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星羅雙棋
「靈階瞳符！」陽輝驚呼。
難怪如此令人期待，居然拍賣的是靈階瞳符。
畢竟由於瞳符師非常稀有，天華城中也僅僅只有這拍賣行有一位凡階中品瞳符師。其他哪怕是天華城的四大家族，都沒有實力和資本來供奉一位瞳符師。
不僅如此，瞳符的製作難度之大，幾乎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凡階上品瞳符師的認證標誌就是連續十枚瞳符的成功率都在百分之一以上。如此高的失敗率讓很多人對瞳符師這個職業望而卻步，這也就導致了瞳符的稀有程度不言而喻。
稀有的凡階瞳符在市面上本來就流通量很少，更何況還是靈階的瞳符。
畢竟無論誰擁有瞳符，第一時間都是拿來自己使用，而不是拿出來販賣。而且哪怕是瞳符師自己做出來的瞳符，也一般會用它來換取稀有的材料或者是一些強者的保護。
所以像這樣堂而皇之的拿到拍賣行來進行拍賣的瞳符，反倒是非常少見的。
「這是一枚靈階上品的化形瞳符，名叫星羅雙棋，其中一枚棋子主攻擊，一枚棋子主治療。比較適合水屬性光屬性以及木屬性等瞳力。攻防合一，在市面上也是為數不多的珍品。當然品質自然不用大家擔心，經過我們拍賣行凡階中品瞳符師唐浩唐大師的檢測，這枚瞳符至少是靈階中品的瞳符師製作而成的。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枚星羅雙棋需要兩枚星點才能化形，兩枚星點的化形，威力勢必要比一顆星點化形的要強一倍！好了，相信大家對這枚瞳符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那麼廢話不多說，起拍價一萬銀幣！」
拍賣師夢夢的話音剛落，台下一片叫喊聲響起。
「一萬兩千銀幣！」
「一萬五千銀幣！」
陽輝不禁咋舌，天華城普通一戶人家一年的用度也不過才幾十銀幣，而這靈階瞳符的起拍價就已經達到了一萬銀幣，「這瞳符師真是個有錢的職業。」
周圍叫喊聲此起彼伏，陽輝的目光始終緊緊地盯著二長老。
二長老自然也沒有動，畢竟剛開始叫價的，都是一些小雜魚，而這枚瞳符真正的買主，還在後面等著呢。
「這個瞳符很適合你旁邊這小姑娘的啊，怎麼，不打算買下來送給她？」
玄離的聲音出現在了陽輝腦海當中。
「不急，二長老還沒動，我先靜觀其變。」
「三萬銀幣！」
一個中年男子咬牙大聲喊出高於現在價錢一倍的價格。
全場頓時安靜了幾秒，正當這個中年男子為自己即將拿到這枚瞳符而臉上露出笑容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從一個角落裡傳出。
「三萬五千銀幣！」
中年男子聽到這個聲音后，彷彿被霜打過的茄子一般，瞬間蔫了下去。
「四萬！」
此刻的價格居然已經被炒到了四萬銀幣。
江家二長老終於有些動作了。
「六萬銀幣！」
二長老一開口就把價格提升了一個檔次，周圍一些人還打算提價，但是一看開口的人是江家二長老，也紛紛緘默不語。
夢夢的眼中略微閃過一絲不快，江家二長老一叫價，此時定然不會再有人開口。
在拍賣場上如果有人不開眼和他搶東西，那麼後果一般會有兩個。
要麼在拍賣結束之後，乖乖將東西交出來。要麼，就是二長老自己把東西拿過來。
由於這些事情都是在拍賣行之外做的，所以拍賣行也對此無能為力。
「六萬銀幣一次。」
夢夢語速稍慢，顯然不想讓江家二長老就此終結這靈階瞳符的拍賣，畢竟靈階上品的瞳符，價格再高几萬也是很正常的，這六萬的價格，顯然讓拍賣行這次損失巨大。
可是環顧四周，場上顯然陷入了一片沉默當中。
「唉。」
夢夢輕嘆一口氣，放棄了繼續下去的想法，臉上強行打起微笑。
「六萬銀幣第二次。」
「六萬銀幣……」
「六萬零一百銀幣！」
陽輝的聲音突然從角落裡傳來。
夢夢的眼神一亮，突然看向了陽輝這邊。不過看到陽輝帶著面具之後，眼神中卻有了一絲憐憫，搖了搖頭，略微的嘆了一口氣。
二長老顯然也發現了陽輝，臉上一抹陰戾之色閃過，開口道：「這位朋友，這瞳符是老夫心愛之物，請問能否割愛讓與老夫。」
這話雖然是在懇請，但是從二長老口中說出，卻更像是一種不可忤逆的命令。
「哦？你想要？」玄離的聲音從陽輝口中發出。
二長老點點頭，臉上一種理所當然的樣子。
「若我要是不肯呢？」
「你！」
「你什麼你，沒錢就哪涼快哪呆著去吧。就不要在這丟人現眼了。」
沒想到陽輝居然會拒絕自己，更沒想到這人居然當眾嘲笑自己。
濃濃的殺意從二長老眼中瞬間閃過，絲毫不加掩飾。
手一揮，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一絲精神烙印悄然留在了圓台中央的瞳符之上。
陽輝這一叫價，自然沒有人再搶了，畢竟所有人都知道，陽輝今天激怒了江家二長老，恐怕只要走出這拍賣行，就會立刻身首異處。
「馨兒你先快點離開這裡，我晚點再去找你。」
陽輝自然能感受到二長老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於是急忙先將陽馨支走，以防待會二長老的伺機報復。
「可是陽輝哥哥……」
「聽我的，現在你回去等我消息，我還有東西要送給你。」
見陽輝如此堅持，陽馨只得點點頭，一轉身，消失在了人群當中。
陽馨雖然實力比自己高，但是在二長老面前，恐怕也起不了任何作用，此時帶上陽馨反倒不便於行動。
「您好，恭喜您得到了靈階上品瞳符，還請您來後台交付一下款項，取走瞳符。」剛才身姿妖艷的侍者再次出現在陽輝旁邊。
陽輝點點頭，跟在侍者後面。但是余光中，陽輝發現了此刻站在門口附近隱蔽位置的二長老，彷彿是等待著自己的獵物的毒蛇一樣。
陽輝來到後台，在侍者的帶領下交了錢之後，拍賣師親自將瞳符推到陽輝面前。
陽輝的面具自然沒有揭下來，畢竟現在他的處境很微妙，如果此時摘下面具被二長老發現的話，那麼事情可就有些不好辦了。
夢夢看到陽輝之後，在陽輝旁邊耳語幾句，大概是讓陽輝提防堤防江家二長老云云，但是夢夢也沒有說的很透徹。畢竟作為一個商人，最重要的還是白花花的銀子。
陽輝也自然不怕夢夢她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將瞳符掉包，畢竟這拍賣行的信譽一向都是非常好的。
接過瞳符，玄離的聲音再次出現在了陽輝腦海中。
「陽輝，你待會直接從大門出去就行，相信哪怕你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會認為你是剛剛那個人了。」
陽輝有些疑惑，在腦海中問道：「前輩難不成有辦法了？」
玄離的聲音中透出一絲高傲，「那是當然，之前你那二長老在你手中這枚瞳符上留下了精神烙印。而這拍賣行的面具樣式都是統一的，所以依靠面具衣著尋人不易，所以我估計他就是通過這精神烙印來尋找你的。不過在我面前玩精神烙印，也有點太看得起自己了。」
陽輝臉上一抹欣喜之色，顯然此刻玄離為自己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前輩是將這精神烙印抹除了？」
「不不不，直接將這精神烙印抹除了，勢必會讓你那二長老有所懷疑，我只是將這精神烙印轉移到了那個白玉盤子上了。」
陽輝不得不在心裡豎起大拇指，這樣一來，恐怕這二長老等到天黑也等不到自己的精神烙印從這拍賣行後台出來了。
陽輝跟侍者要了一件斗篷，麻利的披在自己身上。
「這樣單憑眼力，恐怕這二長老再就看不出來什麼了吧。」
來到門口，果然二長老還在等待著，而且臉上的表情非常平靜，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事不宜遲，只要走出這道大門，自己就相當安全了。
陽輝匆匆的從二長老面前經過，走路的姿勢也較與平常完全不同，生怕二長老起疑心。
「慢著，這位小兄弟何不將這斗篷脫下來。」
二長老的聲音從陽輝身後響起，語氣中充滿了讓人不可抗拒的威懾力。
陽輝頓了一下，接著彷彿沒有聽到似得向前繼續走去。
「閣下可否聽到老夫在說話！」
二長老此刻有些怒不可遏，剛剛在拍賣會上有人忤逆自己，沒想到現在還有人忤逆自己，一把過去，就要將陽輝的斗篷扯下。
就在二長老的手指觸碰到陽輝斗篷的時候，一個女聲從陽輝面具下傳出：「江家二長老休要無禮，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你就不怕有失晚節么！」
二長老的手怵了怵，訕訕地縮了回來，畢竟如果調戲良家婦女這事傳了出去，那自己可真就沒臉見人了。
這天瞳大陸上以實力說話，二長老之前打劫別人，大家都惋惜被打劫的實力不足，也沒有人會責怪二長老倚強凌弱。但是這事一旦牽扯到女人身上，可就不會有人再替二長老說話了。到頭來的風言風語二長老自認為是扛不住的。
一道精神烙印放到陽輝的斗篷上，二長老不再關注陽輝，繼續隱到了門后的陰影當中。
陽輝邁著奇異的步子終於走出了拍賣行大門，此刻他後背已然濕了一片，如果剛才不是玄離急中生智扮演女聲，恐怕此刻早已經被二長老發現了。
「繼續走，別停也別回家。你那二長老在你身上又放了精神烙印。」
陽輝心中一怔，這二長老看來對自己還是留了一手，果然是人老成精。
走出門后，陽輝拐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子，確定二長老沒有在身後尾隨後，這才將剛才步子調了回來。
一轉頭，發現這裡居然是上次自己買雄黃粉的藥鋪，不過此時藥鋪彷彿被抄家了一般，門窗都被卸走，裡面的藥材葯櫃灑落一地，一隻黑漆漆的烏鴉站在房檐上，哇哇的亂叫一通。
「也不知道那藥鋪老闆當時走了沒有。」
陽輝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不免產生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弱肉強食的社會中甚至連王法都不曾起到任何作用。
不過就在這時，陽輝的心中突然泛起一陣危機感。
猛地向旁邊一跳，借勢打了個滾，移開兩步。這時，「砰」的一聲，兩支瞳箭正擊中陽輝剛剛站立的位置，兩個拳頭大的坑出現，地面上的青石磚都被擊得粉碎。
若是陽輝稍慢一步，那麼此刻恐怕就直接被這瞳箭貫穿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陽輝身後傳出。
「終於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