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黑人詐屍團(15)
這一批詐屍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把山道上的美軍沖了個七零八落。
他們死都不會明白,這些黑人士兵為什麼會突然反水,且勇猛無敵,打不死劈不爛的。
要知道,黑人的惰性是出了名的,別看身高體壯的,卻多是膽小鬼,在美軍中屬於二流人,這特娘的打志願軍不行,打自己人卻來勁了,啥玩意呀。
美軍長官火了,望著遍地的死屍,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嘯。
於是,坦克調轉炮口,大炮支好架子,朝著這山頭就咕咚開了。
霎時,密集的炮彈挾著嗚嗚的風聲,鋪天蓋地的砸在了陣地上,騰起的土塵似濃霧般,把整個山頭拔高了十幾米。
我躲在還存放這七八具詐屍的那個坑道里,忍受著大地的陣陣劇顫,雙手緊捂著耳朵,把腦袋扎進胸前,遮擋著空間里比煙霧還能的土塵。
我娘,鬼子真是瘋了呀,照這樣下去,不用多久,山頭就會被平削去幾米,那我所在的坑道……
我正心悸地亂想著,突然一擊重炮咣地砸在了坑道頂上,只覺大地猛地一顫,「轟」的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嘩啦一下,坑道竟塌了大半。
把我也險些埋進去。
衝天的土塵差點讓我憋過氣去,身子剛要從碎石里爬出來,忽見眼前嘩啦一聲響,一個高大的身影竟從土堆下站了起來。
詐屍!
我腦袋轟的一炸,連想沒想就一頭扎到土堆上不動了。
完了,完了,這回是真完了呀,誰能想到這黑鬼竟被砸『活』了呀。咋辦?死,只能裝死,運氣好的話就能活過來,運氣不好就得真死了。
我心裡狂跳著,卻死死屏住呼吸,生怕一喘氣就驚動身邊這個黑鬼。
只聽那詐屍仰天悶吼了一聲,踩著鬆散的碎石,唰啦唰啦地竄了出去。
我娘,謝天謝地,他終於沒發現我。
我大鬆了一口氣,剛要抬頭,忽聽身後嘩啦一聲響。我頭皮一麻,身子「嘚」的一下,驚的差點跳起來。
顯然,又一個詐屍『活』了。
阿彌陀佛,這次但願再逃過一劫呀,只要能活下來,我給老天爺菩薩磕一百個頭也行啊。
我心裡苦逼地想著,神經綳到了極點,氣也忘了喘了,時間彷彿就凝固在這一兩秒鐘里。
只聽身後「嗚」的一聲悶吼,我只覺脊背猛地一抖,一隻大腳踩著我就咚咚地飛一般地竄遠了。
我靠,這幸虧踩著我的脊樑呀,若一腳踩腦袋上,不用裝死,直接就見閻王了。
我暗暗後悔沒把詐屍全部放出去,原想留個後手,卻差點搭上小命。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這還有四五具詐屍埋土裡呢,不知……
我趴在那兒,大著膽子轉頭往後望了望,見土堆中再沒動靜,這才敢爬了起來。
剩餘的詐屍肯定都埋土堆下了。我也不敢挖呀,萬一觸動它們突然詐了,豈不更倒霉?
就讓它們永遠埋土裡,等時間把它們慢慢腐爛掉吧。
還好,鬼子的炮擊停了,我站起來往山下一望,見炮群前正亂作一團呢。
我心一陣激動,好!倆詐屍雖然把我驚了個半死,但總算沒白驚,下去報仇去了,嘿嘿。
我忙又跳進一彈坑了往下觀察。
這次,美軍吸取了經驗教訓,沒等那倆詐屍打倒幾個,就一陣手雷砸倒它們身上,炸的粉身碎骨。
而經過這幾番折騰,他們死傷一片,精神也到了崩潰的邊緣,望望太陽掛在了西山尖上了,也不敢再在這兒滯留下去了,更不敢再攻擊山頭,遂試探著駕駛著坦克,沿著山道,轟轟地朝南竄去。
一輛安全過了關,其他的車輛也跟著往南奔。
好了,他們不找我的事,我也不敢再找他們的事了,走吧,走吧,走了都平安。
我心裡祈禱著,望著車隊遠去的蹤影,終於大鬆了口氣,興奮地從溝底一躍到了溝沿上,想歡呼這來之不易的勝利,卻突然發現土嶺上出現了一隊黑影。
我腦袋轟的一炸,傻了。
這特娘的,早不來晚不來,太陽落山了,詐屍都用完了,他們若再來攻打,我豈不真死定了?
不行,趕緊逃吧,這回北面也沒鬼子來了,直接往北逃回去,也許還能保住條命。
我想到這兒,忙返回坑道,揣了兩顆手雷,提著一支衝鋒槍,拔腿竄出來,躍上戰壕就要往山下跑。
當然,跑也不能瞎跑,要警惕著來者的方位,別被他們打冷槍或包抄了。
我下意識地穿透朝西邊望去,見一溜上百個身影披著白布,已從嶺上下到了低處,正急急往這兒奔呢。
咦?我腦子突然一閃,不對呀,若是美軍的隊伍,他們會翻山越嶺,沒汽車坦克掩護運送嗎?會不會是……
不行,還是避到安全的地方再仔細瞅瞅吧,萬一是自己人呢,那我就牛逼大了,人證物證的,想不立功都難。
我想到這兒,遂拔腿竄到山下,躲在一堆美軍屍體里,抬頭眯眼繼續往西面觀望。
這時,那隊人馬已快奔到了山西側,他們穿戴臃腫,身材也跟那些美軍不太一樣。
難道是南朝鮮軍隊?我心裡划著問號,不敢貿然逃跑或起身暴露,繼續眯眼觀察著。
天色愈來愈暗,我遂凝神打開夜眼,四周景物也漸漸能看清了。
當然因還沒黑透,瞭望遠處始終像罩著一層輕霧,使我始終不敢確定那些爬向山頭的人到底是哪一方的。
不過隨著天色的愈加發暗,我也不用擔心被他們發現,視線也會更清楚。
就這樣又過了十幾分鐘,山頭陣地上的人開始匆匆挖起戰壕來,而另一部分約十幾個人則持槍從山上往下探來。
面帽子,灰棉襖,臃腫的棉褲,典型的東方人的臉,還有手裡那些標準的蘇式衝鋒槍。
哇靠,這不就是志願軍嗎?
我激動了,前後左右望望,忽地從死屍堆里跳起來,沖他們大叫:「同志,志願軍同志們,我是60軍180師九連的戰友啊……」
黑夜中,我連喊了幾嗓子,把那些走到山坡的人嚇了一跳,先是紛紛撲地舉槍,四下觀望,等隱約聽清了我的聲音和語句,這才湊一塊嘀咕了一小會。
只見一個人罩手沖山下喊道:「你們幾個人?在這兒幹啥?」
我暈,他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呀,不過也可以理解。黑咕隆咚地,萬一被南韓棒子渾水摸魚呢。
我遂又報了我們部隊的番號和團長、連長的大名。
那些人又一對頭,興奮地往下奔來。
現在疑慮解除,我也不用擔心被誤會了,便也拔腿向他們衝去。
雙方近了,互相喊了幾聲同志,也顧不得再多問,簇擁著我就上了山。
原來,他們是三團五連的,昨晚接到命令后,就從大後方一路奔襲,路上被敵機發現轟炸了一次,損失了十幾個戰士,就由大道改成翻山越嶺,曲折迂迴了。
但雖然多走了些路,也按預定時間到達了目的地。
不過在他們上山後發現沒一個人影,都以為我們犧牲了,就派出一隊戰士下山查看情況,沒想到我突然冒出來了。這令他們大喜異常。
我也說了這兒的戰鬥情況,全連一百多人,除回送傷員的兩個戰士外,陣地上只我自己了。
但我硬是憑藉堅強的意志,孤身一人打退了美軍的十幾次衝鋒,炸毀了他們兩輛坦克,三輛汽車,迫使美軍在山上山下丟下二百多具屍體和大宗武器彈藥,逃之夭夭。
我牛逼閃閃但又刻意低調的一番介紹,把他們全震懵了,皆瞪眼張嘴地盯著我,臉上露出了敬慕的神情。
哇靠,英雄,大英雄呀!
這樣的人物,180師能有幾個?趕緊的不惜一切代價護送英雄回團部,一級級往上報功。
於是,我被幾個戰士連夜護送著趕了一夜家半個白天,終於到達了團部,並迅即被團長接見,把我的英雄事迹匯總,第一時間報到了師部。
接下來我就牛逼閃閃放光彩了,在幾個幹部的帶領下,下連隊,走會場,到處做演講。受到了廣大指戰員的熱烈歡迎和高度崇拜。
我也被火速入黨,更令我做夢都想不到的是,去部隊總醫院作報告的時候,竟遇上了小鵝。
她也驚喜萬分,兩人抽空急急說了各自參軍的經過。
我當然不會透露是因一枝梅的原因,只說為了報效祖國。
而她在看到我的信后,知道我參加了志願軍,也踴躍報名來到了朝鮮,邊工作邊打聽我的音訊。沒想到在這兒碰上了,而且我還成了大英雄。
她那激動勁,比我還高。又問我以後當了大官會不會嫌棄她?
我說我當英雄就是為了能配上你呀,以後即使當了司令,也不離不棄,白頭到老。
她感動的哭了,我們在角落裡偷偷親了嘴,我還摸了她的奶,大大的,軟軟的,真好。
但因是在她們的宿舍里,會面也不長,更不敢放肆。
兩人互相傾訴了不到二十分鐘,就有人進來把我叫走了。
此後,我被提拔成了九連連長,經過短暫時間的補充兵員並休整后,又奔赴了前線。
我的連隊被授予為「硬骨頭」連,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打的順風順水,既沒有啥出色的表現,也沒給團里拖後退。
就這麼的過了兩三個月,第五次戰役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