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賭注
至於其他門派，也一樣用同樣的方式，讓一些老祖存於世間，或是留下一絲神念庇護後輩，反正各有各的方式，讓自己的門派傲世地存在。
黑亦辰也曾經考慮過將來破碎虛空時，以這種方式存於世間。可是，這種方式，等於直接切斷了讓自己成為最強者的打算，僅僅適合於庇護族群。
因為，這些老怪物是以犧牲自己而成全族群，他們已經放棄了破碎虛空的機會，切斷了自身與天地道法的聯繫。在將來漫長的歲月里，不可能渡劫，不可能接受天雷的洗禮，不可能修鍊肉身，除了在道法神通上精進之外，他們不可能長時間維持肉身不衰老，做不到與天地同壽，更加無法最終飛升於混沌界。
這種方式還有一點讓黑亦辰無法忍受的，就是這些老怪物必須過著「暗無天日」的躲藏生活。因為一旦使用違反道則的神力，就很容易惹到天雷，最終被天雷轟死，身死道消。黑亦辰不可能選擇這種方式龜縮於世間。
黑亦辰思慮了一番后，堅定地說道：「先祖，我會以自己的方式讓這場戰鬥暫時避免，更重要的，是檮帝助我重修道法時，耗費了許多神力。一旦戰鬥爆發，只會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彭先祖點點頭，看著自信十足的這位後生，笑著說道：「好吧！我們作為你最大的支撐，將全力支持你！」
黑亦辰笑了，再次叮囑道：「先祖，不到萬不得已，請不要出手，請相信我！」
這一次，彭先祖後面的所有先祖都沖著黑亦辰點點頭，眼眸全是鼓勵和希冀。
……
雙方的氣氛凝固了一般，非常緊張。神族的乾坤天龍陣暫時震懾了許多人，黑瞳君重新又調整了陣營，一時間之後腳步快速而慌亂移動的聲音，渲染得氣氛更為緊張。
四周的氣氛卻有些嘈雜，議論紛紛，他們看著黑亦辰的眼光熱切，都想目睹一下那傳說中的混沌塔。之前人頭攢動，混沌塔一閃即沒入黑亦辰體內，看得不甚清晰，如今看向黑亦辰，眼光都變得有點急切，男女都把眼光投注在他一人身上，倒顯得有些曖昧。
「黑瞳君！」
大戰在即，黑亦辰無心去關注這些，他從神族先祖保護圈中站了出來，往前慢慢走了十幾步，才停了下來。
黑瞳君斥責道：「沒爹沒娘的孩子真的好沒教養！一個黃口小兒有什麼資格跟老夫說話，叫你師父出列！」
黑瞳君的意圖非常明白，就是想羞辱一下黑亦辰，順便羞辱他的師傅黑雲主。
黑雲主與碧雲天自然也明白，不過他們都了解黑亦辰，知道這種場合他能很好地應付。
黑亦辰淡淡地說道：「你一個老匹夫想與我那尊貴無比的師傅說話，也得看我師傅願意不願意，我師傅是神族大法老，可不是你一個九幽之鬼能隨便相見的。既然你不想談談賭約之事，我就和陽族的人談談。你，是什麼人？聽他們叫你陽赫？」
黑瞳君陰沉著臉，看了一眼旁邊的陽赫公子。
陽赫公子云淡風輕，不屑地看著黑亦辰。他是陽族的公子，自然不會把一個凡人看在眼裡。
旁扈從統兵馬暉斥責道：「放肆！我堂堂的陽赫公子，也是你一個山野小民可以直呼其名的嗎？」
黑亦辰吐了一口口水，道：「啊呸！哪裡是什麼陽赫公子，打著陽族旗號唬人罷了。就是一個神仙下凡，也不會躲在黑瞳君那老匹夫身後，如果是陽族的人，自然不會受人指揮，做人馬前卒。」
陽赫公子臉色一變，怒容一現即逝，只是他沒有立即站出來，依然不動聲色地看著黑亦辰。
馬暉統兵氣急敗壞，罵道：「大膽！一個凡人也敢指桑罵槐，你算什麼東西！」
黑亦辰臉色一沉，指著馬暉統兵罵道：「你又是什麼東西，我和你主子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奴才在這裡狂吠？不過也難怪了，一個做不了主的假主子，有你這樣虛張聲勢的奴才，才能撐得起場面來。罷了，既然九幽無真正的話事人，賭約不說也罷，大不了拼個兩敗俱傷，冥界得益。」
黑亦辰說完，轉身就要緩緩退回陣營內。
黑瞳君眼睛斜視了一眼遠處的冥界陣營，那黑壓壓的烏雲遮住了半邊天，陰氣重重。雖然九幽與冥界並沒有過節，但冥界從來自成一派，不會輕易與人結盟，這一次，冥界對羅庚聖器志在必得，才出動了如此多兵力壓陣。為了羅庚聖器，冥界和九幽這一次一定會是對手。
原本黑瞳君對戰神族，他倒是不是非常擔憂的，神族之人不能殺人，雖然來者眾數，也只是虛張聲勢罷了。可是，神族剛才亮出了乾坤天龍陣那殺招，即使要滅了那群人，自己九幽和天界，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黑瞳君給冷安使了一個眼色，意思很明顯，就是讓他出面，問問那小子到底有什麼賭約可以輕易代替這場戰爭。
冷安剛要站出來，沒想到一直不出聲的陽赫公子云淡風輕地走前兩步，傲然說道：「你且說說你怎麼賭法。如果本公子感興趣，或許陪你玩一下。」
黑亦辰輕鬆的腳步停了下來，緩緩轉身，沖著陽赫公子笑道：「我只和能做主的人談這個賭約。年輕人，你真的是陽赫公子？可以代表陽族？也可以代表你們的陣營？」
年輕人？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好像看起來還比我小吧？
陽赫公子明知道他有意這樣，就直接忽略掉黑亦辰的話，道：「你不用使用激將法，本公子不受那一套。我只對某一些東西感興趣。」
不受那一套？你不是就是因為激將法而自行走出來了么！
眾人都有點不屑，對這位陽赫公子略有點失望。他代表陽家出面，本不應沉不住氣，受一個小子的言語挑釁就挺身而出，而直接把黑瞳君這位名義上的統領拋之腦後。
黑亦辰很嘚瑟地說道：「陽赫公子真是傳說中的人傑，快人快意！那好，那我也痛快些，先亮出賭注。就不知陽赫公子對小子這混沌塔，呃，還有『那個』東西，是否感興趣？我這賭約可是很公道的。」
這話一出，所有的人內心都「咯噔」一下，好像被什麼撞擊到心臟，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耳朵自然就豎了起來，唯恐聽漏了一個字。
只有「那個」東西，也只有極少數的人能耳聞過聽懂，心中猛地抽搐了一下：難道傳說中的東西，真的要在這裡現世了嗎？
四周靜寂得彷彿眾人都屏住了呼吸，氣氛怪異怪異極了。即使沒有聽說過「那個」東西的修者，也猜到這東西比混沌塔更為恐怖，一時間猜測不斷。
陽赫公子眼睛熾熱。內心砰砰直跳。他這次下凡來，主要還是為了「那個」東西，如果還能把混沌塔再收入囊中，他在族中的地位會「噌噌噌」地往上升，所擁有的的資源也會隨之增加到極致。即使沒有這些，只要擁有混沌塔，他在同級內就無敵手。
陽赫不愧為陽赫，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須臾就掩飾好自己心中所想。
陽赫淡淡地說道：「賭注倒是不錯，若是你贏了，你想要我們付出什麼代價？」
黑亦辰微微一笑，道：「只需你們當著天下群雄的面保證，你們陣營的所有人，全部退出荒蕪絕地，一年內不準踏足此地。只是，不知道你是否能做這個主？」
只是一年內不踏足荒蕪絕地？就只需付出這樣的賭注？！這，也算是賭注嗎？幾乎可以算是不需吹灰之力就能辦到。
陽赫和黑瞳君同時鬆了口氣，互相對望一眼，都在從對方神情中，探詢著什麼。