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詐屍集團(3)
眾人屏聲靜氣地看著我的一舉一動,滿腦袋迷糊。
而那老女人也被倆嘍啰擒著,赤身坐在地上,瞪眼望著這兒,不吭聲也不掙扎了。
那年輕女人和孩子呢,則緊摟在一起,偷眼向這瞄著。
他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忽悠,或用啥邪法子能救活面前這具死屍。
我用手掌摩擦一會他的額頭后,慢慢抬起來,又用掌心隔空在其眉心上發力慢旋,漸漸地,我的掌心開始發熱了。
心下一振,收手掰開他的嘴巴哈了一口氣,貫通了他胸中的氣息。
遂起身走到那老女人身邊,掏出匕首割下了一縷長發,返回到死屍跟前。
這期間,因為我臉色凝重嚴厲,全場也鴉雀無聲,沒人敢做任何動作,更不敢嘀咕。
我把那縷長發湊到死屍的鼻孔下,奇迹出現了。
只見那長發有規律地輕輕拂動起來。
一嘍啰禁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我犀利的目光唰地投去,嚇得他忙捂嘴。
那老女人也看到了兒子復活的跡象,驚訝地瞪大眼,淚水嘩嘩地流了出來,嘴裡嗚嚕著,拚命掙扎要撲過來,我忙示意嘍啰們死死控制住了她。
我知道,此時此刻,她倔強到底的心裡防線已崩潰了。
便起身朝幾個嘍啰揮了揮手,把她架進了屋,為了防備她哭喊,乾脆帶進地窖里,開始了審問。
其實不用廢話,當一把扯掉了堵在她嘴裡的布團瞬間,她就急急說出了家中另外的四處藏寶地點。
一處是院牆角茅廁牆基下,一處是牛棚石槽下,一處藏在門樓牆垛子里,還有一處就埋在地窖東牆角地里。
她急急說完,掙扎著就要上去救兒子,但被倆嘍啰擒住。
「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問道。
她哭泣道:「千真萬確,有半句假話,你就殺了我們娘倆……」
有她這句話,我才放心了,其實,這時候她也絕對不敢撒謊的。
我朝倆嘍啰一揮手:「放開她!」
倆嘍啰剛鬆手,她忽地一下就撲到地窖木梯子邊,急急往上爬去,火光中,她雪白肥碩的屁股格外招眼。
唉,我特娘的,也真成了三麻子第二了呀。
那女人衝出洞口,哭喊著不過一切地撒丫子就向屋外竄去。
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嘆了口氣,無力地坐到了地上。
就在這時,忽聽外面一聲哭喊:「兒呀……」
我心猛地一沉,外面旋即大嘩,驚吼聲連成一片,有人在咕咚咕咚地跑,有人竄進了屋裡,啪啪的槍聲在暗夜中格外驚人。
我身邊的倆嘍啰下意識地抱緊了槍,驚慌地:「二當家的,咋,咋回事?是不是鬼子來了……」
我沒吭聲,忽地站起來,轉身用手一指地窖的東南牆角:「挖!」
啥,啥?外面都打成一團了,還要不顧死活地挖寶?
倆嘍啰一愣,見我滿臉嚴肅,也不敢回聲,忙奔過去彎腰撅腚地用刺刀掘了起來。
忽然,上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山子探頭大喊:「二當家的,那,那女人死了,被她兒子掐死了……」
我並不理,直接說道:「把她家茅廁牆拆倒,下面有寶貝,院門樓子拆了,裡面也有,還有牛棚食槽子下面,趕緊的!」
山子應聲而去。
而其時,兩個嘍啰也呼哧著把牆角處掘開了一個坑,露出了一個瓷罈子,他倆叫了一聲,急三火四地扒拉開泥土,把罈子抱了出來。
這罈子不大跟中醫熬草藥的罐子差不多,蓋子用泥巴封著,不知裡面盛著啥東西。
我讓他倆抱到了院子里。
出來一看,只見那老女人大張著胳膊,兩眼直瞪著天,她兒子則趴在她身上,雙手死死卡住她的脖子,死相很慘。
我暗暗嘆了口氣,再看那年輕母女,則縮在屋檐牆角下始終不敢抬頭。
她們不知自己命運會如何,但結果只有兩個,或立馬死,或被擄上山。
我想起了玲花,而這個女人也是富家小妾,不同的是她有了孩子,玲花則沒。
如果放了她倆,估計鬼子們也會把她倆當成串匪的對象嚴刑拷打,當然,拷打只是表面文章,本地的漢奸肯定會窺覷她家的田地,總之,不管咋的,若留下她倆,也會被日偽以各種罪名斬草除根。遂暗暗決定帶上她們,等以後再看情況是放還是留吧。
這時,土匪們已從我說的各處地點挖到了寶貝,門樓牆垛子里是一個上了紅漆的小木匣子,茅廁牆基下是一個陶土罐子,牛棚食槽下也是個瓷罈子。
一群人鬧哄哄地把四個盛器搬到了我面前,舉著火把里三層外三層地瞪眼伸頭看稀罕。
我讓山子打開第一個罈子,裡面是十幾個泛著光亮的銀元寶,第二個罐子里是滿滿的銀錠,第三個罐子里則裝著一些瑪瑙玉器等物件。
第四個木匣子則不同,剛一打開,頓時滿眼金光,是一排排金條,足有三十多根,七八斤重。
「我娘,發財了!」一土匪禁不住小聲叫道。
「就是,怪不得感覺這麼沉呢,嘿嘿……」另一個土匪比劃著自己抱木匣子時的姿勢。
這些財寶是劉家祖輩積攢下來的全部浮財,加上先前挖到的,價值摺合成現在的人民幣,一千餘萬不止。
好了,仇也報了,財也撈到了,集合人馬開路吧。
我讓一嘍啰背起那小女孩,女人緊跟著,帶著幾罈子寶貝,約下半夜的時候才回到了山寨。
奇怪的是,我們在夾溝村搞出那麼大的動靜,五裡外的鬼子據點卻屁反應也沒。估計他們是被打怕了,深更半夜的,只要據點不被襲擊,外面就是天塌下來也不敢出來查看的。
這回,山寨里是兵強馬壯,錢糧充足,可以安安穩穩過一段舒服的日子了。
三麻子似乎也對我們這次行動感到滿足,對這次外出的人員每人獎賞了一塊大洋。
一夜無話,第二天上午,他派出三批人馬,下山連搶帶買地弄回來十幾匹綢緞,十多頭肥豬、幾頭牛驢和一群山羊,開始大肆犒賞所有人員。
我知道,三麻子對於籠絡人心這一套是絕對不會吝嗇的。
這樣經過連續三天的魚山肉海的猛造,嘍啰們個個容光煥發,紛紛讚歎過的是神仙的日子。並被負責搞宣傳的嘍啰編成了順口溜,大意是:青島有個大珠山,山上有群真好漢,胡大王有計又有謀,兄弟姐妹賽神仙……
而那些被抓來的女人見山上對男女之事紀律嚴明,不缺吃不缺穿的,也都安下心來,開始了長遠打算。
然而,三麻子絕對不是個安分之人,幾天後,他就先後派出幾批頭腦精明的嘍啰,滿世界探尋他的仇家黃福貴父子的音訊了。
而且,幾乎天天派人出去尋各村的財主們要錢要糧,不給也沒關係,晚上就來滅了你們,看著辦吧,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們珠山好漢說話是算數的,其結果自然可想而至,不用一槍一彈就能滿載而歸。
我們在山上花天酒地的逍遙,鬼子們卻坐不住了。
這隔三差五地在他們的地盤上東戳一下,西摟一下,搞的當地財主們苦不堪言,這日偽一份,土匪一份,還讓人活不活了,於是紛紛去縣衙里告狀,請求上面派兵把我們這伙無惡不作的土匪滅了。
可日偽們有苦說不出,若能滅早滅了,各據點還用的著整天膽戰心驚地防備了?
日偽們只有一邊安慰他們,一邊秘密商討起了破寨的計劃。
當然,我們在山上是不知曉的。
一天晚上,三麻子喝了點酒,把我叫進大堂,說咱們來山上也有兩個月了,老子給你娶了媳婦,你天天晚上摟著猛造,可三爺我卻乾熬,所以,老子也想娶個壓寨夫人。
這話說的,麻子你是個能閑的住的人嗎,別人不知,我還不知?
我們從劉家帶回來的那個年輕小妾,早特么被你睡了,你還在這裝聖人,呸!
可他既然這麼說,我也不好堵他的口呀,就皺眉問道:「三爺,那你看中山上哪個女人了?」
麻子搖頭嘆了口氣:「山上的女人絕不能亂動,這是規矩。」
「那你想找誰?那個地主小妾不是一直伺候著你嗎?」我說到這兒,腦子一閃,咦,他是不是要光明正大地娶她?
三麻子嘴一撇:「虧你小子想的出,她是個帶孩子的寡婦,還是地主的小妾,她那身份跟三爺我般配嗎?切!」
我靠,還真把自己當顆蔥了。
「山上的不能動,那小妾又不要,你到底看中了誰?」我沒好氣地問道。
心裡想想,自從來山上后,他也沒出去過呀,這神神叨叨的,難道聽嘍啰說外面有啥子漂亮的女人不成?
三麻子眯眼看著我,鄭重地道:「你媳婦秀兒不是有個表妹嗎?」
啥,啥?我一愣,這才忽然想起我曾跟他說過那事,沒成想他還惦記上了,這就是沒事閑的。
「咋了?」我沉聲問道。
「你跟秀兒說說,要她下山去做個媒,我要娶她……」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