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醋意正濃
如果可以,陽輝是絕對不想來這裡的。陽輝想現在就返回萬騰宗,這種事情可是拖延不得的,遲則生變啊。
「雲城兄弟,你在想什麼?」羅英問道。
「沒,我在想,我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可以和羅大哥結義金蘭。」等到燒香結拜結束之後,陽輝如此說道。
「既然如此,雲城兄弟今天就不要離開瞳道宗了。」羅英說道。
「你什麼意思?!」陽馨一聽這話,本來就撲通亂跳的心就再也忍不住了。
「不要擔心,我並沒有惡意,你們暫且在瞳道宗住一晚上,明天早晨出發,雲賢弟,我這是為了你好,你應該明白愚兄的意思。」羅英說道。
羅英的意思其實很簡單,早就有無數的人盯上陽輝了,現在如果不做好準備的話,上路會立刻遭到埋伏的。
「嗯,羅大哥的心思我明白。」陽輝點了點頭,餘光瞟了蕭乾一眼,只見蕭乾似有似無的點了點頭。
蕭乾畢竟經歷過的宗派事物比自己多多了,所以在這種事情上,陽輝是極其相信蕭乾的。
「我們明天再出發。」陽輝說道。
「感謝雲賢弟賞臉了,明日你們離開的時候,我會派人護送你們離開北邙山的。」羅英說道。
「多謝羅大哥,不過,為了送我們而耽誤了宗里的事情,那可是要不得的。」陽輝極力想推辭羅英想派人的做法。
「不,賢弟別誤會了,這不是為了跟蹤你,是為了保護你。別說你是我賢弟了,就算是一個普通的瞳符師,也絕對不可能在瞳道宗的地盤上出事的。」羅英眼神堅定的說道,陽輝看到了羅英那眼神,並沒有絲毫的惡意,於是暫且相信了羅英。
「嗯,那就多謝羅大哥了。」陽輝說道。
「不客氣,畢竟是兄弟一場。」羅英說道。
要不是我會那個技巧,你會認識我是誰嗎?陽輝心中腹誹道,說不定連我看都看不上吧。就是因為有這個技巧,所以自己現在才能得到主動的地位,不至於像那些打算收拾自己的人一樣,陷入被動。
萬騰宗一定要早點派人來接我們啊!不然的話,也許自己都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裡的。陽輝之前看到了陽馨和蕭乾發出去了一個信鴿所以他知道萬騰宗一定會派人來的。
可是萬騰宗要是派人來得晚了,也許剛好趕上給自己收屍。不對,自己目前就是一個會下金蛋的雞,如果不是有人想要殺雞取卵的話,應該是不會幹那種傻乎乎的事情的。
「羅宗主,在這裡借宿一晚,肯定會給你們添不少麻煩的,所以我們還是回到之前的地方去住吧。」陽馨對於羅英還是不放心。所以這麼說道。
「不,我們不能回去。」蕭乾直接反對陽馨的意見,「因為早就有不少人知道雲城住在哪裡了,要是就這麼回去的話,我們的處境不會好到哪裡去的。」
「對,蕭乾說的沒錯,我們還是打擾一下羅大哥吧,在這裡住一晚上。」陽輝也不同意陽馨的意見。
「那好吧。」陽馨也沒辦法,兩位都說要留在這裡,自己也不能反對吧。
「陽馨姑娘手裡的貓煞是可愛啊。」羅英看到了陽馨懷裡的北邙震山虎。
「是啊,這個小傢伙特別的聽話。」陽馨吧那個小老虎抱起來說道,這些天小老虎幾乎都沒有離開過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的。
「但是,我總覺得,這個小貓身上有種特殊的力量。」羅英畢竟是靈魂之力十分強的存在,所以自然能感受到這個「貓」的不尋常。
「也許吧,反正它可愛就好了。」陽馨一提起這個小老虎,倒是十分的興奮,對那個羅英的敵意都沒有了。
「好吧。」羅英本來想繼續對這個「貓」進行一些檢測的,但是聽到了陽馨這麼說,自己反而不好下手了,因為畢竟陽馨是雲城的夥伴,自己要貿然對一位姑娘的小寵物疑神疑鬼的話,想必雲城會不信任自己的。
羅英知道,這種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脆弱的信任,相當的不堪一擊。
「陽馨姑娘,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陽輝的人。」羅英現在想問問這個話題,因為靜嵐清關心的,羅英也難免關心。
「嗯?怎麼了?」一提到陽輝,陽馨那種戒備的神情又浮現了出來。
「沒怎麼,我這裡有一位叫靜嵐清的姑娘,她十分關心陽輝的下落。」羅英照實說了。
「靜嵐清?又是她?呵。」陽馨現在是十分不喜歡自己的「情敵」的。
「怎麼了?之前嵐清姑娘似乎去找過你,但是你好像不知道陽輝的下落。」羅英說道。
陽輝在旁邊看著這些人在討論自己的下落,心裡十分好笑,自己不就在這裡么?但是陽輝對於陽馨的態度也大感意外,這丫頭怎麼對靜嵐清有這麼大敵意?之前她們在天華城可是沒有什麼交情的,可以說是沒有好感,也不會厭惡。而且從陽馨被萬騰宗選走之後,靜嵐清更是不在天華城,到了毓秀峰,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交集,現在陽馨為什麼那麼討厭靜嵐清。
「沒什麼,就是她不該問我陽輝哥哥的下落。」陽馨一語驚人,直接把陽輝整蒙了,什麼叫靜嵐清不該問自己的下落?靜嵐清關心自己也沒問題啊。
「怎麼,難道說,陽輝是陽馨姑娘的意中人?」羅英說道。
「是的。」陽馨直接這麼說道,這個消息可比之前的消息帶給陽輝的吃驚震撼多了。
「可是我聽嵐清姑娘說,陽輝是陽馨姑娘的哥哥啊。」羅英說道。
「他不是我親哥哥,而且我就鐘意陽輝,怎麼了!」陽馨把憋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只不過她不知道陽輝在這裡,要是知道的話,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沒怎麼,沒怎麼,我就問問而已。」羅英知道,現在再告訴陽馨靜嵐清也喜歡陽輝的話,估計陽馨會原地爆炸的,這種威力太恐怖了,羅英可受不了發飆的女性。
「哦。」陽馨沒好氣的答了一句。
陽輝現在很鬱悶,簡直都鬱悶的要冒煙了,他真的只是把陽馨當成是自己的妹妹而已。沒有想那麼多的。
但是,似乎現在由不得他了。
因為,他是雲城,不是陽輝,沒有那個資格去管陽馨,就算是管了,陽馨也不會聽的。
「唉……」陽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自己面對的這些女人,可比那些敵人恐怖多了。
是夜,羅英沒有陪著陽輝他們,當然了,陽輝也不可能找人陪他睡覺啊,就算是陪,也不可能找個男的吧。
陽輝一個人在這裡閑逛,當然了,閑逛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排遣自己抑鬱的心情。
陽輝知道,羅英對自己目前來說是沒有什麼惡意的,但是自己頭疼的並不是羅英,而是陽馨,以及那些對他虎視眈眈的人,有羅英派人保護,自己應該可以安全的離開北邙山,但是出了北邙山,距離萬騰宗還是有幾百里的,這路上,要是萬騰宗派人接應自己晚了,那估計自己真的只能是被帶回去萬騰宗的只有遺體了。而且,死了其實也就算了,但是萬一沒死,被人家抓走,然後各種生不如死,那就完蛋了。
陽輝想想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受不了這種事情的發生。
「唉……」陽輝很無奈的又嘆了一口氣。
空中青碧到如一片海,略有些浮雲,彷彿有誰將粉筆洗在筆洗里似的搖曳。月亮對著陳士成注下寒冷的光波來,當初也不過象是一面新磨的鐵鏡罷了,而這鏡卻詭秘的照透了陽輝的全身,就在他身上映出鐵的月亮的影。
北邙山的瞳道宗駐地里,已吹到了涼冷的北風,西面園裡的楊柳梧桐榆樹等雜樹,都帶起鵝黃的淡色來。園角上荒草叢中,在月皎潔的晚上,凄凄唧唧的候蟲的鳴聲,也覺得漸漸的幽下去了。
一彎新月高高地掛在天空,在水面上投下淡淡的銀光,增加了水的涼意。對面的晚香樓冷清清地聳立在銀光下面,樓前是一片白燦燦的花朵。還有山,石壁,桃樹,柳樹,各有各的顏色和形態,在銀白的月光下,似乎都含著一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清冷的月光灑下大地,是那麼幽黯,銀河的繁星卻越發燦爛起來。茂密無邊的高粱、玉米、穀子地里,此唱彼應地響著秋蟲的唧令聲,蟈蟈也偶然加上幾聲伴奏,吹地翁像斷斷續續吹著寒茄。柳樹在路邊靜靜地垂著枝條,蔭影罩著蜿蜒的野草叢叢的小路。
月亮最後升到冷清清的天空,白晃晃一片晶瑩,放慢腳步,朝河面撒下一個大點子,變成萬千星宿。這道銀光好似一條無頭蛇,遍體明鱗,盤來盤去,一直盤到河底,又好似一枝其大無比的燭蠟台,點點滴滴,流下不可勝計的金剛石顆粒。
突然起了微風,山林唰啦啦地響了起來。那是無數草葉與草葉樹葉相碰撞發出的若有若無的響聲的匯合,聽起來雖輕微但很有力量感。微風似從天上吹來,帶著冷月寒星的涼意和銀河的水氣,冷冷的潮潮的使凡是有心的生命都會覺得心情舒暢。
抬頭望月,靜嵐清這時候應該就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才對,但是,自己不能見她,現在的想念,是對她最好的保護,自己還是不要讓她受到危險的好。
還是等自己變回了陽輝之後,再去找她吧,這麼久了,虧欠她的,太多了。
陽輝也明白,那種隱隱約約的的情愫似乎對於靜嵐清而言是十分重要的,但是,自己還是搞不明白,靜嵐清到底是怎麼想的。
自己還是不要想這些問題的好。回萬騰宗,拿到了東西之後,還是趕緊恢復自己陽輝的身份吧。
月亮剛從田野後面上升,又圓又亮。地面上,閃爍的水面上,有層銀色的霧在那裡浮動。青蛙們正在談話,草地里的蛤蟆像笛子般唱出悠揚的聲音。蟋蟀尖銳的顫音彷彿跟星光的閃動一唱一和。微風拂著榛樹的枝條。河后的山崗上,傳來夜鶯清脆的歌聲。
一彎白月中天,輕瀉銀輝滿地。月光下,竹林籠著的房舍,參差的樹影,大片即將收割的稻田,反照月華的河水,都被淡淡的霧嵐染上了一層凄惻的藍色,深邃而冷峻,模糊又迷人。習習夜風,卷送著稻穀的清香,淙淙的水聲,和一陣陣時高時低的蟲唱蛙鳴。遠處的竹梢後面,劃過幾道閃電,卻聽不見雷聲,月下的一切都恍若進入了夢鄉,神秘的安靜中隱藏著驚惶。
青黑色的天空中的月亮,大如金盤,光華燦爛,像娃娃的臉。稚氣十足,那輕柔的金環伴著縷縷雲柳輕輕綴繞,月亮越升越高,已經爬上了大樓頂。它俯視大地,把光輝揮灑。我眯起雙眼,確確實實看到了月亮中模模糊糊的景物。是樹?是山?是雲霧?是風沙?是我的身影?真是想什麼就像什麼。忽然飄來了朵朵淡雲輕輕地遮住了月亮,只看見月亮在雲層中穿行閃光。它擠啊,使勁想鑽出來。一陣涼風吹散了雲霧,月亮重新展出了她秀麗的臉蛋,像小姑娘擦去了披在額上的烏髮,向人們露出笑靨,陽輝覺得那穿於雲層的月亮似乎更蓬勃,而又富有詩意。
柔和似絮、輕勻如絹的浮雲,簇擁著盈盈皓月,從海面冉冉上升,清輝把周圍映成一輪彩色的光暈,由深而淺若有若無。不像晚霞那麼濃艷,因而更顯得素雅;沒有夕照那麼燦爛,只給你一點淡淡的喜悅,一點淡淡的哀愁。
一會兒,只見月亮不是圓的了,好像被什麼吸去了一塊似的。慢慢地月亮成了小船,接著像鐮刀,像眉毛,像彎彎的細鉤。天色越來越暗,一會兒,細鉤也不見了,整個月亮被吞沒了,只留下個紅銅色的黑影子,像一面鑼。
月下花前,沒有人陪著陽輝,只有陽輝孤零零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