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瘋狂殺戮(1)
隨著夜眼的開啟,周邊原本漆黑如墨的景況漸漸清晰起來。
透過厚厚的院門,我發現有兩個穿著偽軍衣服的人站在門口,其中有一個還彎腰趴在門縫上往裡望。
我又把目光延伸,衚衕里再沒啥人影,看來三麻子猜的對,他倆應該是來探聽消息的。
我輕咳嗽了聲,大步走到門口,壓著嗓子問了句:「誰?」
那趴在門縫上偷窺的偽軍忙後退一步,答道:「我,張連長要我們過來看看,關縣長他們回來了沒。」
我不再答話,走到門口,嘩啦拉開了門閂,沖那兩個偽軍道:「都回來了,正在屋裡喝酒呢,有啥事進來說吧。」
因為是在黑暗中,倆偽軍也看不清我的模樣呀,只能模模糊糊地見我穿著軍服,就忙道:「好好,謝謝!」
倆小子客氣著,抬腿進了門,我讓過他們,隨手又把門關上了。
倆偽軍小步向屋子裡走著,邊叫:「關縣長,關縣長,張連長……」
話剛到這,我從後面一步跟上去,掄起槍托,沖著一個小子的腦袋咣地砸了下去,只聽「咚」的一聲悶響,那小子咕咚一下摔在了地上。
另一個偽軍還沒明白過來啥事,就被我從後面一把卡住脖子,低聲吼道:「別動!」
那小子這才明白是被人襲擊了,嚇得氣都不敢喘一聲,乖乖地被我挾持著進了屋。
我之所以不殺他,是想從他嘴裡掏點有用的東西,以了解下鬼子偽軍那邊的情況。知己知彼才能取勝嘛,這點,三麻子應該還沒想到,而我卻提前想到了。呵呵。
我擒著那偽軍進了客廳,三麻子還沒出來,這狗日的,心真是大呀。
我沒好氣地沖裡屋叫道:「三爺,快出來,我逮了個活的,趕緊問問。」
三麻子在裡屋道:「活的?留著他幹啥,不是讓你直接弄死嗎!」
啥,啥?我靠,看來他把精力全用在了女人身上,腦子也短路了吧。
「審問呀,他們……」
「弄死他!」不等我解釋完,三麻子又低吼了一句。
而這偽軍一聽要把他弄死,昏了,嗷的一聲一把掙開我想竄,我哪敢給他半點機會,心下一顫,沖著他的後背就是一腳,他驚吼著一頭撲倒在了屋門檻上,身子扭了幾扭,不動了。
看著他死掉,我氣不打一處來,轉身闖進裡屋,見三麻子正躺在被窩裡摟著那個雙兒在摸索呢,心下更氣,怒道:「你想死是吧?」
三麻子抬眼看了我一眼,瘟怒地道:「咋的了,你以為你小子做的正確是吧。」
「難道不是嗎,留活口,掏情報,虧你還曾當過兵,這點常識都忘了?」我譏諷道。
三麻子嘴一撇:「小子,我問你,三爺比你傻嗎?」
我一愣,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這雜種,我十個腦袋都趕不上他。
「你放心,剛才這倆東西是來打前站的,」三麻子手不停地在被窩裡動著,而那個雙兒則羞得把頭埋進了被窩裡,只露出一縷秀髮。
三麻子繼續分析道:「過會,他們還會派人來,或許,他們當官的也會來,你在屋裡好好聽著,咱特么一撥一撥的把他們拾掇了,等明天再發動大規模攻擊,這回明白了吧?」
原來,死麻子早把計劃算計透了,這雜種,怪不得還穩坐泰山呢。
這就叫皇帝不急太監急。唉,白浪費了那麼多感情。
我懊喪地回到客廳里,把門口和院子里的兩個死屍提溜到耳房裡,聽聽外面沒啥動靜,又返回了屋裡。
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我心情漸漸亢 奮起來,這麼說,我們真能把縣城裡的鬼子偽軍全滅了?若那樣,我們豈不成了這兒真正的土皇帝了?當然,這一切,還要必須做的湯水不漏,否則消息傳出去,其他地方的鬼子撲來,我們也還是死無葬身之地。
我正在激動著,忽聽三麻子屋裡又有了動靜,不過這次不是女人的叫喚聲,而是木床的咯吱聲,這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是非常刺耳的,當然也撩撥著我的某種神經。
我轉頭看了眼西屋門,歹念在心裡澎湃起來,腦子裡不斷閃現著那二皮臉縣長老婆的豐盈的身姿。
心下一橫,奶奶的,即使我放過她,不定三麻子也會結果了她們,那樣,豈不白當了一回聖人了嗎,而且,何況她還是「滾地龍」那惡霸的姐姐呢。
不行,乾脆睡了她吧,要不等她明天死了,都特么會後悔的。
我想到這兒,身子開始痙攣起來,心下一沉,起身走到門邊,先側耳聽了聽裡面,半點動靜沒有。
今晚這種情況,估計她們是絕不敢睡的,不定娘倆正摟在一起,忐忑地聽著外面的動靜呢。
我抬手輕輕敲了下門,側耳聽聽,沒動靜,又敲了兩下,這回裡面的床鋪咯吱了一聲。
她應該是下了床了。
我便回到桌旁坐下,房門輕輕響了一下,開了,是梅子媽,她閃身出來,旋即又把門帶好,我盯著她那肥碩的屁股,喉嚨蠕動了下。
她轉身看著我,走過來,小聲問道:「八路爺,睡不著嗎?」
我心裡莫名的有些緊張起來,點了下頭,眼光熱辣辣地盯著她。
她忽然明白了啥意思,眼神里露出了驚慌和為難的表情,下意識地回頭瞥了眼房門。我們都知道,她女兒肯定在屋裡偷聽呢。
我低聲道:「要不,咱去耳房吧……」
她一愣,緊咬著嘴唇,默默地點了下頭。
於是,我起身攬著她的腰肢,向屋外走去。她的步子小心翼翼,落地也非常輕,生怕被屋裡的女兒聽到。
你娘,這下,我又忽然沒了心情了,繼而從心底湧出來的是一種罪惡感。
就極力安慰著自己,老子就是一個五毒俱全的歹徒,今晚人模狗樣地活著,還不知明天咋樣,不定就橫屍街頭了,或被砍成肉醬了呢,管他奶奶的。
我把自己想象成惡人,帶著她來到耳房,推門進入,昏暗的煤油燈光下,幾具死屍橫七豎八地堆疊在地上。
她剛一進門,猛然看到了這一幕,驚的身子一哆嗦,轉身就要跑,我忙一把攬住她,手就捂緊了她的嘴巴。
「別怕,都死了。」我喘息著低聲道。
她驚恐地點了點頭,眼睛卻一直閉著,雙手死死抱緊了我。
看來是真把她嚇壞了。
她沒情緒,我也屁了,便把她抱到炕沿上,俯身把她仰面壓了下去,嘴就湊到了她的嘴上,剛要探手動,忽聽外面傳來一陣說話聲。
我猛地一楞,一下子僵住了。
這耳房就在院門口邊,切對著外面有一個窗戶,雖然用油布封著,看不見,但聲音是非常清晰的。
梅子媽也是吃了一驚,緊閉的雙眼下意識地睜開了。
我暗暗叫苦,後悔不該心軟帶她到這兒,這他娘的,她一旦突然大叫起來,我們必砸鍋不可。
我捏著拳頭在她面前惡狠狠地晃了晃,示意她別出聲,她也忙捂住嘴巴,點了下頭,緊閉上了眼睛。
這時,外面的人已走到了院門口,小聲嘀咕了一句,就沒動靜了。他們應該是趴在門縫裡往裡瞅。
顯然,第一撥派來的倆人沒回去,他們也許是起了疑心。
我忙閉上肉眼,凝神打開夜眼,站在耳房門口向外望去,見衚衕里有四個人,其中有一個還穿著鬼子衣服,其他三人則都是偽軍打扮。
「啪啪……」外面一偽軍開始拍門了,並叫道,「小五子,關縣長他們在家嗎?張連長讓我們來問問……」
小五子應該是看門的偽軍,此刻他正在結伴往閻王殿里趕路呢。
外面叫,我也不敢不吱聲了,就咕嚕道:「深更半夜的,叫喚個啥呀……」
說著,轉身從門后抄起了一支槍,倒提在手裡,出了門。
「叫個啥?你特娘的在暖烘烘的屋裡屁事沒有,不知我們急成啥樣,我問你,關縣長和松井太君他們是在家裡,還是去酒樓了?」
我腦子一閃,不敢放他們走,就咕嚕道:「在屋裡喝酒呢……」
我說著,提槍走到門口,伸手拉開了門閂。
一個偽軍一步闖了進來,並不理我,而是沖通明的屋裡叫道:「關縣長,河川太君和張連長……」
我忙小聲咕嚕道:「都喝醉了……」
那偽軍一聽,也就不怕了,轉身朝外面一揮手:「走,進去看看,順便把松井太君他們抬回去,要不回去交不了差。」
他說的是實話。
於是,外面三個人也背著槍涌了進來。
我熱血沖頭,猛地掄起槍托,朝著最外面那個鬼子的腦袋砸去,只聽「咚」的一聲,鬼子一頭撞在了前面偽軍的身上,那偽軍猛然一楞,還沒明白是咋回事,我飛起一腳就把他踹了出去。
那小子驚吼著騰空飛起,「咣」地砸在了幾米外的東廂房牆上,一頭又扎在地上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