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腰纏萬貫去驅鬼(12)
鳩佔鵲巢,鳩佔鵲巢呀。
既然三麻子想作死,我也管不了了,閃身撇清是唯一上策。
我從屋裡奔出,恰跟進來的大郎媳婦她們碰了個正面。
「姐……」我心虛地叫了聲。
大勝媳婦道:「兄弟,快把你嫂子攙炕上去,她暈倒兩次了。」
我靠,這還想著逃遁呢,咋辦?麻子就坐在炕頭上,明白人進去一看不就尷尬憤怒了嗎?
可,人家話已經說出來了,大郎媳婦披頭散髮地,身子被倆婦女架著還在往下沉,我若不管,真是說不過去啊。
稍一猶豫,只好硬著頭皮伏身攙住她的胳膊,和大勝媳婦她們往東裡屋走去。
「三爺,三爺快來幫幫,我嫂子暈過去了……」我大叫著,目的就是想讓三麻子趕緊下來,離開炕頭,避免尷尬。
但萬沒想到的是,三麻子卻沒任何動靜和回應。
我們幾步進屋,我怒眼看向炕頭,驚見他躺在炕上,閉眼張嘴,唾沫白泡糊住了嘴巴,且渾身亂哆嗦。
啥,啥?麻子,你狗日的這是真假呀。
若真的話,那肯定是被武大郎的鬼魂擊倒了,人家剛走,你個老目卡哧眼的鬼東西想霸佔自己的位置,不拿你拿誰?
若假的呢,那三麻子必又要搞啥陰謀。
我正疑惑愣怔之時,大勝媳婦見此大駭,忙喊著丟下大郎媳婦就撲到炕上,哭叫著三爺,手就掐向了他的人中。
我也不知麻子是真中邪還是假中邪呀,稍一愣怔,抱著大郎媳婦就托上了炕,由一個婦女照顧,我就加入了搶救麻子的戰陣上來。
娘的,真假一試不就明白了?
我叫著「三爺」,手就假裝不經意地戳向了他的胯襠,看似沒用勁,但暗裡確實毫不手軟,。
猛力一戳,他是毫無防備,身體猛一哆嗦,「啊」的驚叫一聲,竟下意識地睜開了眼。
死麻子呀,死麻子,你忽悠誰不好,能忽悠的了老子?嘿嘿。
我差點笑出聲來,心裡也大為放鬆。
而麻子被我這一突然襲擊,一下子露了餡,隨即睜大雙眼,直勾勾地轉頭望了望我們,一臉驚訝和痴獃相。
「三爺,三爺,你咋的了?嚇死我們了……」大勝媳婦見他醒來,破涕為笑。
三麻子沖她嘿嘿一笑:「弟妹?你們在這幹啥?我媳婦呢?」
我心裡咕咚一下,壞了,麻子真是要裝瘋了。
大勝媳婦一愣,轉頭看了我一眼,疑惑地問三麻子:「三爺,你……你想我三嬸了?」
三麻子眨眨眼:「啥?你叫我啥?我是林山呀,我媳婦呢,她去哪兒了?」
我娘,三麻子呀,三麻子,你狗日的這招太狠了吧,我以為你只是裝瘋,弄了半天是要直接上呀。
「三爺!」我恨恨地道,但也不敢一指戳破他的陰謀呀,那樣很可能連我也會陷進去。
三麻子眯眼瞅瞅我,一咧嘴:「郭子兄弟?你三爺呢,他可是個好人呀……」
靠!靠!靠!
三麻子,你喪盡天良活該死,裝傻充愣鬼神不容呀,忽悠誰不行啊,來忽悠這群善良的人,你狗日的缺德呀。
大勝媳婦終於明白過來,剛抬出去的武大郎附了三麻子的身了,她一時嚇懵了,瞪眼張嘴,扎撒著手不知該說啥好,臉色明顯露出驚慌。
而三麻子轉頭瞥見躺在炕上的大郎媳婦,小眼唰的一亮,嘴一撇,嗷的一聲就撲了上去:「孩他娘呀,你咋了,你這是咋的了……」
哭喊著緊緊抱住頭,臉貼臉地就磨了起來。
這下,更把屋內所有人驚呆了。
麻子魂附體可以,可眾目睽睽之下抱著人家,這咋說都不成體統呀。
可又無可奈何,因為抱著大郎媳婦不是三麻子的本意,而是武大郎『附體』。
這特娘的咋辦?
趕緊扯開吧,因為麻子悲痛哭喊著抱著她的臉要親嘴了呀。
「三爺,三爺……」我和大勝媳婦急叫著就拉扯他。
而大郎媳婦這時也醒過來了,迷迷糊糊地睜眼一看,恰好發現一張醜陋的老臉和一張臭烘烘的沒牙的大嘴往她臉上貼來,嚇的嗷的一聲,渾身一哆嗦又暈了過去。
大郎的倆孩子站在炕下一見娘暈過去,也嚇壞了,把著炕沿哇哇大哭。
我們幾個連喊帶扯地好歹把三麻子拖一邊,他卻哭喊著要媳婦,屋裡頓時亂成了一團。
大勝媳婦急了,這一個昏了,一個瘋了,我們也應付不過來呀,也沒經驗咋應付,於是急讓我去把大勝找回來。
我巴不得逃離這鬧劇,轉身飛一般地衝出屋,沿大街一路往村外奔去。
這時候,我是不敢磨嘰的,因為時間越長,三麻子作的越大,幾個婦女更攔不住他,不定會裝瘋賣傻地趁機佔了大郎媳婦的便宜呢。
跑到村口,我遠遠望見前面小路上有十幾個漢子抬著棺材簇擁著往前走,遂張手揚胳膊地一路奔跑著大喊:「停下,停下,家裡出事了……」
前面的人群聽到動靜,遂駐足回頭,王大勝聞聲見是我,也忙拔腿迎了上來。
「哥,壞了,我三爺瘋了……」我還沒到近前,就呼哧著喊道,這時候,只有假戲真做,要不下不了台啊。
王大勝一聽大駭,忙問咋的了?
我急急說了,他眉頭一皺:「有這種事?走,回去看看!」
我一把拉住他:「多叫幾個人吧,要不制不住他呀。」
我的目的很明顯,人多,把三麻子死死控制住,再敢吆喝就捆起來,看他還敢再裝逼。
王大勝也恍然明白過來,說對呀,武大郎附體,那勁頭三兩個人是控制不住的。
於是,他沖抬棺材的幾個人簡單吩咐了幾句,由原來的八個,減少到四個,其他跟著忙活的也全部跟著我們回村,不惜一切力量管控住『武大郎』。
而剩下那四個抬棺材的一聽『武大郎』顯靈了,臉色大變,瞅瞅那棺材,臉上皆變成了冷色。
但也沒辦法呀,事發突然,且驚悚驚險,只有硬著頭皮繼續往北嶺的墓地走去。
王大勝領著我們七八個漢子就急急竄回了村,衝進武大郎家,見三麻子躺在炕上瞪眼張嘴,口裡的白沫子咕嚕嚕往外冒,即使這樣,還念念不忘地喃喃地叫著:「孩他娘,他娘,你咋的了,咋的了……」
我見此,大鬆了口氣,幸虧還沒鬧出別的來。
大勝媳婦見我們回來,忙抽身下炕,讓我抱起昏迷的大郎媳婦來到西屋,以便閃開空間讓大勝折騰三麻子。
大郎媳婦身上的肉很軟,那肩膀,那屁股,感覺真的就像一團棉花。
唉,這若壓在身下揉著,該多麼地愜意啊。
我心裡垂涎著把她抱進了西屋,放倒床上,大勝媳婦和兩個婦女就緊急搶救起來,掐人中的掐人中,按胸口的按胸口,還有拍打肚子的,忙的一團糟。
我站在那兒扎撒著手,不知該咋辦才好。
大勝媳婦轉頭道:「郭子,還愣著幹啥,快上來吹氣。」
吹氣?啥意思?不會是讓我做人工呼吸吧?
我一愣,剛要問,她手一指大郎媳婦的嘴巴:「快點,你當過兵還不知道咋樣搶救人嗎?」
我贊!看來她這知識也是從大勝那兒學到的,軍人家屬知道的學問就是多。
我忙假裝為難地一咧嘴:「姐,我……」
「你啥你,救人要緊!」她火了,狠狠瞪了我一眼,急急拍打大郎媳婦的臉頰。
特娘的,這種好事咋讓我碰上了呢,緣份啊,嘿嘿。
我遂上前伏身,一口就貼到了她的嘴上,腦袋突然被打了一下。
「先掰開她的嘴!」大勝媳婦有些氣急,「這點只是你都不懂?」
她這是為妹妹阿玉吃醋呢。
我忙又把嘴從她嘴上抬起,雙手掰開她的嘴巴,閉眼貼了上去,用力運氣,吸氣。
剛吹了三四下,只聽她嗓子眼裡咕嚕嚕一陣響。
幾個婦女連叫:「醒了,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