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妖瞳
「哦，我倒是想看看雪瞳公子如何讓我生不如死。」楊懷雖然嗤笑道，手中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對於嚴雪兒，他倒是的確忌憚，畢竟對方的身份擺在那裡。不過他卻不得不這樣做，慕雪瞳現在的實力已經足以對他造成絕對的壓制，死拼的話毫無疑問自己一定會死在這裡。
不過最讓他憋屈的是自己最大的依仗玄冥紫氣對慕雪瞳竟沒有半點兒作用，反而被慕雪瞳的玄力死死的壓制。這慕雪瞳的玄力竟比自己的玄冥紫氣還要詭異。
不過他卻不能搖響手中的鈴鐺，因為鈴鐺一響便意味著他失去了比賽資格。而且一但敗在慕雪瞳手中，迎接他的便是無邊的屈辱與嘲諷。
他不是沒有想過用慕軒作為人質，只是他不敢保證慕雪瞳會為了一個分家的人而妥協。只要有活路，又有誰願意得罪城主府這樣的勢力，那可是連雷家也要忌憚三分的存在。
「公子，這楊懷是瘋了。」慕軒踉蹌地站起來臉色一片冰寒，但更多的卻是憤怒。如果嚴雪兒哎這裡出了事，別說楊家，恐怕一直與城主府交好的慕家也要承受嚴洛的怒火。
慕雪瞳沒有說話，此時的他冷靜得可怕。只是那漆黑的眸子中卻透出了徹骨的寒意與毫不掩飾的殺意。
看著慕雪瞳的雙眼，楊懷竟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不敢直視他。
「你——很好——」慕雪瞳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住心頭的殺機。一咧嘴，擠出一個冰冷到極點的笑容。
另一邊的楊懷此時連腸子都悔青了。本來以為運氣好捏到了死之森中最軟的柿子，沒想到對方竟是一尊殺神，結果落到了這種進退不得的局面。當真是倒了血霉了。
「雪兒小姐，我也不想這樣。」楊懷的聲音有些顫抖，在慕雪瞳的氣場下，楊懷竟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向後退去。現在就算傻子也能看出來慕雪瞳的戰力絕對不是假的。
「瞳少，我放了雪兒小姐，今天的事我們就此揭過如何？」楊懷把目光投向慕雪瞳，也許他自己也沒發現自己對慕雪瞳的稱呼竟發生了改變。
慕雪瞳如今展現的實力就算不如慕清風，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已經不是楊懷這等人可以招惹的了。更何況他現在不過是中階武者的境界而已。
「雪瞳哥哥，對不起。」嚴雪兒低著腦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他自然知道是自己的原因拖了慕雪瞳的後腿。
「傻丫頭，說什麼呢？」慕雪瞳眼中閃過一絲溫柔，語氣也柔和了下來，「我不是說過要保護你一生一世嗎？誰敢傷害你便從我慕雪瞳的屍體上踏過去。」
慕雪瞳柔和的語氣在說最後一句話時，徒然凌厲了起來。
「可是……」嚴雪兒眼神一黯，竟有一絲水霧繚繞。
「雪兒乖，閉上眼睛。」慕雪瞳聲音輕柔如同在哄嬰兒入睡般。
聽到慕雪瞳的話，嚴雪兒乖乖的閉上了眼睛。她不會問為什麼，因為他相信慕雪瞳。
一旁的楊懷卻是心頭一緊，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點。嚴雪兒脖子一陣微痛，眉頭微微皺了皺。
「你弄疼她了。所以……你得……死……」慕雪瞳一字一句地說道，微閉的雙眸瞬間睜開，原本漆黑的雙眸此時竟變得銀白如雪。與此同時一股讓楊懷絕望的恐怖波動以慕雪瞳為中心擴散而開，此時的慕雪瞳給人的感覺就像一頭出籠的絕世凶獸。
慕軒看著慕雪瞳消瘦的背影，感到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就算在慕天青的威壓下他也沒有過這種感覺，不過不同的是慕天青是因為強大的實力讓他恐懼，而此時在慕雪瞳面前卻是發自骨子裡的。
因為背對著慕軒，所以慕軒並沒有看到慕雪瞳雙眸的變化。
在慕雪瞳睜開雙眸的瞬間，楊懷的瞳孔猛地縮到了針尖大小。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夾雜著無限的恐懼劃破了林中的寂靜。
楊懷想動手，可是他現在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不能動彈分毫。
「啊————」慘叫中，一行殷紅從楊懷的眼角滑下。雙眼永遠失去了光明。
輕柔地攬過雪兒，慕雪瞳屈指一彈，一道指芒瞬間刺入了楊懷的丹田。
一道氣泡破裂的聲音響起，丹田已毀。
「啊……」劇痛傳來，楊懷不停的在地上翻滾著。強烈的痛苦讓他的身體彎成了蝦米狀。
「你竟然……是……，好可……怕……」楊戰此時的聲音中早已沒有了怨毒，有的只是滔天的恐懼伴隨著絕望的慘叫。丹田被毀他再也不是武者了，雙目失明更是連普通人都不如。
「你……殺了……我吧……」楊懷的身體不停地抽搐著。
「我說過，你會求我的。」慕雪瞳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慕軒更是驚得無以復加。因為他一直看著慕雪瞳，慕雪瞳在剛才那一段時間裡什麼都沒有做，而楊懷卻慘叫了起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楊懷在慕雪瞳睜眼的瞬間一定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雪瞳哥哥。」嚴雪兒慢慢睜開了眼睛。
「雪兒乖，別看。」嚴雪兒正要向楊懷那邊看去，卻被慕雪瞳那白皙的手掌遮住了眼睛。
「嗯。」雪兒輕應一聲，依在了慕雪瞳懷裡。在別人眼裡她是高貴的城主之女，可是在慕雪瞳面前她卻永遠是那個言聽計從的小丫頭。
「不要……我不要……不要再看了……」楊懷突然像發了瘋般伸出雙指刺入了眼眶，「不看了……眼睛我……不要了……啊——」
即使是見過大場面的慕軒都看得背脊發寒，慕雪瞳卻是一臉淡漠。
「我們走吧，離死之塔還很遠呢。」慕雪瞳牽著嚴雪兒淡淡一笑，五指一曲幾道綠光便竄入了慕雪瞳手中。「七枚戰玉，收穫還真不小呢。」
看來這兩兄弟搶了不少人啊。
慕雪瞳手一揚，七枚戰玉便飛到了慕軒手中。
「慕軒大哥也和我們一起吧，也好有個照應。」慕雪瞳對著慕軒一笑，哪裡還有剛才的漠然。
「只要公子不怕我拖後腿就行。」慕軒苦笑道，他這次脫離隊伍的目的便是慕雪瞳。只是自己受了傷怕拖累了慕雪瞳。
「慕軒大哥哪裡話。」慕雪瞳雙腳一點便向著林子深處趕去。
慕軒緊跟而上。
……
待到兩人走遠了，楊懷卻是病態似的笑了起來：「哈哈……終於……看不到……了……」
至於他究竟看到了什麼。恐怕除了慕雪瞳外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過他的頭頂上方卻出現了幾根金線似的身影……
眾人忌憚的開山斧，追魂手兩兄弟相繼隕落。至於楊懷最終為什麼沒有搖響鈴鐺？那是因為在他把主意打到嚴雪兒身上時，鈴鐺便已經不在他身上了。
龍之逆鱗，觸之——必死——。
對於慕軒，慕雪瞳倒是有些敬佩。畢竟前者不過是從分家走出來的子弟，卻依靠著自己的力量走到了眾多本家天才都無法達到的地步。那其中的艱辛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得到的，要知道分家的修行條件與本家可是天差地別，而慕軒卻依靠自己的努力磨平了這份距離，達到了慕晴等本家頂尖天才齊平的地步。
「對了，慕軒大哥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裡？」三人向著林子深處走去，慕雪瞳突然轉過頭來好奇地問道。其實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了，畢竟大家族子弟在這種情況下一般會聯合起來禦敵。進入的時候自己也明明看到慕軒和慕晴等人一同進入的死之森，可是慕軒獨自一人出現在林中卻讓他極其地費解。
「是……因為清風公子不放心五公子，讓我來看看。」慕軒聽到慕雪瞳的問話先是一愣，隨即眼中流露出一絲尷尬。慕清風的本意是讓自己來保護慕雪瞳，沒想到從慕雪瞳展現出的實力來看自己不但不用出手，反而隱隱拖了慕雪瞳的後腿。
「呃。原來是這樣。」慕雪瞳先是一陣錯愕，隨即眼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感動。沒想到慕軒竟是因為自己才陷入了險境，幸好自己到得及時，不然恐怕自己會愧疚自責一生。
「清風哥哥很關心雪瞳哥哥啊。」嚴雪兒淡淡一笑，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兒，對於慕清風她倒是印象不錯。不過自然是愛屋及烏的緣故使然。
「清風大哥在哪兒呢？」慕雪瞳一笑，不可置否。慕家年輕一輩說到尊敬，慕雪瞳的字典了恐怕也只有慕清風了。
「清風公子一進死之森便與我們分開了。」慕軒回答道。
「嗯。」對於慕軒的回答他倒是不感到意外，畢竟作為慕家的超級天才，只有獨自歷練才能將成績最大化，衝擊第一。而且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雷戰與嚴一杭也會獨自找尋目標下手。這種成績雖然不能決定最後勝利，卻可以在一開始便壓對手一頭。
「不知道五公子的真實戰力是什麼境界？」雖然對慕雪瞳隱藏戰力的原因很好奇，但他卻很明智的沒有去問。只是很好奇慕雪瞳的戰力罷了。
「勉強可以與高階武者一戰。」對此慕雪瞳倒是沒有隱瞞什麼，畢竟剛才一戰慕軒也在場。
「勉強可以與高階武者一戰！？」慕軒的眼皮抽了抽，這慕雪瞳還真謙虛，他可是親眼看到慕雪瞳三兩下把兩名高階武者給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