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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大雨傾盆

  其實,除去一旁相思不已的靜嵐清,陽馨心中也是極其不快的。她也在想自己的陽輝哥哥,但是卻絲毫沒有將這個心跡表露給任何人。甚至就連陽輝也不知道她對他是那麼的深愛。


  「我曾經許下過一次願望,如果陽輝哥哥再次出現在我們面前的話,那麼自己就嫁給他。」陽馨在心中想到,但是自己的陽輝哥哥究竟在什麼地方呢?是不是不要自己了。


  「唉……」陽馨出聲嘆氣道。還有不到兩年的時間,陽輝哥哥你千萬別忘了啊。


  自己覺得,雲城那個傢伙真的和自己的陽輝哥哥很像,但是他卻不是自己的哥哥。難道真的是自己的錯覺?自己的感覺真的會騙自己?

  記得當時第一眼看見雲城的時候,自己就差一點把他當成自己的哥哥了,後來他問自己瞳符師大會的事情的時候,自己也曾莫名其妙的覺得他就是自己的哥哥。但是現在看來,真的是自己的誤會了。他和自己的陽輝哥哥,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陽輝哥哥絕對不會沒事就去欣賞風景,因為陽輝哥哥是一個珍惜時間的人,甚至珍惜到了吝嗇的地步。


  因為他開眼的時間十分的晚,所以他每天都抓緊一切的時間用來修鍊,提升自己的修為,絕對不會閑的沒事去欣賞風景的。


  然後,他眼裡也沒有那種對於自己的關愛,有的只是單純的友情,這是陽馨可以清楚地看出來的。


  也多虧陽輝掩飾的好,沒有讓人發現自己的小破綻。


  但是靜嵐清卻發現了,靜嵐清十分的在意陽輝的那些小動作,舉手投足之間的那種感覺。


  靜嵐清雖然沒有和陽輝相處太多的日子,但是從那種稱兄道弟的兄弟情道現在無比崇拜的愛慕之情,都使得靜嵐清十分的在意陽輝的細小舉動,甚至有時候,陽輝的小動作會讓靜嵐清因此想多了。


  這些都足以證明,靜嵐清對陽輝是真心的

  但是,真心是沒有用的。陽輝現在才不會管誰真心實意,誰虛情假意的。因為對於陽輝而言,保住自己認識的所有人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陽馨現在瞳道宗安排的院子里,到處晃悠,以派遣心中的鬱悶。


  白樺樹,在月光下,顯得更加美麗,她那窈窈的粉白的樹榦,像白玉似的,在月光下越發皎潔。而它那秀麗的樹冠,在夜風中輕輕地搖曳著,細小的綠色的葉子,在月光下閃閃發光,像千萬顆珍珠在跳動。風,吹動了伊人的頭髮,青絲中竟然有幾點白花,相思果然是讓人愁斷腸。


  「陽馨姑娘,為什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蕭乾因為睡不著覺,所以也出來了,看見了正在到處晃悠的陽馨說道。


  蕭乾和別的人不一樣,別的男性接近陽馨是為了追求陽馨,而從小在女人堆里長大的蕭乾是不會在意眼前的人到底是美還是丑了。


  「睡不著,出來走走。」陽馨的話很中肯,但是卻是她心中的苦悶的一個寫照。


  「沒必要這樣吧,陽馨姑娘。」蕭乾說道。因為他在女人堆長大,所以對於女人還是比較了解的。


  「怎樣?」陽馨不明白蕭乾說的是什麼意思。


  「因為相思,陽馨小姐愁斷腸啊。」蕭乾笑了笑,淡淡的說道。


  「誰告訴你的?」陽馨對這個事情是十分的敏感的。


  「猜的。」蕭乾又笑了笑,「放心,陽馨小姐,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晚上睡不著,來這裡轉轉罷了,恰巧看到你了,所以就跟你聊聊天。」


  「嗯。」陽馨點了點頭。最開始沒有說話,但是後來還是忍不住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知道什麼?陽馨姑娘病相思嗎?」蕭乾說道。


  「嗯?」陽馨以疑代肯。


  「當然,是我看出來的啊。」蕭乾說道。


  「看出來的?怎麼看出來的?」陽馨不明白。


  「像陽馨姑娘這麼大的女孩子,要說煩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相思。除此之外,別無其他的原因。我見過很多姑娘,這個我還是知道的。」蕭乾說道。


  「見過很多姑娘?」陽馨楞了一下。「對,我都忘了,你是萬花宗的了。」


  「能不能說說,你是怎麼和萬花宗有聯繫的?」陽馨問道。


  「陽馨小姐,我希望你以後不會問這麼失禮的問題。」蕭乾笑了笑,沒有作答。


  「抱歉,我的錯。」陽馨知道,雖然蕭乾名義上算是她的師弟,但是畢竟不是一個師傅,而且,蕭乾是萬花宗的人,要是真的生氣了,自己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的。蕭乾這麼笑了笑已經算是給她面子了。


  「沒事,陽馨姑娘,我想告訴你的是,現在這個年紀的心中所愛之人多半是得不到的,與其糾結這麼久,還不如短痛。」蕭乾說道。


  「長痛不如短痛?」陽馨說道。「但是我不可能有什麼短痛,要麼長痛,要麼,這輩子就隨風去了。」陽馨早就在心中許下了自己的諾言,這輩子非陽輝莫屬。但是陽輝如果真的不要自己,自己說不定真的就會隨風去了。


  花去了,隨風去的。


  「陽馨姑娘,千萬不要抱著這麼悲觀的想法。人生的路很美好的。」蕭乾勸道。


  「我早就打定主意了,不用勸我了。」陽馨說道。


  「沒什麼,沒什麼,現在的愛戀,屬於心智未成熟的時候的單純想法而已,不必當真,不必當真。」蕭乾說道。


  「可是,我早就已經當真了,一輩子。」陽馨苦笑的說道。


  「唉……我就說這麼多,陽馨姑娘,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蕭乾說道。


  「謝謝了,蕭乾。」陽馨說道。


  「沒事,你自己想開一點就好。」蕭乾嘆了口氣,就轉身走了。


  一彎白月中天,輕瀉銀輝滿地。月光下,竹林籠著的房舍,參差的樹影,大片即將收割的稻田,反照月華的河水,都被淡淡的霧嵐染上了一層凄惻的藍色,深邃而冷峻,模糊又迷人。習習夜風,卷送著稻穀的清香,淙淙的水聲,和一陣陣時高時低的蟲唱蛙鳴。遠處的竹梢後面,劃過幾道閃電,卻聽不見雷聲,月下的一切都恍若進入了夢鄉,神秘的安靜中隱藏著驚惶。


  陽輝其實也沒有睡覺,他在樓上一直凝神望著陽馨。


  這丫頭,真的是對自己一往情深啊,但是自己真的不能告訴她自己的身份,不然的話,對她的影響太大了。


  「算了吧,算了吧。你還是不要有這方面的想法了。」玄離在陽輝的精神空間里說道。


  「師父,我記得你之前告訴我,要去給我想解決我身上的絲線的辦法,讓我不要打擾你,怎麼最近總是找我聊天啊,難道說你想出來了辦法了?」陽輝有些興奮的說道。


  如果說解決了這個問題的話,現在他就能和靜嵐清以及陽馨解釋清楚這件事情的本末,這樣才不會傷了她們的心。然後自己得到了瞳道宗的獎之後,直接撤除身上的偽裝,回到萬騰宗,把那個東西拿走之後,就再也不讓雲韻找到自己了。


  但是想法永遠都是美好的,很快陽輝就被潑了一盆冷水,只聽見玄離說道。「臭小子,你想的太美了,那種絲線如果那麼好去除的話,我早就給你去除了。可是真的做不到啊。」


  「做不到你還這麼清閑?」陽輝現在有些懷疑自己的師父到底想幹嘛了。


  「是啊,遇到瓶頸了,沒事出來逛游一下,緩解緩解心情。」玄離說的話能把陽輝氣死。


  「緩解心情!我的師父啊,你還真有閒情逸緻啊!」陽輝說道。「你可以來緩解心情,我拿什麼來緩解心情啊!」


  陽輝無不鬱悶的說道。


  「你也別著急上火,之前我給你的那個香囊不就是給你緩解痛苦的?」玄離說道,「年輕人,要有耐心啊。」


  「長則半年,你讓我怎麼有耐心。」一貫沉穩的陽輝看到了靜嵐清與陽馨之後,徹底收不住了,之前的陽輝可是一個十分穩重人,現在陽馨和靜嵐清的表現讓陽輝十分難以淡定了。畢竟自己再欺瞞下去,傷害的可就是她們一輩子。


  「我說,你別著急啊,陽輝,我可以告訴你,雖然我遇到了瓶頸,但是並不需要半年。」玄離說道。


  「那要多久?」陽輝問道。


  「最長三個月。」玄離說道。


  那你這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別……陽輝在心中腹誹道。但是因為玄離是和他精神相通的。所以玄離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三個月可是能幹很多事情的。」玄離知道自己的話對於陽輝而言沒有任何的用處,但是還是這麼說道。


  「能幹什麼?」陽輝說道。「我現在不想被雲韻控制,我想拿到了那個東西之後就離開,讓雲韻再也找不到。」


  「但是,瞳符師大會還沒完呢,你別著急啊。」玄離說道。


  「我能不著急嗎?」陽輝現在已經是急的不知道緊張兩個字怎麼寫了。


  「不急,耐心的人總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的。」玄離說道,現在陽輝是徹底沒脾氣了,他還能說什麼?

  「怎可能不急啊,現在是分秒必爭啊。」陽輝說道。


  「你確定你分秒必爭?」玄離問道。


  「當然。」陽輝說道。


  「我有一種辦法,可以快速的清除你身上的那個東西。」玄離說道。


  「師父,我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我的。」陽輝說道。


  「別急,我要跟你事先申明,這個辦法極其的危險,一旦操作不得當,那麼你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玄離說道。


  「自從踏上了這條征途,我就沒有報著活下來的心。」陽輝恢復了以往的冷漠。


  這就是他為什麼對於靜嵐清以及陽馨的好感那麼遲鈍的原因了。不是因為陽輝不懂得這些,只是因為陽輝覺得,自己應該必死之人,就不要耽誤人家了。


  「好,等你拿到了那個東西之後,我就著手給你解除你身上的東西。」玄離說道。


  「嗯,多謝師父了。」陽輝也發現了自己剛才太過衝動了,根本就沒有想到很多事情的後果。


  「好了,臭小子,知道自己衝動了就好。你的性格十分的沉穩,所以我不希望你變成一個帶有衝動性格的人。」玄離說道。


  「這個我明白,不論是瞳符師還是修行者,一旦被衝動所迷惑頭腦,那麼等待他的只有死。」陽輝淡淡的說道。


  「明白就好,我回去準備了,到時候你拿到了那個之後,最好到我的空間里來,這樣我才能很好的將你身上的那個東西清除掉的。」玄離說完,就回到了瀚海石的空間里。


  「總算要擺脫雲韻了。」陽輝心裡想到。


  很快,就到了次日。


  不知道從多久起,彷彿一場緊張的拼搏終於漸漸地透出了分曉,山野從它寬闊的胸膛里透過來一縷悠悠的氣息,斜坡上和山路上有如水一般的清明在散開,四下里的樹木開始在微風裡搖曳,樹葉變得從容而寬餘。露水回來了,在清晨和傍晚潤濕了山路,悄悄地掛上山間。陽輝也早早的醒來,來到了院子里上,靜靜地浮著,不再回到山谷里去。陽光雖然依舊明亮,卻不再痛炙人的脊樑,變得寬懷、清澄,彷彿它終於乏力了,不能蒸融山野了,也就和山野和解了似的;……天亮了。


  清晨,當薄霧如一層輕紗從柔軟的枝條上揭起,第一線金黃的陽光在綠葉間晶瑩的露珠上閃耀,我深深呼吸涼爽的帶著薄荷味的空氣,感到沁人肺腑的愜意。


  若是到了黃昏,淡紅的霞彩從遠山後隱退,習習的晚風拂過臉頰,帶著陣陣醉人的清香。


  看,當明媚的陽光灑在阿里山上時,那美麗無比的光環就像是茫茫雲海,時而,像嫦娥揮動著白色的紗,在翩翩起舞;時而,又像波濤洶湧的大海,從天外滾滾而來。夜晚,陣陣微風吹動著月光下那些紮根於石縫中的松樹枝,在我的面前呈現出阿里山林濤的壯美景色。那片片奇木異樹,彙集成了一片綠色的海洋。在山風之中,千枝婆娑,萬枝搖曳,併發出陣陣濤聲,令雲城心馳神往。


  陽輝不知道為什麼,似乎被自己的這個「第二人格」帶上了喜歡風景的這條道路。


  「雲城,你為什麼起來這麼早,不多睡一會么?」蕭乾早早地起來了。


  「比賽,緊張,睡不著,你呢?」陽輝很容易的就轉移了話題,蕭乾雖然在女人堆中長大,但是顯然沒有陽輝那麼豐富的經歷。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已經融入了陽輝的座右銘了。


  「我啊,昨晚上失眠,今天也睡不著,所以就起來的早了點。」蕭乾說道。「你做好準備了么?」


  「當然,四階四星的魔獸還是不在話下的。」陽輝說道。


  「祝你成功。」蕭乾說道。


  「多謝了。」陽輝說道。


  ……


  「嵐清姑娘,我肯定會加派人手去幫你找陽輝的。」羅英說道。


  「嗯,多謝羅宗主,我答應你,如果一年之內,找不到他,我就當他死了。」靜嵐清說道。


  白紫鳶的眉頭這時候蹙的眉擰成了死結,她不知道靜嵐清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事,我可以一直等到嵐清姑娘死心為止。」羅英說道。


  白紫鳶抬頭望天空,不知道何時,天空居然已經變成了陰天,也許是要下雨了。


  雖然是造成,但是天色陰沉,氣候涼爽,看不到一塊晴空。穹蒼好像不是被雲層遮蔽著,而是蒙著一層半明半暗的煙霧。這賦予清晨的景物——鬱鬱蔥蔥的田野和地平線上樹木森森的暗綠色峰巒——以一種特別柔美與沉思的意味。他不禁有點感傷起來。在她的記憶中,大自然,正是這麼一幅活生生的圖畫:那寂靜、深沉的夜晚,稍稍混濁的藍色湖水一般的天空,暗淡的雲影以及霧氣蒙蒙的遠山。


  白紫鳶的心,就如同現在的這個天氣一樣。


  ……


  倏忽,總算是下雨了。


  陰沉沉的天卻又淅淅瀝瀝的落起雨來,不緊也不慢,不疏也不密,滴滴零零,抽絲似的,人的愁緒可就細細的長了。


   一下子,雨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個勁地往下掉。雨點掉在河塘中,泛起了無數漣漪,就好像是金魚頭上的花朵。雨點掉在山野里,野草和大樹張開了一張張大嘴,盡情地喝著那甜甜的雨水,一霎那,那些樹好像已經長大了許多一樣。雨點掉在那些嬌滴滴的花姑娘身上,她們頓時都垂下了小腦袋,看上去十分害羞。


  風夾著雨星,像在地上尋找什麼似的,東一頭,西一頭地亂撞著。路瞳符師大會的那些參賽者們剛找到一個避雨之處,雨就「噼噼啪啪」地下了起來,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潑的一樣,看那空中的雨真像一面大瀑布!一陣風吹來,這密如瀑布的雨就給風吹得如煙、如霧、如塵。


  這對於參賽的瞳符師而言,並不是一個好消息,他們寧可熱一點,也不願意現在下雨,因為他們的比賽一會是在擂台上完成的,如果下雨,那麼就意味著,擂台絕對會十分的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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