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三麻子的計謀
把「活閻王」兩口子埋葬的當天下午,三麻子把我們幾個長工召集在一塊,開了個『憶苦思甜』會。
三麻子發表了激情洋溢的演講。
大意是:我『二哥』是個守財的本份人,從小就把錢看的很重,所以對大家苛刻是正常的,你們也不要怪他,其實他是個好人,起碼能讓大家吃飽了飯,也沒欠誰的工錢。
而「三爺」我,有文化、有知識,見過大世面,把錢財之物看的如糞土,只要大夥以後一心一意的給我家幹活,忠誠,肯出力,不但工錢會加倍,還有肉有魚吃,隔三差五也會喝酒,當然,年底紅包也必須有,至於多少,得看每個人平常的表現了。
三麻子的這些話,句句都抓住了長工們的心尖,我娘,真是太好了,天下還有第二個這樣的地主嗎,不,這不是地主,簡直就是自己的父母呀。
三麻子說完這些,二賴子忙激動地表示:「東家三爺,您老就放心吧,以後您啥也別管,凡事我們都給您操著心,家裡地里的活,我們兄弟幾個都包了,你家的事就是俺們家的事,絕不會給咱造成哪怕半點損失,不丟一粒糧食。」
「還有,」二賴子剛表完衷心,順子緊接道,「以後我們幹活歇息的時候,就順便割驢草,而且割最嫩的,驢喜歡吃。」
「以後還用啥驢呀,我給您當驢!」長工憨子也不甘落後,一拍胸脯,「我有力氣,以後拉犁耕地的事,我干!」
三麻子一聽,也似乎有些激動,立即宣布:他二哥二嫂還沒出七,所以大家也不要下地幹活,直接放假三天,每人發糧食兩斗,大洋三塊,回家歇著,想幹啥幹啥,但三天後必須及時回來報到,誤工者,立即開除!
我娘,好消息是一個接一個呀,長工們樂瘋了,連嚷一定誓死效忠東家三爺,哪怕雷打屁股頭拱地,也要為三爺最後出把牛馬力。
會開完,接著是開倉放糧,發大洋,長工們揣著錢,扛著糧,高高興興地走了。家裡,也就只剩下三麻子、我,還有狗剩嬸子。
我帶著滿腦子疑惑,對著端坐在屋檐下太師椅上的三麻子,輕聲問道:「三爺,您真的……」
話剛到這,三麻子一揮手:「走,回屋說。」
我忙彎腰背起他往屋裡走,狗剩家的也忙過來幫著托他的屁股,三麻子轉頭道:「媳婦,你去灶房,給我們爺倆炒兩個好菜去,我和郭子今晚要好好喝一壺。」
狗剩家的忙應了,屁顛屁顛地奔向了灶房。把她支開,我們就進了屋。
三麻子端坐在炕頭上,眯眼看著我,道:「小子,一腦袋漿糊了吧。」
我連點頭:「是啊,三爺,你真的要在這住下去?萬一……」
三麻子呵呵一笑:「小子,放心吧,老子做事從來沒有萬一,你是怕你們東家的侄子回來殺人吧,呵呵,我告訴你,他們三兩天之內是趕不回來的,再說,也沒人去報過喪,他們是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的。你小子就安安穩穩地享受兩天好日子吧。」
我靠,他咋這麼聰明呢,看著老木卡叱眼的,不像個物,腦子裡卻裝著這麼多心眼,我只有羨慕佩服的份。
「那,那過兩天呢?」我結結巴巴地又問道。
三麻子不耐煩地一揮手:「再說,反正兩天內,咱是不挪窩了,至於兩天後再去哪裡,到時我再告訴你,只要你小子樂意跟著老子混就行。」
我暈,都這地步了,在這等於等死,再說跟著死麻子還有肉有魚有酒喝,更能學到很多我做夢都想學到的經驗知識,何樂而不為呢。
我忙表示:堅決跟著三爺混,兩個人,一輩子,一條道走到黑。
三麻子滿意地笑了。
這時,狗剩家的做好了飯菜,端了上來。三麻子讓我從牆角旮旯里搬來一壇泥封的陳年老酒,一打開蓋子,滿屋飄香。
狗剩家的上齊了菜,剛要回灶房間,三麻子叫道:「媳婦,來,脫鞋坐這邊,今晚咱仨好好樂呵樂呵,來個一醉方休,唉,特么不容易啊。」
那個年代,一般人家,女人是不能和男人在一桌吃飯的,尤其是鄉下,規矩更嚴。
狗剩家的忙紅著臉擺手:「老爺,你們先喝著,我去灶房隨便吃點就行。」
她說著剛要走,三麻子牛眼一瞪:「吃啥吃,在這陪著老子喝完酒,今晚咱特么好好玩玩,七十二種姿勢,你會嗎,呵呵,今晚我教你……」
三麻子哈哈大笑著,眼裡露出了**之色。狗剩家的臉皮刷地紅到了脖子,忙低下頭,用手扯著衣襟。
我也明白了死麻子說的意思,不由皺了下眉,你娘,這雜種能不能正經些呀,兩口子私下說說也就罷了,尤其還守著我這個小年輕的,你讓人家這守舊的寡婦的臉往哪兒擱呀。
眼見狗剩家的站在那兒走也不敢,坐也不是,我忙道:「嬸子,別聽我三爺瞎說,你去灶房忙去吧。」
三麻子呵呵笑了聲。
狗剩家的忙低頭出去了。
三麻子看著她的背影離去,嘆聲道:「唉,這輩子誰能有這麼個媳婦,也是祖上燒了高香了。」
咦?我一愣,三麻子說這話是啥意思?狗剩家的不已經成了他媳婦了嗎,咋還說這話?難道……
我剛要問,三麻子又一揮手:「爺們,喝酒!」
於是,我們倆就著大魚大肉,盡情地吃喝起來。我不勝酒量,只喝了兩小碗,腦袋便有些暈乎了,借著酒勁,我想起了三麻子剛才的話,問道:「三爺,以後,我狗剩嬸子,你,你的意思是……」
「切!」三麻子端起酒碗仰脖咕咚喝了一口,抹了把嘴角的酒沫,直眼盯著我,「我發現你小子這麼點點,操心的事還不少呢,這會你先別管別人,趕緊保你自己的命吧,晚了,三爺我還得找人給你做棺材。」
我娘,我聞聽此話,腦袋轟地一炸,酒醒了大半,連忙問道:「三,三爺,我,我咋了?」
嘴上問著,心裡卻嘀咕起來,這老傢伙是不是又在忽悠我?
正想著,三麻子開口了:「你咋了?這還用問我?你自己做的事,你忘了?我跟你說,現在你身上的鬼氣,不用三天就爆了……」
我靠!我猛地一哆嗦:「那,那咋辦?三爺,你一定要救救我呀。我還要為你當牛做馬,為你養老送終呀。」
我連嚇帶求,竟咧嘴哭了。
三麻子厭惡地一擺手,罵道:「別他娘的在這瞎咧咧,老子能見死不救嗎?」
「咋,咋救?」我抹了把眼,緊問道。
三麻子眯眼看著我,一字一句地問道:「你是咋引禍上身的?」
「我,我……」
「不就是褲襠里那玩意嗎,」三麻子道,「從哪兒上的身,就從哪兒排泄出去,明白嗎?」
我眨眨眼,愣沒明白他啥意思,結結巴巴地問道:「你是說,要我多喝水,多撒尿嗎?」
「你個驢日的棒槌呀,」三麻子氣的狠狠一拳砸在炕上,「找女人,日,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