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月
因為第三輪比賽淘汰掉了不少人,所以,當陽輝再次出現在比試的擂台上的時候,除了人山人海的觀眾外,選手真的是寥寥無幾的。
「現在,請所有的參賽選手,進入擂台,宣布最後一輪比賽的規則。」主持人說道。
等到所有人都就就位了。
「現在,我宣布最後一輪的比賽規則如下。」主持人說道。「選手製作出自己最擅長的瞳符,最後拿出瞳符,讓各位各位審核者來進行評價,評分的第一名,獲得本次瞳符師大會的優勝。」
「主要頒布以下幾點規則。第一,製作的瞳符必須有這幾個標誌。」主持人拿出了紙上的標記。「這是為了防止有低階修士直接借用高階修士的瞳符拿來充數。」
「第二,本次選拔有三天時間留給諸位,三天之內製作自己的最擅長,實力最強大的瞳符即可。」主持人說道。
「最後一點,那就是諸位在自己之前的宿舍里製作瞳符,期間,一直會有瞳道宗的人監視著諸位,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對參賽選手造成干擾。」主持人說道。「我宣布,現在比賽開始。三天後的這個時候,請各位帶上自己製作好的瞳符,來這個地方。」主持人說道。「到時候開始統一評判。」
「各位有什麼地方不明白的么?」主持人問道。
「沒有。」眾人都說沒有。
「我有。」陽輝說道,
「哦?這位是雲城選手吧。你有什麼問題?」主持人因為之前陽輝製作了很多的附魔陣的關係,所以認識陽輝。
「我想詢問一下,評判優勝的標準是什麼。」陽輝說道。
「這個很簡單,只要審核官們覺得,你製作的瞳符實用性以及威力方面是最強大的,那麼那就是優勝。」主持人說道。
陽輝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除此之外,還有沒有人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主持人問道。
「沒有。」眾人搖頭。
「那好,現在請各位回到自己的住處吧。材料什麼的,瞳道宗會一次性的提供給各位。」主持人說道。
陽輝一個大跳,直接跳到了擂台下,找到了蕭乾,然後就跟他回去了。陽馨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沒有出現在賽場。這倒是讓陽輝有些意外。今早晨見了陽馨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雲城,你有把握取得優勝嗎?」蕭乾有些擔心的說道,按照一般的修行者實力推測,陽輝四階四星,僅僅只有四級的靈魂之力而已。而四級的靈魂之力僅僅可以製作凡階的瞳符。
陽輝也是瞳道宗開辦瞳符師大會以來,第一位僅僅以四階的水平就進入決賽的傢伙。
蕭乾都想不通他到底是怎麼進入決賽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傢伙的靈魂之力遠遠不止四級。
但是,別說四級的額靈魂之力了,就算是八級的靈魂之力也未必可以製作出天階的瞳符。而每次瞳符師大會的優勝者都是天階瞳符的製作者。
雲城僅僅只有四階四星,想要製作出天階的瞳符,是絕對不可能的。
「有。」陽輝知道蕭乾想說什麼,但是沒有拆穿,只是笑了笑,看著蕭乾說道。
「怎麼?」蕭乾覺得陽輝笑的莫名其妙,這種自信也來的莫名其妙,按理說,別說四階的修士了,就算是八階的修士也根本不可能說自己有必勝的把握。
瞳符師大會開辦這麼多年以來,幾乎都是九階的修士獲得優勝的。
「山人自有妙計。你就不必關心了。」陽輝笑了笑,於是不再說話。
蕭乾也知道,陽輝肯定有什麼必勝的把握,不然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說出這樣的話的。使用蕭乾就沒有繼續說話了,而是陪著陽輝往回走。
「怎麼,不相信我?」陽輝知道蕭乾的意思,現在有這個懷疑,但是卻不明說。
「不是不相信吧,就是不明白,你的那個必勝的信心,到底是從何而來的。」蕭乾說道。
「這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你相信我就好了,到時候你肯定會知道的。」陽輝笑了笑。
「嗯,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剛才要不是你說,我根本就不會問的。」蕭乾說道。
這裡兩邊都是山,左邊的陡而峻,遍是嵯峨的巨石和斷壁懸崖,令人頗有驚心動魄之感。右邊卻是起伏的丘陵山脈,一望無盡的叢林,綿綿密密的蒼松古槐,參天的千年巨木,看過去是深幽而暗密的。
此時的北邙山,被薄霧輕輕地籠罩著,像含羞少女圍著潔白的紗巾。遍山的蒼松翠柏,又像是少女身上的罩衣,輕柔地覆在她的軀身上。她像是剛剛醒來,揉著美麗惺忪的睡眼,在晨風的撫盪下梳洗沐浴。
陽輝就這麼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就這樣吧,你好好的待在這裡,我就不打擾你了。」蕭乾說了句話,就走了。
「打擾?」陽輝笑了笑,沒說話。他根本就不打算現在製作瞳符。而是想等到到時候在製作。
一天過去了,陽輝還是沒有動手。
北邙山不算高,但靈秀、俊逸,像母親一樣溫柔;他挺拔,險峻,像父親一樣剛勁。啊,北邙山,你是父母的精靈,你是大地的驕子,神仙賦予你以美麗的傳說,瞳道宗卻賦予你以鬱郁的蔥蘢。大山因瞳符師大會而顯得凝重,瞳符師大會因大山而顯得莊嚴,瞳符師大會與大山的雄秀而顯得虎勢和精悍。
第二天過去了,依舊如此。
「你還不打算製作瞳符嗎?」陽馨看著陽輝說道。
「不急,我又沒打算製作高階瞳符,所以,最多也就是半個時辰就可以搞定了,不過我估計跟就用不到半個時辰。」陽輝笑了笑。這丫頭還是一如既往的單純,誰說自己就一定要製作那種高階瞳符了。
「那你要製作什麼瞳符?」陽馨不明白陽輝的意思。
「凡階上品,」陽輝說話的時候,陽馨的眼神都不對了。「也不一定。」這時候,陽馨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也許是凡階中品呢。」陽輝說道。
「什麼……你是不是瘋了,」陽馨驚訝的看著陽輝。「你就打算憑藉凡階的瞳符獲取優勝么?這就是你的自信么?」
「對,你要知道我肯定可以獲取勝利的就可以了。」陽輝說道。
「不知道你何來的自信。」陽馨不解的看著陽輝。
「就是有這種自信,具體的,就不需要陽馨姑娘操心了。」陽輝說道。「我們可以聊聊風景。」
「哎,算了,我也管不了你,你自己斟酌就好了。」陽馨說道。
「多謝陽馨姑娘體諒。」陽輝故意說了這麼一句。
「唉……」陽馨嘆了口氣。
「怎麼,是不是覺得我肯定會被淘汰?」陽輝說道。
「也許吧。」陽馨不知道該和陽輝說些什麼。
「我們打個賭吧,如果我可以獲得優勝怎麼辦。」陽輝說道。
「這……你不是必輸無疑嗎?」陽馨看著陽輝說道。
「要是必輸無疑,陽馨姑娘覺得我還會打這個賭嗎?」陽輝笑了笑說道。
「可惜你不是他,你要是他,我絕對相信,你可以做到這個事情。」陽馨說的就是陽輝,可是陽馨並不知道自己眼前的就是陽輝。
「沒有什麼可惜的陽馨姑娘,有些事情,只要你相信,一定會變成現實的。」陽輝說道。陽輝也知道,陽馨說的是自己。
「不。」陽馨搖了搖頭。「有些事情在變也不會是現實的。」陽馨知道,陽輝不知道存在何處,哪裡可能指望他現在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呢?
「如果不相信的話,就一定沒有機會變成現實的。」陽輝說道。
「如果你可以拿到優勝,我就相信。」陽馨說道。
「一言為定?」陽輝看著陽輝。
「一言為定!」陽馨堅定地說道。
「好,陽馨姑娘請回吧,到了明天,讓你見證奇迹。」陽輝說道。
「嗯。」陽馨其實是不相信陽輝說的話的。
陽馨一個人來到了院子里的池塘旁邊,其實這個池塘是非常的大的。
池水是凝然不動的如同一缸濃濃的綠酒。池風甜迷迷的無力的吹著。池柳,被水熏的被風吹的也醉了。懶洋洋的不時颳起几絲長條來,又睏倦的垂下了。柳葉中的蟬兒,從酣夢中斷續中發出幾聲短吟,膠粘的,迷糊的,好似醉人的囈語。
陽光下的池柔和的陽光,把池水染得斑駁陸離,微風輕拂,天池泛起一圈圈漣漪,拖起無數光帶,恰似一條條素娟在水面飄動。待風過後,平靜的卻又印上朵朵彩雲、綠樹青山、繁花奇葩的倩影,更是別有情趣。
這就是自己做夢夢見的地方吧,也許真的……
真的就和蕭乾說的一樣,陽輝就在自己的身邊。
陽輝哥哥,你到底在那裡?在哪裡?馨兒想你!
陽輝在窗戶,看著一池子水和陽馨。
聞名整個天瞳大陸的五朵並蒂的蓮花就在池水中盛開著,池面倒映著蔚藍的天空,恰似仙女梳妝的五面鏡子;又如五顆晶瑩的火珍珠,鑲嵌在這濃綠的群山中。蓮池的水面上飄遊著點點魚帆,陣陣清風從池面送來婉轉悠揚的漁歌,船槳劃破了藍色的仙鏡,泛起一道道迷人的光波。
當然,這一切都是陽輝想象,這裡怎麼可能有漁船呢?
陽輝看著陽馨,就如同之前陽馨看著他。每次看到陽馨,自己總會覺得,世界,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和陽馨在一起了,但是,現在,他不能告訴陽馨自己的真實身份,這樣會出事的。
現在他不想被任何人發現自己是陽輝的事實,否則,雲韻這種九階的強者隨時可以威脅到自己周圍身邊最重要的人。
萬騰宗雖然不乏九階的高手,但是根本不可能有那個閑工夫,保護自己以及自己身邊的人。
就算是自己製作瞳符的實力讓眾人都佩服不已,又能如何。
萬騰宗保護得了陽馨,難道還有可能幫自己保護靜嵐清不成?
要是現在自己告訴陽馨自己的身份的話,靜嵐清很快就會知道的。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還是在如今瞳道宗的地盤上。
靜嵐清,還是自己的心事啊。
陽輝看著池塘,看著陽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也不知道該幹些什麼才好。
自己,似乎被這些與自己有著生死之交的女人糾纏著。
陽馨,靜嵐清,莫念杉,現在,自己都欠著她們,甚至陽輝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她們。
莫念杉,因為自己而死,陽馨,從小到大,都是陽馨和他在一起的,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陽馨的話,自己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靜嵐清,從最開始認識她開始,自己就是把她當成了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兄弟的,但是,後來……似乎現在變了,靜嵐清對自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陽輝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也許就是傳說中的好感吧。
「就這樣吧。」陽輝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內心之中做出了怎樣的決斷。
陽馨一直在看著池塘。
池水藍藍的,真靜啊!靜得讓你看不出它在流動,輕風一吹,層層水浪,猶如起了皺的裙幅,均勻地平鋪在池面上;藍藍的池水映著雪白的雲,鼓起的浪花吻著流雲的倩影,明極了,高極了。這雲,這水,這天,這浪,和著柔柔的微風,使人心曠神怡!
池是靜的,宛如明鏡一般,清晰地映出藍的天,白的雲,紅的花,綠的樹;
池是活的,層層鱗浪隨風而起,伴著跳躍的陽光,伴著陽馨的心,在追逐,在嬉戲;
池是軟的,微風習習,波紋道道,像一幅迎風飄舞的綢;
池是硬的,像一塊無瑕的翡翠,閃爍著美麗的光澤。
「雲城?」陽馨轉眼,看見了正在盯著自己看的雲城。
難道說,他真的是自己的陽輝哥哥?不然他為什麼要盯著自己?
陽輝發現了自己被陽馨發現了,但是也沒有躲藏,這個時候躲藏,那就是欲蓋彌彰。
陽輝笑著給陽馨打了一聲招呼,然後繼續看著池塘,這樣才會讓陽馨以為自己看的不是她,而是池塘。
陽馨也無奈的轉過身,看著池塘。
也許,只是巧合吧。
也不知道瞳道宗是怎麼選的地方,似乎這裡的池塘都不是人工的,而是天然的,只不過是瞳道宗在這裡建立了院子而已。池塘真是說不出的迷人。湖邊,妖媚多姿的垂柳飄起嫩綠的長發翩翩起舞,輕輕地從人們的肩頭拂過。它們盡情地舞著,好像在炫耀春天對它們的撫愛。小草這時也晃動著纖細的胳膊,好像在向春無問候。野花開得很美,一簇簇,一叢叢,一陣風吹來,花兒在綠葉中時隱時現,像調皮的小姑娘的眼睛。
陽輝看著這裡的池水,似乎看到了一個無邊無際的大湖。
這池水水,乍看,猶似一潭誘人的陳酒,靜靜的,輕盈盈的;細看,宛如一面在翡翠帷幕中的寶鏡,亮亮的,藍湛湛的。湖平似鏡!那船漿激起漣漪,搖晃到不遠的地方,也悄悄消失,湖面一抹而平。這時的湖岸清晰明潔,那石砌的方門橋,圓洞橋,獨眼橋,多孔橋,凌空高架的巍巍弓形橋,浮貼水面的長長纖塘橋,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玲瓏剔透;間以楊樹幾株,漁船數只,本來已是秀美不過,還有那北邙山重重疊疊,近山如簪,遠山如煙。這一切,都象經過藝術家的裁剪,移步換形,變中並無贅余之筆。這一物一景又都倒映在鑒湖鏡水之中,真是瑩潔無比。
似乎自己沒有身處北邙山。而是在一個大湖中。
當陽輝仔細看去時,竟然還是一個池塘,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陽輝不解,但是過一會就明白了,這是個視覺幻象,瞳道宗真是大手筆,居然在這種地方都設計一些視覺幻象。
視覺幻象是在真實中不存在的,修行者在現實中,但是看到的卻是幻象中的事情,就如同海市蜃樓一般,是用來坑人的一大利器。
不過陽輝想想也是,北邙山畢竟是一個龐大的靈陣空間,構造出怎樣的環境都不令人驚訝。
很快,就落日了。
隨著顏色的加深,夕陽從金黃奪目的光碟,變成鮮紅燦爛的火盆,紅是那樣耀眼,那樣可愛,散發著均勻的光輝。天邊那天姿百態的雲朵在夕陽的映照下,由粉紅到檸檬黃,越遠越淡……
太陽西下到接近了地平線,天邊堆積著五顏六色的雲霞。淺藍色的天像一幅潔凈的絲絨,鑲著黃色的金邊。
天幕上的那雲朵,有的像是陡峭的山峰,有的像是高背的駱駝,有的像是賓士的駿馬,有的又像是盛裝艷麗的姑娘,它在輕輕緩緩地移行、變幻。太
陽已經落到地平線上,那一團紅暈已經褪為暗紅。上面的天空已經從青蒼色漸漸變成鴨蛋一般的湖綠色,並有一種幽靜的幕色暗暗向她四面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