手錘了下我的胸膛,說壞死了,原來是拿我當試驗品呢。
我翻身抱住她的屁股,說你是我媳婦,我不和你試驗,那和誰?
她嬉笑著推了我一把,說我可告訴你,你以後是我的了,不許再和別的女人,否則我殺了你,信不?
我當然說信,並賭咒發誓,一輩子不離不棄,廝守到老,相敬如賓,云云。
把她哄的暈頭轉向,藉機我們又戰了一場。
等我們大汗淋漓地又躺下來,看看天色,太陽已到了頭頂,也就是說,晌午了。
於是,喘了一會,待平靜下來,我們便穿上衣服,拉著手下到下面的溝溪里,在水草中抓了幾條巴掌大的小鯽魚,上岸堆起柴火烤熟,你一口我一口地美美吃了一頓野餐。
看看天色,應該是中午一點來鍾,心思還有一個時辰左右就要往回返了。這一返,不知還要等多少日子才能再有此良景。
便又哄著她細米扒糠地做了一次,直到她身子抖得跟篩子似的,呼呼猛喘才罷休。
完事後,她竟偎在我懷裡哭了,說咋就早沒遇到我呢,若早遇到,肯定不會跟大福的。
這是女人得到極度滿足后的撒嬌,我懂。
愛戀的時間過的是飛快的,不知不覺見,發現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猛抬頭西望,我靠,不是天黑了,而是烏雲上來了。
西北山頭上,濃濃的烏雲遮住了大半個天空,正義萬馬齊喑的架勢,翻滾著霸佔這邊晴朗的天空,太陽也被烏雲吞噬了大半。
我心猛地一驚,脫口而出:「上雷雨了!」
於是兩人急三火四地剛穿上衣服,雷聲就轟隆著壓了過來。雷急,狂風也發作了,鋪天蓋地的疾風似無數妖魔鬼怪,呼嘯著撲了過來,激的整個山谷隆隆作響,枝斷草飛,霹靂咔嚓猶如天崩地裂。
這特娘的咋辦?往回跑?路途遙遠,山路艱險,肯定是來不及了。
那就趕緊躲吧。
可四下一撒目,這兒也沒個山洞啥的可避雨呀,總不能就這麼跟鴨子似的在這空地上挨水澆吧?
我拉著如蘭就往上面樹林子里跑,頭頂「咔嚓」一聲巨響,震得山搖地動,銅錢大的雨點就嘩嘩地砸了下來。
女人膽小啊,這昏天黑地,翻江倒海的,不怕是假的。當感覺眼前又閃出一道白光的一剎那,我一把抱住她,雙手緊緊捂住了她的耳朵。
「轟隆」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震的我渾身亂顫,耳朵直鳴。
我娘,這狗日的老天爺,咋……
心裡剛罵出半句,忽聽天地間狂風驟起,真以為還是在颳風呢,不料竟是暴雨傾盆。
我們瞬間就被澆潑的大水淋了個渾身透。更苦逼的是,這次的大雨不再停頓,而是似盆澆鞭抽般地一刻不息地瘋狂虐打著我們。
我頂著頭上瓢潑般的暴雨,抱著如蘭嬌小的身體,閉眼一步步艱難地往上面林子走去。
因為雨水太大太急,睜不開眼也不敢喘氣,鼻孔一吸就會被嗆著。
如蘭呢,緊緊埋在我的懷裡,連朝下,任憑狂暴的雨水虐打著身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真特娘的,本是出來開心作樂的,沒想到遭遇到這種天氣,真是悲催到極致了呀。
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跌跌撞撞地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進了林子,卻發現這兒林木細小,根本遮不住雨。
咋辦?大雨瓢潑地,周邊其他情況也看不見呀。
我只能抱著如蘭在林子里跌跌撞撞地瞎轉,也看不清腳下是深是淺,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只要能尋個地方避過這場罕見的暴雨就行。
也不知走到哪兒了,懵懵懂懂中,突然感覺身子觸到了一個山崖上,不,準確地說是一棵樹上,我眯眼盯著大雨瞅去,心裡一亮,我靠,這不是一棵前年老樹嗎,怪不得覺的雨小了呢。
但我明白,樹越高越大,招雷劈的幾率也就越大。
我們是不敢在這樹底下久留的,雖然頭頂有茂密的樹冠遮擋。
好在,樹底下能勉強看到不遠處有一處凸出來的石崖,石崖下是一簇茂密的灌木叢。
咦,那地方是躲雨的好處所呀,但只是不知凹欠里有啥物,因為我知道,大山裡的凹洞裡狼獸蛇蟲的很多,尤其是在這樣的暴雨天氣里,不只我們要躲雨,其他動物也會鑽進去,不定那還是個啥窩呢。
我把如蘭放下,囑她稍等,我先去那邊看看,沒啥危險的話再抱她過去避雨。
她順從地應了,叮囑小心點。
我冒著傾盆大雨就深一腳淺一腳的奔了過去,灌木叢很密,崖洞也很深,手剛一扒拉枝條,忽聽洞里「嗚」的一聲響,驚的的「嘚」的一下,差點一屁股砸地上。
忙眯眼瞅去,洞里兩隻幽亮的光柱在死死盯著我。
狗熊!
我腦袋轟的一炸,懵了。
跑?等同於找死,只要稍一運動,那畜生就會飛撲而出,打?手裡沒傢伙,用啥打?
我傻了,既不敢動,也不敢直眼跟它對盯,怕把它激怒而發狂。
這特娘的咋辦?
就在我倆對峙的時候,忽聽頭頂「咔嚓」一聲天崩地裂的爆響,不用抬頭看,也能感覺到一團巨大的火球凌空炸開,眼前瞬間一片漆黑,滿耳轟鳴,我稀里糊塗地也栽在了地上……
這雷來的太突然,聲音也大的出奇,比巨型炮彈的威力不知要大多少倍,好似整個山谷,不,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似的。
我在恢復意識的第一時間裡又猛站了起來,為的是怕被那狗熊襲擊。
可當我再抹臉望向洞口時,那兩隻幽黑的光亮不見了。
咦,難道它跑了?還是躲更裡面去了?
我正驚顫著,忽然聞到一股焦糊的氣味充溢了整個鼻孔,傻裡傻氣地轉頭四望,當眼光落到後面時,又一下子怔住了。
身後不遠處,那棵前年古樹已被炸雷劈成兩半,露出了白森森的茬子,巨大的樹冠在地上鋪了足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
這,這……如蘭!
懵懂中,我猛然打了個激愣,嗷的一聲不顧一切地往後面撲去,連滾帶爬地哭喊著:「如蘭,如蘭……」
然而,一切都完了,一個粗獷的樹枝下,如蘭埋頭被壓在下面,一動不動,暴虐的雨水瘋狂拍打著她的秀髮,軀體。
我瘋了,撲過去奮力想把樹枝挪開,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挪動半點。
「如蘭,如蘭,你咋樣了,醒醒,醒醒啊……」我癱坐在地上無助地哭喊著,拉扯著她,她卻仍然一動不動。
完了,完了……
我心裡絕望到了極點,暴雨不知啥時停了,等我鼓盡最後一點氣力,終於連拽帶抱地把那根巨大的樹枝挪開,抱起如蘭時,她已經七竅流血,沒了氣息……
好久好久,我癱坐在泥水裡跟傻了似的,緊緊抱著可憐的如蘭,不知所措。痛惜和自責充斥著身體每一個細胞。
狗日的老天爺啊,你咋瞎眼亂打好人呢,老子可從來沒有對你不敬過,你咋就對我這麼狠呀。
我哭啞了嗓子,悲傷的沒了半點氣力,天色不知不覺就暗了下來。這次暗不是烏雲遮擋,而是太陽已落下了山尖。
我茫然四顧,整個山谷黑漆漆的一片肅寂。
心裡暗暗乞求,若再有狼獸毒蛇的來襲,我絕不會再有半點反抗,安穩地讓它們吃了拉到,那樣我的良心還能得到些許安慰。
墨色越來越濃,遠處隱隱傳來了悠長的狼嚎聲。
我知道不能再這麼呆坐下去了,就是坐一晚,對我和懷裡的如蘭來說也不起任何作用。必須要考慮後面的事項了。
咋辦?抱著如蘭回屯子里?可我有口說不清呀,只要我踏進屯子一步,立馬會被全村人的口水淹沒,我必將被當作強*殺人的罪犯押赴刑場,遺臭萬年。這是毫不含糊的結果。
把她埋在這兒,我自己回去?我良心過不去啊!
我抱著如蘭嗚嗚地又哭了半天,最後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只能跪地扒出一個深土坑,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了進去,用泥土一點點把她埋好,又趴在墳堆上嚎哭了一番。
艱難地爬起來想走,可又不捨得她孤零零地留在這大山裡,也擔心狼獸來扒了她的墳,拖出她的軀體吃了。就又無力地躺在墳前,獃獃地,傻傻地守了一宿。
我不知道那一晚是怎麼熬過來的,哭會,呆會,腦子都木了,迷迷糊糊地還聽見了如蘭的哭聲,醒來卻是風響。
我曾想過死,可又不願死後成為狼獸的食物,家裡還有個狗日的三麻子,我說過要給他養老送終的。
不知不覺,天色又亮了,我艱難地坐了起來,感覺雙手有些痛,低頭一看,皆被血漬糊住,一個手指甲也不知啥時硬被扒掉了。
再看看那小小的土堆,又一陣悲痛襲上心頭,坐起來對著墳堆,磕了三個頭,一步一望地踉踉蹌蹌往來路走去。
悲痛過後就是恐懼了,我知道我們一晚沒回去,屯子里的人肯定會到處找,不定已經報告公安了呢。這麼直接回村必死無疑,死也無所謂了,關鍵是有口說不清呀,那個罪名是世上最不恥最惡毒的。
我昏昏沉沉地走了一段路,太陽光有些毒辣起來,便嘆了口氣,下到溝溪脫了衣服,把泥垢洗掉,再看看雙手,血淋淋的有幾處竟露出了白骨,直到這時,才感覺到了陣陣鑽心的痛。
坐在溪邊的石板上發了會呆,穿上衣服,硬著頭皮又繼續往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遠,隱隱地,發現前面灌木叢里有人影晃動。
我腦袋轟地一炸,一下子清醒過來,忙轉身往山坡的林子里竄去。
林子不大,也藏不住人,只能繼續往上爬,也不管荊棘還是石渣子了,手腳並用,等我呼哧著爬上山頂,放眼一看,下面遠處竟是林場。茂密的林木一眼望不到頭。但沒再發現有人影出沒。
這兒,離屯子大約只有六七里地了,我躲在一塊巨石下,心裡又暗暗自責愧疚起來,當初若不那麼傻不拉唧地走那麼遠,在這附近,哪怕是山頂上,也沒人看見,更不會遭雷劈呀。即使雷劈,劈我也行啊,管如蘭啥事呀。
唉,現在說啥都晚了,只有苟活一天是一天吧。
我呆在山上等到傍晚,肚子也嘰里咕嚕地餓了,隨便薅了幾把野草塞進嘴裡咀嚼著想咽下去,胃裡一陣噁心,又嘔吐出來。
只能幹熬著,喘了幾口氣,看看天色已黑,大著膽子下了山,繼續往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