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3章 大換血
這一點，賈大法也很清楚，只是沒想到自己遭到古屍人暗算。若不是為了自保，他根本不想與古屍人對這一掌。即使是這樣，他也只是想借力連忙遁走，朝混沌塔消失的方向狂追。
「嗷嗚～」
古屍人似乎很自信，並沒有追趕賈大法和沙靈槍，它手掌一抹，無數的人人頭落地，身體爆碎，它臉色僵硬，冷酷得沒有任何錶情，不停地收割著這些來不及逃走的修者的性命。即使遠遁在遠方的那些強者，也被他威壓控制住，瞬間碾碎，身體的精血和陽氣，都成為了古屍人的養料。
早收到黑亦辰傳音的孫華君和雪衣仙子兩人，此時也無法再出手救人了，他們非常默契地裹著自身的弟子，奮力往另兩個方向疾奔，讓古屍人和賈大法無法同時追趕三支隊伍。
孫華君和雪衣仙子明明都知道黑亦辰這樣安排，是把最危險的留給了他自己，因為古屍人和賈大法都定然會奔著他們而去的，但他們依然聽從了黑亦辰的安排，或許，是對他的話的一份信任，或許是對神秘的混沌塔的一種相信。
他們兩人帶著隊伍，分別疾跑了數千里，好像心有默契，同時慢下了腳步。
一位中年黃須族人問孫華君道：「老祖，我們這要去哪？再走下去，就是荒湖了。難道您要去我們荒湖的駐地看看？」
荒湖是沙墓的一個廣袤的「湖泊」，說是湖泊，其實沒有一點水。這個「湖泊」就像其他湖泊一樣，凹塌下去，形成一個很深很廣闊的窪地，裡面裝的不是誰，而是瑩滿了一湖沉甸甸的霧氣，看起來煙波浩渺，一眼望不到頭。
那沉甸甸的霧氣可非一般的霧氣，有人考察過，說是天清石釋放出來的靈氣，叫清氣，傳說是盤古帝開天闢地之時，「清氣上升為天，濁氣下沉為地」，這湖中清氣，正是與這股混沌時期的清氣同源。至於為何會有一股清氣留在沙墓，就沒有人能考究出來，畢竟那是開天闢地的遠古時代的事，又無古籍傳下來，很多智能算是傳說，無法考證。
「陽清為天，陰濁為地」，這清氣可非普通的靈氣，能孕育大造化，所以才有廣大神力，構建為懸浮在頭頂的天界。它能養育神仙，能孕育神識之靈氣，更能萃化武器。
反正民間關於清氣的傳說很多，幾乎都無所不能了。
但真正受益的人卻極少，沒有多少人說因為受清氣的滋養而得到大造化。
清氣，比一般的靈氣重許多，才會懸浮在湖面上，緩緩地流動著，就像一面湖泊那般閃動著波光，「水面」濃郁透亮得宛如一面鏡子。
儘管傳說清氣可以洗滌修者的靈魂，甚至無所不能。可是，荒湖也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並非善地。據說荒湖內生活著無數的「妖怪」，每時每刻攪動得荒湖暗潮湧動，即使是神尊甚至天帝進入，都有生命危險。普通人就更別說了，幾乎是有去無回。
見問，孫華君沉吟了片刻，道：「雖然那小子傳音叫我去石城集合，我覺得，我還是在這裡等他，不久的將來，我們和他們會在荒湖再見一面的。」
在荒湖見面？種族人幾乎沒有人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首要問題，是要解決生存，並非意氣用事。他們全都看到那古屍有多恐怖，而賈大法也非省油的燈，要是他們跟來，後果將不堪設想。
黃須男子不解地問道：「老祖，你就那麼相信那毛頭小子？他能否活下來都難說呢。身後有賈大法那瘋子追著，他都無法自保了。何苦還要一具古屍，不消半天，他便能恢復到九成的實力，那是超越神尊的存在，在沙墓，有何人能抵擋得住？」
孫華君不以為然地說道：「那古屍的前世修為，最多也就是星君巔峰，再也無法邁出那關鍵的一步，無法晉級到大帝，才選擇這種方式復甦。哼，他再怎麼輪迴復甦，起碼在這百年內，即使實力全部恢復到了巔峰，也只能是星君中階的存在。還需要萬年以上的時間修行，才能達到他前世星君巔峰同樣的狀態，如何無人能抵擋？」
黃須男子更加不解了，道：「師祖，請您教誨，孫威我實在不明白。古墓不是只允許神尊以下修為的大能存在嗎？如何殺得了那具古屍？」
孫華君嘆了口氣，道：「孫威啊，你此生正直，勤勞，為族群謀取不少福利，我都看在眼裡，不少長老還向我推薦讓你擔任族長一職，我卻遲遲沒有答應，你怪老祖不？」
這不談的是對敵的事嘛，怎麼扯上繼任族長的事了？！孫威一頭黑線，不知道該說實話還是說些奉承話。這說不怪，也不是，他覺得自己真的有能力勝任這個職位；說怪吧，似乎也不是，沒有族長那煩心雜事，他倒有更多的時間出外歷練，多一些感悟，對自己的修鍊也有些幫助。
孫威滿臉尷尬，抓了一下頭道：「老祖，我不怪你，是我能力不夠。」
孫華君搖搖頭，道：「並非你能力不夠，魄力不足，而是你腦子僵化，我才把這事攔了下來。一個心術不正之人固然不能勝任族長一職，但食古不化的人，也不適合帶領一個萬年的族群成長。譬如對付古屍這事吧，你不但眼光短淺，你的思路就有些被動，不夠拼。先不說沙墓的五界道規佛序，要對付一個比我們強大的人，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孫威如遭當頭一猛錘，徹底醒了，他慚愧地說道：「老祖您批評得對，是我被動了。對付一個強者，是有很多辦法，調動族群的大能，利用護族的神陣、天陣，甚至聖陣，都能把一位星君甚至大帝，絞殺在當下。當然，也可以採取最常見的疲勞戰，大能輪流上陣，輔助一些小陣法騷擾，戰上幾個月，定能把他拖垮。老祖您的意思是說，那小子剛來乍到，就能調動沙墓的土著資源？有點誇張了吧？除非，飛界古剎會全力幫他。」
孫華君呵呵一笑，看著身邊的後代們，坦誠地說道：「孫威，老祖告訴你們，你們一定要記住：沙墓並非你用眼睛親眼看到的那樣，這裡的水，很深，隱匿下來的大能不少，就是我們戰帝族留下來護衛族群的超越神尊的先祖，都不會少。這一點，你們務必記住！別總是妄自菲薄，長他人志氣。一旦涉及到族群危難的事，這些先祖就會挺身而出。話又說回來，孫威，你沒注意到，一直躲在暗處的沙靈族人和石頭族人，全都沒有露頭？就在混沌塔卷著月兒姑娘他們逃走時，那些人全都悄悄退走了，往石城方向。或許，是在路途中間接應他們也不一定。」
孫威更是慚愧，道：「我感受到了，還以為沙靈族人會在半路伏擊月兒姑娘，搶奪沙靈槍呢。您是說，他們會相助月兒姑娘？老祖，這月兒姑娘到底是什麼來歷啊？難道她是沙靈族人，甚至是回歸的沙靈帝的使者？」
沙靈帝是一個七尺男兒之身，堂堂震世鬚眉，這一點是眾所周知的，即使是今世回歸，也定然肯定不會是一個小姑娘，這一點毋庸置疑。這個小姑娘若是跟沙靈帝、沙靈槍有關，也只能是一位使者，或者是沙靈族的一位奇才。
孫華君深邃地望著遠方的虛空，道：「我也猜不透她的身份，我甚至看不透她的血脈傳承，也不確定她和沙靈帝或者沙靈族人有何關聯。可是，一則仁清派未來接班人傳景明出馬，正是讓飛界古剎交好他們，在飛界古剎準備大換血之際，還讓傳景明涉險，你不覺得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