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三英傑

  （提前祝朋友們五一快樂！么么噠，愛你們。）

  「老黑」是個人精，呃，應該算是靈精，一看黑亦辰的臉色就立即意識到了什麼，他「嗖」地一下躲起來了，免得惹怒黑亦辰。


  黑亦辰並沒有確定混沌塔的位置，他的神識受阻，只能掃視百米以內的距離，他僅僅憑著一種互動感應感受到混沌塔的存在。混沌塔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至少有近千米甚至更遠。


  黑亦辰帶著天圖往下沉，往下遊了有百米深，黑亦辰突然感覺到自己所承受的壓力倍增，清水的濃度在變稠密，然後每下沉百米，壓力又倍增一倍，清水的濃度還在遞增，清水很明顯在分層。對這一發現，黑亦辰有點吃驚。


  最恐怖的感覺是，每越過百米時，他就好像衝過了一個世紀的紀元，有一種滄桑遠古的感覺出現在心底。滄海桑田，白雲蒼狗，塵世風華，一切過往如浮雲般浮沉和飄散。


  躍過每一層，黑亦辰對清氣層的認識都似乎不一樣，但到底哪裡不一樣，模模糊糊，又觸碰不到。好像每一層之間，都有一些混沌，有一些古老的故事，每一個人物都是鮮活的，真實得好像發生在身邊。一道道輪迴在旋轉，又好像天地六合堆砌在此，四海八荒盡濃縮在薄薄的一層中。


  這種震撼是巨大的，黑亦辰很想停留在這裡，領悟一種特有的歷史道則，但海底深處似乎有一種牽扯之力，把他從上一層，迅速拉至下一層，不給他任何體味那種悠遠深邃而浩大寰宇的機會。


  待他返身之時，身後又是一片虛無，再也沒有那種感覺。


  這是一層界域？抑或是一種「天」？

  想到這裡，黑亦辰突然心頭狠狠地抖動了一下。


  「老黑，這會不會是地下的九重天？」


  「老黑」沐浴在清氣之下，舒服地說道：「不清楚，但越過每一個界域，生存的生靈越強大，靈氣也越強，這一點倒有點像是天界的九重天。亦辰，在某種程度來說，清氣就是神氣，滋潤神魔力是最好不過的。」


  「老黑」是靈體，它沒有肉身只有靈身，所以越往下一層，對他的靈體卻越有幫助。


  「老黑」說得沒錯，越往湖底，生靈的數量也在倍減，但黑亦辰對這「九重天」的認識卻愈加清晰。儘管他的神識也在慢慢地變強，但他卻依然無法認識每一層中浩瀚的界域，他好像是外來者，這裡遮蔽了一切，一切變得灰濛濛地不甚清楚。


  但他內心越來越確定一點，那就是每一層界域，是阻止外來者進入的地方，而他因為身上披有與清氣同源的混沌之液，被「允許」進入。只是他的神識不夠強大，無法從中感受到太多的神秘。


  黑亦辰道：「我覺得四周一定有浩瀚的宮殿和亭台樓閣。」


  「老黑」四肢舒展，飄蕩在清氣中，道：「你說錯了，這四周應該是一個貧瘠而荒蕪的通道，並沒有宮殿和街市。否則你不可能這樣穿梭其中，肯定會受到界域兵士的阻攔、盤查。這裡的清氣，濃稠、混沌而沒有開化，並不是熱鬧城區應有的東西。」


  「老黑」的話似乎也對，既然是一重天界，肯定有無數的生靈生存在此，而非黑亦辰所看到的那樣稀少。


  不過如何，混沌塔深藏在湖底，自己必須在混沌之液消散之前繼續往前走，無法再深究這些界域。


  每越過一層清水，天圖就給黑亦辰傳遞出異常興奮的信息，裹著黑亦辰全身的天幕變得更加黝黑深邃，日月星辰浮現其中，愈加清晰透亮，閃爍著光芒。隱約間，天幕的下層還有一道道模糊的東西出現，卻看不甚清楚，似是飛禽走獸的圖案，又好像是山水的顯現。


  黑亦辰最初見到黑珠子顯化的，是一片只有銀河的星圖，天幕黑漆漆一片，就好像黑夜裡的星空那般。後來，日月星辰同時顯現，黑亦辰都忘記了什麼時候開始就這樣，當時黑亦辰以為是日月的更替，並沒有很在意，反正突然有一天就看見現在這一天幕，這是天幕在復甦的痕迹？


  若是有其他東西顯化，那證明天圖似乎還無法徹底被激活，依然還是一整片寰宇在緩緩旋轉。


  壓力在增加，似乎沒有止境，天圖是很喜歡這種變化，泛出的星光萬條絲縷雋秀如瑩，如蠶絲，似垂柳，看似沒有殺氣，可是，但凡觸碰到它的生靈都全部憑空消失，什麼都沒有留下。


  黑亦辰就沒有天圖那般逍遙自在，每越過一層清氣，湖水的濃度就變濃一層，包裹著他體外的混沌之液就被壓縮一層，若再深入數百米，他體外的這一層「保護膜」就會蕩然無存，到時必然葬身於此。


  如今黑亦辰的神識被壓縮到只有十米，他已經無法感知混沌塔的方位，但那氣息一直還在，似乎變得強烈了許多。


  黑亦辰不管不顧地往下狂游，也不知道深入多少米了，反正身體內所承受到的壓力，已經大到讓黑亦辰感覺到皮膚傳遞著無盡的刺痛，原本還沒有完全癒合的身軀，重新撕裂開，開始往外滲血。隨著壓力增加，他只剩下一層薄薄的混沌之液包裹了，他不得不停在湖水中，重新調整了一下自己狀態，以免混沌之液消散，瞬間暴體而亡。


  「老混蛋，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給老子聽著，你若想離開，就趕緊滾蛋，若不想離開，就趕緊回來。」


  黑亦辰用內力把聲音發散了出去，震得清氣激蕩開，驚動了少數在此生存的生靈浮頭。


  那些生靈應該是極其恐怖的存在。它們一直蟄伏著，窺視著，並沒有妄動，天圖的看似無害的氣息，卻給它們一種天威再現的感覺，令它們望而卻步。


  為了試探，它們驅趕一些手下前往，眼睜睜看著那些生靈剛逼近黑亦辰身體時，就化作虛無。還好這些生靈並非黑亦辰主動送給天圖的，天圖並沒有因此而抽取黑亦辰體內的元力。


  這裡生存下來的生靈，都是清氣孕育出來的結果，並非沒有意識，它們早已成妖成幻，有些已經成就了帝位，有各自的洞府，橫霸一方。


  黑亦辰沒有惡意，也不理會它們，它們感受不到任何威脅。它們只是在暗中觀察，不時驅動生靈接近黑亦辰，化為虛無後，又歸於平靜。


  四面寂靜沒有任何聲音，黑亦辰立在這經過了第八層的「界域」的水底，進退兩難。他想驗證一下第八層之後是不是第九層，也想知道第九層是不是盡頭，可是，如今的他已經達到了極限，甚至返回湖面都可能是一個奢侈。


  一想起這一點，黑亦辰就氣得咬牙切齒，鐵定主意見到混沌塔后，一定胖揍一頓「老混蛋」解恨。


  「老混蛋，你真是混蛋！臭蛋！老子以為你出事了，趕來尋你。你丫的不出來就罷了，若是出來，老子不把你揍成混沌石才怪。現在你聽著，老子給你三息時間，若不出來，我轉身就走，否則老子得枉死在這裡，我才沒有那麼蠢呢。」


  清氣中依然是一片寂靜，好像清風徐徐，沒有任何生靈。


  一直沐浴在清氣中的「老黑」也不幹了，他站了起來，叉著小腰指著下面罵道：「老混蛋，你小子了不起了，長翅膀可以飛了是吧？你知道亦辰被參光傷到了差點沒死，剩下一點生機，還惦記著你的安危特來尋你。你小子不能那麼沒良心，也不想想你如何恢復生機的？我們三英傑，不都是因為亦辰而成就了如今？快點出來，否則老子看不起你了。」


  什麼三英傑？老子怎麼從沒聽說過？

  黑亦辰古怪地看著「老黑」。這不需要費太多腦細胞便能想明白，這應該是「老黑」帶頭，給自己、「小黑」和老混蛋三個靈體的自封吧？手無縛雞之力，還三英傑！真不要臉。黑亦辰內心無限鄙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