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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詐屍的攻擊(1)

  我被那女人拽著往她家走,心裡愈發害怕了,玲花這剛逼著我發誓不能碰別的女人,這還沒一個時辰,卻又要破戒?

  破了沒關係,關鍵是萬一被她發現,那我可真就吃不了要兜著走了。


  這他娘的咋辦?就在我極度為難而又恐懼的時候,她已拽著我來到了她家院牆外。


  「嬸,我,我真的有急事呀,要不明天來,行不?」我哀求道。


  那女人喘著粗氣道:「不行,說話就得算話,我可不想欠你的。」


  話剛落,院子里突然傳來一聲:「你在跟誰說話?」


  聽聲音,是個男的,我猛地一愣,這是誰,怎麼會在她家裡?

  那女的也是一愣,抓著我的手不由鬆開了:「沒……」


  「站住!」院里那人突然大吼一聲,飛身向這邊撲來。


  我腦袋轟地一炸,嗷地一聲,撒丫子朝後竄去,忽覺耳邊「嗖」地一下,一塊石頭貼著我的耳根斜刺里砸倒了身邊的牆上,「啪」地激起了一團火星。


  我娘,這是要下死手呀。我驚得魂飛魄散,抱頭沒命地向前猛躥。


  身後隱隱傳來那女人的驚喊聲:「流氓,是那個小流氓自己跟來的……」


  看來,那個男人應該是她的相好的,或者是她丈夫?只是,這轉化也太快了。


  而這不期而至的偶遇,差點搭上我一條命。


  我呼哧著一氣跑到大街上,心有餘悸地回頭望了眼,見沒人跟上來,這才稍鬆了口氣,又摸黑朝村外跑去。


  剛出了村口,路邊黑影里又突然閃出一個人來,我嚇得猛一哆嗦,腳下差點絆倒。


  「跑啥,剛才去哪兒了?」


  我娘,謝天謝地,是玲花。聽口氣,她似乎有些生氣。應該是出來找不到我,有些急了吧。


  「我,我……」我壓著氣息,不敢說實話,腦子一閃,道,「剛才掉了個饃饃,被狗搶去了,我去追了。」


  玲花撲哧一下笑了,佯怒道:「看你這點出息,還好意思跟狗去搶食,嘻嘻。」


  我聽她沒了脾氣,便一咧嘴:「是它跟我搶。」


  「幸虧不是個女人搶你呢,要不我還得去救。哼!」玲花說著,過來很自然地挎住了我的胳膊,往前走去。


  我心裡暗暗慶幸,只是,都在一個村裡,萬一再被狼狽為奸的那對狗男女看見我,豈不露陷了?這,真的要多加小心呀。


  「你在想啥?」黑暗中,玲花見我不說話,轉頭問道。


  「我?」我忙調整思路,道,「我要去青雲山,你敢去嗎?」


  我想起了那個大和尚,心裡突然有了醋意。


  玲花哼了一聲,道:「咋不敢?」


  「切,」我一撇嘴,「你和和尚那些事,我都知道了。」


  玲花一下子停住了,轉身仰頭緊盯著,道:「你很介意,是吧?」


  我見她惱了,便不吭聲,心裡卻說,除非個木頭不會介意。


  突然,她抽泣了起來,我暈,女人的這種武器,一般人招架不住的,我忙晃著她,道:「你咋了,別,沒事,我只是瞎說說。」


  沒想到,我這一勸,她哭的更厲害了,這深更半夜的,尤其還是在村口,若被人聽見,還以為是咋回事呢。


  我忙拽著她往前走,她卻撒賴不走,我急眼了,彎腰一把把她橫抱起來,大步往前急走。


  而她不依不饒,邊苦鬧邊在我懷裡掙扎。


  我火了,猛吼一聲:「別哭了!」


  她的動作戛然而止,但依舊還輕輕抽泣,哏哏的,像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似的,臉頰緊緊貼在我的胸口上。


  這樣走了大約二里多路,她不哭了,也沒了動靜,我以為她睡著了,就在路邊一樹下停住,把她輕輕放到草地上,又脫下我身上的汗褂給她蓋了,便坐在一邊,把頭埋進膝蓋里,假寐。


  隱隱地,感覺到有啥東西在我的屁股上一戳一戳的,我頭沒抬,隨手摸了一把,竟是一隻腳,只聽「撲哧」一聲,有人在笑。


  是玲花。


  我的睡意全消,轉身撲上去,緊緊抱住了她:「再讓你壞我。」


  我說著,嘴就頂在了她的嘴上,玲花輕嚶一聲,伸出舌頭就和我親上了……


  一番鏖戰之後,我們就那麼軟綿無力地赤著身子,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兒,默默地看著繁星閃爍的夜空,享受著這愜意的寧靜。


  「你,想聽我說嗎?」玲花躺在那兒一動不動,似在自言自語。


  我沒吭聲,只是抬手搭在了她豐滿的胸脯上,輕輕撫摸著。


  玲花斷斷續續地講起了她的過去,也講了她和那個大和尚的事。


  她的過去,綜合起來,只有一個字:苦。


  八歲被人販子賣到窯子里,從十六歲開始接客,她哭過,鬧過,逃跑過,也自殺過,但每次的結局都是被打個半死。


  後來,她心死了,如同行屍走肉,跟每個客人都會強顏歡笑,直到碰上那個高大善人。他有錢,她就想方設法博他的垂愛,以換取自由身,因為他說過要把她從那裡面贖出來。


  她第一次看到了希望,終於,大善人以五根金條的價格,把她領回了家,當了他的小妾。


  她原以為從此可以享受生活了,但沒想到地主家的規矩把她束縛的如同一隻困在籠子里的金絲鳥,不但活動出行受限,還要天天遭大太太、二太太的白眼和譏諷,而每次跟她們鬧彆扭,老太太及大善人都會向著大婆子和二婆子,因為她們進高家門的時候,都是黃花大閨女,良家婦女,而她,是一個千人騎萬人壓的*子,天生是個浪蹄子。


  連家裡的傭人也在背後嘀咕嘲笑她。


  她受不了這樣的生活,去年,一個偶然的機會,她陪老太太去青雲山上香,遇到了廟裡的那個大和尚永信法師。


  兩人一來二去就偷偷好上了,他說要帶她私奔,所以……才有了白天那不顧一切地去找他的舉動。


  我聽了,沉默了會,禁不住問:「那你怎麼突然又改變主意了?」


  她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胯襠,用力一攥,嬌嗔地道:「還不是你不讓我去的?嘻嘻。」


  我眉頭一皺,忽地坐了起來,沖她氣吼吼地道:「那你現在去啊,我絕不攔你,你去呀。」


  「有你,這輩子我哪個男人也不找!」玲花也火了,「除非把我殺了。」


  我暈,女人的心思我真摸不透,我瞪眼張嘴地盯著她,不吭聲了。


  「你以為我對他真有感情呀,我只是想跟他逃出這地方,我知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玲花繼續道,「當然,在遇到你之前,但我現在改變了想法了。」


  是嗎?這個女人的話,我不敢相信,遂一撇嘴:「我也不是個好東西,我這麼點年紀,跟好幾個女人日搗過,還去找暗娼了,而且還把她日死了……」


  我報復性地說道,就是想激她,把她氣瘋。


  「去你娘的!」玲花翻身一把把我摁到在地,偏腿騎了上來,晃著兩個雪白的大奶,用屁股在我胯間猛搓,惡狠狠地道:「再讓你去胡作,再讓你去胡作,老娘*死你個小雜種……」


  我又一次陷入了欲山肉海中而不能自拔……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又一次從朦朧中醒來。感覺身子濕漉漉的落了一層露水。


  我突然想起了三麻子的話,轉頭四望,漆黑的荒野里,沒有半點動靜。


  應該是半夜了吧,要趕緊回去,免得耽誤了三麻子的大事。


  我推醒了靠在我胸膛上睡熟的玲花,說快回家吧,她懵懵懂懂地問了句:「咋了?」


  又要睡,我急了,說我師傅急等著我回去呢。她這才慵懶地坐直身子,轉頭摸索衣服。


  我們摸黑穿好衣服后,我要她先回,她卻不,非要我抱著到村口再下來走。


  沒辦法,我只好彎腰橫抱起她,等到了村口,她才輕說一聲:「好了,我的小公馬,嘻嘻,累壞了吧。」


  我說這一天來連跑帶竄帶日搗,啥人累不死呀。


  她伸手在我胳膊上輕擰了下,壞道:「就是要折騰死你,讓你沒力氣找別的女人,哼!」


  我看著她在黑夜中走遠的身影,心裡五味雜陳,遇上這麼個女人,不知是該感到慶幸還是悲催,無奈地搖搖頭,長長嘆了口氣。也慢慢向村口走去。


  回到大善人家裡,還沒進客廳,我就叫道:「三爺,老爺,我回來了,哎呀,跑了幾十里路,累死我了,一個人都沒碰到……」


  我這是先打埋伏,等進屋他們問我找到人沒,我就按照三麻子此前叮囑的回答。


  可我萬沒料到,剛踏進門口,卻驚訝地發現,栓子在此,我娘,這是我始料不及的。


  一時愣在那兒,不知該怎麼把這謊圓起來。


  三麻子沖我道:「你哪兒能碰到呀,栓子是轉了個大圈才逃回來的。」


  麻子雖然替我把話圓起來了,可我隨即又迷糊起來,栓子是逃回來的?啥意思?那高忠臣呢?

  沒等我問,栓子又重複了一遍他的歷險過程。


  原來,他和高忠臣火刺刺地一氣跑到青雲山寺廟外,想等那個大和尚出來,趁機用火槍轟死他,可在外面等了半個多時辰,裡面一個人都沒出來。


  高忠臣急了,就翻牆跳進去,準備找那個和尚火拚,誰知,和尚們早發現了他倆,且有了準備,高忠臣剛進去,栓子在牆外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凄厲的慘叫。


  他暗叫不好,轉身要跑,寺院大門嘩啦開了,七八個和尚舉著棍子就竄出來追他,大有一塊滅口的意圖。


  情急之下,栓子慌不擇路,漫山遍野沒命地亂竄,三轉兩轉,把和尚們甩遠了,但他也不敢從原路返回了,就繞過半座山,多走了幾十里地,才輾轉著回到了高家莊。


  也就是說,高忠臣已經被和尚們殺死了,那,接下來,他們肯定會來找高大善人和三麻子算賬,弄不好真能一鍋端了。


  怎麼辦?高大善人和滿身傷痕,滿臉驚恐的栓子,大眼瞪小眼,沒轍了。


  三麻子一拍桌子,道:「你們都別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有我和我徒兒來對付他們。」


  高大善人一聽,激動地咕咚一下跪在了三麻子面前,要他一定要救救他們全家老少十幾口子,並表示若能打跑了那些會使妖法的和尚,他願意拿出一半的家產來感謝我們。


  三麻子忙把他攙扶起來,說等把事做完了再說。


  而後,三麻子又借著上茅廁的機會,給我下達了一個秘密指示:殺死三姨太,迎擊大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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