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逃離鬼屋(2)
我把兩捆被褥衣服放到了炕邊。
她抬眼看了下,沒表現出詫異,只淡淡地道:「都拿來了?」
顯然,二賴子已經跟她說了我們換家的事。
「就這點,」我一屁股坐到炕沿上,嘆道,「我和我三爺拼了半輩子,只存下這幾件破衣服,其他再吊毛沒一根了。」
她撲哧一聲笑了,看著我,剛要說啥,又忍不住捂著嘴:「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嘻嘻……」
她的口氣頗為得意,又有些害羞。
我尷尬地咧嘴壞道:「你笑啥?」
「我願意笑,你管的著?」她犟道,眼神勾了我一下,遂眯成了兩條縫。
這表情,已經很直白了,我還等啥?
遂嘻著:「我就要管……」
身子撲過去,手就抓住了她剛用衣襟遮住的大奶。
她呀的一聲:「涼死了……」
「故意讓你給我熱乎熱乎呢,嘿嘿。」我笑著,又把屁股往前移了移,順勢攬住了她的腰,嘴就貼上了她的豐厚的嘴唇,兩人就吸溜吧嗒地親上了。
我好久沒沾女人的邊了,而她應該也是好久沒滿足了吧,兩人緊貼在一塊,恨不得把對方吞掉,窒息到幾乎都要暈過去。
突然,她一把推開我,道:「去,關上門。」
啥?我一愣,這大天白日的還要做?這不找災嗎,萬一二賴子突然從外面竄回來或者有鄰居闖進來,豈不……
我忙搖頭:「不敢呀,我還在被監視改造呢,若被他們發現,不死也的坐牢呀。」
她一聽,臉就沉了下來,任性道:「那誰讓你動我的,弄得我渾身怪難受的。」
我靠,這還賴上了呢,我撓撓頭,想想她對我的好,腦子一閃,道:「要不,你穿上衣服在炕下,我在你後面,這樣外面一有動靜就趕緊提褲子,咋樣?」
她眼睛一亮:「哎?這辦法不錯,好,嘻嘻,你真有些鬼心眼……」
她樂了,忙急三火四地穿上衣服,捲起被褥,下炕穿上鞋,面朝窗戶,兩隻胳膊肘就趴在了炕沿上。
我心裡虛呀,透過窗戶瞅瞅外面,見院門還敞著,擔心道:「大門還敞著呢。」
她道:「沒事,敞著正好沒人懷疑,咱也能瞅著外面,一進來就看著了。」
唉,女人,別看平時十有九羞,若真戀上人,可真是不管不顧。
我想想也是,遂把她的褲子褪到腿彎,露出了豐滿雪白的屁股,禁不住摸了兩把,便又解自己的褲帶。
她就那麼弓著腰,撅著屁股,眼瞅著窗外,在等我的動作。
我剛解開褲帶,她突然身子一抖,低叫一聲:「有人。」
我腦袋轟的一炸,忙攥住褲帶,伸頭朝外望去,竟見三麻子拄著拐棍一瘸一拐地出現在了院門口。
我娘,死麻子你咋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
我沮喪地低罵了一聲,而她這時也把褲子提上了,不過沒惱,而是嘻嘻笑道:「死老頭子,真是的,瘸著條腿出來溜達啥呀,嘻嘻……」
她很善良,也很無奈。
「誰在家裡?」三麻子在外面叫喚開了。
我坐到炕沿上,故意不搭腔,她則系好了褲帶,抻了抻衣襟,應著:「來了……」
抬腿往門外走去。
望著她的背影,我猛又想起,她也曾和三麻子有過一腿呀。
暈,我心裡便冒出了一股無名的醋意,心緒就更五味雜陳了。又想起了順子媳婦,好久沒見她了,順子坐了牢,不知她咋樣了。
那女人也沒對我落井下石,但也沒勸阻順子揭露我,琢磨不透她心裡到底啥想法。
是對我還有情?還是漠然冷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應該是後者吧,例如昨晚她就沒去看我們。
當然,這也有可能跟順子坐了牢,心情不佳有關吧,誰知道呢,她的心眼可比賴子媳婦多了去了。
原來,三麻子是故意來監督我的,新社會了,他在這事上吃過一次虧,為此還差點丟了命,所以就格外謹慎,因為我們不是清白的普通鄉民呀,就像鼓膿的癤子,戳破一點就會湧出很多紅綠黃黑的雜質,而政府又很愛較真,沒辦法,只能委屈著。
我們把東西搬來了,二賴子家的被褥啥的也沒多少,他媳婦用繩子捆綁好后,我也一擔子跳了送到了我們家。
當然,為了磨嘰時間,躲過一天的下地勞作,在三麻子的指揮下,我把『老家』的屋子院子挨著打掃收拾了一遍,乾乾淨淨的,看著就很順眼。
這些活幹完后,天色已經晌午了。
二賴子出工也回來了,他倒背著手在屋裡屋外巡視了一遍,指出了幾處雜物擺放角落的錯誤,三麻子立即讓我做了改正。並連誇其不愧是領導,眼光就是不一樣。
二賴子得意地笑了,說中午我請吃飯。
但話說出來,錢卻沒有啊,從兜里摸索了半天,除了掏出半把土坷垃,再吊毛沒一根。
三麻子說算了吧,我們回家煮些地瓜吃就行,不用麻煩領導了。
這最後一句又把二賴子的虛榮心勾了起來,忙說不,我說話算數。
於是打發他媳婦去村裡張屠戶家賒了一斤肉,準備炒倆菜和我們喝上壺,慶賀一下搬家大喜。
趁著二賴子去茅廁和她媳婦在廚房忙活的工夫,三麻子低聲對我道:「你去灶房幫著燒燒火,瞅准了把那塊臭肉扔給貓叼走!」
啥?我一愣,瞪眼張嘴地看著他,疑惑地問道:「那……咱吃啥?」
這好不容易去賒了斤肉,咋又要……
「你甭管,只要沒了肉,咱就能吃上大餐。」三麻子道。
沒辦法,我只好應了,硬著頭皮來到灶房,見賴子媳婦正蹲在牆角洗白菜呢,肥碩的屁股堅如磐石,甚是惹眼。
而賒來的那斤豬肉就放在灶台上,瞅瞅還沒個耗子大,這點夠誰吃的,怪不得麻子嫌棄呢。
我又回頭望了望門口,外面也沒貓狗啥的呀,咋辦?
我不敢磨嘰,因為賴子媳婦隨時會抱著洗好的白菜過來切,那樣我就沒機會下手了。
遂腦子一閃,一把抓起那塊耗子大小的豬肉塞進了褲子里。
低頭瞅瞅沒啥破綻,這才沖她問道:「嬸子,現在就燒火嗎?」
賴子媳婦正忙活著呢,頭也不回地道:「你先幫我把那塊豬肉洗洗,切切吧。」
「肉?你放哪兒?」我轉頭四望,假裝問道。
「就在灶台的案板上呀。」她道。
「沒有啊。」我答道。
這時,她把菜也洗完了,抱著站起來,回頭第一眼就望菜板,又一愣:「咦,那塊肉呢,我就放在菜板上呀。」
她過來上下左右瞅,我也跟著找,但始終沒發現哪兒去了。
我道:「剛才我從正屋一出來,看見一隻大花貓跳院牆竄了……」
「啊?」她一愣,「那,那肯定是被那該死的玩意叼走了,嗨,真是……這咋辦?」
她抱著白菜,一時沒轍了。
恰好,二賴子從茅廁出來,走到屋檐下蹲身準備洗手,我忙叫了聲:「二叔村長!」
二賴子轉頭望過來。
他媳婦緊跟道:「咱買的肉剛才沒注意,被個大花貓叼走了!」
「啥?」二賴子一屁股就砸在了地上,吹鬍子瞪眼的剛要發火,又想了想,道,「沒事,特娘的,不就是塊豬肉嗎,去,張屠戶家裡再拎來幾斤!」
「沒有了呀,我去的時候他家只剩下兩三斤,我割了一塊,最後都被南街大炮仗家的買走了。」賴子媳婦道。
「啥?」二賴子火了,「管誰沒有,特娘的敢讓老子沒有?去,就說村長要吃肉,沒有趕緊再殺!」
這口氣,就是個土皇帝呀。
他媳婦也火了,道:「要去你去,我可不去,人家賣完了,還能再單獨給你殺頭豬?」
「好好,老子就讓你看看他殺不殺!」二賴子掉不下這架子,起身轉頭,火刺刺地就往院門外走去。
三麻子在屋裡喊道:「二兄弟村長,那張屠戶犟著呢,他只認身份不認人啊,不過你要吃肉,估計他不敢不聽……」
你娘,這是往死里作他呀。麻子,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