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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夜奔德縣

  一枝梅提著那偽軍官的頭顱奔上山樑,在三麻子面前一晃:「大叔,你看這是不是那個黃孫子?」


  三麻子也不認得呀,眯眼瞅了瞅,問道:「他身上沒啥物品嗎,比如證件啥的。」


  一枝梅忙說有有,從兜里摸出了那個小本子和一塊懷錶,遞了過去。


  三麻子拿過本子,打開一看,眼睛頓時亮了,激動地念道:「黃長文,大日本皇協軍上校團長!」


  我娘,這不就是那個黃孫子嗎。好!


  我們幾個興奮地叫了起來。


  其時,太陽已衝出霧霾,照亮了大地。我們不敢久留,就匆匆下了山樑,來到公路上,在經過被炸的車輛旁時,看見路邊有一隻女人的高跟皮鞋。


  顯然,那個漢奸小妾蓉兒當時也在車裡,一塊被炸死了。


  我猜測,黃長文當時也沒在中間那輛轎車裡,否則早被打爛或炸爛了。他應該是在後面那輛卡車上,才有機會讓嘍啰們頂住,掩護他逃跑。


  可惜這小子千小心萬算計,終究也沒算計過三麻子。


  刺殺任務圓滿完成,我們又趕了幾十里路回到了『根據地』。


  山洞口的男女們早等急了,遠遠望見我們,就歡天喜地奔下了山谷,搶著問戰果怎樣?


  三麻子自然吹噓了一番,眾人連連叫好,簇擁著我們上了山,在洞口外的空地上圍成了一團。


  我發現大狗剩的媳婦范冰冰看他的眼神里有些崇拜迷離,這婆娘應該是對他真動心了。唉,若她知道了真相,不知會不會把三麻子殺了。


  人群熙攘一陣后,三麻子示意大夥安靜,首先把司令一枝梅的槍法誇讚了一番,而後又宣布給參加此次戰鬥的每個人獎勵兩塊大洋。


  這下眾人更激動了,紛紛嚷著若再有打仗的機會,一定要帶他們去,保證勇猛拼殺,誓死不辭。


  回到洞里后,我們幾個司令和副司令及炊事班長、兼司令助理范冰冰都被叫到了三麻子屋裡,召開了一個小範圍的會議。


  大意是:為了更好更快地攻打濰縣縣城及濟南府,必須去沂蒙山聯繫另一股勢力強大的八路軍,聯合起來發展壯大。


  這需要派人去八路軍總部聯絡,一枝梅聽了,搶先道:「大叔,我去吧,我腿腳利索,讓郭副司令和我一塊,你們曾在陝西見過八路軍,熟悉他們的規章制度。」


  我娘,我心裡一沉,連忙搖頭:「不,我……」


  一枝梅朝我一瞪眼:「你啥你,我是司令,你敢不聽命令嗎?」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我張口結舌地無語了。只好用求救的眼神望向三麻子。


  他微微搖了下頭,道:「林司令,我看還是我去方便些。」


  一枝梅剛要反駁,三麻子緊道:「那個八路軍的頭領不是從少林寺里跑出來的大和尚嗎?他叫啥名字?」


  一枝梅想了想,道:「好像叫啥……哎,對了,好像姓許,許世友?」


  「許世友啊……」三麻子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把我們笑愣了,瞪眼張嘴地看著,不知他啥意思。


  「許世友,」三麻子抿了下嘴,道,「他是我師弟!」


  我靠,我一聽又迷糊了,這……三麻子年輕時當過和尚?我咋沒聽他說過妮。


  我正迷糊著,他又認真地說道:「我八歲進少林寺當了和尚,專學武術,在寺里呆了十幾年,也認識那個許世友,說實話,當時他的武功還是我手把手地教的呢,唉,我若不是沒了條腿,憑我這身少林功夫,那厲害了……」


  幾個人一聽,立馬又肅然起敬。


  我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呀,眨巴著眼剛要問,三麻子又道:「所以,我去那兒最合適,師兄見師弟,他不給我磕個頭都說不過去,咱把條件一提,他必須答應,要人派人,要炮拖炮,高興了咱把他們的幾千人馬全部拉這兒,妹子你當司令,他當副司令,當然,你們幾個也是副司令……」


  三麻子這番話,把我們聽的一愣一愣的,這特娘的太好了,眨眼就能變成集團軍的大官了,說不激動是假的。


  既然三麻子跟那個和尚司令有這層關係,一枝梅也沒法說啥了。


  這事定下來后,三麻子又交代了新的任務,說他不在的這些日子裡,鬼子很可能會來報復,為了安全起見,隊伍必須撤離這山洞,去其他更隱蔽的地方暫時躲起來,等待他和八路軍大部隊的歸來。


  最後,三麻子說道:「大家放心,我和郭副司令最多有個十天八日的就能回來,到時咱幾千人馬,加上天兵天將,不用半個時辰就能打下縣城,那時,咱啥都有了!」


  三麻子說到這兒,稍一頓,看了眼范冰冰,又道:「另外,因冰冰同志政治覺悟提高很快,我綜合考慮,為了咱們隊伍的壯大發展,我提議她當副司令,到時統領個千兒八百人的隊伍沒問題,你們看行不行?」


  話既然說到這份上了,哪個還能不同意?


  一枝梅、大根和鐵柱忙連聲贊成。


  范冰冰感動的臉都紅了,說謝謝師爺和大家的提拔,我一定要好好乾,叫我做啥就做啥。


  「你們聽聽!」三麻子一伸大拇指,「真是滿門忠烈呀,大狗剩同志英勇犧牲,冰冰同志又接過革命的鋼槍,這,比當年的楊門女將穆桂英都厲害呀,我,我……」


  三麻子說到這兒,竟激動地哽咽了。


  眾人忙安慰,范冰冰也哭了,說今生今世跟定師爺了,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會議開的激情澎湃又暖人心,更給了我們天大的信心。


  開完會後,三麻子要一枝梅帶著我們全部上山繼續練兵,他要跟冰冰同志談談心,做做政治工作,再提高一下她的覺悟和勇敢精神,以備日後擔當大任。


  別人不明白,我心裡清楚他要幹啥呀,就跟著一枝梅,吆喝著所有男女戰士去外面集合練槍法。


  三麻子就趁著這工夫,跟范冰冰同志又日搗上了。


  我們在山頂上熱火朝天的練到太陽快落山了才會到洞里,點亮火把,男女戰士們嘻嘻哈哈地在一起幫著做好了飯,吃完。


  三麻子要開始行動了,他跟同志們依依惜別,併發誓要儘快回來,讓大家等他的好消息。


  范冰冰哭的是稀里嘩啦的,別人一看她哭了,以為是同志戰友的階級感情呢,也都哭鼻子抹淚的,扶著他坐上滑竿,由兩個壯實的漢子抬著,把我們送下山谷。


  在三麻子的一再勸說下,眾人才停下了腳步,眼巴巴地望著我們沿山谷一路走遠。


  我心裡也被感動,眼淚婆娑地特不是滋味。但願我們會儘快帶著三麻子的師弟儘快回來,跟戰友們重聚。


  其時,天色已黑嚴了,我們一行四個人翻山越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近一個時辰,出了山區,在三麻子的指揮下,又繼續往西北方向趕去。


  走了一段路,抬滑竿的一個漢子疑惑地問道:「師爺,沂蒙山我記得是在西南呀,咱咋往西北走呀?」


  他這一說,我也忽然明白過來,對呀,這,三麻子是不是指錯了方向了,黑咕隆咚地有可能。


  剛要跟著問,只聽三麻子道:「你們懂個啥,我還不知道沂蒙山區在哪兒,這不是覺得你們抬著我累嘛,咱去公路上截輛汽車或馬車,轉頭一溜煙就去了。」


  原來是這樣呀,麻子,真是賊精。


  那漢子一聽,忙感謝了。


  我們繼續趕路。快天亮的時候,我們來到了公路邊的一個村莊后,在一樹林邊停了下來。


  走了一夜,那倆漢子都累屁了,放下滑竿就癱在地上呼呼直喘,身上的褲褂也都被汗水浸濕了,一把能擰出水來。


  三麻子四下瞅了瞅灰濛濛的四野,跟我們道:「走,咱先去林子里歇息會,等太陽出來了,再去弄輛車來。」


  於是,倆漢子抬著滑竿,我攙扶著三麻子,進到了林深處,在一片空地上歇了下來。


  沒一會,倆漢子就躺在地上發出了鼾聲。


  我也盹的難受,剛眯眼要睡會,三麻子輕輕推了我一下,我睜眼看去,見他手裡不知啥時竟握著兩塊石頭。


  「咋了?」我疑惑地問道。


  三麻子一蹙眉,示意我不要出聲,抬手指了指那兩個酣睡的漢子,把石頭塞到了我懷裡。


  我,我娘,這是要我打死他倆呀。


  我猛地一驚,瞪眼張嘴地半天沒回過彎來。


  人家倆人翻山越谷地累死累活抬了你狗日的一夜,咋又要突然把人家砸死?


  這,這……


  三麻子見我猶疑,猛一瞪眼,露出了猙獰的表情。


  我沒辦法了,既然他下了命令,這想不通也得執行。


  只好握著石頭,艱難地站起來,輕步走到倆漢子身邊,眼一閉,雙手同時猛地一落,只聽「咔嚓、咔嚓」兩下骨裂聲,兩人的腦門同時噴出了鮮紅的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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