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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童子雞

  在講這個故事之前,先說一個媒體報道的震驚全球的奇事吧:


  2012年6月,巴西一名8歲男童因患肺炎不幸去世,在為其進行葬禮時,這名男童又突然從棺材里坐立起來要了杯水喝了,之後便倒下,再無任何生命氣息。據其父親稱,他們當時都嚇壞了,以為桑托斯奇迹復活,沒想到他卻再一次死去。之後,其家人把他背到就近的醫院搶救,希望桑托斯能再次醒過來,然而奇迹沒有再次重現。


  這個事件,也是詐屍的一種,只是沒那麼恐怖吧了。


  而下面我要講的,是一個專門做詐屍生意的人的故事。恐怖、離奇卻又真實。


  「你是問我兩個眼珠子怎麼沒有的嗎?」老者仰天詭異地一笑,凹陷的大嘴裡露出了一顆黑焦的門牙,「我說了你信嗎,一個讓死人摳去了,一個被女人吃掉了,哈哈……」


  那笑聲既凄厲又瘮人,站在我面前的彷彿不是一個老人,而是一個千年『厲鬼』,稀疏的白髮披肩,白鬍子到胸,眼窩空空的似骷髏,尖削的臉頰深陷在顴骨里,似乎沒有半點肉而只剩下一張帶有黑斑的皮囊。若他不說話,讓人會以為那是一具乾屍。


  這位老者,就是我此次探訪的對象——一位歷經傳奇而又神秘的「詐屍客」!

  老者姓郭,外號「鬼見愁」,民國十年出生(1920年),沂蒙山區老虎溝村人,一輩子沒結婚,但有過不少女人。降服過各種詐屍,也曾差點被詐屍劈死。據村裡人說,其人生經歷非常複雜,且性格古怪詭異,所以人緣也不大好,尤其老年後,除了偶爾有幾個打扮妖冶的城裡女人結伴來找他睡覺(給他錢),村裡幾乎沒人和他來往。他的住處也遠離村子,三間小屋孤零零地立在距村子一里多遠的土坡上。


  我探訪他的時候,老者已九十多歲,雖然沒有眼睛,看不見任何景物,但耳朵很靈,思路清晰,也很健談。


  我老遠從城裡來的目的,就是想向這個老者認證一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詐屍」一說。


  這緣於我父親講的一件他經歷的真實事件,我父親當年下鄉當知青的時候,他所在的村子里的一個生產隊長的老婆死了,並裝在了棺材里。那天中午,他們幾個知情和村民在屋裡守著棺材商量下午埋葬的事(那個年代破除迷信),突然看見院子里來了一隻貓,那貓叫了一聲,沒人當回事,它走到屋門口又叫了一聲,這時,一個村民起身把它趕跑了。


  下午在釘棺的時候,父親他們驚訝地發現,棺材里的那個原本平躺的女死人,身子竟然側翻過來。一村民連呼好險哪,若不是及時把那貓趕走,就要詐屍了……


  雖然我相信父親說的是真的,但畢竟那屍體沒有詐起來,也許是他們當初把死人入殮的時候身子弄歪了吧。至於所謂的詐屍,我懷疑這都是民間以訛傳訛的迷信。另外,還有村人傳說中的「城裡女人」,她們為啥要來找這麼個看著就噁心驚悚的乾屍老朽睡覺?難道他有常人不及的特異功能?還是……


  沒想到,我這一來,竟在老者這破屋裡住了兩天一夜,也由此跟著老者走進了他那恐怖詭異的世界——————


  我是真他娘的命苦啊,我四歲沒了娘,六歲死了爹,人家都說我命硬,沒人敢收留我,我只好跟著本村一個老瞎子去討飯,一老一小一天走下來,也只討得個半飽。


  問題是,我跟了那瞎子大爺不到半年,他竟死了。這更讓鄉民覺得我是個「克人」的鬼頭,靠誰誰就會倒霉。沒人敢接濟我,老遠望見我就跑,生怕觸上我的霉頭。由此我小小年紀就得了個外號:「鬼見愁」,意思是連鬼見了我都的躲著,怕我帶給他們霉運。


  所以,在我七歲那年,也就是民國十八年冬(公曆1927年),我被村人從俺那兩間倒塌的茅草屋裡趕出來,從此流浪異鄉,整年以偷摸討飯果腹,與天地同眠。


  這樣四處闖蕩的日子,也令我比同齡孩子多長了見識,個子也不因營養跟不上而萎縮,反而在幾年間長到了五尺多高,遠看是個大人,近瞅其實就是個十三四歲的孩伢子。


  民國二十四年春天,軍閥混戰,我在討飯的路上被過路的隊伍抓走。


  後來才知道,這支隊伍是軍閥韓復渠的部隊,因為我年紀小,也打不了仗,他們就讓我給當官的喂馬,遛馬。


  這個當官的姓王,外號叫王大鬍子,是個營長,家裡有四個小老婆,個個俊的賽天仙。


  當時我們的部隊就駐紮在他家附近,那地方叫藏馬鄉,他家那村就叫藏馬村。聽這地名就知道這裡養馬的不少。王大鬍子就養著好幾匹大洋馬。由我和一個叫三麻子的人給他伺候著。


  三麻子50多歲,是山東濟南人,人不高,也瘦,臉上坑坑窪窪,但力氣很大,據說年輕時曾闖過關東,下過江南,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物。


  我們白天放馬,晚上就住在王大鬍子家的南廂房裡。王大鬍子因為外面忙,經常不回來,白閑著幾個年輕漂亮的妻妾獨守空房。


  三麻子人老心眼多,晚上就經常扒著窗戶往北屋那邊偷看,說二太太又去茅廁了,三太太房裡的油燈一直明到天亮……


  他對我說的時候,眼神怪怪的,表情很猥瑣,不時還「咕咚」著咽口水。活似一條久未吃肉的餓狼。


  那時我還小,不懂這些男女之事,所以王大鬍子的大太太就讓我晚上給她們挨屋端送洗腳水。燒水的活自然是三麻子的。


  這三麻子老奸巨猾,每次我給幾個太太送完洗腳水回到廂房后,他都會問我些事情,比如大太太跟你說啥了?二太太的腿白不白?三太太的*子那麼大,是不是假的?等等。


  又一次問急了,我就很厭煩地答道:「她們洗腳也不讓我看,大太太也不大跟我說話,只拿眼看我。」


  三麻子一聽,又忙問:「她看你哪兒?是不是看你的身子?」


  我也不知她看我哪兒呀,就胡亂地點了下頭,說:「都看。」


  「完了!」


  三麻子忽然一聲嘆息,把我嚇懵了,忙問:「咋完了?」


  三麻子上下打量著我,皺眉道:「你不知道?她這是想吃童子雞了。」


  「童子雞?」我茫然地眨著眼睛,不知這是什麼意思。


  三麻子轉頭瞅瞅窗外,招手讓我坐到他床邊,小聲道:「就是,就是想把你這玩意割下來燉著吃了。據說女人吃了童子雞,會越活越年輕。」


  我靠,我一聽嗷地一聲跳了起來,緊捂著胯襠,驚恐道:「不行,不行,我……我還要留著這玩意撒尿呢。」


  三麻子嘿嘿一笑,道:「你怕是吧?」


  我忙點頭:「你不怕?」


  三麻子眼珠轉了轉,猛地一挺胸膛,咬牙道:「我怕,但為了你,我敢豁出去。」


  豁出去?啥意思?難道他要把自己那玩意割下來給大太太燉了吃?那他以後還再怎麼撒尿?


  我惶惑著望著他,一臉迷糊,眼神里也有一些感激。


  三麻子又招手把我叫到他跟前,附在我的耳朵上,小聲道:「等明晚你給太太們送洗腳水的時候,我替你送進去,記住,不管屋裡出啥聲音,你都不準進去或喊人,我這是在幫你,明白嗎?」


  既然有人肯把他自己褲襠里的玩意替我貢獻出去,我感激還來不及呢,哪能那麼傻地亂嚷,當然,到時他亂嚷或太太亂嚷都不奇怪,因為他嚷是痛的,大太太叫喚是看著那玩意被割嚇得。我以前曾被樹枝劃破過那玩意,流了很多血,當時很痛,也嚇哭了。所以我相信,大太太也會嚇得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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